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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只差没对他咆哮两声,却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笑逐颜开,圆滚的眼儿尽是满满欢喜。
“真的真的吗?我当真可以跟你们一块儿玩耍?”天,她已经好久不敢跟“纯”人类的小孩子一起玩了,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
但是她观察他们这群孩子好久了,她发现他们真不是一等一的……笨!
不会放纸鸢、不会打陀螺、不会踢鞠球、不会斗蛐蛐儿……连最简单、最不需要用脑子的扮家家酒都不会!
她好受不了他们的笨,有好几次都差点要冲出躲藏的草丛,好好地跟他们“晓以大义”一番。
“当然是真的,我相信其他人一定也很欢迎你的。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对游戏不太在行。”她都已经观察这么多天了,没道理不发现他们的窘况。
“哈,那是当然。不是我在说,你们几个的技巧真的差到姥姥家了!
“总是逆着风,纸鸢怎么可能飞得起来;虽然说是‘打’陀螺,但也没有必要把陀螺往死里打吧;踢鞠球踢到球都不见踪影了,还在那里互相踢着对方的脚,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借机报仇;最后,我真的不得不说,所谓斗蛐蛐儿顾名思义,就是要拿蛐蛐儿来互相比斗,你们抓那么多蜚蠊(注:蟑螂)到底是想做什么?!”扳着指头一项一项数着,越说小巧的眉心越是紧拧。
而且要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泰半都是眼前这个堆满着笑的呆子惹出来的。
也不知道为何,那群跟他一起玩耍的孩子都以他马首是瞻,他说了一没人敢吭声二,偏偏他又是全部人里面最没脑子的一个,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第1章(2)
更新时间:2018…01…26 17:00:03 字数:3793
“我们……”被一个小他半颗头的女孩数落还真是头一遭,不过她说的的确句句属实,他也就没有理由反驳。
“好吧,明儿个起我就好好教导一下你们,什么叫真正的玩游戏!”哼,可不是她在吹嘘,她都已经当了快五十载的孩子,一般的铁杵早就磨成粉了,更何况区区的这些小玩意儿?
“那我先谢谢你了。对了,我叫左衣苍。”伸出手来,他喜欢她这爽朗的性子。
“嗯……呃,不客气。”真讨厌,她不喜欢人家问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左衣苍温和的笑,很配他俊雅的脸庞。
“我……我没有名字。”娘亲都唤她女儿,而以前的同伴都是叫她“喂”或“欸”。
“这样啊……不然,从今儿个起,我叫你窝窝。”
“为、为什么?”窝窝,听起来有点怪。
“因为,你笑起来,脸颊旁就有两个好可爱的小酒窝,我很喜欢。”食指点了点她的粉颊,正中一笑就深陷的窝心。
“真的?”喜欢她?
“真的。”有酒窝。
从那天之后,窝窝俨然就成了那群孩子的小霸王……呃,应该是军师。
她不仅教会了他们放纸鸢、打陀螺、踢鞠球、斗蛐蛐儿,甚至还有更进阶的小游戏。例如——
敲了人家的房门就跑,躲在一边偷看应门的人傻乎乎的蠢样;披着白色的布单,在黄昏时分吓吓经过树林小径的旅人;在茶馆里大声嚷嚷外边正有戏子搭台唱戏,却在茶馆客人都往外跑后将桌上未吃完的点心搜刮一空。
诸如此类的小游戏,虽然事后总免不了挨一顿责骂,不过孩子们还是乐此不疲,跟着他们的新头头玩得不亦乐乎。
“哈哈,苍哥哥,你有没有看到刚刚阿三叔的脸,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一阵青的再一阵白的,眉啊眼啊鼻啊嘴的全皱成一团像颗包子,还彷佛刚出炉似的,耳朵边还隐隐冒着气呢!
“窝窝,别玩过头了。”小心乐极生悲。
“我知道啦,我会很克制的。”她也是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拉了拉左衣苍沾了墨的指。“好快喔,苍哥哥,我们一起玩也都快两年了呢!”
