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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的家?这里真的是我的家?”我万分惊奇,轻轻地抚摸着身子下面的这张石床,喃喃地说道。
“你是在这里出生的。”那个声音突然变得非常温柔,好像轻轻地飘在水面上的丝带。
“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出生在这里?”这是事关我身世的大问题,也是我一直追寻的问题,却在这里通过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现了答案,而且是一个无影无踪飘渺不定的女人告诉我的,我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呢?
“你……你到底是谁?”我又抬起头问道。
“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了。”女人的声音渐渐地微弱,最后变成了耳语,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痛苦地回忆,“我……我就是你的……你的母亲啊。”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你妈妈呀。”那个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妈妈,你……你说你是我的妈妈?”我睁大了眼睛,向空中四处张望着,却哪里能看见她的影子啊。
“不错,我就是你的妈妈,琼儿。”我似乎听见了声音中的泪痕。
“妈妈,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见你呢?”我抬起头四处张望着,努力想寻找在茫茫空间中的一点影子,可是,这里哪里有什么影子呀。
“孩子,你当然看不见我,因为……”女人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声音细如蚊虫,我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急忙从石床上爬起来,两手伸向半空急切地呼求道。
“孩子,你不要怕,我就在你的身边啊。”
“妈妈!”我突然泪流满面,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妈妈,您真的在这里,就在我的身边吗?妈妈,您知道我在找您吗?我一直都在找您,我到基地来就是为了找您,我找您找得好辛苦啊!”
“我知道,亲爱的孩子,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您知道我找您找得这么辛苦,那您为什么不来见我啊?”
“孩子,我在你身边,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自从你来到基地以后,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保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那您现在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您知道吗,我……我好想能看见您啊?我想见见您的模样,妈妈,在女儿的心里,我甚至不知道您是什么样子的啊。”我的泪水更加汹涌了。
“我……我不能……我不能……”女人的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您能告诉我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您……您不想让我看见您?”我迟疑地问道。
我被太多的秘密蒙在鼓里,一直猜测不透,现在好不容易在这个世外之地遇到了称作是自己母亲的人,我好想从她那里知道有关我身世的一切啊,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孩子,”女人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她转换了一个话题。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没有谁告诉过我。”
“你的父亲,他……他就是你在大学期间你所敬爱的导师并且大力举荐你到这个偏远的荒蛮之地来的那个人,马教授。”
“马教授?您是说马……马教授是我的父亲?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双手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的话。马教授如果真是我的父亲,他怎么会轻易地抛弃我,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一直到我读大学时才接纳我,既然在背后帮助我,却又不肯承认我是他的女儿?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和我若即若离的马教授是我的亲生父亲。
“是的,他就是你的父亲。”女人的口气十分肯定,容不得半分怀疑。
“那么,马艳丽,她就是我的妹妹?”
“没错,她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天哪,这是事实吗?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我尊敬的老师成为了我的父亲,我亲爱的室友成为了我的妹妹,原来我一直在寻找的亲生父亲多年来一直都在我身边。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请您告诉我,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啊?我可是你们的女儿,亲生女儿!你们怎么能忍心呢?”
“不,我当然不忍心,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说没有办法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虽然这其中又牵涉到许多事情,有些事情甚至我也没有弄明白,但是我愿意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
“快点告诉我吧,快点都告诉我吧。”我泪流满面。
“这个地方基地当初是你爸爸、我、还有陈大为三个人共同发起筹建的。”
“你们……三个人?为什么?”我不解地睁大了双眼。
“琼儿,你的眼睛很漂亮,看见你的眼睛,我就相信我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唉,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和你爸爸,还有陈大为都是同学,我们在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不仅在各项学业上独占鳌头,而且相互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是那时人人都羡慕的三人组。大学即将毕业时,我们一起到这里就是现在基地这个地方实习。在那次实习中,因为一次意外的事故,我们发现了一种神秘的东西,这种东西似乎无影无踪,却又有影有踪,当时谁都不能对此进行解释。但是这种东西深深地吸引了我们三个人,于是我们分头努力去寻找资金支援我们的研究那时凭我们三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找到足够的资金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而且研究的对象又是这样一个有影无形的东西,谁愿意让自己的钱白白地打水漂呢?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个平时一直比较低调不愿抛头露面的机构对我们的计划表示了兴趣,愿意资助我们,于是我们就在这片深山老林里伐木砍柴,搬砖碎石,辛辛苦苦地建立了这个基地。基地刚建成的时候,条件非常艰苦,不久我就病倒了。这是一种十分厉害的疾病,我一直昏迷了七天七夜,身体冰冷,手脚滚烫。我以为我再也熬不过去了,陈大为甚至已经开始为我准备后事。那时……”
“后来您知道病因了吗?”
