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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沉浸在孩童时对母亲的回忆中而不能自拔,不知过了多久多久。当我终于从回忆中醒过来时,惊讶地发现太阳已经在半天有一丈多高了。天气很晴朗,空中一片云都没有,因而整个天空万里湛蓝,非常耀眼。
我必须立即赶回技术部大楼,虽然对母亲的思念让我流连不舍,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危险要闯,还有很多境地需要我去粉身碎骨。
如果老妇人真的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又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她是被谁害死的,这一切都还需要我去调查,这一切都是压在我心头的沉重的负担。
当我回到技术部大楼我的办公室的时候,却见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人,我只能看见他的后背。
他大概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忽然我觉得他的目光如两道闪电似的直射了过来,刺得我眼花缭乱,不得不躲避他那凌厉的目光。
“戴主管,我已经在这里等得很久了。”那个人首先开口说话,而且话语中颇有不满的意味。
这时我才看清坐在这里的这个人,他竟然就是李跃天,侯凯胜的师兄,那个被侯凯胜提醒决不能轻易相信的人。
第185章 名医有爱愧不如
李跃天竟然在我的办公室里,正懒洋洋地坐在一张沙发椅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站在办公室门口惊讶地问道。
李跃天没有站起来,依然深深地陷在沙发中,只是略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以至于不必再用后背对着我、用后脑勺和我说话。
“大管家还没有告诉过你吗?”他斜着眼睛看了看我,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他告诉我什么?”我对这种表现得趾高气昂的人最是看不惯,对这种趾高气扬的表情最是讨厌,但是在这个社会上往往有很多被惯出这种毛病的人,“哦,我记得了,是上次你拿来一份申请单,想请技术部进行一些血液样本的检测,被我驳了回去,你说请大管家来解释一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直到现在,大管家都没有来对我解释过这件事。没有大管家的解释,你也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即使你今天亲自再来求我,我也未必会批准你的申请。”
“呵,你果然是一个挺会弄权的女人呵,稍有一点点权力就想把别人整死呵。不过你这一招在我这儿不管用。”李跃天的嘴角依然带着那种轻蔑的微笑。
“弄权?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晓得什么弄权,我只是依章办事而已。如果你的手续齐全,我没有不批准的道理。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说着,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到办公桌边,坐在办公椅上。只有坐在这张宽大的办公椅上时,我才会感到安全、有力量,在气场上不会让李跃天占据了上风。
“戴小姐,我看你还是不要那样和我作对,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今后你总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啊。”李跃天索性翘起了二郎腿,依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我们真的会见得那么多吗?我到基地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哦。几个月的时间里两次面见,不算那么多吧。”我当然不能把偷拍照片的那一次也当作一次见面告诉他。
“那是以前,以前拜会得少,那是另有原因。从今以后,我们可能天天都会见面,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非常熟悉,说不定我的这张脸孔你都会看得讨厌了,哈哈。”李跃天说完,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
“不用见那么多次,仅仅这两次,我看见你的这张脸就感到讨厌了。”
“啊?我这张脸真的有那么难看吗?”他说完,忽然从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我一看,惊讶得甚至要喷饭,原来他从衣袋里掏出来的竟然是一面小圆镜子,这个男人的口袋里竟然藏着这样一件“宝贝”,让我大跌眼镜。只见他用小圆镜对着自己的脸,上照下照,左照右照,一边照,还一边自言自语道:“不难看啊,没有发现什么地方难看的。”忽然,他大概发现头发稍微乱了一点,于是左手持镜,用右手手心把头发稍微理了理,歪着脖子又看了一会,大概觉得十分满意了,才心满意足地把小圆镜仔细放回了衣袋。
“我保证,这样你看见我,不仅不会讨厌我,而且只要见面三次还是五次吧,你就会喜欢上我。你不信吗?我愿意和你打赌,赌什么都可以。”
我坐在那儿嘿嘿地冷笑着,没有答话。
“你不愿意赌也可以,赌博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毕竟它不是一样安全的、甚至十分讨人厌的东西。但我这次来的确不是为了上次的那份申请,当然如果你能够把上次的那份申请一起批复,我将不胜感激之至。我这次来是奉大管家之命,专门协助戴小姐的。”
“协助我?我什么时候要你协助了?”
“或许你真的不要我协助,但是大管家的确叫我来协助你,还吩咐我事关重大,要我尽心尽力协助你。你看,这不是很奇怪吗?大管家叫我来协助你,你却不要我协助,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应该协助还是不协助?”
我忽然想起成立调查组的事,戴维说会在侯凯胜之外另请一位医学专家来协助我,没想到这个专家竟然就是李跃天。天哪,戴维怎么能这么做,他难道不知道李跃天也是火舌计划的成员吗?请一个火舌计划的成员来调查火舌计划的事情,这种调查还能有什么好结果!看来我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戴维,请他重新考虑了。
“你真的是大管家派来的?”我放松下口气,为的是想先稳住他。
“大管家的口谕。如果你需要派遣函之类的书面文件,我可真拿不出来。”
“大管家对我说过会派一个医学行家来帮助我,但我没有料到会是你。”
“在基地,我敢说没有人在医学方面再强过我了,就连在女人堆里很火很红的侯凯胜,在医学上也只配给我当下手。我告诉你,我不是大管家派我我就会来的,因为我想到和戴小姐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也为了让你认识我,让你了解我,我才决定来协助你。你如果推脱,就太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见过的人中还没有谁说话的口气如此之大,简直到了狂妄的地步,有心直接拒绝他,但转念一想,侯凯胜被火舌计划的人抓走,正不知生死如何,此时有他来帮我,也算是可助我一臂之力,如果我冒冒然拒绝,又有何益。我不如先应承了下来,再寻一件难事让他去做,可以杀杀他的锐气,也让他不敢小觑我。虽然这个人在医学上可能颇有些本领,但毕竟是来协助我,得听我的安排,我又怕他什么,难不成跳到我头上去了。
想到这里,我便笑着对他说道:“我很高兴你愿意来帮助我,我之所以需要医学方面的行家,是因为我要处理的问题非常棘手,弄不好甚至有生命危险。不过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你毕竟是医学上的行家嘛。”
听我这么说,李跃天笑道:“那你愿意接受我和你的合作了?”
