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艳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侯凯胜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为她看过病,和她见面不是一次两次,所以我认识她。今天白天当我在技术部楼下见到这个坠楼的女人就是马艳丽时,我也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她的确就是马艳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前两个月她似乎还有重病,非常奇怪的病,好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病毒感染了,但我始终无法诊断出她得的是什么病,因为这种极其罕见的病毒也是我第一次遇到,只得用药先维持住她的生命。今天我见到她时,虽然她在昏迷状态,但她体内的病毒竟然好像没有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书上……书上当然更没有答案。”侯凯胜说完后,叹息了一声,神情非常沮丧。
“病毒?她感染的病毒和你上次对我说的那种致命的病毒是同一种吗?”我不安地看着侯凯胜。
侯凯胜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无法确定。如果真是同一种病毒,为什么在其他人身上是致命的,在马艳丽身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呢?我想它们不一致的可能性更大。”
“你看她是不是因为受到病毒的侵害,才致神经错乱而跳楼的?”
“这的确是一种非常厉害的病毒,它是否能致人神经错乱,现在还不好说,没有任何先例可供参考。不过,即使这种病毒能致人精神错乱,但正像我刚才告诉你的,马艳丽体内已经没有这种病毒了,她的死应该和病毒无关。”
“既然和病毒无关,她为什么会跳楼呢?”
“你认为她是自杀吗?为什么没有想过她是被人谋杀的呢?”
我大惊失色,说道:“谋杀?你……你是说她是被别人杀死的,也就是说被别人从楼上推下去摔死的?”
侯凯胜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说道:“我只是提出有这种可能而已,我无法确定。”
“如果这样,她是被谁杀死的呢?谁和这样一个几乎无法自保的小女生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她和谁有仇恨,我怎么知道?”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摇着头说道。
“如果她是被谋杀的,那么在她坠楼的时候,楼上一定还有其他人。”
侯凯胜的话似乎给了我一点提示,我禁不住脱口而出,道:“刘鸿飞?难道是刘鸿飞?”
侯凯胜问道:“鲍勃刘?那时他在楼上?”
我点点头道:“马艳丽坠楼的时候,我正在三楼王晓宇的办公室里,那时刘鸿飞到楼上去取钥匙,虽然我不确定那时他是否正好在楼上,但以时间推断,他是有足够的时间在楼上做这些事的。不过,虽然刘鸿飞在楼上,杀害马艳丽的也未必是他,他有什么动机要杀马艳丽呢,难道他和马艳丽有仇?而且正像你刚才说的,马艳丽有病,她又长期被关在囚室,很少有机会接触刘鸿飞,更谈不上仇恨了。”
侯凯胜歪着脑袋看着我,说道:“如果马艳丽一直被关着,她怎么会出现在技术部你的办公室里并且从那里坠楼的呢?很显然,她已经不在关押中了,却不知是她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被什么人放出来的,反正她出来了。”
“不像是她自己逃出来的,如果真是逃出来,一定还会像上次那样被追捕,但这次却没有任何追捕她的痕迹,和上次大不相同,很显然她不是自己逃出来的。那么她一定是被放出来的?可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一个得了重病并被严加看管的人这样若无其事地放出来呢?除了戴维外,还能有谁?我想戴维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戴维的确不会做这种事,下令关押马艳丽的人是他,而且他知道马艳丽的病况,如果病毒传播出去,可能会给基地造成重大的伤害,因此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戴维绝不会放了马艳丽。所以,我想,放走马艳丽的应该另有其人,这个人在基地也应该有很大的能耐,甚至能翻云覆雨,因为他可以连戴维都不放在眼里。”
我吃惊地说道:“在基地竟然有这样的人?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刘鸿飞?因为鲍勃刘竟然会对我发火,并且故意顶撞我,让我难堪。要知道,我可是他的上司啊,也是戴维亲自任命的,是谁借给他这么大的胆子那样对我呢!”
