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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千金贼-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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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萱一怔,柏氿继续道:“如果这就是您不惜举兵五十万前来见我的理由,那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您,您,太失策了。”
天色渐明,一束细长华光从远方山头照过来,有些刺眼。
乐正萱渐渐冷静下来,看着柏氿眼角的那一颗血红泪痣,突然笑了笑,“郡主,你以为你眼角的那颗东西,真的是痣么?”
柏氿皱眉,又听她道:“白木秘术,落血为咒。被咒者将永世孤独。所有在乎你的,还有你在乎的人,都得死。可是我的儿子不能死,而你又不肯让他恨你,那我就只好……让你去死了!”
言罢乐正萱便朝柏氿猛地扑过来。
吊桥一阵晃荡,柏氿迅速扣住乐正萱的双腕背在身后,冷冷问道:“空口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你不信也可以,日后尽管去查证。不过现在我倒是想问问你,”乐正萱冷笑,“那个冒充你落到我手里的小丫头叫辛兰是吧,小丫头挺伶俐,我原本没想杀她。可是为什么偏偏就这么巧,绑着她的木架是烂的,而那天晚上的风又正好能大得把这木架给吹断了?那丫头若是没有遇见你,她或许就不会死!”
日光初上,风却很凉。
柏氿不想相信乐正萱说的话,但心里却忍不住有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冒出来。
师姐死了。
温怀时死了。
小柿子死了。
辛岚死了。
辛兰也死了。
小步如今生死未卜。
那么,下一个……
又会轮到谁?
一念,惊心。
柏氿的脸上忽然失了血色。
悬崖很高。
吊桥很晃。
思绪很乱。
呼吸也很乱。
身上的伤口裂开了疼得厉害。
更疼的却是一对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呼啸的风声还有鸟儿的嘶鸣交杂在耳旁。
仿佛有密密麻麻乱糟糟的线团绞在脑海里。
这样的繁杂最让人癫狂。
这样的癫狂里又传来乐正萱尖而锐的声音:“辛兰那丫头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煞星还想害死谁?!”
“你住口!”柏氿涨红了眼睛,当即拔出短刀横在乐正萱脖子前。
刀刃薄如蝉翼,见血封喉。
那一瞬间里柏氿确实想杀了乐正萱图个清静。
但是她硬是咬牙忍住了。
因为这是殷瑢的母亲,如何处置,自然应当由他来决定。
柏氿闭了闭眼稳下呼吸,正要收回短刀,乐正萱却突然用力朝她手里一撞。
滚烫鲜血泼在她的手心里,喷洒在灰白桥板上。
刀刃薄如蝉翼。
见血封喉。
封喉止息。
柏氿一怔。
乐正萱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柏氿原本就背扣着乐正萱的双手,如今她一倒,她便也跟着跪倒在桥板上。
世界突然清静了。
清静得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无措的清静里,忽听身后有马蹄声遥遥传来,渐渐朝山崖逼近。
有人在悬崖处勒马,随后道:“夫人,把刀放下,把人交给我,我来处置。”
那人的声音有一些哑,大约有些焦急,但他却仍旧柔柔的朝着她哄道:“乖,过来,把刀放下。”
柏氿微微低头。
乐正萱被她抓在身前,所以殷瑢才看不太真切。
她手里的刀仍旧切在乐正萱的脖子里,所以他才没有看见刀上的血。
但当他到的时候,乐正萱在她手里,刀也在她手里。
她的手里和刀上还染着血,嫣红嫣红。
木……已成舟。
柏氿的眼眶蓦地一红。
眼底有水光润泽,晃晃悠悠滴落成流。
柏氿垂下手里饮血的刀,缓缓站起。
泽太妃。
乐正萱。
……你……
……赢了。


