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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安全地方以后坐下,夏怜侧过头问她:“颜姑娘,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颜姑娘微微皱眉,“他们要拿我去试药……更准确地说,是试香。”
“什么意思?”
“去试验一种新配制出的香粉。”颜姑娘说着,眸中泛起苍凉之色:“我最好的朋友,珠儿……她之前就被送过去试香。后来,便不知所踪。所以……我逃了出来。”
“那些人也是月华门的人?”
“嗯,他们要将我捉回去。”
夏怜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给你们试的,是什么香?”
颜姑娘摇头。夏怜心中有些失望,不过也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哦”了一句。
“对了。”
夏怜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同心圆——是一个黑色小圆叠加在一个红色大圆之上。
这是那把伞转动起来时出现的图案,她誊在了纸上。她想看看,这位颜姑娘究竟知不知道这个东西。
“这……你怎么会见过?!”
颜姑娘看了一眼纸上的图案,立刻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到底是谁?!”
夏怜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迫不及待追问道:“颜姑娘,你认得这图案?”
颜姑娘有些迟疑,不过因为刚刚夏怜救了她,加之她逃走的举动已经算是背叛了月华门,所以犹豫了片刻,她还是低声说道:“这是……月华门的禁地。那里不允许任何弟子进入,而那扇锁着的大门上绘着的标志……便是你手头这张纸上的图案。”
……
千机楼,客人已经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彼此交谈起来。
当秦青墨带着一个年轻少年进来的时候,房间中的人有一瞬间的静默。
特别是烈天英,因为他刚刚还判断,这次来的人一定是老秦——也就是秦青墨的父亲。
却不料,这一次,秦青墨直接自己来了。
他身后跟着的人相貌平平,应该是他的亲信。烈天英往那少年身上淡淡扫了一眼,只见他眼里似乎带着淡淡的局促和紧张。似乎是个新来的?
“烈当家,晚辈久仰大名。”
“哪里哪里,秦公子才当真是人中龙凤。”
二人寒暄了几句客套话,与其他客人并无不同。烈天英也没有问为什么这一次来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父亲——这没什么意义。
每一年,总会有些帮派,来的是新人。有些是原先老大的手下,有些则是仇敌——灭了他的势力,自己就是新的老大。
道上的事,自家只管自家,别家的无权干涉。
秦青墨落座以后,转过头对身后的少年低声说道:“不必紧张,今日你不是重点,熟悉一下环境便好。”
少年点了点头。
“另外……”秦青墨顿了顿,又道:“九爷的易容术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识破过,你大可以放心,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身后的人这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位局促不安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夏文。秦青墨告诉他,若要从夏意手中接过夏家的所有势力,那么他就要熟悉这种场合,要对在座的其他势力和处事风格了如指掌。作为一派势力的当家人,不是小孩子办家家酒那么简单。
这些夏文都懂。可进来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被屋内人的气场所压制。
这些人都是刀尖上舔过血的,所以,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对于青涩的夏文而言,未免有些太过逼人。
不过好在,这次他假扮成秦青墨的跟班,可以先适应一下。
侍女给新来的客人倒茶。从始至终她还是一直低着头。她的年纪也不大,所以她和夏文一样,对于这种场合感觉到很不自在,有如芒刺在背。她在给他们倒水的时候,小手都忍不住在抖,可是她又不敢让自己表现太得糟糕,因为若是惹怒了这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自己今天都别想活着出去。
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侍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着头端着空的茶壶退出了房间。在她下楼的时候,她只敢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就在这时,她与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擦身而过。
他穿着月白色衣衫,从他身边走过的一瞬间,她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犹如寒冬积雪,混合着淡淡的男性气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她回头,只看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却没有见到他的正脸。
屋内,烈天英刚刚喝完一杯茶,就在这时,他的属下匆匆赶来,低声汇报道——
“大当家,夏意到了。”
第85章 媚香2
月华门禁地的标志。
从颜姑娘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夏怜并不惊讶。虽不是机关,但与她所想也相差无几——这是一个隐秘的地方。
“隐秘”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人“探秘”。就像深山中的青宅,就像仙岛下的水宫。
夏怜想,既然这把伞落到了自己手中,又被她发现了这伞中玄机,那么,这所谓的“禁地”,她自然是要闯上一闯。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颜姑娘已经替她解答了疑问,而现在,她也忍不住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
“小怜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夏怜垂着眸子,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夏府的暗卫已经找到了她们。他们已经解决了那些追颜姑娘的人,便立刻过来找她们。
主要是夏怜,他们不能离开夏怜身边过久。
“二小姐。”
当暗卫对夏怜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颜姑娘着实有些讶然,万万不曾料到,眼前这位看似娇弱却三番两次流露出侠女气息的姑娘,竟然是一位千金大小姐。这着实有些颠覆了她对“千金大小姐”这个词的概念。
夏怜见他们过来,突然想起颜姑娘现在在京城应该说是人生地不熟的,于是便问道:“颜姐姐,你最近有地方可去么?”
