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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
“……唔……”辛兰迷迷糊糊揉揉睁不太开的眼睛。
眼见着她摇摇晃晃的一头就要栽倒草地上,程昀连忙接住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
“辛兰……”程昀道。
“……嗯?”
“明天,给我做早饭吧。”
辛兰又打了个哈欠,眨巴着朦胧的眼睛,问:“……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吃什么都行。”
“哦。”辛兰显然只理解了字面意思。
夜风轻拂,摇得头顶枝头沙沙作响。
辛兰忽然道:“程昀……”
程昀低下头来看着她。
“……谢谢。”
夜空的云,云中的月,月下的人,都是静谧安详的模样。
雏鸟栖在巢里,睡得酣甜。
程昀抚了抚辛兰的睡颜,睡梦里她不自觉得微微张开了唇,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也不知她究竟梦见了什么,只听她低低喃喃道:“夜姑娘……”
程昀听得眸色微沉,忽然将她抱进怀里,俯下身去堵住了她这正说着梦话的嘴。
月夜是蓝黑的色调,像那波澜的海,海底水草柔柔飘荡,水草间有鱼儿闭目小憩。
程昀从辛兰的唇上离开,抚着她的眉目,低声道:
“谢礼,我收下了。”
☆、第128章 第二次
程昀抱着辛兰回营帐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时常带在身边的酒葫芦给落在了草地上。
恰好殷十三从那里路过,便将这酒葫芦捡了起来,在手里晃了晃,听声音像是还有一半的酒。
程昀的酒,那向来都是好酒。
殷十三掂着这酒葫芦,朝自己的营帐里走去。
他决定把这葫芦里的酒据为己有,等明天再把空了的酒葫芦给程昀送回去。
殷十三原本想把这酒倒进自己的牛皮袋里,结果寻了半天也没寻到他究竟把那牛皮袋给放到哪个角落里了。
于是殷十三索性就把这半葫芦的酒倒进桌上的空茶壶里。
等他倒完了酒,步生娇正好掀起帘子走进来,殷十三立刻把酒葫芦朝旁边一扔,笑眯眯转过身来,道:“媳妇儿,你来给我换药啦。”
步生娇瞪了他一眼,重重的将盛着纱布和药瓶的托盘搁在桌子上,“我说了不许叫我媳妇儿!”
“那我叫你什么?”殷十三眨眨眼,“夫人?娘子?内人?孩子他娘?”
步生娇越听脸色越黑,殷十三一拍脑袋,“啊,有了!”忽然牵起她的手掌,唤道:“老婆大人!”
不知为何,步生娇突然就被他这如犬类般忠诚晶亮的眸光戳中了心脏,双颊一热,却是凶神恶煞的朝他道:“脱衣服!”
“哎,好的,老婆大人!”
步生娇听得脸上又是一红,瞪大了眼睛道:“我不是你的……”顿了片刻,咬咬牙继续道:“我才不是你的老婆!”
“诶——?”殷十三一边速度脱掉上衣,一边抗议,“我的初拥是你的,初吻是你的,第一次也是你的,就连第一次动心都是你的,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这个失足少年肩负起未来的责任吗?”
说着,“失足少年”殷十三光着膀子就要去解裤头……
步生娇险些将眼睛瞪得爆出血丝来,“我没让你脱裤子!”
“……哦……”殷十三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
步生娇才不搭理他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冷哼一声,道:“坐好!”
……殷十三乖乖坐在了凳子上,还是正襟危坐的端正姿势,就差没高高竖起一条毛绒绒的狗尾巴摇来摆去。
步生娇闭了闭眼压压心头积攒的火气,走上前俯下身来一圈一圈解开他身上的绷带。动作间,免不了与殷十三靠近了些,偶尔还会碰到他露在外头的皮肤。
步生娇绷着脸色,却莫名觉得有一点热,大概是因为最近的天气又便暖和了?
绷带一圈一圈解下来,渐渐露出他胸前的伤口,这伤口经过缝合之后已经愈合了不少,刻在他紧实却并不臃肿的肌肉上,不由的便生出几分狂野的滋味来。
真是的,明明就长了一张显小的娃娃脸,偏偏身材这么的……
步生娇有些不自在的微红了耳尖。
殷十三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见她突然缘由不明的微微害羞起来,便颇为得意的开始嘚瑟:“老婆大人,我这身材是不是特别的男人?”
步生娇动作一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上却又热了一些,“你别这样叫我。”
“好的,媳妇儿。”
步生娇又瞪他一眼,殷十三迎着这样凛冽却没什么威严的目光,继续嘚瑟:“媳妇儿,你应该知道其实我另外一个地方更加的男……”
“你闭嘴!”
