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此种下一世的蛊。
柏氿松开手臂,正要退开,却被那人钳制住了下巴。
殷瑢掐着她的下巴,冷声道:“那温怀时就是这样吻你的?”
柏氿蹙眉。
啥?
尚未跟上世子殿下诡异的思路,又听那人冷笑道:“琼台君的吻技,本世子当真不敢恭维。”
世子殿下您的脑回路,本姑娘也着实不敢奉承。
柏氿暗想。
才分神了一刹,便觉下巴一痛,那人竟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不如让我来教你,”殷瑢笑得妖异,“什么才是吻。”
俯身猛然靠近,他伸手勾住柏氿的腰,逼得她与自己紧紧相贴。
用力咬上那片失了血色的唇,带着不可抗拒也不容抗拒的力度,殷瑢颇有章法的攻城掠地,强硬闯入那一方温暖天地,绞着那寸柔软,恶狠狠的宣誓着他的主权。
这片红唇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
一旦沾染,就再无法放开。
柏氿紧紧皱着眉心,纤细的手指将殷瑢质地极好的衣料揪出条条深深纹路。
她有些干裂的嘴唇被他炙热的舌尖扫过,顷刻掠起阵阵酥痒。
这阵酥痒太过挠心,柏氿直觉想后退躲开,身前男子却是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将她拥得更紧。
两人肩头交缠的青丝,仿佛命运错综复杂的网,绵密如麻。
极致而灼热的亲昵间,柏氿略微有些苍白的脸颊,悄悄晕上一层极淡的红。
仿佛绣楼千金家中常用的上好胭脂。
有些缺氧的柏氿在阵阵晕眩中想:
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熟了。
炙热逼人的气息渐渐散开,幸而世子殿下适时放过了怀中初尝情滋味的懵懂女子。
稍稍退开,殷瑢抵着柏氿的额头,抚上她微烫的脸颊,一双狐眼含着波光粼粼的春水,显得越发妖异。
“如何,”殷瑢低笑,“本世子的吻技,可是比那温怀时强上千万倍?”
柏氿抬手掩住微肿的唇,极小声的咕哝了句:“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
世子殿下眼眸微亮,甚是欢喜。
“那你可想……”鼻尖点着鼻尖,“再试一次?”
凉风渐起,拂过柏氿的脸颊。
她心想:
今日这风,甚是燥热。
口中翻搅勾挑夺人心魄,仿佛深海漩涡,诱惑着那冷艳的女子就此沉沦。
紧紧纠缠中,殷瑢贴着柏氿的嘴角,道:“回应我。”
柏氿垂眸,伸出手臂勾上殷瑢的后颈。
一吻乱心。
再吻惊情。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寂静的雪。
点点晶莹的白,悠悠飘落在二人身侧,是美到极致的风景。
热情过后,柏氿稳了稳微乱气息,抬眼问道:“你可是答应不杀温子石了?”
殷瑢闻言一僵,眸中粼粼的湖水瞬间凝成千年寒冰。
这恼人的亲近太容易让人丧失理智,害得他差点忘了……
她对他如此顺从。
不过是为了……
另一个他。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温怀时,以至于连他的儿子都想拼了命的保护?!
薄唇微扬,一声冷笑,殷瑢眸色微暗,心中杀意已起。
俯身凑近柏氿的耳侧,大掌抚上她腰背上的箭伤,殷瑢笑得残忍。
“若我,偏不呢?”
手掌在那处箭伤上轻轻一按,柏氿顿时疼出一层冷汗,殷瑢拥着她继续说道:“这伤口是那孩子弄的吧,他差点就杀了你,我定要他……拿命来偿。”
柏氿脸色一白,才稳下的呼吸又有些急促起来,连带着话语间都多了几分颤抖,是盛到极致的怒意。
“殷瑢,你耍我?”
“是又如何?”
言罢丢下怀中女子,转身离开,衣袍猎猎杀意凛然,向来妖异俊美的世子殿下此刻终于染上几分杀神的阴戾。
柏氿趴在马车中的绸缎软垫上,抬头盯着那人挺拔的背影,想起方才所受的种种屈辱,晶莹指尖猛地深深陷入身下软垫。
“你敢?!你敢?!殷瑢,你敢杀了他试试!”
“我有何不敢!”殷瑢骤然回身,大步走向车中的人,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拉到自己跟前。
“你的命是我的,你是生是死,是健全,是伤残,只能由我说了算。除我之外,所有伤你,欺你,负你,害你的人都得死。琼台王室,朝臣,百姓,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迎着盛怒,柏氿冷笑,“你要杀人,别拿我做借口。”墨色眼眸凌厉如月下迎风独立的苍狼。
“你最好一起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要你偿命。”
“是么?”殷瑢怒极反笑。
“本世子,随时恭候。”
☆、第24章 攻城
“报——!”