侯凯胜略一思索,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不是他,他最多只能算是个小人物。那条大鲨鱼还躲藏着,没有浮出水面。不过我们今后做事都要小心一点,不要侵犯了那条大鲨鱼,否则不小心踩到了鲨鱼的尾巴,真是吃力不讨好了,我最担心的是甚至有性命之忧。我有一种感觉,马艳丽的坠楼不是一个意外,而是被故意安排的,就是要用马艳丽的死来提醒一下他的存在。你看,这个人可以随随便便地糟蹋一个人的生命,此人必定非同寻常,不是好惹的。”
我把侯凯胜的话又默默地想了一遍,忽然脸上变色,嘴唇有些哆嗦地说道:“马艳丽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坠楼的,难道那个人是在……是在提醒我,让我不要忤逆他,否则……否则下一个坠楼的人可能……可能就是我!”
侯凯胜点点头,道:“很可能就是这样。技术部主管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主管着基地的绝大多数研究。因此那个人就是要提醒你,不要因为你占了这样的职位就和他过不去,你必须仍然听他的话,按他的旨意行事,否则……”侯凯胜没有再说下去,但他下面的意思我和他都很清楚。
我脸色苍白,被眼前的一切搞得非常糊涂,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中间有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就藏在基地,却又围绕在我身边,让我无法看见,却又摆脱不了,它和我无关,却又和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甚至看到,只要这个秘密还在,就还会有人死去,不断地死去,昨天是小兰,今天是马艳丽——看侯凯胜的神色,她存活的希望已非常渺茫了——明天是谁呢?会是我吗?
我沉默了。我觉得自己已经被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紧紧罩住,像只被捕的动物般只能任由张网的人摆布。
马艳丽真的是被刘鸿飞推下楼的吗?如果不是刘鸿飞,是谁呢?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不禁叫道:“啊,当时楼上还有一个人,会不会是这个人?”
第109章 难得雨中撑伞人
我和侯凯胜在医学中心他的办公室里讨论那个坠楼的女人的案情,惊讶地得知这个女人就是我不久前与她曾有一面之缘的马艳丽,而且猜测她不是自杀,却是在某个心怀叵测的幕后“大人物”的安排下被故意从我的办公室里推下楼去,以一个无辜生命的代价来对我示威,警告我今后必须对他言听计从,否则就会遭受和马艳丽同样的下场。
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大人物”是谁?
我起初怀疑他可能就是刘鸿飞,但被侯凯胜坚决地否认了,他认为刘鸿飞虽然是技术部主管的秘书,地位可谓不低,但他最多也只配当那个“大人物”的代言人,而那个“大人物”却是连基地的大管家戴维都不怕的,刘鸿飞显然还没有这种能量。
我认为侯凯胜的分析有些道理。
如果不是刘鸿飞,那么他是谁呢?
正当我思索除了刘鸿飞之外谁还有机会把马艳丽推下楼去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我素未谋面的人,一个我只闻其声却未见其面的人,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一个躲在刘鸿飞办公室里和他鬼混的女人。当刘鸿飞在楼上的时候,这个女人岂不是也在楼上吗,当刘鸿飞和我到三楼王晓宇的办公室的时候,这个女人始终没有离开过楼上,至少我认为她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么说来,这个女人做案的嫌疑很大。只是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不过这不是问题,刘鸿飞知道,在如此重大的案件面前,刘鸿飞即使想袒护她恐怕也不可能。
侯凯胜听说楼上除了刘鸿飞以外,还有一个女人,而且可能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这是我唯一对他描述的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对于那个女人做的其他事情,我实在难以启齿他似乎立即有了劲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巴掌大的一块空地上来回不停地走着,口中一直喃喃自语地说道:“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女人把另一个女人推下楼去,女人,年轻的女人,大人物,”
我见侯凯胜这样嘴里唧唧歪歪、脚底百无聊赖地来回走了十几分钟,却仍然没有厘清任何头绪,便说道:“侯医生,你还是歇歇吧,这些事情的确不是短时间内容易想清楚的。而且现在只是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不会想出什么结果的。我看最好还是找机会和刘鸿飞谈谈吧,他知道的一定比我们知道的都多。”
侯凯胜依然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维中,似乎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又来回踱了两圈,忽然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说道:“两个女人,在同一个时间楼上竟然有两个女人。你去调看一下监控录像,如果有两个女人在那层楼上,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了。”
我黯然地说道:“我问过王大福,他告诉我说监控录像正好在那段时间内出了故障,无法调看相关的影像。”
侯凯胜惊讶道:“什么?正好在那段时间出了故障?那么巧!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出了故障还是有人借故障之名,根本不想把它拿出来,或者,故意在这个时候破坏了监控设施。但不管怎样,两个女人同时在楼上,而且是像马艳丽这样的女人和另一个同样年轻的女人,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你可以问问技术部的人员,有没有人看见有两个女人上了楼的顶层,有没有人认识这两个女人?”
