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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侧的掌心很暖,不动声色灼红了柏氿的耳尖。她低低说道:“等你解了毒,你不就又能看见了么?”
“是。”殷瑢淡笑着应道。
他在她的身侧躺下,又伸手将被子与她一同抱入自己的怀里。
柏氿微微抬眼,对上殷瑢暗沉的眸。
“等我治好了我的眼睛,你可有想好如何为我庆祝?”他问。
柏氿忽然想起白天赎回来的玉牌,她笑了笑,“等你好了,我便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殷瑢低头朝她靠近了些,“我倒是希望你把你自己送给我。”
“滚。”柏氿撇嘴。
“你若不想把自己送给我,倒也无妨,”殷瑢笑笑,贴着她的耳侧,道,“大不了,我把我自己赔给你便是。”
“我要你何用?”柏氿隔着被子将他推远一些,说得极为不屑。
殷瑢却又靠了过来,将她抱得更紧,他皱眉道:“这几日我中毒失明,你可是嫌弃我了?”
“嫌弃。”柏氿点点头,“你不失明的时候,我也嫌弃。”
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何止是嫌弃,那简直就是太嫌……唔!”
句末一个“弃”字,被殷瑢死死赌在了嘴巴里。
他低头吻下,与她唇齿相接,带着些许强迫与惩罚的力道。
这极致的缠绕里,不知是谁先乱了心跳。
柏氿皱眉心想:这人明明瞎了眼睛,有时吃饭都会夹错菜,但偏偏就是寻她的嘴巴寻得特别准。
要亲小嘴儿就绝对不会咬到鼻尖。
真是可恨。
深夜寒凉,柏氿裹在被子里,方才还觉得冷,现在却只觉燥热难耐。
他探入她口中的舌尖,每搅动一分,便能掀起层层热浪。
柏氿正想退开,便有一只手掌扣着她的后脑,逼着她仰头与他靠得更近。
眉心微皱,柏氿用力推了推殷瑢。
热死了,滚!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耐,他稍稍退开了些,终于舍得将她松开。
柏氿趁机一把掀掉裹在身上的被子,喘了口气。
“如何?”殷瑢又朝她贴了过来,低声问道,“可还嫌弃?”
柏氿擦了擦嘴巴,“嫌……!”
旖旎的柔软一触即逝,殷瑢迅速亲了她一口,“还嫌弃?”
“混蛋,你……!”
又亲了一口。
“嫌弃吗?”
柏氿愤愤抿嘴,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热不热?”
这话题转得太快,殷瑢不由一怔,诚实答道:“热的。”
“哦,”柏氿应得很淡,“那便脱了吧。”
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实在太过惊悚。殷瑢眉梢一跳,暗想:这女人想做什么?
掩下心中疑虑,他邪邪笑道:“夫人可是认真的?”
“当然。”
“为夫眼不能视,行动不便,”殷瑢笑得诡异,“还得劳驾夫人,替为夫宽衣。”
“好说好说。”柏氿咧嘴呲了呲森白的牙。
一把扯掉殷瑢的腰带,同时掀起被子将他裹成团,又用腰带缠绕几圈,打成个结。
华丽丽的世子牌粽子从此诞生。
殷瑢抬起露在被子外的脑袋,失笑:“你这是做什么?”
柏氿伸出爪子,“啪叽”一下拍在他的脸上,将这颗脑袋按了回去。
“好好睡觉。”
说完,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晚风灌进屋内,拂过她的脸颊,微凉。
身后,床上的某颗粽子直挺挺的翻了个身,朝她问道:“你要去哪?”
柏氿答得中气十足。
“降温!”
☆、第56章 死路(稍后三更)
星幕低垂,程昀坐在客栈后院口的门阶上,解下腰间葫芦酒,仰头饮了好大一口。
柏氿拎着老陈家酿的两坛烈酒,在他身边坐下,拔开酒塞,立刻有香气四溢。
程昀眼睛一亮,转头朝她看来,“小兄弟,这么晚了,你不陪着那小子睡觉,跑来找我这个二十八岁的老大叔做什么?”
“来找前辈喝酒。”柏氿答得很淡,又伸手将地上酒壶朝程昀推近了些。
这浓烈的酒香当即勾起程昀酒瘾,他拿起酒壶,猛地灌了一口。
辛辣酒水贯穿食道腹部,程昀眼睛一亮,大赞:“好酒!”
柏氿见状,将另一壶未开封的酒坛也送到了他的跟前。
“前辈,”她问,“火寒双毒,可有破解之法?”
