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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入黑暗的眼睛,是看不到我的。我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可是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眼看着他抬起头要转向我这一边。说时迟那时快,我从岩壁上跳了下来,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紧紧地贴在他的脖子上。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死人了
“你是什么人?”
“奴才是太后身边的管事太监,管事胡,娘娘,您不认得奴才了?”那太监被那把匕首吓得腿软,伸手去摸假山石壁。
“管事胡?”我收起匕首,凑近看着他,果然不错,“你不是随着太后去了红泥庵吗?切莫时候回来的?”
“哎呦,我的皇后娘娘,您有什么不知道的啊。奴才是偷偷潜回来的。九死一生啊。”管事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说,“奴才都回来好几天了,一直没有路子跟您联系上。自从太后娘娘蒙难之后,这后宫里的奴才也跟换水似的陶腾了一边,奴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呢。”
我看着他一脸无奈的样子,接过信塞进怀里,说:“给你送信的丫头是谁?以后我也好用一用。”
“娘娘,那丫头不机灵,实在难担大任。”管事胡推三阻四的样子,让我对那丫头更觉得好奇,这是,巡夜的侍卫走了回来,我们两个都不敢出声。
火把的火苗晃晃悠悠的,总算过去了。我看着管事胡,说:“太后除了一封信,什么也没说吗?”
管事胡想了想,说:“太后娘娘说,这一切都是皇上布置好的。就是没有彭平心的事儿,怹这趟折腾也是少不了的。只不过是委屈了您了。一个人在宫里单打独斗的。”
“姑母还真是心疼我,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我呢。”我哂笑到,“彭平心的事儿是真的?红泥庵一个尼姑庵,怎么出了这种逆事?”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皇后娘娘,您如今在宫里要多多小心才是。”
“知道了。咱俩分头走。趁着侍卫过去了。”
管事胡猴儿似的翻了出去,几下消失不见了。我小心翼翼的出了假山,钻进矮灌木里,隐去身形。
一切比我想象中的简单,眼看着就到同鸳宫了,我突然看到一个宫女抱着一个包袱在不远处四处看着。
我蹑足潜踪走到她不远的一个石狮子后面躲起来,想看看,这大半夜里,这丫头在等什么人。
“你可算来了。”就在我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我寻声看过去,一个宫女边跑边回头的四处观察的跑了过来。
“姐姐,这是我在宫里当差攒的存项,您快些给带出宫去吧。千万告诉我爹娘,不要再卖弟弟妹妹了。”等人的宫女不等来人站稳,一股脑把手中的包袱塞进来人怀里。
我听着她的话,明白了,原来也是个苦命的。
那来人掂了掂手中的包袱,笑着说:“在尚衣局替人缝缝补补的,能攒下这些,也是苦了你了。加上上次主子赏的了吧。不过也不少了。”
那宫女听她这么说,忙把手腕上一对儿银镯子撸了下来,说:“姐姐,您手下这个吧。再替妹妹跑一趟。”
“呦,这合适吗?”说着,来人还是把镯子收了起来。
此时她脸微微一侧,一个痦子在她眉梢,我暗暗的记下了她。
“对了,妹妹,主子吩咐的东西,你了做好了?不日可就要用的。”脸上有痦子的女人准备离开,突然有回过头来,问。
那宫女心中有事,只是点点头,说:“做好了,姐姐随时可取。”
“好,东西现在你那儿放着就行。用的时候我再去拿,省的麻烦。”
说着,那女人拿着包袱匆匆离开了。
送东西的宫女却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角落里,好像还在等人。
她挡在我回宫的必经之路上,我只能继续躲在一边。看着她在那里打转转,我心里越发不耐烦,我出来的时间越长,果儿暴露的危险就越大。
正想着,那宫女突然跪在地上,两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凄惨的叫声。我来不及多想,一下子冲了过去,只见她的脸扭曲的一场恐怖,嘴里咕咚咕咚的吐着血。
“尚……衣局,后墙……”她痛苦的伸出手,拉着我的胳膊。她的血喷到我身上。我来不及听清楚她断断续续的话得意思,她已经咽了气。她的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我只能取出匕首,把袖子断开。刚刚切断,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音。
