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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皇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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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问兰霜:“庄妃这几日可好了?”
      海蓝想说什么,兰霜抢了一句,说:“都好了都好了。只是小产之后的小月子,有些心情郁结。不过娘娘放心,有嫔妾在,定会好好的照顾着。”
      我知道,她说的不是全部实情,可是既然她不说,我当着海蓝,也不好多问,加上心中担心哥哥,毕竟刚才海蓝说了,靳奕也刺伤了哥哥。
      看着她们离开,琥珀迟迟没有进来,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心里翻来覆去想着哥哥的如今,究竟如何。想当初宇文泽大费周章的把彭宇森调到南境,就是怕哥哥的落在他手里,如今靳奕如此一则,还是把彭宇森招了过去。我当初不管愿意不愿意,受的苦,都白受了。
      终于,琥珀进来了。她有些魂不守舍。我让她扶我躺下,她竟然愣了半天,才过来。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说:“你别担心,前方虽然条件艰苦,可是靳奕是王爷,他的待遇自然不同于其他的将士。刚才海蓝也说了,靳旬已经把他送到最近的城池休养。”
      琥珀听我这么说,点点头,苦笑一下,说:“奴婢知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只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宫里这么多年,都没怕过,刚才竟有些害怕。”
      我拉着她的手,问:“我一直没有细问过,你和靳奕究竟是什么情况?之前你说过,靳奕可能都不记得你,你这又是为何?”
      琥珀坐在我床边,低头有些伤感,说:“既然娘娘问,奴婢也不藏着了。其实,奴婢不是寻常百姓入宫的。奴婢父亲,是先帝是皇子们的老师。”
      “皇子们的老师?”我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颜师傅?那,那你就是颜夕?小时候,喜欢夕颜的那个女孩儿?”
      琥珀惊讶的看着我,半天点点头,说:“我是喜欢夕颜。娘娘怎么知道?”
      我突然想笑,可是如今这气氛,我知道,不合适的。可是看着她,我还是忍不住,忙说:“你可知道,当日你逃跑之后,靳奕在书斋后面守了一夜,就为了等日出前夕颜花开的一幕。然后,他就把整个花圃一把火烧了,还差点儿因为这个,被先帝责罚。”
      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是我认识他一年以前,这些都是后来靳旬告诉我的。
      琥珀看来也不知道,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当日王爷救我跑了出去,我一直朝着父亲流放的方向跑。可是却遇到了拐子。被拐子插了草标在街上贩卖。好在我命还不错,被一对儿路过的夫妇救下了,当女儿似的养了三年。后来他们死了,我一路漂泊回了京城。举目无亲,正好遇到宫中在民间选宫女,我便再次进了宫。可是,物是人非,再见靳奕的时候,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你比靳奕大几岁?”我想着之前靳旬给我说这段故事的时候,我的印象里,那个叫颜夕的女孩儿,总是一个小不点儿的样子,可是看着琥珀,我有些困惑。她总是给我一种成熟异常的感觉。
      “奴婢比王爷小两岁。”琥珀回答,这么说,她竟然二十刚过。
      “真是无巧不成书。想不到靳奕曾经心心念念的颜夕,竟然就在这里。琥珀,你就没有提醒过他?”我有些感慨的问。
      琥珀摇摇头,说:“奴婢觉得,王爷不会记得我。”
      我看着琥珀,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告诉她,靳奕府中院子里,种着一片一片的夕颜。可是转念,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正如琥珀所言,物是人非,靳奕也早已娶妻纳妾,而且如今的琥珀,也早就不是当年的颜夕。
      如果有缘,他们的故事可能还会继续。可是如果此时我空给琥珀一抹希望,只怕会弄巧成拙。
      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了,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安静的尴尬。还是我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一会儿你找个机会去找一下宇文泽,让他找个时间来一下,有些事儿,我还是得当面问清楚。”
      琥珀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然后又停下来,说:“奴婢这就去,只是求娘娘,若是皇上来了,求您问问他,王爷,伤的如何。”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封后的原因

      靳奕和琥珀之间的过去,我算是弄清了。只是靳旬当初跟我说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太多详细的东西。我也只是知道,靳奕从小顽皮,颜师傅又是个固执的老头,从来不管他是不是皇子,总是对他一阵教训。顽皮的靳奕总是想方设法跟老师傅作对,有一次,下课又被颜师傅留下,他竟然用火,烧着了老师的胡子。
      然后,他还来不及幸灾乐祸,竟然被女扮男装跟在父亲身边的装书童的颜夕,扇了一记耳光。没想到,靳奕竟然被她打服了,从那以后,还真就乖乖的上课。只是,好景不长,一年光景,颜师傅因为得罪了先帝,被判了流放,颜夕也和一众家人被关起来,准备官卖。靳奕莽撞出了名,一个人跑到关押的地方,竟把她救了出来。
      其中细节,靳旬并没有告诉我,只是他曾经感叹说,靳奕此生只怕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颜夕。
      “朕还以为你睡着了,怎么瞪着眼睛睡觉?”靳旬照例来看我。我正想着琥珀的事情发呆,他一开口,吓了我一跳。
      “皇上可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没好气儿的说。
      靳旬一脸莫名,问:“你做了什么?朕为何要问罪?”