“或许是过度劳累吧。其实我知道不是,我的症状更像是被一种神秘的病毒感染了,……”
“病毒?”我惊讶地说道,在这里,被病毒感染已经不是什么让人颇感意外的事了,但当她说起被病毒感染时,仍然让我能想象到当时的凶险。
“不错,是被病毒感染,某种莫名其妙的病毒。可是当初,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我根本没有接触过任何可能带有这些病毒的东西,也没有被任何毒物或者其他什么已知的带毒东西咬伤过。虽然在这片深山老林里有这种病毒存在的可能,但因为找不到任何以往所知的这种病毒存在的理由,因此谁都没有想到我得的病其实是来源于某种病毒。”
“那么您现在知道了吗?您是怎么被病毒感染的呢?”
“黑影,就是那片黑影。”
“黑影?”一提到黑影,我就立即想起了我曾经见到的那个捉摸不定的影子。
“因为在我被病毒感染之前,我曾经遇到过一团黑影,那是一团神秘莫测的黑影,它好像像一团凝聚在一起的黑烟似的从我的身体上擦了过去,之后我就感到自己的身体明显出现了异状。”
“黑影!”我仍然沉浸在对那团跟踪我的黑色影子的回忆中,原来那竟是一团携带着这种邪恶病毒的烟雾。
“黑影,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不解地问道。
第232章 溪水潺潺岩缝窄
“黑影,之后我们才知道,”女人的声音继续说道,“这是在这个地区独有的一种东西,说它无形,它却有形,而且形体能够随意变幻。说它没有生命,它却有生命,好像它也能呼吸,也能长大。其实一直到今天,我们都不能确定这是一种什么东西。唉,在我感染病毒的那段时间里,幸亏有马教授他那时还不是教授在我身边延医问药,悉心照料我,我才得以逃离了死神可怕的魔爪。后来,我就和你爸爸结了婚,不久就有了你。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女人突然哽咽了几声,似乎难以继续说下去。
“可是什么呢,妈妈?难道后来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后来……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你爸爸发现了我感染病毒的原因,他从那时起就对这种病毒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和陈大为商议,就把基地的研究重点转到了对那个黑影的研究上,并且对它的毒株和感染机理进行研究。开始时他们还有所节制,可是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一天天变得疯狂起来。有一天,他们甚至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发誓要为此不惜牺牲一切。我只道这种研究一旦成功了,必然会给他们带来超越一切的荣誉,而这种对荣誉的强烈追求却让他们完全迷失了自己,可是……唉,你看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支持他们吗?因此我和他们之间逐渐产生了矛盾,之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他们的研究工作。当然,那时也因为我已经有了你,我不愿让你受到任何病毒的伤害,而如果做这些研究必然会涉及到那些恐怖的尚不清楚其任何状况的可怕的东西。”
“资助的机构呢?既然转换了研究方向,他们还会继续资助吗?”
“资助机构听说有这样的事情,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不仅支持他们继续研究,而且还增加了巨额投入。你看,基地所有的房屋、设备、人员等等都是由这个机构支持的,他们付出的力度有多大,你可想而知。”
“他们为什么会加大投入?”
“哼哼,我想他们一定是为了这种病毒,他们对这种病毒很感兴趣。”
“可是马教授……马教授他后来为什么要离开基地,到大学去教书呢?”
“虽然有机构资助,招兵买马,使基地发展壮大。但是他们所面临的毕竟是全新的事物,没有任何先例可循。他们的研究工作遇到了很多困难。高校有丰富的档案资料,而且还有几乎是世界上最聪明的脑袋,于是他们就进行了分工,由马教授去高校执教,查阅资料,发现人才,而陈大为继续留在基地进行研究。”
“那么我呢?既然您当初怀我的时候您是在基地的,为什么我却是在其他地方长大,没有在您的身边呢?”
“这其中的缘由一想起就让我怀恨,让我恐惧,让我愧疚。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和以往大不相同了,为什么就不能抛弃、不能放下呢?”最后一句话像是她在自哀自叹。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对她的话感到迷惑不解。
“你爸爸,他的态度变了。当他对这种病毒研究有一定成果的时候,他一直对这种病毒的清除剂的研制感到苦恼,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直到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突然发现我的血清中似乎有某种解毒的成分,他感到非常兴奋,他竟要把我当做研究对象,为他研制的病毒找到一种合适的药物。”
“什么,他竟然要把您当做研究对象?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是啊,他怎么能这么做呢?可是他一定要这么做。不仅如此,他还……他还提出要把你……把你也作为他的研究对象,他指出你从我而生,遗传了我的基因,很可能你的血液对清除这种病毒更有成效。你看,你看,他是不是已经疯了,彻底地疯了?”
“天哪,这哪里像是我的亲生父亲啊!”我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后来,我想逃走,可是由于那次被病毒感染后,我的身体一直比较虚弱,逃跑没有成功。但是在逃亡的路上,你出生了。琼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起名琼吗?”
“我不知道。”
“琼代表琼花,在我的家乡开满了这种洁白的花,我非常喜欢它。我明显感到,自从我和你父亲在一起之后,他的行为越来越疯狂,他和陈大为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当他们决定把我作为试验对象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到今后再回到家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于是我给你起名琼,就是为了寄托我对家乡的思念。我在半路上把你生下来以后,一路颠沛流离,他们在后面追我,不停地追我,有一天,我终于被他们追上了。不过在追上我之前,为了不让你也被他们抓住,在一条小河边,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