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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岚咧嘴笑得比狐狸还贼。
辛兰脸色猛地一红,揪着自家弟弟的耳朵就要开打。
柏氿见状,淡淡开口,适时制止了一场家暴。
“劳驾辛姑娘带我去一趟陈家酒坊。”
辛兰闻言回头,只见那白衣的少年神色淡淡,一双眼眸隐着幽光。这云淡风轻却又深沉难测的模样,莫名让辛兰的心头升起几分不详的预感。
夜公子突然要酒做什么?
心头疑虑刚起,她却又突然被自家的弟弟推到了客栈外。
“姐,你犹豫个啥,没看见夜哥哥在等你吗?”
“你?!”辛兰撸起袖子就想开揍。
“我去劈柴,我去劈柴。”辛岚当即认怂,复又把辛兰朝着柏氿的方向推了一步,“姐,你就快走吧。”
“哎,你这小子皮痒是不是?”辛兰抬起手臂作势又要打。
辛岚连忙抱头朝后堂溜去,末了还不忘撂下一句话:
“你这么凶,看将来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柏氿负手,静静看着辛家姐弟俩闹腾,饱满唇角勾起极淡的笑。
没有追上弟弟的辛兰恨恨转身,抬眼却恰好遇见这冷艳容颜之上盛开的恬淡笑意。
仿佛山涧澄澈的泉,透亮而干净。
辛兰不由呆了呆。
就在这呆怔间,柏氿已然垂眸收敛了笑容,又恢复了往日淡漠的神情。
她朝着辛兰微微颔首,“劳驾辛姑娘带路。”
☆、第54章 战神求娶(三更,pk求收)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柏氿才走到街头,便闻到一股酒香悠悠飘来。这酒香又烈又醇,仿佛撒开蹄子奔跑着的神驹宝马。
循着酒香,她一路朝陈家酒坊走去。才至酒坊,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马蹄。
“战神三郎回城,闲人避让!”有侍从高声呼喊。
“三郎!快看,是三郎回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快让我看看!”
街边众人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心心念念盼着看一眼那战神的面目。
“战神三郎回城,闲人避让!”
侍从的呼喊自远而近,每喊一声便在道路两旁的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哇,战神好帅!”
“战神战神,你看我一眼!”
这声声呼喊传入柏氿的耳朵里,她神情不变,继续站在街边挑酒。
客栈里那位杀神就已经够她伺候的了,战神什么的,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正这般想着,忽听身边辛兰惊呼一声:“夜公子!”
紧接着便是一声尖锐的马啸。
这马啸声竟是近在咫尺!
柏氿猛地回身,只见一匹通体乌黑的马儿正朝着她高高抬起两只前蹄,就要踏下!
路边众人纷纷捂眼,心道:这白衣少年如此俊俏,可惜却是要死在这马蹄之下了。
“哧啦”一声,有鲜血喷洒青石板砖。
众人缩肩一抖,听这声音,莫不是连脑浆都迸出来了?
张开手指,从指缝里张望,众人又是一惊。
只见那白衣少年正执着一柄短刀,挥手一甩,这短刀上的鲜血便尽数洒在了青石地砖上。
地砖上还滚落了两根长长马蹄。
失了前蹄的马儿躺倒在地,奄奄一息。
马下还压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方才还意气风发的战神三郎!
这……这……
众人“这”了半天,惊掉了一堆下巴。
柏氿将薄翼短刀收回袖口,并不搭理惊呆的众人和被压在马下的战神。
她正准备转身挑两坛烈酒,却见马下那人咳出一口鲜血,朝她伸出手来,断断续续的道:“这位兄台,劳……劳驾,搭……搭把手,咳咳……”
柏氿挑了挑眉,心中疑惑:这战神摔得这么惨烈,怎么也不见他家侍卫来扶他一把?
正想着,又听人群之外遥遥传来一声呼喊:“主子!主子!您在哪?属下看不见您呐!”