      “瑛贵嫔以下犯上,对臣妾不敬,臣妾今儿早上,依宫规,打了她十杖。皇上不知道?”我故意一字一顿的向靳旬坦白。
      他哈哈一笑,说:“既然梦儿说,她以下犯上,又是依照宫规行事。朕怎会怪罪。梦儿是马上要做皇后的人,责罚个把宫妃,还用如此小心吗?”
      他的态度,全然不似昨晚,好像一夜之间,他全忘了。我心中不快,脸上也没有笑容,冷冷的说:“皇上圣明。臣妾还以为瑛贵嫔动不得呢。”
      “宫妃不尊上位,就是天大的错。梦儿这是替朕整顿后宫,也是你职责所在。朕不会拎不清的。”靳旬说这,好像根本看不出我不高兴,慢慢的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太后加盖印玺的封后折子,应该就在路上了。不日,梦儿就是朕的皇后了。以后后宫,还得梦儿来掌管,你只管放手去做,朕绝不怪你。”
      我侧脸看着靳旬,他神情坦然,精神似乎也不错。我想问他北境的事儿,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勇气开口。毕竟,此事上,彭家又一次压过了他,若是我现在提起,只怕又要担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了。
      靳旬见我欲言又止,却意外的主动提起:“你可听说了,六弟阵前负了伤。朕已经下旨,你哥哥赶了过去。六弟的伤稍好一些,就会回京,到时候,北境安稳,还是要依靠你哥哥。”
      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列王向来功夫了得,何人竟能够伤的了他?”
      “最强的矛遇上最强的盾,总是两败俱伤的。伤他的人也被他伤的不轻。最新的军报,也不知道对方的情形。”靳旬隐去了哥哥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只是那句伤的不轻,让我心惊肉跳。靳奕的功夫我是知道的,哥哥的功夫和他几乎旗鼓相当。两败俱伤,听说的靳奕的伤情,对哥哥的情况,我也大概能够猜到。
      靳旬见我脸上阴晴不定,忙说:“你放心,对方最强的将军已经负伤,一时不敢妄动。加上你哥哥的威名,听说他已启程,北国那不安分的大汗就退了。可见,彭家军威名不是虚得的。”
      他显然误会了我的心意,不过做为彭语梦,我也不好反驳。
      看着靳旬如此委曲求全的样子,我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岔开话题,说:“皇上昨儿把皇儿抱走之后,他可曾哭闹?臣妾出不了屋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靳旬点点头,说:“你放心,他很好。对了,朕这次过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下,皇儿的名字。毕竟,他是朕的长子,名字不能含糊。”
      “取名不是需要天鉴司算一下吗?算出来,皇上觉得好的,只管用便是。”我说着,靳旬把一张纸递到我手里,我撑着身子做起来,他让我靠在他胸前。
      那张纸上,写满了名字,我一个个看去,都是极好的字。只是每个名字,都是回字打头,一个回字,让我想起了那个总是不时闯入我脑子里的孩子。如果说起皇长子,那个叫回圆孩子才是靳旬的长子吧,可是靳旬却像所有人隐瞒了他的存在。想到那孩子看着我时候的笑脸,我心中总是暖暖的。
      我曾经想过要向靳旬提议,把绿苑和回圆接回宫里,可是每次话到嘴边,我又犹豫了。我喜欢那个孩子,可是,皇宫毕竟凶险,也许留在外面,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排。由他,我又想起了我的女儿,心头针扎一样痛,不知道,那孩子,可取了名字没有?
