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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君早早地起了床,想要体验一下古代军营的生活,同时也缅怀一下从前的军队生活。西戎国的火枪还没有送到,燕君暂时还没有训练任务,于是在自己的四肢上绑缚了一定重量的沙袋,开始绕着操练场晨跑。她一边跑,一边做着拳击的动作,时而击拳,时而踢腿,在锻炼耐力的同时,也练习腿脚的力量,一举两得。
场地中央的士兵们好奇地看着她一圈一圈地绕场跑步,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晨跑方式,相互之间议论纷纷。
秦风站在指挥台上,也看到了她怪异的动作,顿时来了兴致。将指挥的令旗给了追风,他则卷起了衣袖、撩起袍角,也跟着追至她的身边。
“君儿,你这是什么功夫?为何如此奇特?”
燕君挑眉斜睨了他一眼,忽而想逗逗他,说道:“想学吗?我教你。”
秦风欣喜地点头道:“好啊。”
燕君当即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沙袋,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抿嘴偷笑着教他拳击。他笨拙的动作,逗得她捧腹大笑,他堂堂一个王爷,四肢绑了沙袋,再配上笨拙的击拳姿势,有多滑稽就多滑稽。
“子归,你好笨,拳脚的节奏配合要和谐,可不是像你这样同手同脚的。”
“哈哈哈……”
秦风凝视着她明媚灿烂的笑容,有些挪不开眼睛,就算被取笑又如何,他甘之如饴。
燕君的大笑声却在此时孑然而止,因为她越过秦风的肩头,看到了她最不愿意见到之人,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秦风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也跟着回首,同一时间,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
“夫君,臣妾是奉了父王的旨意,前来协助夫君的。对于楚军的了解,臣妾比任何人都更深一筹。正所谓出嫁从夫,臣妾一定协助夫君战胜楚军,不遗余力。”赵倩茹一身戎装而来,身后还跟随了一队贴身侍卫,在众人的簇拥下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她的话语中肯,无可挑剔,是,她是楚国的公主,可是她挑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拥护自己的夫君对抗自己国家的军队,这等情操,谁不钦佩?
秦风只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回绝,她还有存在的价值。
赵倩茹见此,眸中放出精光,暗暗得意。她转眸望向燕君,冲她淡淡一笑,让人察觉不出任何敌意。
“那以后就请燕姑娘多多指教了。”她笑得优雅大方,一派大国公主的风范,然而越是这样,燕君越觉得毛骨悚然。对方已收起了她的利爪,不再明着跟她张牙舞爪,这样的敌手才最为可怕。
燕君敛了下眸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方才的好心情顿时全无,她不再留下来当人家夫妻的电灯泡,转身离开。
第三卷 三国之战 001 得罪老将
午饭时,秦风派人来请燕君过去大帐内用餐,被燕君断然拒绝,她可不想对着他们夫妇俩吃饭,不止吃不下,还倒胃口。叫上段奕鸿,两人一道出了军营,往附近的深山中狩猎捕食。
寒冬的深山,多为枯叶残枝,就连多数的野兽也进入冬眠。燕君和段奕鸿两人兜转了许久,才在山中打到两只野兔,架火烤兔。
“段段,好了没,我快饿扁了。”
燕君蹲坐在火堆前,两眼直盯着火架上的烤兔,不停地咽口水。还别说,某位段同志的烧烤技术真是不错,那兔肉烤得不愠不火,表皮金黄酥亮,十里飘香,看得燕君直眼馋。
段奕鸿不满地朝她瞪眼,手上的野兔继续有规律地翻动着,酷酷地说道:“叫我的全名,或者叫我段盟主,否则没得吃。”对于她的称呼,段奕鸿极为不满,也很郁闷。什么段段,小段同志,他怎么听怎么别扭。
燕君继续屡教不改,调戏他道:“别害羞嘛,叫段段多亲切?咱们的雇佣关系好歹也维持了这么久,那是有交情的,可不能像那些俗人般以盟主称呼。多俗气,你说是不是?”
