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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夫人变得这么热情的?”
殷瑢挑挑眉:“真想知道?”
殷十三用力点点头。
“附耳过来。”
殷瑢嘀嘀咕咕说了一阵,殷十三越听眼睛越亮,“……哦——原来要这样……哇……主子您真是卑鄙……”
步生娇刚回到帐子里,就看见殷十三光着膀子坐在她床上。
这画面实在是太辣眼睛,辣得步生娇当即烧红了脸,皱紧眉心厉声骂道:“你干什么坐我床上?!”
“等你给我上药啊。”殷十三理所当然的指了指他放在床头的纱布和药瓶。
一说到换药,步生娇忍不住就想起那惨不忍睹的第二次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又羞又怒,霍然抬手指着帐口:“你给我滚!”
殷十三眸光一暗,道:“媳妇儿,自从那次之后你都躲了我十好几天了,连药也不肯给我换。程昀说,我这伤口再不上药的话,就要感染复发了。”
他还敢提那次?!
步生娇心里火气又是一拱,咬了咬牙:“要么你找别人给你上药,要么你就等着病死算了!现在,从我这里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媳妇儿……”
“滚!”
殷十三闭上嘴巴垂下了眼睛,仿佛某种毛茸茸的犬类动物委屈巴巴的耷拉下了耳朵。
步生娇看得莫名有点心虚,却仍旧沉着脸色冷声道:“你走不走?你不走……”
“我走。”殷十三说着,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睛掩在额前碎发的阴影之下,辨不清神情,“你留在这里,我走。”
言罢,殷十三抬脚便朝帐口走去。
“等等。”步生娇道。
殷十三脚步一顿,惊喜回头,正以为自家媳妇儿回心转意的时候,却有一堆衣服朝他当头罩下来。
“穿好衣服再走,我可不想别人误会什么。”
步生娇将上衣丢给殷十三,便转过了身不再看他。
殷十三接住衣服,微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一束阳光倾斜着穿透营帐,横亘在二人中间,仿佛是生命里再无法逾越的楚汉之界。
静默片刻,步生娇忽听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回头只见殷十三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全额虚汗。
“媳妇儿……我好疼啊……”
他说得很轻,声音里甚至还有几分颤抖。
这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步生娇连忙奔到殷十三身边,将他扶起来,“你怎么了?”
“心口好疼……好像绞成了一团……”
殷十三像是疼得没什么力气一般,将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
步生娇被压得后退半步,却没发脾气,皱眉用力撑住他,将他扶到床边躺下,“你先躺着,我去找程昀来。”
言罢她正要起身离开,殷十三却忽然捉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拽。
步生娇一时间没有防备,顿时就被他拽得朝下一摔,砸到他身上。
殷十三仍旧没有穿上衣,那胸膛的热度当即贴到了步生娇的脸上。
她被灼得双颊一红,尚未来得及反应,殷十三又猛地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绵软的床榻上。
殷十三压得很重,她身下的床褥顿时像海浪般荡开一圈。
步生娇一怔,又赫然一怒,“你骗我?!”
暴怒方起,她正要挣扎,殷十三却用力按住了她的双腕和双膝。
步生娇心底一阵慌乱,慌乱间却见他缓缓的埋进了她的肩窝,低低的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殷十三握着她的手,覆上了他的心口,“这里是真的很疼……想你想的。”
步生娇耳尖一烫,“你……?!”
正要将他推开,殷十三又牵着她的手移到胸口那处伤口上,“你若是用力挣扎的话,这里说不定就要裂开了……”
“不过就算裂开了也没关系,”殷十三又道,“本来这就是替你挡的刀,如果是你不想让它愈合的话,那我就不医它了……”
他如此低低的说着,分明是卑微的语气,却是最卑劣的威胁。
步生娇咬了咬牙,皱紧了眉心,心里恨得要命,却偏偏拿他无可奈何。
像是笃定了她的无可奈何一般,殷十三忽然吮了吮她的脖子,随后一把扯掉了她的腰带。
步生娇一僵,眸光湿润得像是要渗出水来一般,握紧了拳心却没有动弹,只是咬牙道:
“你……卑鄙……!”
……那必须的……
……跟他家主子学来的方法,能不卑鄙么……
殷十三吮着步生娇的脖子,在心里这般想道。
雪上落红梅,点点娇艳,点点娇羞。
步生娇湿润着眸光,咬住了下唇。
殷十三忽然凑到她的眼前,问道:“媳妇儿,你想不想……在我身上也留几个印记?”