那侍卫竟硬是被层层围观群众挡在了最外层。
柏氿抽了抽嘴角,弯腰伸手,将那悲剧的战神三郎从马身子底下拖出来,又拉着他站起。
随后她便对上了一双眼睛。
一双如太阳般明朗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满身尘土,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却衬得一双含笑眼眸越发如暖阳和煦。
他站直了身体,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随后对着她明朗一笑,丝毫不在意方才的狼狈。
“兄台,你的身手倒是不错,没有被我的马惊着吧?”战神三郎笑问。
“无妨。”柏氿看了眼那人身后留着白涕的马,淡淡提醒:“倒是你,应该好好看紧自己的马。”
莫要再让有心人做了手脚。
战神三郎骑马招摇过市,中途马儿发狂踏死围观路人,这种结果只怕正是那对马下药之人所期待的。
届时再将这件事情大肆渲染,流传到大街小巷,只怕战神三郎的名号少不了要污了几分。
柏氿这浅淡的一句话,旁人乍听之下只以为是抱怨,战神三郎听了,却是脸色微微一变,看向她的眸光也随之沉了几分。
但柏氿才不管那战神如何反应,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那些王族之间的争权夺势,跟她也没关系。
正要转身离开,忽听那战神朝她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夜柏。”柏氿答道。
“夜柏?!”那战神听了她的名字,却莫名提高了音调,“你当真是夜柏?!夜晚的夜,柏树的柏?”
你就是那个在琼台杀河盗,败少将,退联军,最后替温怀时背了战败黑锅,慷慨赴死的女将军夜柏?!
柏氿眨了眨眼,虽然不太明白此人为何突然声音这么高,眼睛这么亮,表情这么欢喜,但她依旧点头答道:“正是。”
话音未落,只见那战神突然朝她靠近好大一步,复又猛地单膝跪下。
柏氿眉梢一跳,那人又牵起她的手,眨巴着一双太阳般的眼睛,道:“夜柏姑娘,你嫁给我吧!”
啥?
围观群众那好不容易按回去的下巴,又“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辛兰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
就连向来冷静的柏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呆了呆。
她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嫁给你?!”
“嗯嗯!”那人满怀希冀的点了点头。
柏氿眉梢又是一跳,“你谁?”
“在下许谦文,家中排行老三,大家习惯叫我三郎。”那人答得欢快。
柏氿猛地抽回被他抓在手里的爪子,愤然道:“我是个男的!”
天地良心,原来她一个姑娘家也可以把“我是个男的”这种话说得如此有底气有气势有魄力。
许谦文被这愤然怒喝震得一呆,愣愣的问道:“夜柏姑娘,你怎么会是男的?你在琼台时……”
“许公子!”柏氿一声厉喝及时打断许谦文的接下来的话语,“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许公子想必是认错了人。我夜柏堂堂男儿,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姑娘。”
“夜柏姑娘……”
许谦文还想发话,却见冷白刀光一闪,他膝前的青石板砖莫名裂了条缝。
柏氿举刀,直指他的眼睛,音调如霜雪极寒,“许公子,你若是再敢唤我一句姑娘,休怪我不客气。”
这冷锐森凉的极怒模样,不由令许谦文怔了怔。
难道真是他认错了?若真是认错了,那可就太失礼了。
如此想着,许谦文当即从地上站起,朝着柏氿拱手赔罪道:“兄台莫气。实不相瞒,自从我听闻琼台女将夜柏的英勇事迹之后,便一直对她十分仰慕,只可惜无缘相见。方才听了兄台的名字,一时心急,多有得罪,还请兄台……”
一声“见谅”尚未出口,就被柏氿拦了回去。
她伸出一根手指,冷冷的道:“第一,你集市奔马,这疯马险些令我命丧黄泉;”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你不辨男女,将我堂堂男儿认作姑娘,当众羞辱;”再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你固执己见,逼我拔刀相向有辱斯文。”
手心向上一摊,柏氿咧嘴,“我半日之内连番受你惊吓羞辱逼迫,共计精神损失白银五千两。许公子,您是付银票还是交银锭?”
冷风吹过,刚从地上捡回下巴的围观群众忽然齐齐闪了腰。
许谦文苦着一张帅脸,“可……可否先欠着?”
柏氿眉梢一挑,眼眸一凛,那许谦文又连忙掏出一枚花纹繁复,雕刻精湛的青黑印鉴,“兄台,我出门走得急,身上没带多少银两。这青石印是我的信物,兄台拿着它,可到许国任何一个钱庄取银两。”
柏氿勉勉强强接过这象征战神身份的信物,皱眉心道:还得劳驾本姑娘再跑一趟钱庄才能拿到银子,真是麻烦……
那许谦文见她不甚满意的模样,忽然道:“兄台,你心思聪颖,身手过人,要不要干脆跟了我,做我许三郎的幕僚如何?”
