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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谢离渊摇摇头，“很普通，一丝古怪的地方都找不到。”
“难道要激活？”风洛河道，“滴血认主、献祭开光什么的。”
“说不准，”谢离渊道，“你确定这是盈缺剑匣？”
“确定。”风洛河或许会怀疑自己的眼光，但绝不会否认天命祭坛的结论。
谢离渊释然道：“道级秘宝，我看不出也正常。”
“师叔对于盈缺剑匣有什么了解吗？”
“都是一些野史秘闻，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和你说一说，你可以朝着这个方向试一试，”谢离渊道，“你可知为何叫做盈缺？”
风洛河还真没想过从名字入手，当下思索了一下，道：“盈缺盈缺，和月亮有关？”
他心里冒出的是吸收日月精华之类的东西。
“不，”谢离渊道，“盈缺盈缺，自然是有盈有缺了。”
“有赢有缺？”风洛河醒悟道，“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损不足以奉有余？”谢离渊道，“很精辟啊，是这个理。”
风洛河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谢离渊点点头，拿出一把飞剑交给风洛河，道：“想来你应该知道，法宝有玄、元、灵、天、道、无上六级，前三者的高下只关乎材料优劣，炼师技艺，阵法高低等，而到了天级以上就要涉及其他东西了，特别是对于剑器来说，天级和灵级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灵性吗？”风洛河道。
“没错，”谢离渊道，“有人待剑以诚，有人待剑以敬，有人待剑以畏，有人待剑以恒，这种种都是为了培养剑的灵性，传闻盈缺剑匣中同时放入两把剑器后，其中灵性较高的一把就会吞噬另一把的灵性，也不知真假。”
风洛河将谢离渊给的剑收进剑匣，和元祖天剑放在一起，道：“这就行了？”
“过段时间再看看吧，”谢离渊道，“盈缺盈缺，以剑补剑，故有一盈一缺，最高时甚至能成就道级飞剑，里面涉及到的奥妙、原理非我等可以想象，实在非同小可，你可要慎重对待。”
“洛河明白。”
离开了仙剑崖，风洛河再次来到心剑园。
钟雪衣已经闭关准备筑基，风洛河直接求见柳含烟，表明了来意。
“见月柔？”柳含烟道。
“萧师姐是为我的事上了飘云城而受的伤，师侄于情于理都应探望一下。”风洛河道。
谢雨清众目睽睽之下想要了风洛河的小命，已经大大超过了寂灭剑宗的容忍底线，飘云一战可说是寂灭对流云的回应，风洛河说不感动是假的。
柳含烟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倒是疏忽了，顾师兄的医术天下无双，连悬壶谷的诸位圣手都甘拜下风，月柔的情况别人束手无策，但你师从顾师兄，或许有办法。”
医术天下无双之类的大多是拜太初古树所赐，所以说风洛河继承了顾天邪的医术也无不可。
柳含烟带着风洛河来到了上次的竹林。
上回只是在外围待了片刻，这次却是深入林中。
绿竹青翠，黄竹苍劲，紫竹神秘，郁郁葱葱，竹枝摇曳间更显清幽静雅。
萧月柔就在紫竹林间打坐，一把紫色的竹剑插在身前的空地上。
她身着青衣，因坐着看不出身形，依稀显得有些消瘦。
眉目如画，清冷淡雅如月光。
那把竹剑更像是一节未经雕饰的竹枝，仿佛最温润的玉石突然有了生命，长成了竹子的模样，无锋无刃无握把，但每个人看到它的第一眼都知道这是一把剑。
一个孤独的人，一把孤独的剑。
风洛河怀里的小妖突然睁开了眼，转头四看了看，很快锁定了那把竹剑，一跃来到竹剑跟前，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凑了上去。
只是它刚刚靠近就像被电到了般，浑身毛发炸起，飞快地逃回了风洛河怀里，后怕地“喵”了一声。
“师傅。”萧月柔睁开双眼，对柳含烟轻声道。
“嗯，”柳含烟道，“如何了？”
“老样子。”
萧月柔说完看了看风洛河，并未说话，又看向了柳含烟。
知徒莫若师，柳含烟最为了解这个徒弟的性子，道：“这位就是你风师弟。”
“洛河见过师姐。”风洛河道。
萧月柔淡淡地点了点头。
