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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我的心越痛,明明已经恢复了知觉,可是我却根本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我默默地质问老天,他究竟要我怎么做!
“庄儿,醒醒!”耳边传来哥哥的声音,我感觉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了我的手。可是我还是不想睁开眼睛,我不想再次看到这个丑陋的世界。这个世界对我充满恶意,我想要逃避,虽然懦弱,可是我无能为力。
“庄儿,我知道你听得见。”哥哥的手抚上我的眼角,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流了眼泪,“和亲的队伍明天就要出发了,这一路上,我会好好的照顾齐耳的。你在皇庭好好的照顾自己,哥哥不在,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听着哥哥的声音,心如刀绞,终于,不争气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哥哥关切的眼神,我不争气的哭出声音,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庄儿,我知道你受尽了委屈。可是哥哥只能求你,再忍辱入中下去。这次我把宇文晓和齐耳送过去就会回来,这期间,你不要出任何事情。”
我绝望的抬起头看着哥哥,苦涩的味道在我嘴里散开。我只想把哥哥的样子好好的印在心里。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新的一局棋
哥哥看出了我眼中的绝望,他皱紧眉头,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傻丫头,不管多难,你都要撑下去。等我回来,好不好。”他好像怕我会立刻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郑重其事的嘱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我虚弱的摇了摇头,说:“哥哥,不要再回来了。当初父亲的事情,靳旬并不知情。这时宇文泽亲口想我承认的。一切都是彭家捣的鬼。靳旬对你多次手下留情,只要你肯留在他身边,他一定会给你你应得的地位。父亲宁死不做叛国贼子,哥哥,不管你为了什么,都不要辜负了父亲的期许啊!”
哥哥为我擦掉眼角的泪,淡淡一笑,说:“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事情我必须回来,否则父亲一辈子的冤枉,永远也洗不清。”
听出他话里有话,我不禁有了些精神,拉着他的胳膊,我把这些日子心中猜想的答案问了出来。
“父亲获罪真的和北国有关?你在这里,是为了找到更多的证据?”
哥哥看着我点了点头,四下无人,他无奈的想我说出真相。
原来,当日父亲获罪入狱确实是因为有人举报,说是父亲勾结北国。可是空口无凭,彭威虎便瞒着靳旬出兵抄了太师府,从父亲的书房中,抄出了往来信件数十封。
“可是父亲收到北国老大汗的书信,只有当初宇文泽送过的一封,父亲只是口头恢复了他,并未写过书信。”哥哥说着看向我,“所以,一定是有人伪造了书信,放在了父亲的书房里。”
“太师府中往来宾朋众多,父亲的书房更常事父亲待客之处。有人若想做些手脚轻而易举。凭借这个你能查出什么呢?”我有些灰心。说来说去,哥哥知道的,和我当初和兰霜她们猜测的并没有多少更进一步的信息。
“若是书房,自然无法判断什么,可是他们取出信件的地方,确实父亲书房的暗室。那日我就在一旁,彭威虎手下的兵丁想也没想,径直穿过书架,搬动了那只玉壶。显然,他们知道暗室的位置,一切都是有备而来的。”
哥哥的这一消息让我大为震惊,父亲书房中的密室,一直以来,连母亲都不知道。我和哥哥也是被父亲再三的告诫,不可对外人言道。那里本来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父亲厌倦了官场俗事的时候,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块世外之地。
“这个密室除了父亲就是你我知道。莫非是修建时候的匠人说了出去?”我疑惑的说出我的想法。
哥哥摇了摇头,说:“起初我也以为是这样,可是当我找到那个匠人所在的村子的时候,彻底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见到他们我才知道,父亲当初用的是无舌匠人。”
哥哥点到为止,我心中明白。早听说过有一批专门承接密室暗道的匠人,他们祖祖辈辈研究暗道机关,手艺也是精湛的很。为了保住雇主的秘密,他们从小除了做活什么也不学,读书识字都是不可能的。而且,为了永诀后患,只要决定入门之日起,便断掉自己的舌头,从此一生,说不出任何秘密。
如果不是匠人,难道是我和哥哥之外还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而这个知道秘密的人,把消息透露给了彭家人,让彭家不下了这个陷阱?
“既然如此,跟彭家勾结的人难道在北国吗?哥哥为何要在这里浪费心力呢?”