程昀饮酒的动作一顿,避开这个问题,朝柏氿笑道:“小兄弟,我可不可以问问,你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他死我活的关系。”
她神色淡淡,仿佛夜空中孤寂的月,冷漠,冰凉。
程昀收回看着她的目光,又饮了口酒,“既是如此,那么上次他火寒毒发作时,你又为何要救他?你这一身烫伤,想必就是在那时留下的吧。”
“他救过我三次。”
柏氿低头盯着自己搁在膝头的手掌,莫名想起坠崖时,他紧紧抓着她,不肯放手的模样。
她如夜色深沉的眼眸忽然晃了晃,仿佛有一滴露珠掉落深深古井,溅起井水圈圈纹路。
“本该中毒的人是我,”柏氿轻轻握起了拳,音调却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他救了我。”
“原来如此。”程昀盯着手中酒水,目光辽远,“我第一次捡到那小子的时候,他还是个十二岁的小鬼。浑身血淋淋的倒在路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玉牌。呀——当时那惨烈的模样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柏氿垂眸,忽然想起殷瑢身上累累的疤。
程昀摸了摸脑袋,言语间微有几分醉意,“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忆过去。唔……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柏氿看着他这微醉的模样,从袖口中掏出那日入寒渊给她的瓷瓶,问道:“前辈可否验出,这瓶中之物,是解药,还是毒药?”
程昀接过药瓶,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碾碎闻了闻,又观察了一番,道:“小兄弟,你这东西,怕是那创造火寒双毒的人,给你的吧。”
柏氿眉梢一挑,“前辈是怎么看出来的?”
程昀答道:“这药丸与那火寒毒的风格,太像了。火寒毒残忍阴狠,中毒者多因难以忍受火寒极苦,自尽而死。而这药丸,既是火寒毒的解药,但同时也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为何?”柏氿皱眉。
“不是有一句话叫以毒攻毒么?”程昀道,“凭这药丸的毒性,可以化解火寒双毒,使中毒者重见光明。但与此同时,服药之人却会丧失嗅、听、闻三觉。说白了,这药便是以毒克毒,用三换一。”
柏氿垂眸,微凉的晚风轻轻掀起她的发梢,掩下眼底千万思绪。
寂寂夜色下,程昀忽然道:“说不定,那给你这药丸的人,正在不远处,抱着手臂欣赏着我们苦苦思索,却不得不做出取舍的窘态吧。”
柏氿猛然一惊,立刻挺直了脊背,朝四下望去。
“哈哈哈哈哈哈,”耳边忽然传来程昀爽朗的笑,他拍着她的肩头道:“小兄弟,我跟你开玩笑的。若是附近真有生人的气味,只怕早就被殷十三拎出来揍成猪头了。我那狗友的狗鼻子,可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柏氿抽了抽嘴角,突然有些明白,殷瑢那以逗她为乐的恶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一定是他幼年跟在程昀身边养伤时就学坏了!
心中正在悲愤,又听程昀道:“这创造火寒双毒的人,想必是个阴险毒辣,喜欢玩弄人心的家伙。这么阴郁的性格,倒是像极了某个人。”
风倾楼第一毒,入寒渊。
柏氿微微垂眸。
程昀掀起袖子,露出一截肌肉结实的手臂。手臂上,烙着一块流云状的焦黑疤痕。
“说起来,我手上这块烙印,还是那家伙留下的。”
柏氿见状不由皱眉。
前辈和入寒渊有过节?
疑心刚起,又见程昀摸着后脑笑道:“呀,不过我真是吓了一跳呢,小兄弟你居然接触过这么危险的人物。”
“前辈,”柏氿打开第二壶酒,递到他面前,“殷瑢再这样中毒下去,会有什么影响?”
程昀提着酒壶喝了好大一口,醉意渐深,“十日之后,他若还不能解毒,他那双眼睛,怕是就再也治不好了。”
“那么前辈可有解毒的法子?”柏氿问得好似漫不经心。
“无解。”程昀抚着酒坛子长叹,“无解啊……若是非要解火寒之毒,则必须用一颗七月零十五日大的胎儿之心作为药引。只是这世上有谁能下得了手,剖开一个母亲的肚子,取了这胎儿之心?”
程昀摇头,“无解,无解。”
凉凉月色映在柏氿眼底,仿佛一柄冷锐的刀。
一只手掌抚上她的头顶,揉了揉。柏氿抬头,对上程昀深沉的眼。
“把我方才说的都忘了吧,”他道,“破腹取心这种事情,不是你能承受的。”
夜很深,风很凉。
柏氿垂下眼眸,问得很轻:“前辈,这火寒之毒,当真是解不了了吗?”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只不过又是一条死路。”程昀饮尽坛中烈酒,“火寒双毒相生相成,只要解了其中一毒,另外一毒自会消失。小兄弟,你天生体寒,我倒是可以把火毒引到你的体内,与其相冲。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火寒双毒阴寒霸道,火毒与你体内的寒疾剧烈冲击,就算你侥幸挺了过来,你这身子骨却是彻底废了。日后,你怕是再也不能习武,也无法再生出孩子了。”
柏氿一僵。
……我想与你生个孩子,最好生个像你的女儿。
……若是生了个儿子呢?
