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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侯凯胜说这些话,好像自己就亲身来到了西山的那个乱葬坑旁,亲眼看着坑里各种各样动物残缺不全的尸体,中间还夹杂着人的骷髅和血肉模糊的人体尸块,而这些尸块上也布满了脓疮,在不停地淌着令人恶心的血水。我几乎想打断侯凯胜,大声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可是内心的那个理智的我告诉自己我必须坚持听下去,无论这种场景让我多么心悸,多么不安,因为只有知道更多的事情,我的判断才尽可能地不会出错。
我胆战心惊地问道:“所有这四个人都是在那个地方……那个乱葬坑里发现的吗?”
侯凯胜道:“不错,都是在那个令人憎恶的地方。实际上,你刚才看到的这个人是第四个人,而他之前的三个人已经腐烂得相当严重了,更加残缺不全,看上去更加恐怖、诡秘、恶心。”
基地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基地怎么会做出这种灭绝人寰的事情?
我哑然沉默了一会,尽量控制住内心一浪高过一浪的波动,说道:“这些人的尸体在那么远的大坑里被发现,自然不是他们自己过去再跳进那个坑里送死的,没有人愿意死在那种唯恐避之还嫌来不及的地方,更没有人愿意那样去死,死得那么惨,死得那么难看。这些尸体应该是在他们死后被人运过去的,就像那些动物的尸体一样,被丢弃在那个坑里,任它毁灭。”
侯凯胜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一定是在他们死后被什么人运过去的。可是,是什么人干的呢?我来过基地多次,也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却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这一定是一件很秘密的事情,被参与者刻意保密,而且保密工作也做得相当好。在基地没有几个人能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并且有能力让这么多参与其中的人正像你说的,如果那是一群人,是一个组织的话都秘而不宣,这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沉思着说道:“我怀疑这件事如果戴维没有参与的话,就一定是其他一个重要的人物了,并且这个重要人物的地位和影响力应该不会输给戴维,甚至戴维也拿他没有办法。他或许就是那个背后的人物,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大人物。”
听我这么说,侯凯胜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我们至少已经知道,参与此事的有一个重要人物,这个人就是视频中的这个人,你说这个人像你的师兄,或许这个人真的就是你的师兄。而且我还知道另外一件事,他们为这个行动起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名字,叫做火舌计划。”
侯凯胜惊讶地脱口而出道:“火舌计划!”
我吃惊地看着侯凯胜,好像他知道这个秘密计划似的。
第123章 火舌一诺定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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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侯凯胜面前提到“火舌计划”时,侯凯胜显得非常吃惊,好像他知道这个计划似的。
“火舌计划?你是说火舌计划吗?”侯凯胜一再问道。
“没错。难道你知道这个计划?”我诧异地问道。
侯凯胜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听说而已,难道真的存在这个计划?”
我立即敏感地问道:“你听谁提起过?基地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并不多。”
“基地的原负责人,他曾经对我说过。”
“陈大为?”我惊讶道,“你听陈大为提过,嗯,果然是陈大为。”
“不错,正是他。数年前当我第一次来基地的时候,陈大为就找过我,对我说他们有一个秘密研究计划,希望相关领域里的专业人员能加入。这个计划……这个计划好像就叫‘火舌计划’。本来对这个名字我已经有点淡忘了,刚才经你一提醒,我猛然想起,他说的那个计划正是火舌计划,没错,正是火舌计划。”
“那么,陈大为对你怎么说?你加入了吗?”我急切地问道。
“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比较吸引人,但当时我是第一次到基地,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而且对这个计划本身的许多情况也不了解,所以我拒绝了,没有参加这个计划。”
听侯凯胜这么说,我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喜悦。
“陈大为当时是怎么对你说的?他有没有对你介绍过这个计划?”
“陈大为当时只是说有这个计划,需要严格保密,甚至要签保密生死状,……”
“保密生死状?”我第一次听说这份文件。
“也就是说如果谁泄密了,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都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对泄密的人而言,没有其他选择,只有死,而且只有基地的人才能决定他怎么死。你想想,基地平时的处罚是多么残酷,如果谁不小心泄露了秘密,指不定死得会有多么惨呢,所以参加这个计划的任何人都必须小心翼翼,唯恐出什么差错枉自送了命。”
我点头道:“难怪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原来泄密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不得好死。你说,这四个人是不是火舌计划的成员,因为犯了错而被处死了?”
侯凯胜的脸色略微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常态,摇了摇头说道:“这很难说,但作为一种猜测,的确有这种可能。”
“那么我们只要知道这四个人的身份,对火舌计划就会了解得更多了。”
“只是这些人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单凭我们两个人,要查清他们的身份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火舌计划的那些人当然也知道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平时一向小心翼翼的这些人不会在这件事上如此粗心大意、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的。”
“或许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会从那个人人避之恐不及的乱葬坑里把这些人的尸骨一点点地找出来呢。”
“他们不会把这样的机会留给你,也不会留给我。”
见侯凯胜极力否认这一点,我便不再坚持下去,回到先前的话题,继续问道:“陈大为请你加入火舌计划,就没有对火舌计划做过一点介绍吗?”