绵长而急切的军报声响彻琼台王宫。
满身盔甲的探子单膝跪在大殿中央,拱手速道:“主君,泽**队扮作商队混入都城,正朝王宫逼近!”
殿上君王猛地一震,突然忆起数日前,女子清冷的话语。
“一旦殷瑢的军队在琼台都城集结完毕,那么琼台便再无回天之术。好在我之前在粮草营里放了把火,七日之内,那殷瑢必定忙于粮草之事,无暇备战。”
算算时间,今天正好是第七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年轻的君王反复喃喃。
那夜柏是泽国的奸细,她说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
除非……除非……
君王忽然煞白了脸色。
……
“我跟殷瑢没有半点关系,温怀时,你相信我,莫要中了殷瑢的反间计!”
……
“信你?!你要我信你,我信了。结果呢?!陆平死了,木毅也死了,琼台一万精兵全数葬送在了那片墨松林里,你要我拿什么信你?!”
……
“你不信我也没关系,我这就去取了殷瑢的首级来见你。”
……
眼前一黑,眼见着殿上君王就要倒下。
“主君!”
群臣急切的呼喊声中,温怀时回过神来,慌忙问道:“柏儿呢?我的柏儿在哪里?”
“回主君,”房林军拱手禀道,“夜姑娘清晨便被带去集市行刑,此刻怕是已经……”
骤然间,温怀时只觉得周遭一片寂静。
又有“嗡嗡”的耳鸣声渐渐响起。
年轻的君王忽然指着蔡宁,厉声喝道:“把这假传军报,诬陷忠良的狗贼拖出去斩了!”
蔡宁当即跪下,“主君,微臣冤枉啊!”
一声“冤枉”满带哭腔,时至今日,朝中却无人敢为蔡宁辩上一句好话。
“就是你害得我们误会夜姑娘!你该死!”
“对!杀了他,替夜姑娘报仇!”
“狗贼,你死不足惜!”
奋起的群臣左一句“狗贼”,右一句“畜生”,言语之间恨不得将蔡宁生吞活剥,生怕自己骂得不够愤恨,便成了君王的下一个出气筒。
这墙倒众人推的模样,倒是与当初他们强烈要求温怀时斩杀夜柏时,一般无二。
负手立于群臣之中的清雅士大夫,房林军微不可见的极淡一笑,是极为嘲讽的弧度。
这便是,人性。
阵阵谩骂声里,左右侍卫赶紧拖了蔡宁,拉到殿外。
一刀挥下,血溅朝堂。
侍卫将蔡宁的头颅盛在四方锦盒里,盖上血红的绸缎,承到君王面前。
深红的血液在鲜艳的绸缎上晕出一滩潮湿,仿佛女子曾经在他面前吐出的血。
温怀时跌回殿上座榻,失神片刻,又对着房林军道:“林军,去把柏儿接回来。”
活要见人。
死……
若是死了,他也要将她带入王陵,生生世世伴在身侧,再不分开。
房林军俯身颔首。
“是。”
领命驾车出宫,士大夫的车辇刚出宫门不久,便于压城而来的万千铁骑打了个照面。
房林军下车行礼。
“见过主子。”
“何事?”沉沉语调不急不缓。
“琼台君命属下去寻夫人。”
“这会儿那温怀时倒是念起她的好来了。”低沉的语调忽然间变了味道,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嘲讽,又沾染上几分些微的酸。
“罢了,”那人又道,“你顺道把这瓶药带给她。”
一个深青细颈圆肚小瓷瓶被抛到房林军的手心上,竟是上等的生肌膏。
方才世子殿下一时气急,走得匆忙,却是忘了将这疗伤圣药为自家夫人抹上。
那一身累累的鞭伤,多日不经处理,早已溃烂,若是疼起来,哪里是寻常人受得了的?
如此想着,世子殿下垂眸负手。
“莫要告诉她,这药是我给的。”
按照那丫头的性子,若是知道这药是他给的,只怕便不肯用了。
房林军将生肌膏收于袖中,俯身拱手。
“属下明白。”
“嗯,”殷瑢淡淡应着,“至于那温怀时……”凌厉眼眸微现杀机,“她就不必再见了。”
房林军垂眸,“是。”
“去吧。”
言罢,殷瑢执缰策马,领着万千铁骑路过房林军身侧,直逼王城而去。
蓝天阔土,万军压城。
马背上如曼珠沙华般妖异的男子缓缓抬手,朝着前方王宫遥遥一指。
“杀。”
幽幽王城,军报紧急。
“报——!”死里逃生的探子携着满身尘土,猛地跪倒在大殿中央,“主君,王宫西门已破,泽国大军正朝大殿逼近!”