柳含烟知道这不是高傲，而是性格使然，道：“风师侄医术了得，让他看看？”
“我伤的是神魂，”萧月柔道，“医术无用。”
柳含烟道：“我如何不知？可风师侄身怀奇术，能常人所不能，让他试试又何妨？”
“是我争强好胜伤了自己，非是为你，”萧月柔对风洛河道，“你不必自责，更无需报恩。”
“同门之间互相帮助罢了，”风洛河道，“况且神魂嘛，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风洛河说着也不卖关子，取出了天心神玉。
整块玉石只有拇指大暗淡无泽，看起来普普通通。
“太初神玉？”柳含烟显然听过他在凌霄城的光辉历史，第一时间联想对了方向。
“没错，”风洛河道，“此为天心神玉，对神识有很多玄妙的效用，只不过我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也不知对师姐的伤有没有效果。”
神魂和神识虽然是不一样的东西，前者重魂后者重识，但共通之处还是不少的。
死马都能当成活马医，何况神魂和神识。
“对神识有妙用？”柳含烟好奇道，“如何妙法？”
风洛河道：“我现在的神识是五百丈。”
师徒俩对视一眼，一丝震撼从心间闪过。
众所周知金丹前期的神识是四百丈，后期是六百丈，虽然会有出入，但出入不大。
风洛河筑基前期就有了五百丈的神识，那是何等奇闻？
或者说，何等恐怖？
萧月柔也不推脱，轻轻点头，道：“那就先谢过师弟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吓死本喵了
一年多后，寂灭论剑前夕，奕剑阁。
风洛河席地而坐，膝上横放着元祖天剑。
此时的元祖天剑已经变了模样。
流光溢彩，品相惊人，明明静止在风洛河的膝上，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活了过来般，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灵动。
盈缺剑匣果然名不虚传。
灵性实在是一种很抽象的东西，就像是人剑之间的默契和感情一样，缥缈莫测、玄妙难明，风洛河实在想不出灵性是怎样可以转移的。
这简直是类似于灵魂融合之类事件的简化版。
想不出就不想，在这点上风洛河还是很看得开的。
一年多时间，造化点近乎归零，换来的是三阶阵道师，斩仙、荡魔两部天级剑诀登堂入室。
太初清气、紫金龙元、天灵石，三管齐下，修为同样飞速增长。
这些时日他并不是真的闭门死炼，而是将寂灭剑宗都逛了个遍，倒是交到了不少朋友。
风洛河这三个字在寂灭上下绝对是如雷贯耳级别的，大家初时还有些拘谨，但很快发现这位风师兄架子小得过分，简直和陆徐长老有得一拼，很快就和他混熟了，很多人都找上门请教切磋。
风洛河的剑术和感悟同样也在这样的交流中受益匪浅。
不管哪行哪业，闭门造车就意味着故步自封，这点风洛河还是很清楚的。
风洛河正想着今日该上心剑园给诸位师姐调戏还是去乱剑谷钓鱼，却看到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正向自己走来。
矮些那人走近后突然加快了脚步，飞快靠近，一把扑进了风洛河怀里。
“师兄，有没有想我？”钟雪衣笑嘻嘻地挂在风洛河的脖子上。
风洛河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都长成大姑娘了，还那么没羞没躁。”
“师兄不一样嘛。”钟雪衣晃晃头摆脱他的魔手，在他身前站定。
风洛河也不知自己是多大年纪了，反正肯定还称得上年轻，只是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却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十五岁，已经亭亭玉立了。
“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小混账。”风洛河摇头叹息道。
“不管是谁都要先过了师兄这关。”钟雪衣跳到风洛河身边，熟练地挽住他的手。
“你这样我压力很大啊，”风洛河笑道，“看，萧师姐都吃醋了。”
走近的萧月柔一阵无语，将手里的一把剑递给他，道：“天器阁那边送过来的。”