颜姑娘无奈地摇摇头。
月华门地处灵州,与京城相距甚远。而她则是孤儿,从小没了亲人,就只有月华门的姐妹们陪伴着她长大。如今姐妹们去世的去世,失踪的失踪,而她自己也从月华门中逃了出来,也许,会被其他弟子视作叛徒罢。
夏怜看出了颜姑娘的为难,于是她对暗卫说道:“你们去跟朔阳哥哥说一下,让他跟我大哥说一声,给颜姐姐安排一个地方住。”
“是。”
在这件事上,夏怜可以说是考虑很周到。一方面,她为颜姑娘提供了栖身之所,不至于令她露宿街头,但另一方面,她也对颜姑娘有所保留,她没有直接邀请她与自己同住——虽然她的桃花小筑足以住下两个人。
她将这件事给朔阳去处理,他自然会给她合适的安排。
“真的,不必麻烦了。”
“颜姐姐不必见外,你一个姑娘家,还是稳定下来好。”
颜姑娘对夏怜充满了感激。虽然她尚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她在月华门这么多年,也算是走过江湖的人,她能够感觉到,小怜姑娘人不坏。
她喜欢这个姑娘,美丽善良,而且懂得保护自己。更主要的是,她并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
“谢谢你。”
“不必谢我,颜姐姐也帮了我。”
夏怜浅浅一笑,因为颜姑娘也确实为她提供了一些信息。日后待她“擅闯月华门禁地”之时,也许还需要她的帮助。所以,她帮她,除了出自善良的本性以外,也有其他的考虑。
当然,颜姑娘也能够想到,但她可以理解。因为人处世上,谁能完全不计得失为他人考虑呢?即使有这样的人,那么那些被他“无私帮助”的人,又真的值得么?即使值得,却又难保不会使之成为接受者心上的负担。所以,如果夏怜真的是纯粹想要无私帮她,她反而觉得受之不起。
现在这样,其实很好。
当天下午,朔阳就给颜姑娘安排了住处。晚些时候,也是先将颜姑娘送到地方。
这样的安排很好理解,因为夏怜所居住的桃花小筑是不可以给任何人暴露的,除了夏意他自己。哪怕是她自己信任的人也不行,更何况她现在对颜姑娘尚达不到那种信任。
不过,在他们送颜姑娘回去的时候,临走前,夏怜对颜姑娘说道:“颜姐姐,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月华门的人不会再过来找麻烦。”
突然,她开了口:“叫我真儿就好。”
夏怜微微一怔。
“颜真。”
是她的名字。
她告诉了她,她的名字。
夏怜微微扬起唇角,“颜真姐姐。”
颜真也微微一笑。她本是清冷的女子,可此时此刻,她眼底的笑容却纯净而美好。
她已经将夏怜当作了可以信赖的人。
晚上回到桃花小筑,夏怜继续练剑,今日已经修习到了新的阶段。她大致估算了一下,依照这个进度,大概七日左右,她便可以完整过一遍流程。当然,练习是多少便都不嫌多的,熟能生巧。
和昨日一样,她靠在桃树下休息。今日也是夜风袭人,吹得桃花飞舞,将芬芳送如怀中。是很沁人心脾的香气。夏怜突然觉得,在月色下练剑,累了就靠在桃树下观赏花瓣纷飞,这日子倒还有几分惬意。
沐浴过后她躺在床上,像往常一样,开着轩窗,让月色照进来。她闭上眼,却迟迟不想入睡。
她在等待什么呢?她在期待什么呢?
