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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这么弱,在宫中生存下去都是危机重重,这条路,能不能走到终点,我真的毫无信心。”
兰霜看着我,心疼的拨开我有些散乱的头发,目光坚定的说:“所以,你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如今你是后宫的主子,你又怀着皇上的孩子,如此有利的地位,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利用呢?”
“利用?怎么利用?”我不解的问。
“一孕傻三年,你不是真的傻了吧?我想了好久,这件事儿,虽然是皇上的旨意,可是彭家一定脱不了干系。如果你要想翻案,皇上那里不容易,何不借着皇上的手,先把彭家处理掉呢?这些日子,我看前朝新贵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彭家专权的地位岌岌可危。一旦彭家落败,当时的真相,若要扒出来还不容易?”兰霜说着,压低了声音,“到时候,我父亲也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彭家树大根深,扳倒他们,怎可能一朝一夕呢?”我有些犹疑。自从怀孕之后,我觉得自己的心气儿有些低迷,处处透着小心。感觉自己保住性命,就已经费劲了全部心力。
“你如果没有这点儿心气儿,我想,只能指望欢儿了。你忍心把欢儿至于如此危险之地吗?你想想,你有着彭语梦这倒伪装还如此步步惊心,欢儿赤手空拳,又该如何?”兰霜当然知道如今世上,牵动我的,除了哥哥,就是欢儿。
兰霜见我不再说话,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对我说:“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拿定了主意,我一定竭尽一切的帮你。”
说完,她走了出去,消失在我眼前,我坐在那里,从琥珀触目惊心的伤口,想到今天欢儿那死一般冰冷的眼神,心中百般纠结,我才发现自己竟如此虚伪。一面喊着报仇,可是,我究竟做了什么呢?除了把最亲近的人不断的牵扯到危险之中,我竟然毫无作为。事情都是兰霜和琥珀冒险冲在最前面,我却还大言不惭的跟她们说我的苦衷。
只是觉得自己满心委屈,却不曾看见别人为了我做的努力。靳旬如今不管是忌惮彭家还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对我都是放任的,这种时候,我不像兰霜说的那样多做努力,又待何时呢?
这段时间,一直被日子推着往前走,我甚至没有时间去想想,我究竟偏离自己原本的目标有多远了。今天靳旬不在,我终于被现实逼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境地。琥珀这次手上,倒是真的提醒了我,我的日子,也不过是朝不保夕。披着彭语梦的皮囊,是一把双刃剑,承替了她的地位和手中权利的同时,也必须同时接受她树立的各路敌人。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之前老人死的死,疯的疯,究竟还有谁,恨她恨得要置她于死地?置于死地?我心中一动,可是琥珀并没有死。那人这么做,不是打草惊蛇吗?
除非,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我惊?可是我惊了以后,又能给他什么实惠呢?越想越乱,我只觉得头痛欲裂,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有些不满,用力的踢了我一脚,我抚摸着肚子,让他安静下来,慢慢起身,走向床边,一个黑色的珠子放在那里,我四下看去,空无一人,我拿起珠子,像今天兰霜一样,用力一捏,珠子碎掉,里面一张白条,却空无一字。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不能出门
琥珀被人刺伤的消息不知怎么被走漏了出去。宫中一时人心惶惶。太后对我更加关切,不仅亲自来到朝露宫看望,更是对我这边加强了守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软禁了一样。
现在,不管我走到哪里,身边明里暗里总是跟着一大票人。
“老奴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吉祥。”一个总管模样的老太监见我过来,忙弓着身子,想我请安。
我看了他一眼,说:“这位公公看着有些眼生。”
太监忙说:“奴才黄炳和,原是太后身边的,琥珀姑娘不是受伤了吗,太后娘娘发落了之前的何总管,安排奴才过来,伺候娘娘。”
我笑着让他起来,心中暗自思量。太后发落何总管实在无理,琥珀是在外面受的伤,关他朝露宫内侍总管何干?