说是一起玩啦,但其实……从她加入开始,苍哥哥总是笑笑的跟他们待在一块儿,但不会跟他们一起玩。偶尔他会看看自己带来的书,偶尔他会拿着本子在那儿涂涂写写的。
后来她发现,原来苍哥哥对玩游戏这件事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她还没加入之前,只是因为他是所有人里面最年长的,其他人才觉得应该听从他的指导。
“是啊,不过窝窝,我看你这两年怎么都没怎么长大?是不是你太挑嘴了没好好吃饭?”拍拍她的头,明明两年前他还只高她一个头呢,现在的窝窝却只到他的胸前。害他都怀疑,是自己长过头,还是窝窝倒缩回去了。
每次看窝窝跟其他人玩在一块儿,他都觉得她快被人海给淹没了。
“哪、哪是啊,我只是……长得慢一点而已!哼,再过两年你就知道,我会长到天上去的!”嘴里说着壮志凌云的话,可一双圆滚滚的眼却骗不了人,明显泄漏她心里的不安。
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就快要结束了吗?
“好好好,我等着看你长到天上去的那一天。”呵,每次窝窝一生气,就会把双颊鼓得饱胀,真像只兔子。
“对了,窝窝……”用手绢轻轻擦去染上窝窝手指的墨渍,确定都擦干净了,才转回擦自己的手。
“什么事?”苍哥哥真的……好温柔呢!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她,除了娘亲之外。以前的同伴都觉得她就是跟他们一起玩耍的野孩子,从来都不把她当女孩儿看待;只有苍哥哥,会人前人后的叮嘱她别受伤别弄脏。
她伤了,苍哥哥就帮她上药;她脏了,苍哥哥就帮她打理干净。
所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么不想离开一个人。
“从下个月起,我不会再跟你们一起玩耍了。”轻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应当结束现在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为、为什么?!”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先结束他们的关系呢?
怎么可以……
“窝窝,我已届弱冠之年,其实近来我都是跟着家里的帐房先生学习,但我大了,也是时候去学堂读书习字了。”因为上有两个兄长,所以父母才会对他的教育比较放松,不然早在两年前,他就应该跟着哥哥们上学堂去了,哪能这么消遥自在的跟村里的孩子一起嬉闹。
“可是可是,学堂不能偶尔才去吗?五天去一次……不,三天去一次应该也成吧。”她不想要看不到他,她的心……第一次这么的难受。
“别说傻话,学堂又不是玩耍的地方,哪能这样说来就来的。”况且,他其实心里是非常想要快点进学堂学习读书的。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心底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
这样也好,反正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窝窝,别皱着一张脸,以后下了学堂,我会顺道绕过来看看你们的。”他可不是这么无情的人,两年多的情谊不能说断就断。
“嗯……”是啊,这样也好。
她这个身体,不可能陪苍哥哥一辈子。已经两年了,这个身体的模样眼看也要到极限了,何不就……放手。
“那,苍哥哥,我们来拉勾。”扫去心里的阴霾,窝窝将圆滚滚的眼弯成一条线,假装开心。
“拉什么呢?”看来,窝窝是个懂事的孩子。
“既然你下个月就不会跟我们一起玩了,那你剩下的日子,天天都要跟我们玩耍!先说好了,是‘跟’我们玩,不是‘陪’我们玩,明白吗?”少在那边拿那些书本笔墨的横在中间,看了它们就讨厌!要不是她不爱吃书,她一定用她白净俐落的门牙一口一书的把它们碎尸万段。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她明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
“我不管不管不管不管不管——”愤愤的跺着脚,她只差没在地上躺平耍赖了。
“好啦,我答应你便是。”才刚想她懂事,现下却又马上像个孩童般闹脾气。
“说好的喔!”扯开一个大大的笑,两个深深的酒窝清清楚楚印在白嫩的脸蛋上。
说好的……不会再见面了。
苍哥哥去学堂后,她也就不再出现了。
因为,当初会留在那里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不过,偶尔,她会躲远远的,偷看他们一起玩耍的小空地,因为苍哥哥偶尔会出现在那里,露出失望的表情。
是不是因为少了她呢?她没有勇气问。
不过她想,如果苍哥哥给她的答案是肯定的话,她一定会丢下那些破坚持,毫无节操的飞奔到他身边的。
渐渐地,苍哥哥也不再出现了。
可是她却好清楚他不在空地的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考取了秀才,没几年又进京考取榜眼,同一年,他的爹娘给他找了一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他娶了一个身上飘着芍药香的美姑娘,不到两年,芍药姑娘给他生了一对双生子,他还升了官,又隔两年,芍药姑娘给他生了一对双生女,他又升了官。
就这样,他帮左家添了名利及香火,最终享寿八十有七。
“嘿,要不是有我这好鼻子,茫茫人海中,我怎么找得到苍哥哥呢?”摸了摸挺俏的鼻梁,她最自豪的就是她过人的嗅觉!
