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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把所有人害死就闭嘴。”秦青墨有些怒意,于是男子连忙闭上了嘴。“你出来混才几年?夏意十几岁就吞并了京城城郊的两个地下帮派,二十岁就从夏宗元手中接管了京城的大部分地区。如今夏宗元打算安享晚年不再过问这些事,更是将他手中的所有势力都正式交接给了夏意——这其中你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远远超乎你的想象。贸然出击,简直是找死!”
“那……难道就没办法了么?”
“不,还是有办法的,但是我们得沉住气。”
夏意纵然在各方面都无懈可击,但却只是从前。而现在的他,有一道致命的软肋。
思及此,秦青墨的眸中突然有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那眼神中似深情、似怜惜、又似痛苦,仿佛将他的整颗心揪痛。
夏意的软肋……又何尝不是他的?!
如今他们的软肋是同一个,输赢胜负——
谁又能知晓?
……
马车行驶一路、颠簸一路。夏怜被颠得有些晕,全程几乎一直处在昏睡状态,完全没有夏盈撩开帘子看沿途风景的兴致。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到达逐梦山。听人说这是一座灵山,听名字就很有灵气。当地的官员特意为她们安排了人专门介绍一些有关逐梦山的传说和风土人情,不过夏怜仍在处在没有睡醒的状态,也没怎么太听进去,只想赶快进客栈歇息。
宁歌公主似乎是看出了夏怜状态不佳,于是便也没有多在路上耽误时间,第一时间就带她们去了避暑山庄。这座山庄是前朝的遗址,带着古色古香的韵味,四周草木葱茏、树林阴翳,即使是在最热的夏天也依旧十分凉爽,“避暑山庄”之名由此而来。
不过对于现在的夏怜而言,她更关心的倒是这里的客房环境如何,毕竟那才是她这几个晚上要入住的地方。当然,既然是招待皇帝公主的地方,自然一切都是最好的。
宁歌公主带着她和夏盈两个去了各自的客房。宁歌公主住在最里侧,夏怜和夏盈住在稍微向外的房间里,彼此是对门。她们先在房中歇息了一下,打算晚上出来看灯花。不料到了晚上,夏怜和宁歌公主都已经准备好的时候,夏盈的房间那里却迟迟没有动静。
起初夏怜有些担心,怕夏盈是出了什么事。后来叫人把门撞开以后只见夏盈揉了揉眼睛,一脸没睡醒的疲惫模样,才心中了然——
夏盈哪里是出事,分明是睡过了,还害得她和宁歌公主好生担心!
宁歌公主笑道:“那盈盈还与我们一起去看灯花么?”
夏盈翻身一躺,“你们去吧,我实在太困了。”
宁歌公主无奈地笑笑,“小怜,不如我们去吧,瞧你姐姐这样子,怕是也叫不起来了。”
“不急不急,说好一起看花灯,不带上姐姐也不好。其实我也有些累了,要不这样,咱们明天晚上再去吧,今天就先早点休息。”
宁歌公主闻言,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却稍纵即逝,转而又恢复了笑意盎然:“那好吧,碰上你们这对懒姐妹。”说罢,便掩口而笑。
夏怜也笑笑,送宁歌公主回了房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其实刚刚她拒绝宁歌公主,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下意识行为。因为她很清楚,夏盈绝不是嗜睡之人,更何况她来到这里之前一直是极度兴奋的状态,就算让她逛三天三夜恐怕她都不会觉得累。只一个下午的小憩竟如此困倦?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加之临行前,在提到宁歌公主时,夏意那讳莫如深的表情……导致现在,夏怜对宁歌公主整个人都提高了防备。
还好,她来的时候,随身携带着夏意给她的短剑。晚上到了深夜,所有人都已经沉沉入眠了,她突然起了床,离开了房间。
夏怜去了避暑山庄的后院。来时她有留意到那片空地,以竹林为墙,风吹竹动,声音清脆。
似乎,很久没有练剑了。
夏怜走到后院,四周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拔剑出鞘。
夜风阵阵,吹得她衣袂飘飘,似月下仙女。
她还记得夏意第一次教她习武时是在青宅,他让自己一直练剑,还说等他过去的时候,她必须要防住他。可是最后她还是没防得了他,被他用剑抵住了脖子。
当然,他怎么舍得伤她呢。他对她严厉,不过是为了让她变得更强大、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她更不能辜负他的苦心。
夏怜一边练剑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她突然听见了一阵苍老的笑声。
她立刻全身紧绷,处于戒备状态:“谁?!”
