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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枚……第三枚……解到第四枚的时候,我的理智已全然崩溃,手抖得厉害。
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在闪烁,只有冰冷:“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失望。”
我拼命抑制眼泪,声线颤抖:“当然让你失望,所以你才会毫无顾虑的抛弃我……”
顾豫一把钳住我正在解第五枚扣子的手,他的视线却从头至尾只停留在我的双眸中,没有去看其他地方。
“那时的新闻,你为什么不去用脑子好好想想?等我成了董事,我可以做主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你知道我不可能付诸行动的。”
“……”
他蹙眉:“为什么不等我回家找你,为什么要跑。”
我咬牙,眼泪已经不知何时再也忍不住,溢了出来:“……我不懂你,顾豫,我真的不懂你……”
你给我温暖,你让我心凉。你使我拥有安全感,你也带给了我绝望感。
我不懂你,顾豫。
他沉默,抚过我眼角的泪水,用冰凉的手指把我狼狈敞开的衣服合上。
“在这个会所,有没有男人碰过你。”
我摇头。
“有没有男人为难过你。”
我摇头。
“那就够了。”
他的身体从我身上撤离开,我慌忙侧过身用解开的衣物紧紧包裹住身体。眼角还残留着来自他手指的冰凉感。
“穿好衣服,出去。”
我慌忙从沙发上逃下去,背对着他深呼吸调整凌乱的情绪……然后握上了门把手准备出去——
“江乔,”他抿了口酒,对着我的背影道:“我没有想过抛弃你。”
我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听,然后狠狠的将门关上。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浑身已然瘫软,被抽空力气一样靠在门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没有想过抛弃你。”
就像魔咒。
原来无论我是谁,无论我在哪,无论我用什么身份,他都能轻易掌控我的情爱和人生……
凭什么。
我从来,就不是好人。可他顾豫,根本不是人。
☆、再遇平城
那次和顾豫重逢的场景,在余下一个月里持续不断的回晃在我眼前。
他总是有轻易逼疯一个人的本事。自己没有感情,却能让别人的感情掀起波涛骇浪。
我坐在开往平城的车里,在后座上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平城,有些出神。平城,我回来了。
小然过生日,闵俊特地请了一天假陪她,本来是由他去平城的办的业务委托给了我。办完事后,我走出证券大厅,面对再熟悉不过的商业街停下了脚步。熟悉的空气,陌生的人群。
街对面E。L品牌大楼的硕大LED屏在闪烁着,我看得有点出神,如今品牌大楼在平城有了许多衍生产业,风头正盛。
品牌大楼是当初我和卫伯亚一起创建的,倾注了我很多心血。不同于铭山地产,品牌大楼对于我的珍贵之处便是它是我真正展开的第一份事业。
卫伯亚……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我们以演技开始的那段恋情,最终以闹剧草草收场。
正在发呆之际,对面品牌大楼旋转门走出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在他们中间簇拥着的是一个身穿深蓝色长风衣的男人。我定睛一看,熟悉的眉眼——
卫伯亚……
司机为卫伯亚打开门,他不经意的抬头,正好看见对面站着的我。
他失神了。
我有些慌乱,赶紧迈开步子准备离开,也不知我在逃避些什么。
卫伯亚赶忙追了上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快要把我捏碎。
我只得干笑:“……好久不见,伯亚。”
我看到卫伯亚的表情从惊愕到呆滞,再到怒火难消。他二话不说,紧接着把我连拖带扯的扔进他的车里,我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双手抵着车门框,眼神阴郁得可怕,他嗤笑:“好久不见!?你他妈把重逢想得太简单了吧,嗯!?”
司机有些堂皇:“会长,这……”
“滚!!”
他立刻连滚带爬的从驾驶位下去,卫伯亚大步绕到另一头坐上了驾驶位置,然后锁上了所有的门。
缓过神来的我惊恐的去拽他的衣服:“伯亚,伯亚你这是干什么!?”
“要你还债!!”