我不敢久留,赶紧朝着同鸳宫后门跑去。好在一路上还算是安静,敲开卧房的窗户,果儿打开窗户看到我,长出一口气,把我拉进去,她如释重负的坐在地上。
“我的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刚才外面来了一群侍卫,说是宫里死了人,玉妃娘娘已经出去张罗了。你快些换衣服吧,听说惊动了皇上,没时间了。”
我听着,知道她说的是那个宫女的事儿,忙脱掉身上的夜行衣。可是裤腿刚才走的时候封得太紧,一下子扯不开。
“来不及了,您赶紧套上衣服出去看看吧。”果儿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把我的衣服递给我。我混乱套着,她给我整理着头发。
黑色的夜行衣藏在裙子里面,还算挡的过去。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拉着果儿走了出去。
“皇后娘娘,您快去看看吧,有个宫女死在后面的甬道上了。”冯青衣着狼狈,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见我出来,忙迎了过来。
我和果儿忙往外走。同鸳宫外面,围了一群人。
“人不是死在外面了吗?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我看着领头的侍卫,问。
“回皇后娘娘的话,刚才卑职们听到一声惨叫赶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个黑衣人朝着同鸳宫跑来了,怕有刺客潜入您宫中,所以要进去查一下。”领头的侍卫恭敬的说。
我没想到自己光顾着逃跑,竟然不知道已经被人发现了。兰霜看我的神情就知道我心中所想,我对她使了个眼色,说:“本宫是皇后,皇后的寝宫是你们随便搜查的?本宫刚刚从后面过来,如果有人,能看不到吗?”
“可是……娘娘,事关人命,还请您通融。若是皇上知道,卑职们发现了黑衣人却没有追缴,恐会怪罪。卑职也是职责所在。”侍卫见我不配合,面露难色。毕竟我皇后的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好造次。
“既然这么说了,本宫一味阻拦也显得没有大人之才。行吧,你们进去仔细搜。不过后院住着绿苑夫人,夫人身子不好,别惊吓了她。”我说着让开大门。
侍卫们领命,鱼贯而入。
兰霜走到我身边,打量着我,说:“原来在王府爬上跳下的利索劲儿哪儿去了?出去一趟,还惹回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白了她一眼,没有反驳。示意果儿和晚晴跟着进去看看。我,兰霜和冯青三人慢慢的走进院子,站在那里,等着侍卫出来。
没一会儿侍卫们在院子里集合,毫无悬念的一无所获。
我看着其中一个侍卫手里的一块黑布,想着应该是从那宫女手里拿下来的我隔断的袖子。
“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回娘娘,是那宫女手里攥着的,卑职正要送内刑司查看,看看这布料是不是宫里的东西。”说着,那人把断袖递给了我。我反复看了看,上面没有什么破绽。
刚要还给他,靳旬已经赶了过来。他身后浩浩荡荡一群护驾的人,把他围在当中。
听侍卫重复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靳旬伸手拿过我手中的断布,反复看了看,脸上神情忽明忽暗。我想不出原因,靳旬把断袖还给侍卫,说:“朝着同鸳宫方向还有不少宫殿,你们领了令牌,挨个给朕搜。那宫女叫什么?”
“回皇上,那宫女是尚衣局的绣娘,叫鸾双。”杜来得回答。
“嗯。”靳旬点点头,说,“好好查查,最近宫里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人。”
侍卫领命出去,靳旬却没有离开,他遣散众人,和我一同回了正殿。我脚跟还未站稳,他却朝着一旁的东厢房走去。我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他从那块不上看出了是我之前在王府的东西?心里忐忑,我竟跟着他走了过去。
果然,靳旬一上来,就直奔那个放衣服的柜子,他驾轻就熟的打开柜门,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原本放着盒子的地方。
“这屋里的东西,谁动过?”靳旬回头看我,额头上鼓着青筋。他虽然语气平静,但是我却浑身发冷。想着腿上还穿着那条黑裤子,我有些心虚的赔笑着,却没有动。
“可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我故作无知的问。
靳旬看着我,说:“这屋里,谁进来过?”
