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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琚奕却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向黑袍人道:“阁下不必忧心,明日就是月圆,事情应当是稳妥的。”
可他却好似不见半分多么高兴的模样,只微微点头。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看向琚奕,半晌才道:“将军不后悔?”
琚奕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后悔什么。”
黑袍人语气温和,道:“苍则与你并不合适,我早就说过。你又何苦非要走这条路。”
琚奕俊美的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道:“合适不合适还是以后说了算。靖知殿下与她难道就合适吗。”
黑袍人无谓道:“随你吧。我已是无牵无挂,只是,你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了才好。”
琚奕点头:“我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收藏!!!明天起恢复日更~~大约还有半月就结束啦~~
☆、三生皆尽篇(二)
满月自树梢缓缓升起,浑圆天成的模样,压枝盖叶,铺满了一地的清辉。
胸口跳动的有些异常,程子韵闭了闭眼,知晓沉玉大概是要来了。
祭坛下早已围满了人,十二狐主中琚奕的心腹三位早已到齐,妖兵各执刀戟在月下泛出冷冷的光,严阵以待着。
姬音咬咬牙,妖娆的眉眼中布满担忧,警惕地看一眼黑袍人,才低声道:“将军真的决定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琚奕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姬音眼中突然隐现泪光,道:“将军对她,真的就半分割舍不下吗?!”
琚奕一愣,转脸对上她悲戚的目光,缓声叹口气道:“当年先生自宿海中将我救回强撑一口气时,我是想着她熬过的。就算是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试试。”
“可是、可是您是妖啊!如何能做的了魔主?!”姬音眼角通红酸涩着,想要尖叫呐喊,而最终嗓子却被恨怒压得沙哑之极,“况且,就算您做了魔主,难道天君就会把帝姬嫁给你吗?!”
琚奕目光倏尔冷了下来,抿嘴不悦地盯着她,只冷冷道:“勿要多言。”
姬音被他眼中冰凉的警告激地惊异又愤懑,半晌才低头凄然道:“。。。。。。既然将军意已决,妾自当听您安排。”
“准备吧。”
“……是。”
隐蔽于阵法内的树梢上,沉玉紧紧盯着那被缚在祭坛上的人,目光晦涩复杂。不过是几日不见,他却已经憔悴了许多。
青画眯眼瞅着那满月的光辉,半晌啧了一声:“你们说,为何雨泽仙君非要破开这混沌灵源?”
靖知看她一眼,低声道:“我猜想应是同千年前他那位人界的伴侣有关。”
“可是他那伴侣不是早已魂飞魄散再无转世了吗,寻遍三界应当也是寻不回来了的。”青画垂眼看那静立的黑袍人,道:“他这又是何苦。”
顾景道:“……月圆了。”
程子韵抬头看一眼林中黑沉的方向,半晌才移开目光,盯住那浑圆如盘的满月。
第一抹月心的光落在祭坛之上时,黑袍人慢慢走上前来,停在他眼前。
程子韵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却见他抬手掀开覆在头顶的黑帽,露出一张精致清俊的脸来。这张脸上目光温和还在微微笑着,甚至依旧称得上是温润如玉的样子。
“……果然是他。”苍则目光一缩,紧了紧手中的剑柄,被那突兀的花纹凹地发疼。
“如此,就要借你妖魂一用了。”雨泽笑了笑,缓声道。
姬音三人看了一眼琚奕,待他点头后才随后走上祭坛,站在程子韵周侧。
“多谢三位。”
姬音只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低声道:“先生吩咐就是。”
程子韵冷笑一声:“混沌灵源一旦破开,生灵涂炭,非千年难以再定性。仙君大人当真如此心狠?竟置着无辜苍生于不顾?”
雨泽听他语气咄咄,却只是不在意般地慢慢笑了笑。
转眼看了看山林河苑,目光透出一种近乎冷漠的感叹来,“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它逼死了我爱的人,我难道不可以报复这天下吗。”
程子韵顿了顿,道:“可我早些年曾看文献,却得知仙君的人界伴侣实则是不耐转魂之苦自散魂魄而死。这又如何谈得上是苍生逼迫?”
雨泽的神色突然变了变,眼尾处隐隐透着嗜血妖异的暗红色,目光冰冷如实质,道:“你们又怎会晓得他是如何作想!不要拿那些任人杜撰的野文来评论他!”
