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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若误了吉时,天帝那边可要怪罪了。”
求天帝赐婚的是三殿下,这临时出了变故拖延着不接新妃去接受册封的也是三殿下。这位三殿下究竟是打算做什么啊!
“再废话本殿便拔了他舌头,让他当天界第一位万众瞩目的哑仙!”
这话一出,外头的哄闹声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易淮离满意地勾了勾唇。
石溪蹙了蹙眉:“你究竟想做什么?”这等时刻怎能出现差错,四海八荒的仙人们都已经在凌霄宝殿了,若他们这边出了什么岔子,天界的颜面何在?
哦,是了,天界的颜面早在他在夕薇儿失踪后废了她妃位另娶新妃时被丢光了。
“小灯芯,你缺失的物什,本殿今日便帮你取回来。”
易淮离一步步走向她,两人的身影倒映在梳妆镜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男才女貌,甚是赏心悦目。
“我缺失的物什?”石溪这会儿算是明白他刚刚赶睿儿离开时说的送她礼物的事了。他打算送她她身上缺失的物什?
她没少胳膊少腿,全须全尾好得很,除了只是一缕残魂少了其余的魂魄,也就没什么了。莫不是他瞧出了她的异样打算替她寻回魂魄?
只不过,寻回来又如何呢?除非她愿意转世轮回,否则这些魂魄寻回来了也无济于事,她终究逃不过一个灭亡的下场。
“你千年前渡给夕薇儿的修为,本殿今日便帮你取了来。”
耳畔,是易淮离的这一句。
石溪有些懵。
其实那些修为,她虽和夕薇儿言语有嫌隙时确实是以此威胁过她,可她也知晓,那是决计不可能拿回来的。而她也不再需要那些修为了。
是以,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在她愣神的当会儿,便见房内突地一道白光起,虚空之中竟是被打开了一道门。
随即,夕薇儿从那道门中盈盈而出。
石溪自恃自己眼力不差。
这道门她如果记得不错,便是妖界大门。
堂堂天界,竟令妖类将妖界大门延伸至此,说出去,也不知天界众仙是否会颜面无光,天帝他是否会借此发兵灭了妖界。
“你倒是准时。”易淮离冷冷扫了夕薇儿一眼,再望向石溪时,眸眼柔和,“小灯芯,你且先睡一觉,醒来后便会恢复修为,你也能够在凌霄宝殿上接受火刑考验了。”
册封仪式繁琐冗长,其中一项便是让成亲双方都接受火刑,只有通过了火刑,才能表明双方情比金坚、永浴爱河。
若是以三生石的身份,石溪恐会承受不住。唯有恢复小灯芯的修为,她才能顺利通过。
易淮离沉思间,手轻抚过她的面容。
在石溪刚要说什么时,她已经倒在了他身上。
夕薇儿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很快,很快她就能让这个早在千年前就该魂飞魄散的女人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了。
真是期待呢。
49、残魂灭,再不会有重活一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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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离,吉时马上就要到了,我都替你们着急呢。要不现在就开始吧。”
夕薇儿催促道,声音依旧是温婉至极。
易淮离睨了她一眼,却是命玉骨扇直直地朝着那道还未关上的妖界大门袭去。
正在那道门旁探头探脑的小妖们霎时便缩回了脑袋。下一瞬,玉骨扇发出一缕金光,直接便锁住了妖门。虚空之中,已然什么都不存在了。
瞧见这一切,夕薇儿当即脸色大变。
“你这是做什么?”