“哦？”风洛河接过了她手里的剑，“楼前辈这效率够低的，都一年多了才弄好。”
钟雪衣道：“师兄你就偷笑吧，一年时间一把天级飞剑，已经能吓死一大批人了。”
风洛河将剑从剑鞘里抽出，刚伸手在飞剑身上抹了抹，上面突然有紫色的电光闪过，隐隐有雷声传来。
风洛河赶紧抽手，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指，道：“连我都电？”
“你还没认主、炼化呢，不电你电谁？”钟雪衣道。
认主、炼化什么的都不算太难，也不急于一时，风洛河先将剑收进了盈缺剑匣。
“师兄，你还没给剑取名字呢。”
“紫雷？紫电？落雷？天雷？惊雷？”
钟雪衣一头撞在他肩膀上，道：“我听到了那把剑的哭泣声。”
“好吧，你来。”
钟雪衣双眼滴溜溜一转，道：“天威？”
风洛河一手扶额，道：“别闹。”
“戮神？”
“低调点。”
“嗯……”钟雪衣拿手指点着下巴，“流荧？”
“光系的倒可以用这名字。”
“那……雷神？”
“求放过。”
“要求那么高？”钟雪衣撇撇嘴，“师姐来。”
“不会。”
“不用那么麻烦，”风洛河道，“就太初吧。”
“不是说了要低调吗？”太初两个字在云荒可是很高端的。
“低调中还要带着奢华和高贵。”
“好吧，师兄说了算。”
“那就这么定了，太初雷剑。”
钟雪衣低头四处找了找，“师兄，小妖呢？”
“它最近喜欢上吃蜂蜜了，应该是跑去掏蜂窝了吧。”
“那一会再去找它，”钟雪衣说着摇了摇他的手，“师兄，我筑基了哦。”
“看出来了。”
“完美道基哦。”
“应该的。”
“那……”钟雪衣小心翼翼地道，“我可以和你去天启吗？”
“咦？”风洛河道，“柳师叔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钟雪衣道：“当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大孩子。”
“不管了，就当师兄你答应了。”
风洛河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开朗了不少，不像以前，动不动就脸红，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钟雪衣咕哝道：“人家真的长大了嘛。”
“瞄！”
小妖突然从一旁的草丛里跑了出来，一头扑进风洛河怀里。
“嗡嗡嗡”的声音随后追到，一群蓝色的蜜蜂如一朵云般向三人笼罩过来。
“造孽啊。”风洛河叹息一声，挥手一卷，蜂群被他的灵力包裹着远远抛离。
小妖这才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抬头看了看，然后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嘴角，开口道：“吓死本瞄了。”
“死了活该。”风洛河把它扔到肩上，道。
“它……它会说话？”刚想抱过小妖的钟雪衣双手定在了半路。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喵。”小妖得意洋洋的表情配上奶声奶气的声音直接把两女秒杀。
“那以前怎么不说？”钟雪衣道。
“刚出生就被这黑心老板剥削，在地底钻来钻去的，哪有时间学啊？”
钟雪衣把它从风洛河身上抓起来，举到眼前，道：“那你还认识我吗？”
“当然，我的名字是你取的，”小妖挥动着四只爪子，“快放本喵下来。”
风洛河摇头道：“小时候还是蛮可爱的，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谁说的？”小妖抗议道，“你去哪找我那么可爱听话玉树临风的猫？”
风洛河懒得和它斗嘴，看向萧月柔道：“明日就是五脉论剑了，师姐可准备好了？”
萧月柔把目光从小妖身上收回，点了点头。
此次论剑她真正的对手就是眼前这个家伙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寂灭论剑
次日清晨，飘渺的钟声响起，回荡在群山之间。
寂灭论剑终于开始。
徐凤归领着奕剑阁众弟子御剑而起，在天剑峰上落下。
风洛河抬头望去，只见各式各样的剑光不住闪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