……
“报——!南门失守,还请主君示下!”
……
“报——!”
……
声声禀报,催人性命。
那被尊为“杀神”的泽国世子殿下,并不急着领兵从失守的宫门一涌而入,直捣王殿。
他带着他的军队,将浩瀚王城层层环绕,又漫不经心的攻破一道一道宫墙,满怀惬意的欣赏着墙内猎物跳脚的模样。
仿佛阴狠诡谲的豹,趴在高高枝头,悠然坐看被吊在树上的困兽挣扎犹斗。
被困在高墙之内的群臣急得满头大汗,纷纷进言道:“主君,泽军正在攻打东门,还请主君速速从北门暗道离开王宫,前往阑都一避!”
“离开?”年轻的君王轻声道,“柏儿还没有离开,我怎么能离开?”
“主君!”殿下群臣又急又气,“如今都城内外尽是泽**队车马,房大人想必是早已被泽军所害,回不来了!”
“林军怎么可以不回来?”年轻的君王顿时失了血色,“他不回来,我还怎么见她最后一面?”
“主君!”又是一声唤得凄厉,“还请主君以大局为重,琼台,不能亡啊!”
“请主君以大局为重!”殿下群臣齐齐跪下,叩首道。
声声恳求渐渐唤醒君王眼中一点神采,温怀时颓然道:“寡人明白了,众卿随寡人一同前去避难吧……”
殿下群臣齐齐松了口气,心道:哎呦我去,等的就是您这句话,我才不要被泽军乱刀砍死呢。
急于逃命的群臣登时拥着琼台君直朝北门暗道奔去。
才至北门,却见巍峨宫门前,一人迎风策马,缓带轻裘,甚是俊美。
那人朝着众人的方向悠悠望来,一笑。
“琼台君,幸会幸会。殷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第25章 成仇
残尸遍地,有血成河。
清雅俊逸的士大夫忍着腹中激烈翻涌,踏过残肢断臂,朝一辆红顶马车走去。
挥手退下守在马车边的守卫,房林军正欲朝着马车中的女子弯腰行礼,却听那女子开口道:“是你。”
是你,把我带入琼台王宫,举荐为女将。
是你,令我一怒之下折回琼台王宫,逼得琼台君与泽国开战。
是你,寻了松林地图交于殷瑢,助他大获全胜。
那位世子殿下安插在琼台的另一颗棋子,是你。
清雅俊逸的士大夫闻言,垂眸一笑,揭开长久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书生面孔。
书生弯腰拱手,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在下唐明,见过夫人。”
柏氿皱眉,“你来做什么?”
唐明从袖口中掏出一瓶生肌膏,放于马车内。
“在下来给夫人送膏药。夫人这一身伤,还是早些处理为好。”
柏氿拿起那细颈圆肚的深青瓷瓶,眼眸一凛,却是将这上好的生肌膏砸了个稀碎。
一片尖锐的小瓷片猛然抵上唐明脖子边的动脉,柏氿冷声道:“带我去王宫。”
白净的书生面色不变,“恕在下,不能从命。”
柏氿挑起细而直的眉,从唐明脖子上收回小瓷片,却又搭在了自己的颈边。
尖锐碎片刺入雪白的肌肤,顷刻滚落颗颗血珠。
“现在,”清冷音色凉得刺骨,“带我去王宫。”
一声轻叹,唐明翻身骑上马车,“还请夫人坐稳了,”执起缰绳,朝马脖子上用力一抽。
“驾!”
吃痛的马儿当即朝着王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王宫北门内,群臣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骑着一匹乌云踏雪的妖异男子,张张老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泽军现在难道不应该正在攻打东门吗?!
这尊杀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珠一转,只见那人身后尸堆成山,驻守北门的将士,竟无一活口。
群臣脸色齐齐“唰”的一白。
他们错了。
他们以为没有收到北门探子急报,便意味着北门尚且无事。
可他们却忽略了另外一种情况——若是那杀神世子将探子一同斩了呢?
颗颗冷汗从群臣褶皱的额头上滴落,“啪”的砸进脚下渗透血水的黄土地里。
那些他们自以为是死里逃生,为他们送来军报的探子,正是这杀神世子有意放走的!
他就是要让他们误认为,除了北门之外的三门皆已失守,这样他们才会急冲冲奔往北门,落入他的掌心。
前方马背上的妖异男子将群臣惊惧的脸孔纳入眼底,讽刺一笑。
“琼台君为何走得如此匆忙,连儿子都忘记带上了?”
这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