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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女人!”
秦阳闷哼了声,从她手里夺过鸡蛋,不就是敷在上面滚来滚去吗?他自己也行,何必再看她脸色?
他气呼呼地说道:“我可没听过,我只听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燕君只耸了耸眉,没再跟他计较,拍拍手起身道:“好了,人也见到了,我该走了!”
“这么快?”秦翊急切地脱口而出,待说出口后又有些懊恼,这无异于是暴露了自己的心事,也不知她会怎么看他。
燕君无所谓地耸肩道:“我约了人,一会儿还要去看新买的房子,改日再来拜访。”
秦翊微诧道:“你要买房子?怎么不早说,我给你安排就好。”
燕君摇头道:“不用了,咱们小老百姓,可不想与你们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免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不想与秦风有任何牵扯,当然也不会想和他有任何牵扯,更何况储位之争,这两兄弟之间必定会斗得你死我活,与他们任何一人有牵连,势必会成为炮灰,所以她还是学聪明点,如无必要就尽量地远离战火,只须等待最后的结果就好。
相比较起秦翊易怒难以自控的性情,她更看好内敛、心机深沉的秦风,后者的胜算更大些,只是一场储位之争之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秦翊虽是秦国太子,但毕竟相识一场,她不太乐见他丧命在这场争斗中,所以若是到了紧要关头,或许她会帮他一把,也算是答谢他搭救和照顾林倩儿之恩,但前提是,她必须得到天书。
想到此,她轻叹了声,意有所指地说道:“人心难测,你保重吧!”
秦翊还想挽留,但见她态度坚持,也只好放弃。暗地里派了个人尾随她,只要知道她在哪里落脚,再去找她也不迟。
燕君离开太子府后,就直接去了酒楼等人。
穆青云去寻找房子还未回来,燕君坐在原来他们的位置独自饮着茶,继续等候。
瞧见窗外的人群中,有两人鬼鬼祟祟地朝着酒楼的方向张望,燕君仔细瞧了一眼,认出他们身上所穿的正是太子府的侍卫服,她眉头一皱,心中料定定是秦翊派遣他们来打探自己的落脚之处。她轻轻一叹,看来自己想清静地度日也不成了。
心思一转,既然秦翊能想到让属下跟踪她,那么秦风必定也是如此了。
她暗暗懊恼,自己来了这里之后,警觉性怎么差了这么多?被人跟踪也没有察觉出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毕竟是一个人,双拳终有难敌四腿的时候。想要集齐三卷天书不是易事,即使她做好了离开这里的打算,但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或许她有必要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免再有赵倩茹暗杀的事件发生时,自己只有被动应战的份儿。
可是该如何培养自己的势力呢?她不可能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挑选那些未知的儿童来慢慢培养,最好是能挑选一些有武功底子的人,稍稍训练一番就能立马上阵。
赵倩茹如今也到了郦城,随时可能会反击报复,此事刻不容缓。
正寻思间,楼下忽然响起一片骚动。
她本不想搭理,但听到一名女子的求救声,出于同情弱者和女性的心理,她还是倚到了楼梯处观望。
原来是一桌客人在调戏一名卖花女,十分狗血的剧情,燕君微蹙了下眉头,怎么这世上就这么多欠揍的臭男人?
仔细看了眼那调戏卖花女的客人,粗扩的长相,身材魁梧,那一脸的色相似明显地写了个淫字,再看他的手边桌上放了一把双环的宽刀,显然是在道上混的。他的身边另外坐了三人,也皆是带着武器,看到他调戏女子,没有人要阻拦的意思,而是跟着带着戏谑的笑容看戏,口中不时传出污言秽语。
伙计见状,忙上前求情道:“刘镖头,只是个不憧事的小姑娘,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那大汉圆眼一瞪,将伙计一把推到在了地上,暴喝道:“滚!你算什么东西,连老子的事也敢管?”
那卖花女见到眼前情境,哭得更凶,今日遇上这么一位恶人,她的名节必定不保。
燕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她的哭声还真是烦躁,这个时代的女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动不动就哭,就不知反抗吗?