☆、第141章 绝情

长空广蓝,双崖遥遥相对。
吊桥一线。
细长桥板上,柏氿缓缓的站起了身,手里短刀饮血,血珠滴在桥板上。
殷瑢看得心里一沉,一瞬间似有万钧砸在胸口,闷得双目微眩。
风荡过崖底,荡得崖底密林绿叶涛涛。
柏氿拎着乐正萱的尸体,一点一点转过了身,逐渐抬头,眼睛掩在碎发的阴影里,唇角却忽然轻扬起来。
她携着这样轻快的笑意,当着他的面,伸手一抛,把他母妃的尸体抛进了崖底密林。
就好像当初,他将温怀时的身体从城墙上丢下一般。
日光灿灿,柔云皎皎。
鸟儿清啼如铃,回荡在桥下崖里。
尸身坠落如羽,飘摇在他的眼底。
一瞬间似有闷棍当头,惊愕久久。
柏氿缓缓抬起了头,唇角笑意轻轻,眼底刀芒凛凛。
“我说过,我会超越你。”
那一日琼台的大火忽然又燃烧在二人之间,熊熊的映在她的眼睛里。
殷瑢只觉周身蓦地一寒,又听她一字一句的道:“兵者,诡道。殿下,昔日您教给我的,我一直记在心里。”
兵者,诡道。
诡道,攻心为上。
他先陷进去,所以,输得一败涂地。
而她,可是在一开始就等待着这一个时机,等待着良机一到,便给他当头一击?
他为了能尽快赶回来见她,连他父亲的尸首都没有来得及收。
何曾想,他一回来,竟是见到她最彻底的,背叛。
不,或许对她而言,这根本谈不上背叛。
不曾依,何来叛。
不过是一场祸心暗藏的仇,只有他一个人满腔欢喜,满心希冀。
耽于美色,愚蠢之极。
耽于一人,却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日轮渐高,斜影渐短。
大地被灼得有一些发烫,拂过心头的风却很凉。
殷瑢眼底的光,一点一点,慢慢沉了下来。
刹那间仿佛有天狗食日,天色骤然一暗,乍起寒风。
寒风压得叶浪涛涛,叶浪涛涛忽忆曾经,曾经,多少欢愉。
他曾在那样暖软的春光里问:
……泽国的王后,你,当还是不当?
她曾在那样微熏的春风里答:
……想娶我啊?那我要你带着你的手下,亲迎百里,风风光光的把我接到你的宫里;我要你大赦天下,举国欢庆十日,让全国的百姓都为我高兴;我还要你下旨一道,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位泽王的后宫已经全部被我霸占了。有天下人为证,你若是还敢再去娶别的女人,那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一刀把你杀了,一刀穿心,让你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等我杀了你,我再把你这颗变了质的心挖出来,喂给猪狗吃了。泽国未来的王,娶我,您敢么?
……只要你肯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娶。
……
后来一夕惊变,换得月余相守。
唇齿相接,肌肤为亲。
她点在他的心头,说:
……我的。
那时情深,深满而溢。
……
再后来便是别离。
他说,二十天后,等我回来娶你。
她说,好。
……
曾经多少欢愉。
如今……
都要做了土么。
长空广蓝,双崖遥遥相对。
吊桥一线。
心悬一线。
殷瑢迎着凌冽的风,站在崖边吊桥前,缓缓的问:“你,可曾真心想要靠近过我?”
一语,问情。
柏氿垂眸,掩下那样湿润的眸光,随后她轻笑起来,再抬头时又是那漠然冷锐的模样。
“不曾。”
风萧萧,袖飘飘。
双崖隔岸,情陷深谷,终成土。
殷瑢笑了笑。
……这个世界没有我,也能活。
那时他以为这是诀别。
如今想来……
却是绝情。
好。
真好。
殷瑢笑着,眼底却很冷,仿若结上一层高山深雪,纵使经年,亦难化。
耽于一人,药石无医。
药石无医,又何妨?
她要杀他,尽管来。
他倒是想看看……
究竟是她先杀了他,还是,他先折了她的翅膀。
天幕低垂,鸟儿低飞。
殷瑢朝崖边吊桥踏出一步,忽听柏氿冷喝道:“殿下!”
殷瑢抬头,却见对崖有一支弓箭手列队逼至崖边,列队排开,箭头直指她和他的方向。
那队伍里有一杆铁旗迎风飘飘,旗上绣着一匹野狼对月长啸,却是白木的军队。
箭锋冷厉,映在殷瑢眼里,他轻轻一笑,笑意森凉,“夫人,你该不会是以为,这区区几支箭就能拦得住我么?”
“自然是拦不住的,”柏氿同样轻笑,缓缓抬手,眼见着便要挥下一令,“不过箭雨密而无眼,用我一命换您一生追悔,值。”