“暂时先这样决定吧,不过我可要先试用一下,如果合格,我自然会留下你,如果不合格,我想你也不会再有脸面在这里待下去的,不是吗?”
“试用?还需要试用?”
“当然。”
“这算是给我的特殊待遇?”
“当然。”
“怎么试?”
我从办公椅上站起身,对李跃天说道:“你随我来。”说完,我就领着他一路走出办公室,走出技术部大楼,来到大楼旁边的一幢小房子,那里正放着老妇人的骨灰。
自从上次刘鸿飞把这里的门关上后,我本想把这里交给刘鸿飞管理,但又对他颇不放心,就把钥匙要了过来,因此我自行把屋门打开,领着李跃天来到屋子中间。
屋里和我上次来时没有任何改变,依然空旷、沉寂、肃穆。屋子中间是一张小方桌,方桌上放着的正是老妇人的骨灰盒,骨灰盒上盖着一层白布。该在的还是都在那儿,一点都没有改变。
我默默地走到方桌前,把白布拉开,露出了殷红的骨灰盒。这种颜色的骨灰盒并不多见,因此这个骨灰盒在屋子中间显得特别醒眼。
“这是一个骨灰盒?”李跃天的目光立即被那个盒子吸引了过去。
“不错,这是一个骨灰盒。”
“你领我来看骨灰盒?”
“因为这里面装着的是对我来说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的骨灰。”
“有多重要?”
“这你无需知道,你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人的死因。”
“你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我如果知道,就不用把这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托给你了。”
“那么你总该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吧。”
“她是一个老妇人。”
“她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她对你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你竟然不知道她的姓名?”
“我的确不知道她的姓名,甚至也没有见到过她几次。不过这些事情你都无需过问,你只要知道,这个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就行了。”
“她可能是怎么死的,你有没有什么猜测?”
“我听说她是因为年龄大了,走路不小心跌倒,摔死了。但是我不相信。”
“年龄大了,摔倒后的确很危险,你为什么不相信?”
“因为她的年龄以及她的健康状况都没有到摔倒就会死去的地步。”
“她多大了?”
“我不知道,看上去大概不到六十岁吧。”
“不到六十岁,的确不至于走路跌倒摔死。你听谁说她是跌倒摔死的?”
“我的秘书,刘鸿飞。”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怀疑他就是凶手,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证据。”
“你为什么会这么猜测,难道他平时就有杀害这个老妇人的动机?”
“我无法这么说,也许是临时起意。”
“她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李跃天犹豫了一会,继续说到:“好像那时正下着雨,月黑风高,雨声哗啦,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杀人天气。我想,任何人被杀总会或多或少地留下一点证据,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目击者,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几件凶器,或许我们可以发现几滴残留的血液,等等诸如此类。”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和这个老妇人并不很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也不知道她被杀的地点,因此无从寻找。况且当时正下着雨,一些证据也容易在雨水中被湮没。”
“戴小姐,我对这个案子越来越感兴趣了,你能向我描述一下这个老妇人的相貌吗?或许我能找到一两个目击证人。”
“这个老妇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五上下,体型瘦削,年纪大概六十不到,却满头花白头发,面皮白皙,颧骨稍高,下巴略尖,两眼较深,鼻梁略挺,嘴唇显薄,可是她嘴里的牙齿却很完整,也很白。我想基地里有很多人都曾见过她,却未必知道她是谁,因为人们见到她时她总表现得疯疯癫癫,别人以为她是疯婆子而不愿意接近她。这种人在基地不多,我想就凭这些描述你应该能猜到她是谁了,如果你见过她的话。”
李跃天听我这么说,突然沉默不语,眼睛看着那个骨灰盒怔怔地发愣,惊讶中我去看他的脸时,却见他双目涨红,隐隐有泪光在他眼里闪烁。
见此情景,我既惊讶又纳闷,我以为火舌计划的人一个个都是蛇蝎心肠,一个个都是冷血杀手,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丰富的情感和这些人根本沾不上边,却不料李跃天竟然在听了一个与他无关的老妇人的悲惨遭遇后会流泪。
这是真的泪水,还是鳄鱼的眼泪,假慈悲?
“你认识这个老妇人?你当然认识她。”我看着李跃天,见他这份做作的模样,忽然感到有点恶心。
“实话告诉你,或许你还有点不信,我不仅认识这个老妇人,而且和这个老妇人颇有点渊源。”李跃天擦了擦眼睛对我说道。
“你和她有渊源?这我就无法理解了。”我对他的话感到大为惊讶。
“你当然无法理解,连我都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其实,在她失踪现在可以说是死亡前的那段时间里,她一直和我住在一起。”
“她和你住在一起?”我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话,“你怎么会和她住在一起的?”
李跃天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但终于说道:“有一次我从花园里某处经过,看见她一个人在那里胡言乱语,头发散乱,身上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