而酒楼里的其他人也没有人敢上前帮忙或出头,只敢在一旁小声地议论。
“这个刘镖头身为扬威镖局的总镖头,却整日里喜欢调戏良家妇女,恶行昭著,也难怪没有人敢再上他那里保镖。”
“人家身后有知府衙门的人罩着,还怕没饭吃?那朝廷发放给各级官吏的赏赐,还不是照样由他们押送?人家是吃皇家饭的,当然不愁没生意。”
“也是有知府衙门的人罩着,所以谁也不敢动他,也难怪他会如此肆无忌惮,越来越嚣张。听闻前阵子,他奸污了城东何大官人家的小妾,何大官人是我们郦城难得一见的大善人,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唉,真是恶人当道,天下不宁啊!”
“听说了没,何大官人私底下悬赏了一万两,说是谁能杀了刘大刀,就将赏银给谁。”
“一万两啊,何大官人还真是肯下血本!如果我会功夫,我也去杀人了,不过,听说这刘大刀的刀法十分了得,道上的人也是避忌他的刀法,才没敢招惹他。”
“唉,恶人自有恶人磨,只希望快些有人出来收拾这个败类!”
燕君倾听着客人们的议论声,手指在楼梯的扶手处有节奏地敲打着,若有所思。
一万两赏银?
倒是笔可观的数目,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能收拾了这败类,为百姓们出出气。
楼下刘大刀的动作愈加放浪,捉了卖花女到怀里,一双淫手就要伸进那女子的颈间使坏。卖花女的哭喊声更甚,跟杀猪一般,燕君捂了捂耳朵,真有些佩服这刘大刀,这么高分贝的声音在他耳侧,他竟然也能忍?貌似人家哭得越大声,他反而越兴奋,果然是个变态!
她袖子抖动,一支飞镖直直地射进了他欲要使坏的手背上,他蹭地跳起了身,抡起他的大刀,全身戒备地四处张望。怒瞪的双目,似乎要吃人一般,他暴喝道:“谁,谁敢暗算老子?”
那卖花女被他这么一动作,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她蜷缩着身子继续哭,全然被吓到了。
“是你爷爷我!”
燕君纵身一跃,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去,利落的身手,潇洒的姿态,引来客人们一阵低呼喝彩。燕君扫了眼那卖花女,不由地蹙眉叹气,还真是被吓傻了,这个时候不走,难道她还想留下来继续被人调戏?所以说,她最看不惯弱势群体被人欺负,可是弱势群体自身也要负些责任,倘若她们能坚强些、强势些,哪里能让臭男人们这么欺负?
算了,反正这群人她是收拾定了,也就不再理会她,将视线调回到了刘大刀四人的身上。
她唇角轻扯,冷笑道:“听说你是开镖局的?”
“是又如何?我乃是扬威镖局的总镖头,你敢得罪老子,吃了豹子胆吗?”刘大刀几乎是鼻孔朝天,那个不可一世。
燕君没搭理他的话语,继续问道:“你们镖局一共有多少人?会武功的又有几人?”
刘大刀皱了下眉头,看来此人真是胆大包天,他冷哼一声,就举刀向她砍去。眼前的身形不动,他暗笑,看来这人也不过如此,反应如此缓慢,这刀下去必死无疑。可就在他的刀即将没入对方的肩头之时,眼前的黑影忽闪,顿时失去了踪影。随后,他只觉得背后有人踹了他一脚,他俯冲了几步停下后,立即回刀反击。
其他的三人见此人的身手不凡,也跟着持起了刀相助他们的总镖头。混战之中,三人的刀齐齐地砍向了燕君,燕君身形一晃,已落在了刘大刀的身后。她狡黠地一笑,提脚将他踢向三人。
原本以为肯定能砍中燕君的三人那是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挥下这一刀的,哪里知道这一转眼的功夫眼前的目标就换了人,待看清眼前之人是他们的总镖头后,那刀势已经收不住,三把刀皆扎扎实实地砍在了刘大刀的身上,刘大刀一命呜呼。
围观的客人们见刘大刀死了,皆吓得惊叫。
而举刀的三人更是丢下了手中的刀,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眼底皆是掩不住的惊恐。
燕君拍拍手掌,歪头扫视着三人,嬉笑道:“恭喜三位,听说何大官人悬赏了一万两要你们总镖头的脑袋,今日你们杀了总镖头,那一万两的赏银自然就是你们的了。让我算算,你们一共是三个人,一万两三人分的话,每个人是三千三百三十三两银子,还有一两多余,就当是赏给伙计损坏桌椅的钱好了。你们觉得我的建议如何?”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之所以会错手杀了总镖头,全是她在这里搞的鬼。
“杀刘镖头的人是你才对,你休想栽赃我们!”