步生娇原本就已羞窘得要命,被他这样一问,当即烧着脸皱眉怒道:“谁会做这种事情啊!”
殷十三眨眨眼,诚实答道:“主子夫人就会对主子做这个啊。”
步生娇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殷十三道,“主子夫人昨天晚上还在主子的脖子上种了颗记号,可明显了,所以……”
没等殷十三把话说完,步生娇忽然用力掀开他,匆匆忙忙披上衣服就朝帐子外面奔去,“殷瑢你这个混蛋!你都对我的夜姐姐做了什么?!”
步生娇这一声吼得整个军营里的人都齐齐颤了颤。
殷十三暗呼不好,赶紧披了件衣服追了出去。
梨花树下正在一起用餐的程昀和辛兰听见声响,当即放下手里碗筷,赶过去准备劝架。
再隔壁帐子里的入寒渊闻声,牵着边晴就往外走,“走,去看好戏。”
柏氿听得直接惊掉了手里的《中原战事录》。
她今日醒来之后便没再见过殷瑢,想来他大约是忙着处理军务去了。她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闲,便一直待在帐子里看书。
不知道殷瑢那家伙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惹得小步这样生气。柏氿这般担忧着立刻冲出了帐外。
才出帐外,就看见一堆人追着步生娇冲进了殷瑢办公用的军帐里。
柏氿忙不迭跟着追了进去。
军帐里,步生娇一眼看见殷瑢脖子上那块显眼又鲜艳的小草莓,当即大怒,“你这个畜生!你对我夜姐姐做了什么?!”
开玩笑,夜姐姐那么冷酷孤傲自持的人,怎么可能愿意主动做这种事情?一定是这个混蛋逼的吧?一定是被逼的吧?那对于夜姐姐来说得是多大的委屈啊啊啊?
步生娇越想越气,抡起一张椅子就要朝殷瑢砸过去。
殷十三急急忙忙拦住她,“媳妇儿,你冷静点!”
程昀和辛兰奔进来,劝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入寒渊牵着边晴,饶有兴致的吃瓜看戏。
一众僵持间,柏氿冲进了帐子,抬眼便看见她昨日在殷瑢脖子上标下的记号,登时脸色一红,又见步生娇瞪红了眼睛指着殷瑢大骂:“你禽兽!”
殷瑢神色淡淡的挑挑眉,摸着自己的脖子,朝柏氿望过来,道:“夫人,你不准备替为夫解释解释么?”
话音一落,满屋子的人顿时齐刷刷转头盯着柏氿。
柏氿一僵,心里当下有千万匹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
靠,这个家伙明知道他脖子上有东西,做什么还把领子扯得这么开?故意的吧?这家伙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
他还让她解释?
解释你个鬼啊!
都说男人的面子比天大,柏氿迅速思量了一下到底是她男人的面子重要还是她的面子重要,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刻选择了后者。
于是她当即朝殷瑢大骂:“你不要脸!”
随后脚底抹油飞快的溜出了军帐。
她这般又羞又怒的反应越发印证了步生娇心里的猜测。步生娇一把挥开殷十三直直朝殷瑢杀过去,“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到底把我的夜姐姐……”
“你想知道我昨日做了什么?”殷瑢道。
步生娇一怔,殷瑢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自然是在做十三方才对你做的事情。”
一句话调侃了两个人,步生娇噌的爆红了脸。
殷十三向来是个缺心眼的,压根没听出来这是句调侃,朝她问道:“媳妇儿,主子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么?你的脸为何这么红?”
“滚!”步生娇一巴掌将他拍远。
殷瑢没再理会这二人,收收衣领走出军帐准备去哄自家夫人。
步生娇还想追出去,迈出了脚步却突然被绊了一跤,眼见着就要摔倒,殷十三又来不及去扶,站在一旁的程昀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止下她下跌的趋势。
声声脉搏跳动在他的掌心,程昀脸色一变,“小步,你……”
步生娇不太习惯与别的男人接触,收回了手腕,皱皱眉问道:“我怎么了?”
程昀没说话,转头看了眼殷十三,神色有些古怪。
入寒渊见状,便牵着边晴走上前来,轮流给她把了把脉。
步生娇越发的奇怪,“我到底怎么了?”
殷十三见状也不由的紧张起来,凑过来问道:“小步没事吧?”