我说道:“我可以去问刘鸿飞,他应该知道。”
侯凯胜忙阻止道:“其他人都可以问,就是不能问刘鸿飞。不仅因为案发时他正好在楼上,他是重要的嫌疑人之一,而且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或者两个曾经在他的办公室里待过,必然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刘鸿飞这个人别看是你的手下,但他在技术部渊源颇深,又且老奸巨猾,如果你这样问他,他是绝不会诚实回答你的,甚至会把你往其他路上引诱,导致你走入歧途。”
我点点头,表示对他的推断予以认可。同时我也越来越担心,好像在我身边悄悄地张开了一张充满了阴谋的无形之,随时都要让我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在这张里,刘鸿飞只是一枚小棋子,马艳丽是牺牲者,还有一个女人一个神秘的女人是执行者,王大福那个表面上正义凛然的保安部长可能也参与了这个阴谋,借故监控录像损坏来拖延案件的调查,而这张又被抓在一个可以在基地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的手里,他不是戴维,却似乎比戴维更加心狠手辣,他无非是想借这件事给我一个教训,让我今后老老实实地听他的话,否则他就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弄死我,却不必负担任何责任。
我在不知不觉中一脚踏进了这个巨大的阴谋漩涡的中心,或许再怎么努力也难以抽身逃脱。但不管怎样,我总得竭尽全力地努力一下,即使蝼蚁在它临死之前都会挣扎啊,我更要努力和这暗藏的阴谋做一番抗争了,哪怕是殊死的抗争,哪怕是一去不复回的抗争。我一定要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见识到我这个小小的躯体里也能爆发出强大的抗争力量,让他们心惊,让他们胆寒,让他们颤抖,让他们害怕。
当我走出侯凯胜的办公室、走出医学中心的大楼时,已届傍晚时分。如果不看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的话,其实这时已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了,即使是白天,由于乌云和大雨的缘故,也昏如黑夜。虽然我估计着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我的腹中已经开始叫喊着要吃要喝,但是我的心里丝毫没有食欲,满满的愁思几乎已填饱了我空空的肚腹。
门外的风小了很多,可是雨依然很大,甚至更大了一些。那扇界分内外的玻璃大门向两旁一滑开,满耳尽是哗啦啦如山洪暴发似的声响,几乎震耳欲聋。
我依然穿着护士服,刚出门的时候,看门人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什么。我拿起那把已经被大风吹破变形的伞,艰难地撑起来,毫不迟疑地重新走进了铺天盖地的大雨中。走了不长时间,回头再看医学中心的办公楼时,已几乎全被雨幕遮住,只留下一些朦朦胧胧的光。
我复又投身于苍茫昏暗的雨夜中,眼前只有曲折黑暗的小路,耳边只有惊心动魄的雨声,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苍茫无涯的雨夜中高低不平的小路上踟蹰前行。
崎岖的小路并不好走,尤其是很多地方还没有路灯,即使偶尔看见一盏路灯,路灯的光在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