“平日里除了打扫的宫女,没人进来过。这里是先后住的地方,臣妾知道避讳。”我尽量平静的应答。
靳旬一双眼睛如老鹰一样的锐利,看着我,高声对外面说:“所有打扫过东厢的宫女,全部送到内刑司去,问问谁手脚不干净,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是。”外面的人应了一声,又是一阵喧闹。少说有十几个宫女连夜被带了出去。我手心都是冷汗,脸上却故作平静的看着靳旬。
他上下打量着我,说:“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臣妾这些日子睡得太多了,精神还不错,不想睡觉。刚才和兰霜聊天儿来着。倒是皇上,从哪儿来啊?这番折腾,怕是饶了您的良辰佳梦了。”
说着,我脸上尽量露出不屑,让靳旬以为我在吃醋。
靳旬果然这么想,他别过脸去。我本以为他什么也不会说,却不想,听见他极轻的说了一句:“朕今晚独宿在乾平殿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吃醋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想是这么大的阵仗,把回言吓醒了。
我忙和靳旬走到后面,却看见绿苑抱着回言,来回走着,哄着。
“你怎么起来了?”靳旬看着绿苑,神情一顿,语气柔和了不少,问。
绿苑福了福身子,说:“刚才那么大动静,我怕吓到孩子,过来看看。”
靳旬走过去,就着绿苑的手看着已经平静下来,再次进入梦乡的回言,说:“这小家伙又睡着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好像他们才是回言的父母一样。我倒是像个局外人。心里说不上的不是滋味儿,忍不住冷了脸,说:“劳烦绿苑夫人了。你哄孩子还真是有一套呢。”
我无心的一句话,正好戳中了绿苑的伤心,她神色一暗,把孩子交给一旁的陆嬷嬷,说:“时候不早了,小皇子已经睡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靳旬责备的瞪了我一眼,我心里虽然有些愧疚,可是被他一瞪,又别扭起来,别过脸去不去看他,我朝着回言走过去。
“陆嬷嬷,之前给回言的衣服您说尚衣局都是有专人负责的,你可知道负责的人是哪一个?”我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偷听到的那个死了的鸾双和眉梢带着痦子的女人说的话,那女人似乎吩咐她做些什么来着。灵光一闪,我装作无心的问了一句。
陆嬷嬷想了想,说:“经手的有好几个,左不过是平金姑姑手里那几个顺手的人,画竹啦,桃烟啦还有鸾双那几个。”
听到她的话,我看了一眼靳旬,他也想到了什么,看着陆嬷嬷,说:“你是说给回言做衣服的人里有一个叫鸾双的?”
“是啊。鸾双惯会描龙绣凤的,手艺好着呢。听说,她们家原来在是开秀坊的,后来不知怎么,破落了,才转了几转进了宫。”陆嬷嬷好像对她很熟悉,话匣子打开了,滔滔不绝的。
靳旬不动声色的听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陆嬷嬷说完了,转身过去给回言掖了掖被脚,我探身看了一眼孩子,睡得安稳,对靳旬说:“孩子睡了,我们也出去吧。”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从回言的房间走了出来,靳旬一把拉住我。果儿担忧的瞄了一眼我的裙边,才和晚晴到离我们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站着。
“你刚才问陆嬷嬷那话,是在怀疑什么?”靳旬开口就问我。
我抬头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说:“不过看见回言穿的小衣服好看,上面的押金绣少见,这才问问的。哪里就有什么怀疑了。”
靳旬半信半疑,我一脸艳羡的说:“押金绣花特别难学,要把金丝缩在金线里,耗费功夫的。可惜我坐不住,学了好久,都不曾学会。”
“你什时候学的?”靳旬看我认真的样子,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问。
“在王府的时候啊。那时候,你不是总夸先后绣工了得吗?我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