步生娇花了好几天才打听到柏氿的下落。
她正要往那山崖上敢去,才至山脚,忽听远处隐隐有马蹄声声而来。
抬头望去,只见那金黄的天边渐渐现出一杆铁旗,旗帜迎风而展,隐约可见一个“瑢”字。
旗下又有一人迎风策马,马后随万军,她却满眼只见那为首一人。
束发扬,蓝黑眸,娃娃脸。
那人见了她,先是一怔,似是被这一刻突来的重逢惊得恍了神,随后竟是抛下了身后千军万马直直朝她奔来。
风沙扑面,步生娇微微涩了眼眶,所见一片朦胧。朦胧间,那人翻身下马,朝她大步走来,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相拥,如此紧密。
似是要跨越生命和躯体,彻底融在一起。
“步月,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殷十三在她耳边低低的道。
他的怀抱很暖,也很干净,仿佛天边那丝柔的云。
步生娇鼻尖一酸,回抱住他,“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孩子无所谓,只要你没事就好。”
“说什么蠢话,”步生娇眸光微晃,“十三,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其实名字我早就想好了,”殷十三抱着她道,“十三成王,添月为玥。不论孩子是男是女,就叫殷玥。”
步生娇扬唇笑了笑,喜极为泣,泣落眼底水光润泽,“嗯,好。”
被殷十三抛下的千军万马渐渐追上来,殷十三吻了吻她的耳垂,道:“主子去崖上寻主子夫人了,我们也上去吧。”
“好。”
一行人才上了崖,却见柏氿站在吊桥上,对崖有一列弓箭手直指殷瑢。
柏氿缓缓抬手,眼见着便要挥下一令,“不过箭雨密而无眼,用我一命换您一生追悔,值。”
步生娇看得一惊,慌忙喊道:“夜姐姐!”
柏氿听得一震,便在这短短一瞬间,殷瑢忽然朝她扑了过来!
柏氿当即挥手下令:“放箭!”
羽箭破空,速度很快,但殷瑢仍旧快了一步。
他迅速扑上来将她按倒在吊桥板上,密集箭雨齐刷刷从她二人头顶掠过,重重钉在山崖边上,还有那么几根不偏不倚的钉住了那吊着桥板的绳索。
绳索裂出一个口子,桥身顿时猛地一阵晃荡。
极险的动荡里,只听殷瑢厉喝道:“你想死,经过我同意了吗!”
柏氿一咬牙,握紧了手里的薄翼短刀便朝上方的殷瑢劈去,殷瑢偏头一躲,脸上却仍旧被她划开了一个口子。
殷瑢一怒,用力按住她的手,“乱动什么!当真不要命了吗!”
柏氿抬眼轻笑:“能与您共死,值。”
话音刚落,听得一声绳索断裂的声响,随后便是彻底的失落。
急速的下坠里,殷瑢抱着柏氿翻了个身,一瞬间便从她在下变成了他在下。
柏氿眼底水光猛地一晃,堪堪溅了一滴出来,又听他冷笑道:“你以为就这点高度就能摔得死我么?”
柏氿抿紧了唇。
……想摔死的,不是你。
……而是……
……你的那颗心……
眼见着二人便要落入崖底山林,对崖之上忽有一人纵身跃下来,青衣翻飞如松针缓缓而落。
那人朝柏氿探出手来,殷瑢皱眉抬手正要向那人挥出一道气劲,柏氿却忽然一刀切进他的手臂里。
这一刀切得很深,几乎快要刻进了骨头里。
“你……!”
暴怒刚起,九千策却已抓住了柏氿,柏氿一脚踹在殷瑢的胸口上,同时笑道:“再见了我亲爱的殿下,祝您一路走好。”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却不知为何忽然一凉,像是一颗小水珠,啪的一下碎在他的脸上。
刹那间再抬眼,柏氿和九千策已然跃回对崖。
殷瑢借着崖底树枝的力量再跃回崖顶的时候,忽听殷十三朝他道:“主子,您的脸上为什么湿了?”
殷瑢闻言抬手一抹,抹到指间一点润意。
他知道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哭。
所以这不是他的眼泪。
那么,又是谁在他的脸上滴落这一朵泪花?
殷瑢抬头向对崖望去。
对崖之上,柏氿没走两步,腿上箭伤忽然好一阵疼痛,不由的便踉跄一步,眼见着就要摔到地上,却被九千策扶住。
“谢谢。”柏氿道。
她正要站直身体,下一个瞬间却突然被九千策抱了起来。
柏氿一惊,当即用力一挣,“师兄!”
九千策越发用力的扣住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你腿上的伤太重,最好不要再走路了。”
“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九千策却不肯,又道:“既要做戏,不如做全套。”
柏氿一怔,眸光越过九千策的肩头看见对崖殷瑢负手而立,眸光森凉。
于是她忽然便不再动弹。
云层里忽有雨丝细细落下,落在殷瑢的肩头和发上,落在脚边土地。
殷瑢手握成拳,一点一点碾掉了指间那点湿润。
这哪里是什么泪花。
不过是雨水罢了。
亏他还存了一丝痴望。
真是……
愚蠢。
乌云密,雨丝密。
天地蒙蒙灰白。
灰白的天地里,殷瑢拂袖转身。
“回国!”
回国。
他会成为泽国的王,天下的王。
天上地下。
唯一的……
王。
柏氿垂眸,轻轻扬起了唇角。
——第二卷完——

☆、第142章 落日

柏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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