段奕鸿以鼻孔出气,冷哼了声,没再理她。燕君斜睨了他一眼,真是没趣!
“哎,说实话,你留在我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能直接告诉我吗?相互猜忌的事太累了,大家能不能直接点,有什么说什么?”
段奕鸿挑眉望向她,仿佛看到怪物一般,真不知该说她天真好,还是该说她爽直。他冷着面孔,摇头道:“当初可是你自己硬将我留在身边的,现在却怀疑我的用心,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相矛盾了?”
燕君长叹了声,仰身往地上躺了下去,双手交叉置于脑后,叹息道:“所以我就说嘛,做人太累了,还是做头猪比较幸福。”她现在只能确定他暂时不会对她造成威胁,可是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段奕鸿终于难得得破功笑出了声,没好气地说道:“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说不想做人想做猪的,你可真是天下第一人。”
燕君摇头道:“我说得是事实,做猪多好?有吃有喝,没有什么追求,闲来没事就睡,睡醒再吃再喝。倘若是头公猪,还可以享有后宫母猪三千,艳福不浅。”
段奕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个不停:“你不知道公猪交配时是没有选择的吗?主人拉来哪头猪,它就得上哪头,自己没得挑。”
燕君猛然坐起了身,讶异地打量着段奕鸿,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堂堂一个武林盟主,竟然也会讲这种冷笑话!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燕君由衷地称赞道:“段盟主果然见识广搏,小女子佩服佩服!”还真是个养猪高手,连这个也知道?她在心底暗笑。
段奕鸿没好气地瞄了她一眼,一见她这副憋笑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底不知怎么在排腹他呢。
“猪养肥了,最终也逃不过被人宰割的命运,所以还是做人好,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
燕君轻笑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人的命运可以自己掌握,谁也别想操控我的命运。谁敢拦我,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段奕鸿怔怔地望着她颇为认真的神情,若有所思。
燕君说这话并非无的放矢,只是想给他一些小小的警告,前些日子,他一听到箫声就消失不见,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她没有揭穿他,可并不代表她就放任他在她的身后搞小动作。他的武功的确厉害,可以对她造成威胁,然而她身上所揣着的短枪,也足以对付他,所以她并不怕他。
一想到赵倩茹就在军营中,燕君心情烦乱,不想早早地回去,于是拉着段奕鸿又在深山中兜转了许久,直至天黑才回归军营。
刚至军营,就有士兵来报,西戎国的火枪已全部到位,火枪手也挑选完毕,一共一百人。
听到人员已经挑选完毕,燕君心中隐隐有些不满,这等大事怎么不等她来商量就决定了呢?又岂是随便任何人都能成为神枪手的?若是全是些草包,即使给了他世界上最先进的枪械,他也同样能将子弹打偏,甚至误伤。
不行,这事还是得跟秦风说一声,人员她要亲自来挑选。
一路来至主帐,凡经过她身边的士兵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带着鄙夷之色,燕君很是讶异。思前想后,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啊,他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
来至主帐前,听到帐内有很多人议论的声音,像是在进行军议。守卫的士兵认得燕君,便没有阻拦她,她直接掀帘步入军帐中。
“君教头在军营里大肆地收取贿赂,根本就是藐视军纪,大将军一定要按军规处置她,以正军纪……”
燕君走进主帐时,靠近帐门两边的将士们都注意到了,也停了说话声,而最靠近主位左侧的一位将军是背对着帐门方向,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到她,还依旧在那里慷慨激昂地控诉着,直至发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才调头回首。
燕君早已眯起了眼,他口中的君教头不就是她吗?她到底哪里碍着他了,竟然在背后如此诋毁她?
几步上前,停在左首的那位老将跟前,看他白发染鬓,岁数应不下五十,且站在诸将的最前列,想必身份地位不低。她咬了咬唇,紧盯着他问道:“你方才说的人可是我?”