步生娇“唰啦”一下迅速抽掉殷十三身上的绑带,转过身去压压扑通直跳的心脏,心里别别扭扭的想那种事情她宁愿她不知道……
桌上烛火微摇,殷十三听话的闭上了嘴,那乌亮的眼神却越发无辜起来。他本就长了一张漂亮的娃娃脸,再配上这样湿漉漉的眼神,顿时延伸出无限可怜巴巴的滋味来,一下子戳中女人的母性。
步生娇恨恨的握紧了药瓶,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感慨想不到她风倾楼第一媚居然也会有被美色诱惑的一天,这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用力拍飞掉心里的异样,步生娇绷紧了脸色又走上前去给殷十三包扎。
殷十三被她禁了声,包扎的过程便顺利了许多。
步生娇系好了结,满意的拍干净手,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却见殷十三给她倒了杯茶,“媳妇儿辛苦了,喝点茶吧。”
步生娇接过杯子,看着杯里通透澄澈的液体,凑近闻了闻,奇怪道:“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香?”香得还有点冽?
殷十三神神秘秘的笑道:“自然是好东西呀,不如你尝一尝?”
步生娇正好热得有点渴,当下便仰头将那杯澄澈的“茶”给喝了个干净。
程昀的酒,那向来都是好酒。
程昀的酒,也向来都是烈酒。
步生娇又向来是个没酒量的,一杯烈酒入腹,当即就噌的烧红了脸色。
东西是模糊的,世界是晕眩的,步生娇紊乱着步伐,摇摇晃晃找了张“椅子”坐下。
这椅子不但有些柔软,还有一些温热,渐渐得又有些灼人,也不知到底是她体内的酒劲更灼人,还是她身边的人更炙热。
步生娇不偏不倚坐在了殷十三的腿上,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软软的趴在了桌子上,揉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
“媳妇儿……?媳妇儿……?”
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人这样唤她。
“……唔……”
步生娇迷迷糊糊的应着,天地忽然一阵旋转,有人将她抱离了桌面,身后又有暖暖的温度传来。步生娇靠在殷十三身前,抬头正好对上他望下来的眼。
“小哥哥?”步生娇道。
殷十三心里一喜,“媳妇儿,你又认得我啦?”
这一个多月以来,殷十三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跟他家媳妇儿进行第二次的亲密接触?
眼见着隔壁帐篷里的入寒渊和边晴两个人“夜夜笙歌”,好不痛快,殷十三看得各种羡慕嫉妒恨,想了各种法子去引诱他家媳妇儿,偏偏他家媳妇儿不上钩,他也只能夜夜独守空房。
今日机缘巧合捡到了程昀的酒葫芦,倒是让他心生一计。
喝醉酒的小步什么的……
最——可——爱——啦!
殷十三看着下方这软绵绵偎在他怀里的步生娇,笑得越发纯良灿烂。
步生娇眨眨眼睛,忽然去扯他身上的绷带,“小哥哥怎么受伤了?给我看看……”
步生娇三两下扯掉这刚扎好的绑带,看见殷十三胸前那一长条深色的伤口时,不由一怔,微怔之后又伸出手缓缓的抚上去,问道:“疼不疼?”
殷十三原本想说这伤口早就不疼了,话到嘴边,却便成了:“啊,好疼!”为了提高这句话的真实度和可信度,还特意演技爆棚的瑟缩了一下。
步生娇果然慌张起来,“真的很疼吗?”
殷十三咬咬牙,“含泪”点点头。
“那……那怎么办?”步生娇脸色微白,想了想,忽然道:“啊,有了!我小时候受伤的时候,师姐都会跟我说,亲一亲就不疼了。那你的伤口是不是也亲一亲就不疼了?”
殷十三眨眨眼睛,非常诚恳的建议,“我也不知道,不如媳妇儿你试试?”
步生娇果真亲了上去。
并且她的态度非常无私而认真,沿着这道伤从下往上仔仔细细的亲了一遍。
殷十三有一点不好受。
她的唇很软,贴在他的胸前,像是河底的水草柔柔的擦过手掌心。
她的气息微暖,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像是那微风荡过心头,荡进心头。
她的睫毛很长,轻轻扫过他的锁骨,仿佛细而柔的羽尖,挠乱了神智。
更让人不好受的是,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又在他的胸前缓缓抬头,面色艳若桃花,眸色粼粼如水。
“还疼吗?”她问。
殷十三沉默着,没有回答。
步生娇有些奇怪,“小哥哥,你……?”