柏氿掀起眼皮凉凉的瞟了许谦文一眼,拎起两坛烈酒,转身走得干脆。
“不干。”
“兄台,”那许谦文又在她身后唤道,“兄台,你若是改了主意,就带着这青石印,到溪宁的三郎别院来找我。”
柏氿摆了摆手,隐入人群当中,没有回头。
☆、第55章 暗夜情愫(稍后二更)
暗夜繁星点点,冷冷月光穿透窗角屋檐,落在一双薄底黑靴上,为这深沉的颜色镀上一层银光。
柏氿抱着手臂,斜靠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盯着手中一块四方玉牌。
玉牌正面是一幅日出山河图,反面雕刻着两行字:
贺吾子殷瑢两岁生辰,愿一生平安喜乐无灾无忧。
这是初入许国那日,殷瑢命十三当掉的玉牌。
她白天诓了许谦文的青石印后,便绕道去钱庄取了些钱,之后又到当铺把这玉牌赎了回来。
摩挲着掌中玉牌,柏氿眸色微沉。
那日殷十三得知要典当这块玉牌时,很是犹豫,想来,这玉牌对殷瑢而言,必是非同寻常。
既是如此重要,可为何他又偏要当了它?
心中思虑未定,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咿呀轻响。
柏氿抬头,只见程昀正从上房内走了出来。
她站直了身体,“前辈。”
程昀摆了摆手,“站不住就靠着吧。你如今腿伤未愈,不宜久站。”
“前辈……”
柏氿正要问话,却被程昀抬手拦下。
“我暂时封了那小子的毒素,可保他十日不受火寒之苦。”
十日?
柏氿皱眉。
“十日之后呢?”她问。
程昀却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无言的动作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柏氿回头看着程昀远去的背影,深深皱起了眉。
夜色微凉,柏氿收回目光朝上房走去。
屋内,殷瑢正靠着坐在床上,听见她开门的声音,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掌。
“过来。”
柏氿依言朝殷瑢走去,才至床边,就被他捉了手腕,猛地拽到床上。
“殷瑢,你……”
一语未毕,又听“哧啦”一声响,那人竟是撕裂了她背后的衣料。
柏氿一惊,正要抬手劈去一记手刀,却发现她的双手竟是被殷瑢牢牢扣在头顶。
“混蛋,你放手!”
心头一怒,背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柏氿猛地一僵。
回头,却见殷瑢正在给她背部烫伤上药。
药膏又凉又滑,那上药的人又盲又瞎。
柏氿却忽然微红了脸。
她动了动,“我自己来。”
一只手掌用力压住她的肩膀,殷瑢皱眉沉声道:“别动。”
许是这音调太沉,惹得柏氿原本微红的脸颊又往上飙升一个色度。
她抱着身下枕头,侧头盯着殷瑢年那如天神俊美的容颜,默默的想:
这人今日是怎么了?
这一言不发的沉闷模样,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月色凉,烛影摇。
静默无声里,殷瑢突然道:“柏氿。”
“做什么?”柏氿皱眉。
“我想与你生个孩子。”他笑了笑,妖异眼眸蕴着些微的暖,“最好生个像你的女儿。”
这笑意祥和温软,仿若春日招摇的柳,牵得柏氿心头微微一跳。
她张了张嘴,一句“我才不与你生孩子”却硬是说不出口。
柏氿扒着枕头,问得很轻。
“若是生了一个儿子呢?”
“若是不巧生了儿子,”殷瑢微顿,笑容不变,声音却沉了几分,“那便丢给十三去带,我们再生个女儿出来。”
有你这么偏心的爹么。
柏氿撇嘴,暗想。
桌上蜡烛滴落一颗泪,殷瑢朝掌心里添了些膏药,覆到柏氿的背上。
温热掌心抚过她腰背某处,她不由猛地一僵。
殷瑢上药的动作微微一顿。
嗯,敏感点?
柏氿咬着枕头,眼见着殷瑢缓缓挑起了眉。
这清浅一挑,莫名让她觉出几分危险的滋味。
心中警铃才响,他的手掌忽然在她的腰背上轻轻一挠。
微凉指间不急不缓的掠过那处,勾起挠心的痒。
柏氿当即揪紧了身下枕头,脱口而出:
“啊!”
……
诡异的静默里,柏氿瞪大了眼睛,紧咬着下唇,心中千万遍的想: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忽有一声轻叹飘入她的耳中,那一向喜欢得寸进尺的登徒子竟是收回了手掌,顺便为她盖好被子。
柏氿裹紧了被子,探出一颗脑袋,盯着殷瑢悲喜莫辨的神情。
他朝她伸手,抚上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垂眸一叹:“我这双眼睛,瞎得真是太早了。我甚至都还没有见过你真正笑着的模样。”
脸侧的掌心很暖,不动声色灼红了柏氿的耳尖。她低低说道:“等你解了毒,你不就又能看见了么?”
“是。”殷瑢淡笑着应道。
他在她的身侧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