“陈大为说,只有我加入了这个计划后才会把与这个计划有关的属于我那一部分内容的事情告诉我,否则,他绝不会对我透露半句。你看,我连这个计划要干些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糊里糊涂地就加入呢?我最终选择了不加入。”
“那么加入这个计划总有一些好处吧,否则有谁愿意参加。”
“的确有一点好处,那就是钱,可以给参加这个计划的人很多很多钱。我不知道具体是多少,但足以多到几乎可以让他干任何事了。”
我冷笑道:“钱,嘿嘿,当然是为了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为了钱,就算是再龌龊的事也会有人干,就算是再卑鄙的人也会得到拥护。”
“还有一种人,这种人就是陈大为的死忠,陈大为就是他们的泰山,就是他们的神。这些人——其实已经不能称他们是人了,他们只是陈大为的提线木偶,只是被抽干净了思想和灵魂的行尸走肉而已——无论陈大为要他们做什么事,他们的回答永远是‘是’,在他们的人生字典中从来没有‘不’这个字。”
“提线木偶,行尸走肉,嘿嘿,真的有不少这样的人呢。”我冷笑道。
“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是陈大为的本事,这个人能够把基地从无到有创建起来,并且召集了这么多人加入其中,不能不说他真的很有本事。”
“可是,”我心里还有许多疑问,“这些被发现的尸体怎么会恁般零碎、残缺不全呢?即使是被病毒感染了,也应该是有完整的尸体才对啊。我好像在刚才那些尸块上看见了齿痕,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齿痕,难道在西山有野兽,这些尸体被抛弃在西山后,又被野兽吃了?”
侯凯胜道:“戴小姐,你的眼睛真厉害,这些尸块上的确有齿痕,而且是动物的齿痕,说明这些尸体不是人为弄碎的,的确是被什么动物啃噬过。不过,从时间上看,这些尸体不是在被抛弃到西山后才被动物啃噬得七零八落的,而是被咬碎后才被抛弃到西山的。”
“啊,这……”我大惊失色。
“对,这么残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在基地发生的。”
“你……你看是什么动物呢?”
侯凯胜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恐怕这要请教动物方面的专家了。”
“动物方面的专家?我想想,在基地我是否认识动物方面的专家,请他来确认一下。不过,如你刚才所言,如果这些尸体是在被运往西山前就已经是这样了,那么……那么这些事情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
侯凯胜不假思索地说道:“基地,就是在基地。”
我惊道:“啊,基地?就在这里吗?”
侯凯胜道:“不错,就在这里。但是,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绝密区域,绝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其实,我对此早就有所怀疑,已经寻找过多次了,几乎踏遍了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但是都没有找到。我想,或许有一个地方是最适合的,而且这个地方我还没有去过。”
听侯凯胜这么说,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一个令我心惊胆战的地方。我脱口而出,说道:“地下?”
侯凯胜点点头,说道:“没错,正是地下。”
一提到地下,我立即就想到了我曾经坠入过一条黑暗的隧道,在那条隧道里,我几乎没能活着出来。事实上,我当初为什么能活着出来,除了一些若有似无的影子外,至今还是一个谜。那次,我醒来后,我曾经对自己说,我再也不会进入那条隧道了,甚至连提都不愿再提到。可是现在,我突然意识到这条隧道可能就是火舌计划的秘密据点,可能就是进行那种残忍杀戮的病毒研究的关键所在。如果我需要调查这件事,少不了还得再次进入那条让我毛骨悚然的地道,和那些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情做“亲密接触”。一想到这里,我全身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脚冰凉,甚至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侯凯胜见我脸色大变,坐立不安,惊讶地问道:“难道你知道那个地方?”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静默了一会,说道:“这里有一条隧道,就在我住的那片园子的下面,我怀疑这条隧道可能和火舌计划有关。”
侯凯胜惊讶地问道:“隧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道:“还是前段时间无意中发现的。”
侯凯胜问道:“它是什么样的?你看到有人在那里研究病毒吗?”
我沉默了一会,我实在不愿意提及那条隧道,更不愿意去想与这条隧道有关的任何细节。可是看见侯凯胜迫切的眼神,我明白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他会有助于发现火舌计划的秘密。于是我痛苦地回想了一会,慢慢地说道:“当我发现它时,它只是一条阴暗的隧道,很长,而且弯弯曲曲。隧道两侧有很多门,看上去好像是铁门,一模一样的铁门,每扇门上都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黑暗的窗户。其中有一扇窗户里透出灯光,我看见……我看见……”
说到这里,我只感气血上冲,头晕目眩,胸口气闷,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那天,我在这条漫长的黑暗的隧道里,通过那扇小小的透出朦胧灯光的窗户,我看见了一幅极其恐怖的画面,那幅画面让我在这之后的任何时候想起来都会感到浑身难受,甚至紧张得要昏厥过去。
侯凯胜见我没有说下去,便扑上来,抓住我的双肩,说道:“你说,你说,你看见了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我见侯凯胜突然扑上来抓住我,朦胧中似乎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就是一头凶猛的野兽,眼睛里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寒光,要把我一口吞下去似的,或者……或者要把我像正散乱地堆在那个房间中的那些人一样撕扯得七零八碎吧。
“啊!”我一声惊叫,哪里还能说得出半句话,只感到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痛,口干舌燥,一团火好像要从嗓子里喷了出来。
“你想想,你再想想,你看见了什么?你看见了什么?”侯凯胜依然用手指紧紧地扣住我的双肩,越来越紧。
我突然感到像回到了大学时即将毕业的那一天晚上,我和马艳丽从学校花园里回到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陈大为和其他几个人也在病房中,这是我和基地的第一次接触,却给我留下了极不愉快的回忆。就是在那次,陈大为为了逼我说出那枚浮刻着火舌的徽章的下落,也曾这样紧紧地抓住我双肩,并且凶狠地摇晃着。我真怀疑当时在他如此沉重的手底下是否还能活下去,因为我被晃得透不过气来,脖子就要断了似的,几乎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