“哦,没什么大事,”入寒渊道,“也就是怀个孕而已。”
殷十三笑了笑:“哦,原来只是……”
什……?!
“怀孕?!”步生娇和殷十三异口同声高声道。
入寒渊及时捂住了边晴的耳朵。
步生娇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尖,瞪大了眼睛,“怀孕?我?!”
程昀、边晴还有入寒渊齐齐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
“我……怎么就……”
“算算时间,大概有十几天了吧。”入寒渊道。
十几天……
十几天前,她被殷十三灌醉了然后……
步生娇惨白了脸色,颤了颤,随后用力咬紧了牙关。
“殷十三,我杀了你——!”
“呜哇——!”殷十三躲过她砸过去的椅子,“媳妇儿你这样做,孩子会没有爹的!”
“你还敢说!”
步生娇追着殷十三从帐子里打到帐子外,殷十三抱着头朝程昀呼救:“好友,救我!救我啊——!”
程昀笑哈哈摆摆手,留给殷十三一个潇洒的背影,“好友,等孩子满月的时候,记得请我喝酒啊。”
随后便牵着辛兰回梨花树下去了。
边晴听着这鸡飞狗跳鸡飞蛋打的声响,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入寒渊问道:“小渊,为什么人家步姑娘这么快就有了,我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那当然是因为他舍不得她这么小就给他生孩子啊,入寒渊心里这般想着,摸了摸边晴的头,道:“你才十六,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一些,再替我生孩子也不迟。”
“这样啊……”边晴笑了笑,“都听你的。”
前方,步生娇依旧追着殷十三满营寨的打。
这掀桌摔椅的声响传到柏氿的耳朵里,她朝殷瑢问道:“外面这是怎么了?”
“哦,没什么,”殷瑢淡淡道,“步生娇怀孕了而已。”
柏氿一怔,“这么快?”
“嗯。”殷瑢没什么表情,大约是觉得这话题没什么好聊的。
柏氿眸色一暗,没再说话。
殷瑢见状,忽然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抱住了她,贴着她的耳边道:“孩子没你重要,我有你就够了。”
柏氿垂眸,殷瑢又道:“以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腻在一起,你的后半辈子都是我的,也没有熊孩子不识相的来打扰,多好。”
柏氿转过身,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笑问道:“那以后等你当了王,如果有别的大臣逼你娶妃生孩子怎么办?”
殷瑢拥着她,眸光一凛,“他们不敢的。我不会让他们有这个胆子。”
柏氿听得一笑,却是戳戳他的心口道:“独裁,暴君。”
殷瑢轻笑,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柏氿痒得一缩,又被他抱起来朝床榻走去。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暴君。”
☆、第134章 将别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暴君。”
殷瑢笑着,将柏氿搁到绵软床褥上,又俯身压了下去,作势要吻。
柏氿一偏头,他便咬着了她的脖子。
殷瑢也不把她的脑袋扳回来,索性就沿着她的颈边细细吮咬起来。
舌尖触在肌肤上,挠心般痒。柏氿微微一缩,按住他的肩膀,道:“殷瑢,再过两天,你是不是就要出征了?”
“嗯。”殷瑢抓住她的爪子吻了吻,又腻到她的耳边轻咬。
“等……你让我把话说完,”柏氿第二次按住他。
殷瑢一顿,停下动作来,支着头侧卧在她身边,揽过她的腰,问道:“想说什么?”
“你们这次交战的地方定在扶石吧。”柏氿道,“扶石有点远,而且临近白木国。九千策来信说,殷琮让他去白木借兵,准备在扶石三军夹击你。不过他会装作路上遇到山洪的样子,迟几天到战场。这几天里,你解决掉殷琮和燕启,应该没问题吧?”
“嗯,不是什么难事。”殷瑢说着,掐了掐她的脸颊,“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的,”柏氿点点头,继续道,“你还是把程前辈也一起带去扶石吧。扶石太远了,单是去那边就要花上十天。春日里瘟疫又多,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带上他,也好有个应对。我的伤都快好了,又有边晴姑娘在,不会有问题的。”
“嗯,我知道。”殷瑢应道,又缓缓的在她腰边摩挲起来。
柏氿微微一僵,捉住他作乱的手掌,“十三他们……”
殷瑢忽然皱眉,擒住了她的手腕按在两边,“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随后又一次咬上她的颈边。
“你现在只需要想着我就好了。”
日升月落,两天已过。
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