程子韵冷笑一声,刚要嗤讽他,却听得不远处有人道:“你这话说的却不对。”
心口一跳转眼望去,便见青画正笑着从树梢一跃而下,慢悠悠地踱步过去,道:“那位人界的沈墨公子若是知晓,自然也是不愿让自己背上这么重的包袱的。”便与她身后沉玉的目光稳稳对上。
雨泽看着来人,目光却不曾有半分波澜,只道:“你们终于到了。”
苍则定了定踱步走来,看着他,神色复杂:“……前辈。”
雨泽只微微一笑颔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神色忽变紧抿双唇的琚奕,才挑眉打量一眼靖知缓声道:“发现了啊,那个雪狼魂魄。”
“……为何?”
雨泽知晓她问的是什么,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大约是想做个好事吧。”
沉玉将将把目光从程子韵眼中收回来,细细探看几遍确认他无事才缓口气,又闻言道:“仙君就不怕我们得知真相带人围了这白狐大殿?”
“自然不怕。”雨泽却只是笑了笑,眉眼温和,“对于此事,你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拉来天兵妖军。”
靖知突然开口:“你当初为何要为我二人设下转魂之约?”
雨泽看了眼苍则,半晌才转向他,怜悯般地笑着,肆意讥讽的模样与之前仙府之时判若两人:“当初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对苍则的感情。”他挑眉,转开目光,“我只不过是顺手而为。”
言罢,又看向一旁的沈妙,笑道:“当初幽州一事实是得罪了殿下,本君这里赔罪了。”
沈妙抬眼,道:“仙君不必如此。到底只归于我们道不同而已。”
雨泽颇有同感般点点头:“也对。”又笑道:“今日诸位若是来阻止本君祭开混沌灵源的,怕是要先恕雨泽得罪了。”
青画同顾景对视一眼,道:“仙君当真不肯放弃吗?”
雨泽挑眉:“事已至此,不尝试一番却也说不过去了罢。”
顾景道:“可是,就算仙君祭的开这混沌灵源,那人,也找不着了。”
雨泽的面容好似突兀扭曲了一瞬便恢复正常,末了却只冷笑一声:“找得着找不着,与你们无关。”
沉玉道:“就只为了一个再难回来的人,你就要将这三界搅的大乱吗?”
“啊。”雨泽停了停似是想了会儿,笑道:“自然是不应该的。”
沉玉顿了顿,要说些什么,却又听得他道:“只不过,我愿意就好。”
“可你万不该,将祭祀的念头打到程子韵身上。”
雨泽神色有些复杂,道:“我也不想的,只是……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青画没有问他最合适的是什么意思,只没头没脑般说了句:“其实父主后来查得,当初那奈何桥之事确实有蹊跷。”
雨泽突然转眼紧紧盯着她,张了张口,音质哑涩:“……什么蹊跷。”
顾景同她对视一眼,才道:“护着往生船的灵力,被人暗撤了。”
雨泽忽的一愣,裹在眉眼中装饰的温和可见般地暗沉了下去。他抬头死死盯住那一泓满月,末了状似疯狂般冷笑几声:“原来如此!果然如此!”又似是难以呼吸般喘着粗气切齿道:“本君早该猜到!当日出云仙子定然不会如此好心!”
一旁默不作声的周彻却突然开口道:“仙君可知,为何这件事现在才告诉你,又为何,你苦苦求证千年却竟如今才自别人口中得知真相。”
雨泽看着他,仿若下一秒便会欺身而上,低低冷笑着道:“为何。”
苍则神色复杂地盯着他,涩然道:“便是因为怕你突然得知此事,攻上出云仙府……酿成大错。”
雨泽哑声笑了,黑袍下的皮肤白皙到透明,轻缓道:“那她害了沈墨,便可这样模糊揭过了吗。”
青画叹口气,道:“自然不会……好叫仙君知道,父主查得此事时,也是想直接替那位沈墨公子报仇的。只不过,那时出云仙子早已被压在宿海妖界的禁阵中……”
“没错。”苍则捏了捏眉心,吸一口气:“我们也是刚刚知晓。。。。。。父主也是怕您不管不顾直接出手才未曾多言,否则若是有了差错,他也不好护您。”
雨泽顿了顿:“……不枉我们君臣一场。”
他眉梢的红意明明灭灭,半晌看向身后沉默良久了的琚奕,道:“日后,还望将军多多照料宿海底的出云仙子。”
靖知要说些什么,却被苍则拉了一下,耳边听她道:“仙君当真不愿停手吗?”