“一来防范妖界趁机进犯我天界,二来,则防范你像上次那般脱逃。”易淮离并没有拐弯抹角,说话间已然挥袖点燃了桌案上的那两支喜烛。
甚至都没给夕薇儿再说话的机会,便开始暗施了术法。
洞房花烛的火便这般朝着夕薇儿而去,她想要惊恐地逃窜,想到今日的目的,生生忍了下来。
若是丢了这一身修为能够换得石溪那唯一的一缕残魂,这笔买卖可是划算得很。
她眼巴巴地盼着,就等着易淮离动手取走石溪身上的那缕魂。
见他迟迟未动手,她忍着被烛火灼烧的痛楚继续催促:“淮离,我神魂不稳,若单纯凭借着这洞房花烛的烛火可是取不走我体内的修为的。你可得赶紧将我需要的那缕魂注入我的体内。”
耳畔充斥着夕薇儿的声音,易淮离凝视着石溪:“小灯芯放心,不会痛的。缺了一魂构不成什么大害,本殿很快便能为你拿回来。”
再不迟疑,他一闭眼,动手从石溪的神识中一探,便握住了那丝魂。继而隔着虚空徐徐注入夕薇儿体内。
一切都进行得极为顺利。
红烛映衬下,石溪的一缕魂进入夕薇儿体内。而夕薇儿体内的修为则徐徐融入石溪体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支红烛完成了使命,熄灭着掉落于地。
与此同时,变故横生。
伴随着那丝魂被彻底注入夕薇儿体内,石溪蓦地便吐出了一口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幽幽转醒,握紧了易淮离的衣袖。
血从她身体各处肌肤流出,很快便浸染了衣衫。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意识涣散,只是轻喃着唤了一声:“易淮离。”
易淮离直到此时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会如此?”抱紧石溪,他几步便逼近了毫无修为的夕薇儿跟前,玉骨扇直逼她的颈项,“你对小灯芯做了什么?”
扇上的玉骨钉没入她身体,决绝。
夕薇儿却仿似毫无所觉,眉眼妩媚,浅笑迷离:“我什么都没做呀,明明是三殿下你做的呀。将她体内唯一一缕残魂给了我。”
唯一一缕残魂。
这六字,振聋发聩。易淮离当即便染红了眼。
他神色痛楚地望向石溪:“本殿明明探过你的魂魄,确实是有三魂七魄,怎生却只有一缕残魂了?”
血染红了一地,石溪只是静静地瞧着他脸上强自克制的难受,心里微乱:“西王母助我免于魂飞魄散,留了我一缕残魂在冥界三生石上。这缕残魂似不甘寂寞,分裂成了三魂七魄。只不过实则也不过是一缕残魂。想来你是被它的分裂之术给蒙蔽了眼。”
易淮离越听,越是心惊:“你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本殿再将那缕残魂重新引入你体内,一定可以救回你的对不对?”
此时,却传来夕薇儿恶毒的声音:“真是可惜,三殿下是永远都拿不回属于她的残魂了。”话音落地,竟是破体而亡。
她死了,也意味着那缕残魂的终结。
石溪连续不断地呕出血来:“没用了,本体受损,残魂陨灭。即使有了修为,也无济于事。”
唯一的一缕残魂已灭,这一次,再不会有重活一世的机会。
心脏揪疼得厉害,易淮离语声坚定:“本殿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石溪苦涩一笑:“三殿下的话,何时作数过?”
闻言,易淮离身子一僵。
是啊,他对她说过的话,当真是没有作数过。
什么以身相许,什么渡劫归来便娶她,统统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这一次,绝对会作数。”眸眼真挚,他定定地望向她。
石溪望着他,纤弱无骨的手覆上他的命门。
他没有躲开,任由她落在他左腕。
指腹触及他的命门,石溪脑中影像纷乱,最终,定格在了千年前。
她似瞧见了诛仙台前,他弃了怀中的女子,随着那枚灯芯跳入那万丈深渊。
戾气席卷,他的手臂被灼伤,却护着那枚灯芯不肯松手。
可最终,它却从他指缝中滑落……
原来那一年,他曾为了她而跳下诛仙台。他,并没有放弃她。
可他们,终究还是不可能了。
“我许你一诺,我会在冥界长存。若有一日你能寻到我,我便嫁于你,可好?”
50、但为卿故,仙身成骨(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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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瘴气弥漫,鬼畜投生。
彼岸的荼蘼花开得灿烂,奈何桥畔,三生石依旧一分为三,显示着三生姻缘。
“三殿下,石溪不是被你带走了吗?如今你却来我冥界向我讨人,这又是作何道理?”
不过短短时日,冥界却再次遭到易淮离洗劫扫荡,阎君当真是被吓怕了,颤颤巍巍地一路跟在他身后,生恐他一个不乐意玉骨扇一挥就毁了他的宝贝疙瘩。
扇柄死死地抵在手心,唯有那疼痛让他觉察到这一切的真实。
易淮离的语气冷凝:“她的真身明明是灯芯,为何却成为了冥界的三生石?”