      “回言这个名字不错。读起来,也好听。”我沉默太久,靳旬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忙随手指着,说,“皇上觉得如何?”
      靳旬看了一眼,说:“梦儿喜欢就好。回言,就这个了。”
      “这个名字,男孩儿女孩儿都可用。”我心中想着,嘴上竟说了出来。
      靳旬听见我这么说,笑道:“那要不要换一个,把这个,留给咱们以后的女儿?”
      我一愣,低下眼睛,女儿的哭声又开始折磨我。靳旬误会了我的意思,他把我拥在怀里,说:“这次生产,梦儿的牺牲,朕知道。太医虽然说你的身子不宜再生,可是日此还长,你也还年轻,朕相信,会有奇迹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眼中竟然毫无破绽,好像都是真心的似的。我识趣的没有戳穿他,靠在他胸口,说:“皇上金口玉言,臣妾先谢过了。”
      “梦儿要做皇后了,怎么对朕也客气起来了?”靳旬笑着在我耳边说。
      他再次提到封后,我想起他昨夜和此时判若两人的态度,心里总有些不安。昨晚他提到过,彭语梦觊觎皇后之位,早在半年多以前。那时候他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没有让她得逞。可是如今,竟然如此痛快的答应了太后的意见。其中,除了彭家如今在北国的威慑之外,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什么原因呢?我知道,在他这里,我永远不可能得到答案。这么想着,我又有些沮丧无力起来。
      靳旬总是能够敏感的察觉到我的情绪,他看着我的脸,关切的问我:“你可是累了?”
      我顺势点点头,说:“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被瑛贵嫔闹了一通,刚说睡会儿觉,皇上就来了。此时,臣妾确实有些乏了。还望皇上赎罪。”
      靳旬温柔的贴着我耳边,说:“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便是。朕也要去乾平殿看看奏折。外面还不知道朕封后的消息,今天早朝,一些大臣,还替你请命呢。”
      他说着,慢慢地扶着我躺好,贴心的为我盖好被子,温柔的说:“你好好休息,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对了,怎么不见你贴身的琥珀?”
      “想来是趁着臣妾休息,她去朝露宫取东西了。不碍的,外面还有比心她们守着。”我忙替琥珀解释。
      靳旬点点头,说:“你安心的坐月子。封后大典,朕就安排在一个月之后。到时候,真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和朕站在一起。让天下人都知道,朕为他们选择了一位最好的皇后。”
      看着靳旬离开的背影,我嘴角的弧线慢慢收起。
      如果没有这场战乱,如果不是彭宇森和彭家军对敌国的威慑,他可还会选择彭语梦做他的皇后呢?
      女人,在他看来不过是维持至高无上权力的工具,真不知道,有朝一日,若是彭家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我又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连海蓝都知道,与靳奕对阵的是范经臣,他为何还要隐去哥哥的姓名?范家,对他究竟有什么意义?明明已经绝情到屠灭满门,为何又总是不时露出不舍的情谊?如今,彭宇森已经到了北境,他完全可以授命与他,攻打北国,剿灭范氏余孽。对于一个事实权衡的皇帝,这件事情,我真的看不透他的用心。
      琥珀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哥哥和靳奕对战的样子。他们两个,向来关系还是不错的,难道真的是战场之上无私交?为何如此两个人,要打的两败俱伤?
      “娘娘,宇文公子让我告诉您,他这些日子不便外出,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过来了。”琥珀小声对我禀报着。
      我心中越发觉得事情严重了,竟然连宇文泽也退缩了。难道说,北国的战事已经连累了他?我把心中所想,问琥珀。
      她摇摇头,说:“我看宇文公子是故意躲着您。他和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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