糟了,夏意只教了她招式,却还没有教她内功。如果对方是个高手,她恐怕难以招架。
“可惜啊,可惜。”
夏怜回头,只见一个白胡子老人站在自己面前,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的长相甚为慈祥,可是他走到她身后居然令她丝毫不曾觉察,这足以证明,此人定是高人。如果他要与她动起手来,她恐怕毫无胜算。
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想与她动手。
“老爷爷,您刚刚说,可惜什么?”
“我见你在这林中练剑,从你的出剑速度和步伐稳定来看,当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夏怜不懂了,“那您为何却叹可惜?”
老人捋了一把胡须,笑道:“可惜,你是个丫头。你若是个男儿,我定是要收你当我的徒弟!”
第71章 习武1
夏怜闻言,那股子倔强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原本她也不是非要做他的徒弟,可她就是不服气,“姑娘怎么就不行了?”
那老头见她如此反应,倒是笑得更为开心,“姑娘可吃不得苦。况且也没有必要,女人向来是要由男人保护的。”
夏怜却不予苟同,她反驳道:“这岂非是将自己的安危依附于他人,若是保护我的人不在身边,难道我就只能等死?”
老头听了,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你这丫头有点意思。我遇到过大多数丫头,跟她们说这样的话,你猜她们都怎么说?”
“怎么?”
“她们大多数会说,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偏偏吃得这苦,我偏偏能够自己保护自己,谁稀罕被男人保护了……”
夏怜瞧着他绘声绘色地模仿那些小姑娘的神情,忍俊不禁:“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不过你和她们说的,还是有点区别。”
“自然是有区别。我的男人,自然要有能力保护我,可是我想变得强大,不是为了证明我很厉害,可以不需要他,而是我知道只有我自己能够保护自己,他才能真正放手去做他必须要做的事。”
老头听夏怜说完这些,眼底的神情从开始的玩味而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好你个小丫头,想法倒是挺特别。”
他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走到了她身后,余音尚在他刚刚所处的位置,可他的人却已经到了她身后——而她一直面对着他,居然都不曾反应他是什么时候移位的!
这……这是什么功夫?!
“是不是觉得我很快就到了你身后,觉得不可思议?”老头笑了笑,可事实上真正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夏怜刚转身过去,那老头一伸手就碰到了她的肩膀,而几乎就在同时,夏怜感觉到手臂一阵酥麻,手中的短剑“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你……”
“咦?”
夏怜还来不及惊讶,倒是老头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紫砂剑……竟在你手中!”
夏怜扶着酥麻的手臂,看见老头弯腰捡起了她掉在地上的剑。紫砂剑?是这柄剑的名字?
“您认得这把剑?”
老头拿着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半晌,才抬起头来,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夏意是你什么人?”
夏怜听他提到了夏意,不由得谨慎起来。毕竟他的仇家那么多,万一这老人是来寻仇的,岂非是给他添了麻烦。思及此,夏怜便不正面回答他,而是转移话题道:“这把剑是紫砂剑?”
“是紫砂剑无疑。不过会出现在你手中,我却很是惊讶。想不到……言之竟然将这把剑给了你。”
言之?
夏怜记得,在水宫中的时候,容华告诉过自己,夏意的字是“言之”。但除了他最亲近的人,其他人他都不曾提起过,就连夏文和夏盈都不知道他的字。
所以……眼前的老人,恐怕与夏意关系匪浅。
夏怜小心翼翼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老人微微一笑,捋了一把胡须道:“他是我的徒弟。”
徒……弟?!
夏怜怎么都没想到,她竟会在这里遇到夏意的师父。
“言之也是练武的好苗子。不过,他也有一点可惜……”
听闻此言,夏怜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可惜什么?”