苍哥哥去世的几年后,她在另一座城里嗅到了苍哥哥的味道,她知道,是苍哥哥又投胎来了。
从那刻起,她不再伤心了,因为她明了,虽然她都只能陪伴苍哥哥的童年,但却能参与他的每一世!
“这一世的苍哥哥,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呢!”唉,怎么每一世,他的性格都会变呢?
第一世的苍哥哥沉稳又温柔;第二世的苍哥哥叫白轩奕,木讷古板;第三世的苍哥哥叫李问,则是粗鲁又少根筋。
到底什么时候,那个爱笑又温柔的苍哥哥会再回来呢?
“窝窝,你很奇怪耶,今天一整天都在自言自语的。”他不喜欢!他不喜欢窝窝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莫湛风,你的药还没喝完!”以为把药碗藏到床底下就没事了吗?那浓浓的苦药味儿根本就逃不过她的鼻子。
“啧,怎么又被你发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底下摸出凉透的药汁,莫湛风还想打马虎眼。“那个……窝窝药都凉了,可不可以……”
“不行!”这个苍哥哥,他还没脱裤子她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药是你自个儿弄凉的,自己想办法喝下去!”
谁叫他这一世的身子要这么差,从小他就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所以莫湛风可以说是用药喂大的,也因为他喝了太多药,害她差点没法辨认出属于苍哥哥的气味。
虽说这几年经过数位名医的调养,他的身子已不像过去那般孱弱,但是毕竟他是唯一能传莫家香火的人,让莫家两老根本放不下心。强身的药是早一盅晚一盅、健体的药是照三餐伺候,更别提这中间的点心时间用药丸药膏来喂养,要说神农尝百草那根本不稀奇,因为莫湛风喝过的吃过的洗过的搽过的药草,别说上百,就是上千也有可能。
其实光用她灵敏的鼻子闻那药味就觉得很受不了,更遑论将它吞下腹,但她也跟莫家两老一样,有着自己的私心。
希望这一世的苍哥哥,能长命百岁。
第2章(1)
更新时间:2018…01…26 17:00:03 字数:7444
“窝窝……你就这么忍心看我每天吞这些毒害我的药汁。”这个窝窝,他太清楚要怎么对付她。
“胡说八道!这是救你命的东西耶。更何况,这些药材有多珍贵你知道吗?寻常人家想喝也喝不到,怎么能说它会毒害你。”他是不是又病了,才会开始说浑话。
“是啊,这些药救了我的身子,但却苦毒了我的舌头。你想想,人生在世不过几个年头,却不能品尝各样美食珍馐,那不是白活一遭了吗?”光说不练还不行,他掩起了颜面,肩膀配合着一抖一抖,远看还真像个楚楚可怜的少年。
“这……”他说的似乎有理,但是她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我真的好可怜,打小就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要天天用苦药汁喂养,好不容易身体健壮了,却还是要过着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呜呜呜……”嘻嘻嘻,就快上当喽。
“嗯,好吧。”就帮他这一次。
“真的?那你说要把药汁放到哪里好呢?孟盆里、花瓶里、鱼池里还是茅厕里?”倒在孟盆里似乎一下就会被发现,不如倒在花瓶或鱼池里,反正是补药嘛,给花和鱼补一补,看它们会不会长得肥美些;但茅厕也是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