燕君无辜地摊摊手道:“你们这么说就不对了,是你们用刀砍死了他,关我何事?再说了,你们的刀现在还插在他的身上呢,物证在此,你们还想抵赖?”她好心地指点了下他们的刀的位置,那可是铁证。
三人浑身一震,连忙将刀从刘大刀的尸体上拔了出来。
“就算刀是我们的,那也是你将刘镖头踢过来,才会撞在我们的刀上。
我们跟刘镖头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他?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方才分明是你将刘镖头踢过来的。刘镖头的舅舅是知府老爷,他一定会明判,将你打入大牢,斩首示众!”
燕君放声大笑,绕着酒楼转了一圈,朗声问道,“大家方才可都看清楚了,究竟是谁杀了刘镖头?”
客人们早就看他们不顺眼,见到刘大刀已死,只觉得十分解气,纷纷指着持刀的三人,异口同声道:“是他们三个!”
整个酒楼的声音盖过了一切,那三人完全慌了,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形。
燕君回转了身,收起笑意,狠厉的眼神扫过三人,威胁道:“现在,抬上尸体,带我去你们的镖局!”
三人一听她要去镖局,心中暗喜,她虽然身手不错,但倘若到了镖局,镖局里百十号的人手,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她,那么刘镖头的仇也就算是得报了。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连连点头,两人抬起尸体,另一人在前引路,点头哈腰的奴才相毕露,而他们心里想的却是等会儿如何将她碎尸万段。
临出门前,燕君在人群中见到了穆青云的身影,暗中冲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暂时不要露面,只须跟着去镖局就成。她虽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但也要堤防他们暗中使诈,所以留个人在外面把守更保险些。余光处,她也留意到有几个身影在跟随着她而动,想来定是秦翊或秦风的侍卫在继续跟踪着她,这样也好,她就算是买了双保险了。
穆青云不解地拧了下眉头,不明白她好端端的干嘛去招惹人家镖局,不过看她一副欣欣然的模样,他也只能跟着陪她玩了。
扬威镖局,位于郦城之西,与太子府刚好在相反的方向。远离皇宫,是片龙蛇混杂之地,不过风景倒是不错,依山傍水。在镖局的后面就是骊山,高耸巍峨的山峰,延绵不绝,果然有龙脉的气象。
燕君第一眼就看中了这里的风水,倒不是真的迷信,只是觉得这骊山很是亲切,让她想起了秦始皇立都的咸阳就在骊山之下,多少与遥远的现代有了些牵连。她甚至觉着这骊山之中会有些她意想不到的风景存在其中。改日,她定要爬一爬这骊山,看看此处的骊山究竟是否同现代的骊山有相似之处。
当她一进入镖局,就立即被百余人包围起来,显然他们早已得到了消息,是要为他们的镖头报仇了。方才在来的路上,其中有一人借机离开,她也没拦着,料到他定是先跑回镖局报信去了。她根本不在意,还特意放慢了脚步,让他们慢慢准备。
从前当特工时,什么样恶劣的情况她没见过?就算是枪林弹雨,她也照样来去自如,更何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既然她已经看中了这块地方、这块肥肉,那么今日就趁机收拾一下他们借此立立威,免得日后有人一再地跟她挑衅。
燕君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一一扫过众人,她一边活动着手上脚上的关节,一边嚣张地说道:“你们听好了,大爷我姓君,今日是来踢馆的。过了今日这家扬威镖局就跟着我改姓君,有不服气的,就尽管上来试试。”那语气极度得嚣张,嚣张得上了天,燕君撇了撇嘴角,无所谓地耸耸肩,姑奶奶玩的就是嚣张!
镖局的人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从没见过有人如此嚣张上门踢馆的。不知是谁先往前冲了一步,其他人也跟着蜂拥而上。
穆青云躲在墙角上观战,看到她如此嚣张的表情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