“可惜他身上的戾气太重,招招逼人,每一剑都为置人于死地,所以始终无法突破最后一层境界。当然,这不能怪他,毕竟……他是在腥风血雨中长大的人。”
说到这里,老人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他只进攻,不防守。每一次对敌,都是宁愿同归于尽,也绝不给对方活路。”
夏怜咬着唇,“只进攻,不防守……他需要有一个人站在他背后。”
“对,没错!”老人说罢,眼睛一亮,不过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可是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任何人。”
不,那是从前。
她无条件地信任他啊,所以,他也会相信她的,不是么?
只要……她也能变得和他一样强!
“前辈!”
突然,夏怜跪在老人面前,她的眼神虔诚而坚定:“前辈,求您收我为徒!”
老人有些惊诧地看着她,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紫砂剑,又重新回想了一遍他们刚刚的对话,突然,神色变得有些暧昧。
“你还没回答我,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夏怜闻言,俏脸微微一红,“他……他是我大哥。”
她又没有撒谎,他们的的确确是伦理上的兄妹关系。
老人闻言,却“哼”了一声,“你不说实话,我可不收你。”
夏怜的脸更红了,因为她和夏意不是亲兄妹这件事是个秘密,理论上是不能被人知晓的。可是她又转念一想,眼前的老人是他的师父,又知晓他的字,所以应该……也是他能够信任的人前辈吧。
“我们……是……”
“好了,你不好意思,我便不为难你了。”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脸都红成这样,他不傻,又怎会看不出来。更何况,他本就对夏怜印象很好,不管是她的习武天赋,还是她看事情的通透态度,都十分讨他欢心。
只不过,以他对夏意的了解……
想到这里,老人的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那……他喜欢你么?”
他这个徒儿,可不是会轻易动心的人。若是眼前的小姑娘一厢情愿,那么他还是建议她不要这样为他而付出了,毕竟习武也是要吃苦的。夏意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他无情起来,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感动不了他。
“他……我……”
这个问题把夏怜难住了,她要怎么回答呢,肯定的答案,她羞于说出口,可若是否定,老人一定又会劝自己放弃。
“行了我不问了。”老人见到夏怜此番反应,心中也猜到了一二。他又捋了一把白须,“想做我的徒弟,你得先经受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
在夏怜的印象中,一般高人收徒,往往给弟子的考验都是其态度方面的,比如,让他连续几天凌晨在桥头等待,一定要早于高人先到,否则就算态度不够虔诚。
她想,眼前的老人,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吧。
老人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一样,突然神秘地笑了。紧接着,他俯下身,在夏怜耳边说了一句话。
夏怜顿时脸色羞红,“这……”
老人的笑容意味深长,“你若能做到,我便收你为徒,教你武功。”
……
夏府
书房里,朔阳给夏意汇报着情况。
“宁歌公主暂时没有对二小姐有什么动作,不过她给大小姐下了迷香,对身体无碍,但会令人产生困倦之意。目的……有可能是为了与二小姐单独出去。”
夏意冷眸一沉,“她们两个单独出去了?”
“没有,二小姐也推辞掉了。所以目前为止,公主那边没有行动。”
“继续,派人盯紧了。”
“是。”
夏意垂眸,突然,余光落在了腰间的香囊之上。
淡淡的桂花香,并非他所爱。可是他喜欢她的味道,全身每一处散发的气息都令他魂牵梦绕。
她今日才离开夏府,不过半天时间,却已令他尝到了思念入骨的滋味。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突然,他站起身来。
“替我备马车。”
朔阳有些惊讶,“大少爷……”
夏意薄唇轻启,神情淡然:“照做便是。”
“……是。”
夏意是冷静理智的人。他已经理性了那么多年。
也许,也该有那么一次……任性的时候。
……
第二天,夏盈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日上三竿。
她梳洗完毕下楼的时候,看见宁歌公主和夏怜都早已等候多时了。
“你们……好早。”
“……”
宁歌公主无奈地笑了笑,“盈盈……你还真是能睡。”
夏怜也浅笑,不过她只是淡淡说了句:“今日可以在逐梦山这边好好游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