殷十三没有让她说完,忽然俯下来拥住了她的身体,占有了她的唇。
她本就跨坐在他的腿上,这般被他一抱,瞬间就与他又靠近了几分。
炙热像火一般包围过来。
步生娇有一些不安的扭了扭,却被殷十三更加用力的抱住。
她有一点窒息,还有一点闷热,像是被人投进了火山口里,沉在滚烫的岩浆下,快要化掉一般。
殷十三吻着她,吮着她,抽掉了她的神智,也一并抽掉了她的腰带。
外袍滑落在地上,内衫也随之掉在一边,只剩下素白的里衣,被烛火晕得泛起微微的光彩。
衣服穿得越少,体内的热量却越发疯狂的涌上来。
步生娇有些无措的握上殷十三的肩头。
殷十三却不由的想让她更无措一些。
他没有着急去解她的里衣,反倒先去解自己的裤头,有什么东西随着裤头松开的趋势一并膨胀起来。
尽管隔着衣料,这样的灼热仍旧令人心惊肉跳。
步生娇又不安的扭了扭,想要离开那样灼热的区域,却被殷十三按住了腰,又朝着他的方向,按了下去。
“唔——!”
步生娇睁大了眼睛,虽是被封住了唇,却仍旧不由的惊呼起来。
身体是紧绷的,温度是滚烫的,心里是慌乱的,局势是吓人的。
殷十三终于放过了她的唇,向下咬上了她的脖子。
步生娇不由微微仰起了头,手指尖陷进他的肩膀里,“小哥哥,你的伤……”
“我的伤早就不疼了。”殷十三咬着她的脖子,含含糊糊道。
“真的?”
殷十三抬起头来,突然笑了笑,“真的,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随后,他便迅速掀掉了桌布。
桌上的茶壶、药瓶、纱布、托盘什么的立刻随之掉了一地,壶里的酒洒出来,清清冽冽晕开一滩,整个帐子忽然就盈满了一种冽而醇的香气。
步生娇被压在了暗棕的圆木桌上。
她的里衣微微散开,露出衣下藕粉的肚兜,还有那莹莹胜雪的肩。
殷十三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朝她望下来,那目光似犬又像狼,忠诚却又强势。
步生娇忽然有一些慌,“小哥哥?”
殷十三靠下来咬了咬她的耳垂,一瞬间便切换成了某种犬类动物,低低的道:“步月,你都冷落我好久了……”
他生了一副少年嗓,清而纯,像天空的云,像草尖的阳,还有那水上的风。
步生娇听得浑身又是一热,殷十三又继续道:“所以,你抱抱我……”
一帐暗香沉沉,步生娇缓缓抬起了手,轻轻的,勾在了他的脖子上,“这……这样可以吗?”
殷十三瞳孔里的颜色深邃一分,一瞬间又化身为狼。
“……不够。”
他突然咬上了她的锁骨,叼住那覆在锁骨上细长嫣红的肚兜绸带,尖牙一磨便磨断了这根绸带。
与此同时他又伸手从她的里衣角里探进去,一路抚着寻到她背后那绑着肚兜的结,牵着绸带往外一扯,扯散了活结又顺势扯掉了这藕粉的肚兜。
步生娇仍旧穿着里衣。
没了肚兜的遮掩,那峰峦般的曲线便被这绸软的里衣勾勒得一清二楚。她直觉收紧了手臂想要去遮,动作间却是将那一对雪峰拱出了一线深渊,延伸出散开的衣襟之外,恰好映在他的眼底。
步生娇羞得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才抬起了腿却又被他按住了双膝,隔着一层单薄的裤子,他沿着她修长的曲线一路抚上她的腰,还有那一圈系在腰上的裤头。
步生娇一僵,慌忙按住了殷十三的手,兔子似的求饶般朝他望过来。
于是殷十三便停下动作俯身吻住了她。
步生娇心里一松,连带着腰上裤头也跟着一松,而后身上里衣的衣襟也是一松。待回过神来时,却已被某人速度扯掉了彼此坦诚之前的障碍。
步生娇当即紧紧的抱住了殷十三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脑袋边上,慌慌张张的道:“别……别看……!”
她按住了他的脑袋,却没按住他的双手。
于是殷十三缓缓的捉住了她的手腕,按上了她的头顶……
第二次没有第一次那么的惨痛。
步生娇却仍旧说不出什么话来。
身下是冷硬的桌板。
身上却是暖软的气息。
上方的营帐顶不知为何总在沉浮旋转。
又不知是什么将她的呼吸碾压得支离破碎。
春日的夜里依旧有一些凉,她却渐渐的渗出了一身的汗。
步生娇喘息着微微侧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