也许……
夏怜的睫毛轻轻颤了缠,正如她此刻的内心。
……
在夏意进入包厢的一瞬间,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烈天英站起身来,眼底的疤痕触目惊心:“夏公子,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他的声音依旧如以往那般,清冷疏离,带着隔绝人世的冷漠。
正如他的人。
“请夏公子入座。”
在夏意走到座位之前,突然,他侧过身,望着秦青墨的方向。
秦青墨也回望他。
不过,夏意却只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
这一瞬,夏文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
夏意的眸子,冰冷而锋利,看不出丝毫波澜,却又深不可测。夏文紧张得手心都有些渗汗,毕竟他们太过熟悉——他是他的亲弟弟。
他很怕他会发现他的身份。
可是,秦青墨不是说了,九爷的易容术足以以假乱真。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呢?
突然,他收回了目光。
他坐到座位上,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整个包厢中的人都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低气压,仿佛能令空气凝固结冰。
夏文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没有。就在这时,秦青墨轻咳了一声,似是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同时也是在提醒夏文:稳住。
虽然,在被夏意盯上的情况下稳住,着实不太容易。
刚刚下去的小侍女又重新端着茶水上来,给大家续茶。她依旧是小心翼翼地垂着眸子,只是这次,她在经过夏意身边的时候,她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
与其他帮派的老大那种凶神恶煞相比,他年轻,俊美,却很冷。
他没有看她。
她也很快就低下了头,继续为其他人添茶,没有再胡思乱想。她当然知道,这间屋里的所有男人,她都招惹不起。
“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开始今天的正事吧!”
就在这时,作为东道主的烈天英开口打破了沉默。众人这才将注意力从夏意的身上收回,听着烈天英的讲话。
“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一次,我们要说的是什么。刚刚提前到的,也都已经在讨论起来了。”烈天英大声说道:“谁都不用装傻。”
“上个月,老陈的货被劫。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当事人,是不是应该先说几句?”烈天英说着,目光转向了秦青墨。
被劫的货,委托方是秦家。
秦青墨微微一笑,淡然说道:“我们也很诧异,托老陈运镖,竟然也会被人劫走。真是胆大包天,连老陈的镖都敢劫。”
众人闻言,谁都没有说什么,私底下却早已暗潮涌动。
陈三爷开镖局几十年,这道上的人,谁不给他几分面子?有陈三爷护送还敢劫镖,没几个人敢做。
“所以……你们说,究竟是谁干的?”
秦青墨仍然是一派翩翩君子的风度,却说着咄咄逼人的话语。当然,他这是在明知故问。谁劫了这趟镖,在座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
在他对面,夏意轻抿薄唇,冷俊的脸庞上波澜不惊。他就只坐在那里,从始至终不曾开口,却依然是全场人或明目张胆、或暗自观察的关注点。
“是啊,谁干的?!真是不要命了。”
就在这时候,第一个帮腔的出现了。紧接着,好几个帮腔的也开始为秦青墨说话:“对,谁干的,也太不像话了。”
夏文站在秦青墨身后,他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夏意微微眯起眸子,眼底逐渐浮现出一丝冷冽,唇角却微微勾起。
他再清楚不过,这是夏意动怒的标志。
刚刚说了话的那几个人,恐怕要凶多吉少。
夏文当然知道,劫镖的就是夏意。除了他以外,没人有胆量这么做。可正是因此,他看着他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却有很多人不敢说话,他便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夏盈和夏怜都跟他提到的——
他和夏意之间的差距,比他想象得更大。
如果是他夏文面对这样的场合,他无法像他一样,依旧保持着这样的镇定淡然。因为他现在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