“她为了救人而魂飞魄散,西王母自是不忍,遂将她一缕残魂引入三生石,永世留在冥界掌管三世情缘。”
听着阎君的话,易淮离唇畔发苦。
石溪,石溪。
若他能早些知道是她,若他不和夕薇儿做下那样的交易,她根本就不用死。
“小灯芯,本殿度天劫的时日将近,不过想那红鸾女君也不敢给本殿安排太过于出离的劫。你等着,天上一日人界一年,过个一两月本殿就能再摸摸你的灯尾巴了。本殿可不能白白被你睡了,你就等着嫁给本殿对本殿负责吧。”
活了九万载,他最悔的,莫过于答应下界历劫。
为了全心全意早日历劫归来娶她,甚至向老君讨要了忘情丹。
最恨的,便是弄丢了她……
永远地弄丢了……
玉骨扇一挥,忘川河水幽幽,魑魅魍魉顿行,那幽冥地府竟地动山摇一般摇摇欲坠。
倏忽间,万千恶灵从忘川河中翻滚而出,竟是直直向他袭来。
“三殿下,你当真是疯了!竟然将所有恶灵从忘川河中放出!”
淡然地瞧着阎君和所有的鬼军布下结界拦住恶灵,易淮离任由恶灵撕扯着他的周身,一点点噬咬他的身体。
她的肉身早就不在,那么他便陪着她,将这具仙身付之一炬。
她的残魂陨灭,那么他便让恶灵吞灭他的魂魄。
三魂七魄,只留下一缕善于识魂的地魂,三界五行寻着她。
“本殿从不做亏本买卖,人界有句话叫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这小灯芯可得给本殿牢记。”
当忘川河水漫过头顶,恍惚间,易淮离似再见当年,幽幽天池中,他将她困于怀内,笑看着她耳畔爬满红霞……
她说,只要他能在冥界寻到她她便嫁于他。
真好。
小灯芯,你可得记得自己的话,切忌像我这般总自食其言呢。
*
彼岸荼蘼,仙身成骨。
冥界之中,所有经过奈何桥的鬼在投胎时总会听到忘川河畔的一堆白骨,呢喃着念叨着那么一句——
“本殿从不做亏本买卖。若本殿的仙身付之一炬你还不能回来,那本殿便毁了整个天地为你殉葬!”
他们知道,它应是在等着什么人。
而它等的人,似乎迟迟未至。
一万年后。
冥界的所有鬼怪都发现,有一团红火从地狱的第十八层而来,飞向了那堆腐烂的尸骨,对它说:“我来兑现承诺了。”
51、朝朝暮暮,与卿痴依(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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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
巫国。
沧海桑田,一万年后的人界仿佛又进入了一个新的轮回。
朝堂上,照例是以内阁首辅和摄政王为首分庭抗礼,双方人马胶着,互不相让。
七岁的小皇帝坐在龙椅上,小大人似的脸上显示出了烦躁之意,直接便让内监宣布退朝。
一身首辅的朝服,石溪目送着小皇帝离开,瞧着那张和睿儿越长越像的小脸,颇多感慨。
一万年前的宸淮宫,她的唯一一缕残魂伴随着夕薇儿的破体而亡也一并陨灭。她知道,她再也没了转世存活的机会。
也便是在那时,她发间向来不离的那根碧绿发簪倏地起了反应。
那抹受赐于西王母的流火竟是从发簪中而出,刷地飞向了房外。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也便不再多言。念你追随我多年,你若后悔了,可循着你簪子上的流火找到那抹残魄,它可助你轮回。”
原以为她此生决计不会用上的流火,却是在她彻底消亡前冲破那道门,直接飞向了房外正挠着门担忧地观望里头动静的睿儿。
睿儿似有感应,房门被他撞开的瞬间,他便与那抹流火融为了一体。
原来,他便是来自于她体内的一缕残魄。
也是在这万年间,经历了地狱十八层火的历练,她才琢磨出了其中的原委。
想来是她那一年在诛仙台将毕生修为渡给了夕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