“既然是姑母安排的,公公定是有为之人。今后朝露宫上下,还有劳公公费心了。”
我说着,朝着大门走去,黄炳和却跟着我,说:“为朝露宫效力是奴才的福分。奴才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太后怹老人家交代了,您如今身子不便,要小心为上。这宫门,还是能不出就不出的好。刺客尚未捉住,实在是不安全啊。”
我停下脚步,不耐的看着他,说:“本宫不过是去外面走走,有禁军跟着,难道还不成吗?”
黄炳和弓着腰,挡在我面前,说:“皇贵妃娘娘,太后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要是想要活动,花园中奴才已经让人整理过了,那里也很宽敞。”
我听他三番五次的抬出太后,只得打消了念头,转身朝着花园走去。
可是人还没在院子里走两步,一支禁军被黄炳和带了进来,散开站在院子四角。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人墙圈起来的动物,一下子没了意思,看着一旁垂手站着的黄炳和,气冲冲的朝着内室走去。
本以为太监禁军不能擅自进入内室,可是抬眼,却看见,门口站了四个身着侍卫服装的姑娘。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心中虽然想得到,可是还是忍不住问带头的那个。
带头的姑娘,行礼如同男子,拱手拜道,说:“奴婢是太后身边的侍卫,太后特地安排奴婢们为您把守内室。”
果然,我忍住苦笑,穿过她们走进房中,反身把门仅仅的锁上。今早出门去看琥珀的时候,这些人还不曾出现,看来是太后今天突然加派过来的。太后如此安排,更多的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如此限制着我的自由,让我每天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是让我心中不快。这时,我听见外面有点儿动静,我慢慢的下床,打开门,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冯青。
“嫔妾给皇贵妃请安。”冯青见到我,脸上堆着甜甜的笑容,福身请安。
我把她让进屋里,四个女侍卫跟了进来。冯青有些莫名的看着她们,我心中厌烦,把她们斥了出去。
冯青笑着说:“皇贵妃娘娘这里还真是守卫森严。刚才在朝露宫门口,还被检查了一番。”
我有些无奈的说:“妹妹见谅,这都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安排。”
“太后和皇上心中对姐姐重视,才会如此。姐姐好福气。”冯青客套着,眼中有些闪烁。
我想到那日在花园中对她的许诺,这几日被琥珀的事情一闹竟然忘了。
“妹妹今天过来,可是为了那日的事情?”我问。
冯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嫔妾唐突。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再来叨扰,只是有人将嫔妾的心意透露给了瑛贵嫔,瑛贵嫔这几日对嫔妾……”
我明白的点点头,笑道:“瑛妹妹的脾气就是那样。只是我这里如今实在无法安置妹妹。”
冯青听我如此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悲切的说:“皇贵妃娘娘,嫔妾知道您现在宫中戒备森严,可是嫔妾真的是没有了主意的。瑛贵嫔已经放出了话,要把嫔妾送到顺妃那里去住。”
我心中一惊,顺妃现在虽然还是站着妃位,不过已经被迁去了皇宫最边角的茯苓堂,那里如今和冷宫没有什么两样。
想不到瑛贵嫔如今竟然如此嚣张。不过想来,也能明白。冯青从入宫到现在虽然被靳旬临幸过几次了,可是她的家世跟瑛贵嫔比,实在不占什么便宜。她虽是户部尚书之女,可是却并未给她带来什么好处。之前太后选中她,也只因为她父亲之前站对了位置,对她也并无过多的庇护。这种情况之下,她在宫中,怎会不受欺凌。
看着她跪在我面前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实在无法狠心拒绝她的要求。反正和瑛贵嫔已经成了死敌,我到也不在乎她作妖。可是当日在章吉月面前随口说的让她搬来与我同住,多半是气话。更何况如今这番情景之下,就算是我同意把她安置在朝露宫,靳旬和太后那里,怕也是不依的。