……那便丢给十三去带,我们再生个女儿出来。
……
晚风乍起,摇得枝头枯叶沙沙作响。
柏氿眼底微闪的光,渐渐褪去,仿佛最后一抹晚霞永远堕入黑夜。
她缓缓开口,语调淡淡,“这件事,他知道吗?”
“知道的,”程昀叹,“你猜当时他是怎么反应的?”未等柏氿回答,他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时……”
那时,那如天神俊美的世子殿下神色不动,音调沉沉。
“不要让她知道,就说我无事。”
有惊鸟扑腾着翅膀从树上飞起,柏氿的眸色蓦然一凉。
这意料之中的答案,却是意料之外的让她……
微悸。
厚重乌云遮盖空中圆月,冷厉晚风扯落枝头片片枯叶。
浓重黑暗里,程昀扶着几近炸裂的额,低声恨道:“死路,全他娘的是死路!”提起酒壶又想喝上一口,却被柏氿夺了过去。
她捧起酒壶,仰头就灌。
猛烈辛辣的酒水滑入胃部,顿时热得她生出一层薄薄的汗,原本明朗的视线,在这层层涌上的热意里,渐变模糊。
世道如此艰难,还是醉了的好。
长舒一口浊气,柏氿晃晃悠悠的站起,转身离开。
“小兄弟,你要去哪儿?”程昀在她身后追问。
柏氿摇了摇晕眩的脑袋,醉意醺醺的道:
“回屋,睡觉!”
☆、第57章 醉酒诉情(三更,pk求收)
柏氿一脚踹开上房房门的时候,惊得被裹成粽子的殷瑢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听见她急促紊乱的呼吸,当下眉心一皱,直接扯断缠着他的腰带,下床朝她走去。
才迈出一步,却又踏空了脚榻,殷瑢往前一摔,跌在冰凉的地面上。
未及起身,忽听身前传来清丽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
柏氿抱手蹲在殷瑢身前,歪着头问道。
有一只温软的手掌抚上她的头顶,他将她拥住,一笑,“找你。”
柏氿微微一怔,晕眩间,忽然想起曾经,蝉翼师姐总爱摸着她的头顶笑道:“小鬼,我终于找到你啦。这次又躲哪里去玩了呀?”
润泽水光模糊了视线,她回抱住身前的那人,低低的道:“我好想你。”
殷瑢微微睁大了眼睛。
柏氿又将他抱紧了些,埋进他的肩头,“……师姐。”
丝丝酒气飘入殷瑢的鼻尖,他轻轻挑眉。
这丫头,竟是醉了。
安抚似的在她的后脑轻轻拍了拍,殷瑢低声问道:“你方才说,我是谁?”
这声音又磁又沉,一点也不像师姐的嗓音。柏氿怔了怔,复又不管不顾的抱紧身前的人。
“我不管,你就是我的师姐。师姐师姐师姐……师姐,你不要跟那个混账走,他对你不好……”这孩童般无赖的哭闹渐渐低了下去,她哑着嗓音,“你别再丢下我了……”
“我不走也成,”殷瑢将柏氿抱到床上,在她的身边躺下,顺势将她捞到自己怀里,“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你最喜欢谁?”
“师姐!”柏氿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殷瑢眉梢轻挑,“还有呢?”
“唔……”柏氿皱眉仔细想了想,“还有风倾楼里的王二厨子。”
他做的菜可好吃了。
殷瑢脸色一黑,沉沉语调里莫名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还有吗?”
“嗯……”柏氿苦思冥想一阵之后,点点头,“有的。”
“谁?”
“王二厨子家里养的那只旺财。”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有人重重压在她的身上,用力扣着她的手臂。
柏氿眨了眨眼,“师……”
唇上传来灼热微潮的触感,封住接下来的话语。那人在她嘴巴上一阵乱咬,又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咬上她的耳后。
“如何,可想起来了?”连狗都不如的世子殿下眯着眼睛,说得危险。
柏氿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抬手将他抱住,在后脑勺处摸了摸,“旺财,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咬人呀?”
……
这个问题太过剽悍,某只“旺财”危险的挑起眉梢,思考着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