我不解的看着哥哥,哥哥谨慎的看着我,说:“奸细是谁我已经想的差不多清楚了。只是还没有证据。宇文泽一定知道这一切真正的面目,他手里也一定又证据。”
听哥哥说的如此坚定,我心中那个奸细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之前我曾经怀疑过她,只是念在亲情的份上,我不敢确定。
可是,后来看着她的一切所作所为,我对她越来越绝望。加上今天哥哥说的密室的事情,这个人就是奸细,已经八九不离十。想来想去一定是她,那个和哥哥一起从鬼门关逃出来的范静欢!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份,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怎么说得清楚。就算靳旬因为内疚听信了我们的话,可是不能名正言顺的为父亲正名,我们绕了这么一大圈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着,我终于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擦干眼泪,对他说:“明天哥哥启程,我就不去相送了。你放心,在你归来之时,我一定把宇文泽隐瞒的真相查明。”
“庄儿,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希望你再出事。好好的等我回来,不要在做任何冒险的事情。宇文泽不是靳旬,他比靳旬心狠手辣百倍千倍。不要在他面前任性,一切能忍就忍。只要你平安无事,我想念你保证,齐耳总有一天会回到你的身边。”
哥哥离开之前说了好多安慰我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说得越多,我对他越不放心。可是,和亲是他一力促成的,护亲将军一职,他当仁不让。
哥哥离开之后不就,宇文泽带着疲惫走了进来,我偏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不断的强迫自己,给他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宇文泽脱下斗篷,看到我的表情,整个人愣在那里,不过转而,他的脸上疲倦一扫而空。
“你醒了。”他兴冲冲的走了过来,可是走到床边,又停住了脚步。晚秋这时候断了一个炭盆走了进来,他指了指远一些的地方,让她放在那里。
“你饿不饿?”他边烤着手一边问我。
我撑了撑身子,说道:“不过两日,外面有这么冷?炭火都搬来了。”
“你不知道,北国的天气就是这样,不想你家乡那样四季分明。昨天还是初秋温度,今天就飘了大雪,刚才我去看了送亲队伍,真怕路上齐耳受苦。”
他这话说的随意,我心中却是一惊,齐耳的样子在我眼前浮现出来。那懵懵懂懂的眼神,让我心痛不已。我第一次有了后悔生下她的念头。早知道一切都是靳旬和宇文泽的局,我当初就不应该自作聪明的以为,用孩子可以巩固我的位置。接过偷鸡不成,无辜的孩子反倒成了新一轮交易的棋子。早知道老天待我如此薄情,我何必作茧自缚。
不过此时不是我哦怨天尤人的时候,我收起低落的思绪,怅然一笑,说:“那孩子命硬,不会有事的。”
宇文泽奇怪的看着我,问:“你一觉醒来,怎么想开了?”
“刚才哥哥来过,他劝了我好多。”我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宇文泽,距离虽然远,但是我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来,我的眼神打动了他,于是我趁热打铁,继续说,“我不应该因为靳旬对我做的一切,把自己封死。”
宇文泽从炭火旁站了起来,他身上带着一股暖意走到我床边,低头看着我,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他。他有些动容,坐在一旁,把我拥在怀里,语气温柔而决绝的说:“你放心,齐耳不会离开太久。”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从他的语气中,我知道,他又摆下了一个棋局。这次的棋子自然是宇文晓,可是宇文晓论心狠手辣矫揉造作还行,若做棋子,只怕她并不称职。宇文泽不可能不了解他这个妹妹的脾气,我心中不禁疑惑,他究竟要作何安排呢?
离开京城已经好几个月了,那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宇文泽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累了,他让我躺好,为我盖好被子,说:“明天送亲的队伍就要出发了,你早些休息,明早再看看齐耳吧。”
这句话他说的突然,显然是临时想到的。在此之前,他并没有让我们母女再见的意思,否则也不会提前几天把她从我身边抱走了。
究竟是什么让他突然的改变了主意呢?听着他离开的脚步,我不禁猜疑,却毫无头绪。翻身下床,我毫无睡意。想去齐耳的房间看看明天给她再带些什么东西。可是推开房门,晚秋竟然站在那里。
“阏氏要去哪儿?”她看着我,警惕的问。
我好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说:“我去收拾一下公主的东西。明天她就要走了,我这个做娘的,难道还不能给她准备些行李吗?”
敢如此和她说话,全凭着宇文泽对我的忍让。果然,晚秋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不必了,这些天,公主房间的东西都已经搬空了。都给她装到了行礼中了。您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那间空屋子。”
她的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一抹挑衅,我看着她,只觉得心里一阵厌恶。转身回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摔上。不知道这时她还是宇文泽的意思。竟然一点儿念想也不给我留下,如此歹毒,是想将齐耳在我生命中的痕迹摩擦干净吗?
想着,我回身把门闩闩上,转过头来,却吓得差点儿叫出声音。
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我瞪大了眼睛,眼泪一下子蒙住了我的眼睛。
那人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看到我很意外是不是?”
我猛的点头,眼泪从眼眶里甩到他的手上。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松开了手,手指摸上被眼泪烙过的地方,眉心拧在一起。
“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我的心砰砰直跳,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齐耳明天就要送到你身边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接你回家。”四个字从他嘴里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时竟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似乎隐忍了很久,终于爆发,一下子冲到我面前,把我抱在怀里。我被他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脚下不稳,向后栽去。靳旬紧张的拉住了我,可是我还是撞到了身后的架子,发出一阵响动。
靳旬责备的瞪了我一眼,不待我反应过来,我刚刚栓好的门被人撞开。晚秋站在门口,一脸警惕。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迹
晚秋闯进我的房间的时候,我还坐在地上。看着她,我狼狈的爬起来,可是她根本就不理我,冲进我的房间,四下里仔细的找着。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见了靳旬的声音,她们这些从小练武的人,耳力都要比一般人好得多。刚才尽管靳旬已经压低了声音,我还是有些心虚。直到她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我,不在一副警惕的神色,我的心才落了下来。
“阏氏,您这是怎么了?”她看着我扶着身边歪了的架子,问。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可能是没有吃晚饭吧,有些头晕,一下子没有站稳,摔了一跤。”
不知道她是不是相信了,反正我是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她在我身边停了片刻,说:“那奴婢给您准备些吃食。”
我忙摇了摇头,说:“算了,大晚上的,吃了也不舒服。我还是睡觉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晚秋没有说什么,她走过来扶起我身边的架子,默默的走了出去。反身把门给我关好。我想要过去拴上门,才发现,那门闩已经被她刚才撞坏了。
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靳旬竟然还在我身后站着。我惊讶的看着周围,并没有找到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你刚才躲在哪里了?”我好奇的问他。
他邪魅的一笑,指了指我的床帐。刚才晚秋明明检查过的,可是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不管他刚才用了什么障眼法,我拉着他走到床帐后面的窗户,推开说:“那你赶紧走吧。”
“庄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他的眼神有一些失落。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