我心中细细的想着,如今还有空闲安排的,除了我这里,还有欢儿的流芳台,兰霜的碎玉阁和当日入宫无处可分的宫人群居的叶闲坊。可是流芳台,靳旬曾经明示我,不想有人打扰。而叶闲坊中的美人们,有都是家世更逊一筹的。想来想去,只能是兰霜那里了。
权衡妥当,我缓缓开口,说:“如今我这里恐怕真的无法安排。不过妹妹如今的处境,我也能理解。如果妹妹不嫌碎玉阁过于冷清,玉妃那里倒是好说话的。”
冯青本以为我拒绝了她的要求,可是听我话锋一转,马上面露喜色,频频磕头,感激的说:“娘娘能为嫔妾调整住处,嫔妾已经感激不尽。只要能够离开羽翎宫,嫔妾已是感激不尽了。”
“难道妹妹不担心,玉妃那里皇上并不常去吗?”见她如此欢喜,我不禁开口问道。
冯青抬起头,脸上有些凄凉,说:“嫔妾入宫半个多月以来,早就没有了奢望。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此一生,其他的,不敢奢求。”
我看着她不过十六岁的脸,心中有些悲凉。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可是已经如此绝望了。皇宫真的是一个让人成佛成魔的地方。鼻子一酸,我忙用手帕抹了一把眼睛,稳了稳心神,把她扶了起来。
“妹妹如此想就错了。你还如此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宫中虽然不想你当初想象的那般,可是这宫里的日子,还是要好好的过下去才是。”
冯青看着我,眼中充满感激,她脸颊还带着泪,却挤出一抹笑,说:“蒙皇贵妃娘娘眷顾,嫔妾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娘娘大恩。”
送她离开之后,我写了一纸诏书交给了守在门口的女侍卫,让她把我的命令,传达给兰霜。不过半日,兰霜便按照我的意思,安排的妥妥当当。
“听说你把冯青从瑛贵嫔宫中挪出去了?”靳旬在我这里吃罢晚饭,跟往常一样的靠在塌上看书,随口问我。
“是啊,怎么了?”我把一颗珍珠绣在一只鞋脸上,用牙齿要掉线头。
“没什么,只是瑛贵嫔大中午的跑到朕那里去请罪了。”靳旬放下书,拿起我手中的活计端详着,说,“你不觉得,你有些小题大做了吗?毕竟冯青氏她宫中的人,她来管教也是应该的。”
“如果她只是合理的管教,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皇上,您是没看见冯青一提到她那种心有余悸的样子。”我毫不掩饰对瑛贵嫔的厌恶,说,“她苛待宫人,这是事实。若是再不给她提个醒儿,恐怕她会更加嚣张。”
“朕当然知道,她难免有些过分。可是你以后再处理后宫的事情的时候,要估计一下前朝的情况。你父亲刚刚参了她叔叔一本,你就给她好看,难免瓜田李下,惹人非议。”靳旬说的有些严肃,我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显然,他说的瓜田李下,是他的心意。
他以为我是在配合彭威虎打击新贵。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沉,知道现在解释只会越描越黑。我忙起身,跪在地上,说:“梦儿这次做的确实欠妥。只是那日看到瑛贵嫔险些把冯青从高台上撞下去,我也是担心,怕把她们继续放在一起,早晚会出大事。也许有些心急,但是梦儿绝对是为了冯青的安全,和后宫的安宁考虑的。”
靳旬伸手把我扶了起来,语气缓和了许多,说:“那日的事情朕也听太后说了,瑛贵嫔做的确实有些过分。想不到,梦儿身上,竟然还有这种路见不平的侠义。”
我听他如此说,不禁抬起头,他眼中有一种弄到化不开的笑意。
四眸相对,靳旬好像梦中之人醒了过来,别开眼睛,伸手把那本书拿了起来。
我看着他有些慌乱的模样,有些莫名奇妙。不过对一下眼睛,怎么就这么大反应?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差点儿笑出声音来,只见他手中的书,根本就是反着的。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迷心
靳旬登基,可以说是一场彻底的血洗。先帝手下的大臣,除了及时转舵的几个家族,几乎全部被灭门流放。所以,他登基之初,民间对他的风评极差,很多文人甚是貌似撰文,把他说成了一个杀人狂魔。
可是,随着他这半年多政策的实行,这些谣言慢慢的不攻自破。那些曾经叫嚣着绝不入朝侍奉这种暴君的读书人,也开始转变了态度,开春以来,各地乡绅文士也开始纷纷上书,请求新朝开科取士。
“这帮文人,真是懂的审时度势。这个时候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