老将微窘了下,随即冷下脸来,哼道:“说的就是你!你敢做就要敢认,别以为你是大王派来军营的教头,就可以在军营内胡作非为。军营是有军纪的,作为军人,就该严守军纪。”
燕君听得一头雾水,转眼瞄了眼主位上的秦风,他低眉饮着茶水,看不清他的神色。而他的身侧站立的,就是他的王妃赵倩茹,她的目光更加诡秘,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另藏乾坤。这等诡异的情景,让她心中忐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冷冽的声音,透着威严。
其他人面面相觑,可能是碍于她特殊身份的关系,所以不敢当面指责,唯有她跟前的老将似是咬住她不放了,朗声道:“你别装傻了!别人怕你,老夫可不怕你。老夫在这军营里三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如此胆大妄为之人,竟然明目张胆地在军营里收受贿赂。你若是老夫的手下,老夫一定一刀砍了你!”
燕君咬着下唇,实在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妈的!你能不能说句人话?说了半天,一句也没听懂!”
诸将们听她突然爆出一句粗话,不由地乍舌,那可是军营里威望最高的蒙老将军,哪个在他面前不是低眉顺目、百般尊敬的?就连端王爷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何时有人敢如此对蒙老将军说话?
蒙德忠顿时满脸涨红,被她气得不行,微颤着手指着她道:“你、你怎可如此无礼?简直没有家教,不识礼法!”
燕君冷哼道:“无礼?你背后中伤他人,难道就不是无礼?我最痛恨的就是喜欢嚼舌根的妇人,想不到老将军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看来老将军的确是老得不行了。我看也别在军营里浪费粮食,早早还家娶个老伴,安度晚年吧。”本不想跟他置气的,只是平白无故听到他在背后中伤她,这口气她忍不下。
余光瞄向主位上的秦风,他依旧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她却有种错觉,感觉他在隐忍笑意,似乎她方才那一句痛骂时,他手中的茶水还溅出了一滴。
妈的,这到底唱得哪一出?
她抓狂得厉害,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蒙德忠经她一番数落,老身板摇晃了下,那张布满沧桑的脸别说有多难看了。拿他跟嚼舌根的妇人相提并论早已是对他极大的侮辱,她竟然还说他留在军营是浪费粮食,这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老将军!”
“老将军!”
边上的将军看他有倒下的趋势,连忙上前相扶。蒙德忠一把推开了同僚,嗜血的目光盯着燕君道:“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老将军是耳背吗?我就说嘛,年纪大了,就该回家退休养老,留在军营里不仅打不了仗,还要弟兄们照看你,简直就是浪费资源……”燕君一时气恼,便逞了口舌之快,待见到蒙德忠手抚着心口,嘴唇发紫,有些透不过气时,她便不敢再气他了。万一他急火攻心,丧了性命,那可就是她造孽了。她轻咳了声,转缓语调道,“我不过是想知道你们究竟在议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让你们如此义愤填膺?你好好跟我陈述不就是了?干嘛一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横扫一片?老人家了,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就该好好休息。战场上的事,应该交给晚生后辈。”
这话听在蒙德忠的耳中,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她这么说也就是说他年老无用,应该被削去兵权了。他在军营里奋斗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地位,他怎么能甘心就这么离开军营?心中的火气越烧越旺,似要跟她杠上了。
他转头朝着主位上的秦风拱手一拜道:“大将军,此子出言不逊,行为不端,还严重违反军纪,请大将军一定秉公办理,治她个棍杖之罪。”
“请大将军一定秉公办理,治她个棍杖之罪!”
在蒙德忠挑唆下,其他的将军们也纷纷响应,连呼了三声,甚至齐齐下跪。轰响的奏请声,传遍了军营,引来士兵们好奇的观望。
燕君眉头纠结,将目光调向了主位,却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主位之侧赵倩茹眼底一抹得意之色。她猛然惊醒,莫不是这是她的阴谋?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只出去半日,这军营之中就变了天?
秦风悠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一抬手,底下的人立即都消了声,一脸期盼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判决。他没有直接回应,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君教头,你可知罪?”
燕君纠结地挠了挠头,真快被这些人给逼疯了:“到底什么事?我出去军营一整天,怎么回来就成了罪人了?你们要治我的罪,也至少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