雨泽看着她,半晌只笑了笑:“事已至此,再无回转。”
彼时满月之辉将将盈满祭坛又覆了程子韵一身,沉玉心底一凉,听得琚奕的声音低沉:“开始吧。”
“住手!”沉玉不可再等,便直接一手捏诀御剑咬牙冲了上去,随便纠缠上一位狐主,逼得他分/身不得无法开启灵力循转。
琚奕叹口气,运剑而上想要隔开他。却忽然手下一沉,转脸刚好对上两道平静的目光,“宿海以来许久未曾交手,望将军不要轻易被本君打败了才好。”
琚奕停了停,半晌才低低道一句:“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电脑被偷了T^T
十一回家新买的电脑。。。。。。顺着上文写的!!!委屈!大家坐车一定要小心!!
唉,可怜了我的原本啊!
接下来可以更新了唉
☆、三生皆尽篇(三)
一时间剑光纷飞,有妖狐兵士见状连忙提剑欺上。虽说其实力并不值得一战,而这可观的数量一同扑上时依旧是极其碍手碍脚的。几人一时也分/身无暇。
冷眼看了看身周剑光法术纷飞,雨泽却恍若未见般转开脸。走向祭坛上缚着的程子韵身旁,见他只神情焦急地盯着正交战多人的沉玉,笑了笑:“你们两个倒也是用情极深的。”
程子韵眼见沉玉弯身躲过一枚极快的暗光,才缓一口气,听得身边这人说话,顿了顿嗤笑一声:“定是比不上仙君情种深种,竟不惜耗费几百年的时间来寻一个已经找不回来的人。”
雨泽也不气恼,竟还附和着笑了笑,道:“那倒是。世上再无人比本君更用情了。”
程子韵想要刺一刺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只目光复杂道:“那位沈墨公子若是知晓自己死后竟会引得三界分裂,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自毁了魂魄。”
雨泽突然停了停,眼角突兀地有些水光,低低笑了声:“我猜,他那个性子,定然是懒得管的……”
程子韵像是颇有兴趣,问道:“为何?”
雨泽只微微笑着看他,语气温和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程公子不必再耍心思拖时间了。满月将过,你也该上路了。”
身后的指节被攥地泛白,程子韵强自勾了勾嘴角,挑眉看着被沉玉纠缠着脱不了身的木狐狐主,冲雨泽笑道:“三位狐主少了一个,便无法开启祭祀。”
雨泽赞同地点点头,看了眼身后被妖兵护地紧紧的另外两位狐主,朝他笑道:“没错啊,三个狐主。”
“加上你呢。”他笑着说。
手腕被锁灵链磨得发疼,面上却半分不显,程子韵笑了笑:“我?我当然不会蠢笨如斯,自引灵力。”
“没事。”雨泽挑眉,一手已经捏起了法诀,暗蓝色的光芒幽幽闪烁着,“本君替你。”
程子韵知晓,这便是他吸人灵力所用的禁术。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愿与不愿皆不由他说了算,反抗也没有用了。
静心看了眼身遭的乱战,人人皆是自顾不暇。沉玉似乎是有所感应,刚要回头看一眼却险险要被那木狐狐主一道暗器刺中眉心,便只得全心投入胶着的战斗。
见此程子韵呼吸猛然一顿,匆匆细细探看,见他无大碍便不敢再去扰他分神,心如刀绞间却只能堵着胸口长吸一口气。
雨泽笑道:“你放心,我定会为你留一缕妖魂,以供沉玉三殿下悼念。”
“啊。如此,我倒要多谢你才是。”程子韵冷笑一声。
“这倒不必。”
“开始吧。”满月将散,雨泽冲身后二人微微颔首。
姬音最后看了眼正与苍则战于一处的琚奕,一双艳丽的眉眼中尽是凄楚不甘。听得他吩咐,愣了愣,才低声道一句遵命。
雨泽应当也是怕这边动静太大,或会引来这几个援兵拼了命地来阻止。便遣散了周遭所有护卫妖兵,只留他们四人,静立于最后一抹光辉照耀着的祭坛前。
就是这一刻了。雨泽心想,自己究竟是该喜悦还是解脱,又或者是屈服于为仙时所残留的一丝犹豫。
暗蓝色的光芒没入身体复而牵引着本身灵力幽幽升起,自四肢百骸处慢慢聚集至头顶。
而为防止程子韵出声求救,雨泽早已设了噤声术法在他身上。看着那双绝望不甘又充满愤怒的双眼,雨泽心想,若是当初那人赴死时也是这般不愿,或许他的执念便不会如现在般走火入魔。
察觉到身周灵源突然躁动,沉玉心底感应般地一颤猛然抬头,一双眼中忽然爆满红丝,冷喝一声竟将身侧那胶缠不休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