他疯狂的踩下油门,一路把车速飚到恐怖的程度。路上无论我怎样崩溃的叫打他,他都像没听见一样。最终他把我从车里拽了下去,把我生生拖进了郊区一间别墅里,然后半拖半扯的把我推进了卧室,反锁门后狠狠的甩开我的手。
卫伯亚扯着领带,样子可怖。
我装作镇定的往后退:“卫伯亚,骗你是我不对,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可我们的一切……都是双向演技不是么。你一直在演戏,我知道,你从没爱过我,我知道。”
所以又何必装作一副受了情伤的暴戾模样。生气,是因为我没有带给你应有的荣华权力?可你,也从来没有给过我一场真心的爱情。
他冷笑:“你知道什么?”
我的腿撞到了寝具边缘,再也无路可退。
“我知道你从未找过我,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也没断过那些女人,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没动情。品牌大楼带给你的还不够么?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你又在气些什么!?”
他上前一步紧紧桎梏我的双手,逼我看着他的眼睛:两不相欠是么!?你懂什么!?”他疯狂嗤笑,“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把把我摔到寝具上,我害怕的抵住他压上来的身子,拼命不要他靠近我:“卫伯亚我求你别这样!”
“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他像头发狂的野兽,全然没了理智,疯狂的撕扯着我的衣服,双眼通红的嘶吼着:“把我像个傻子一样骗得彻底,然后一走了之!?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么!?我知道我失去了什么么!?你他妈怎么能这么对我!!”他咬牙,眼眶却红了。
他仍在疯狂的撕扯着,我红着眼眶快要崩溃——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让空气寂静了下来,我的手还在颤抖着,对面的卫伯亚突然笑了,踉跄着从寝具上退了下去,伸手抚摸自己被掌掴的地方。他回过头,眼眸里没了方才的滚烫却冰冷得可怖:
“是不是除了袁晋都不可以?还是除了我,其他都可以?是这样吗,我的未婚妻?”
我的心猛然一颤,却彻底无言。
“我一定是疯了。”他颤巍巍的后退,“你走吧。”
我垂下眸,犹豫着,最终还是抬脚准备离开。就在我快要关上卧室门时,传来卫伯亚沙哑的声音:
“我说我找过你,我说我动情了,你信么?”
“嗯。”只是低沉的一字,却替代了我心中汹涌的情绪。
我合上门,卧室内传来东西被狠狠砸碎的声音。我颓然闭上眼,再睁开眼时,视野一片薄雾,不知是不是来自湿润的眼睛。
我和卫伯亚的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所以除了在此刻画上句号,我别无选择。心情从未如此复杂,不管怎样,我都解脱了。这段不该有的孽缘,我和他,都解脱了。即使是以这样极端的方式。
我抬头看着昏暗的天,心痛得厉害。永远不要拿幸福当筹码,永远不要相信任何演戏都能脱身,永远别说永远。
回到会所以后,陆谦穆已经在办公室等我许久了。看到我来了,他焦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心安:“怎么这才回来?怎么不带电话?”
我闪躲着他的目光:“去处理了些事……对不起啊谦穆。”
“没事。昌迅哥说找到那个火焰纹身的男人了——江乔,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只是磕绊着了,你别担心。”
他一下子急切起来:“脖子上腿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你这样让我怎能不担心?”
我微愣,谦穆忽感刚才那句话有些暧昧,便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我想笑,却又觉得很窝心:“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我犹豫着没有把卫伯亚的事情告诉他,但其实我也根本无法开口。
“好了谦穆,你别这样了。我们快去看看那个男人,没准能找到方华的下落。”
陆谦穆欲言又止:“……好。”
我们驾车来到平城廉警司。谦穆担心我的心情压抑,但他不知道我已经来过平城了,心态早已平坦许多。他下意识的攥紧我的手,我微笑示意他真的没事。
白昌迅看到我们来了,边走边带着我们往审讯室走:“这个因为贩毒被抓的男人跟江乔描述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所以我就单独扣押了。刑事科那边说他一直藏得很深,这次被逮捕也是意外惊喜。到了,你看看,是不是他。”
我点点头,透过审讯玻璃我望里看去——
那个男人肩头纹身刺眼,在他抬起头时我浑身寒毛竖立。就是他,就是他把阿晋活活打死,就是他带头差点将我……
我如同被人扼住喉咙,向后退了两步,眼前又开始晃光。陆谦穆急忙帮我扶住,我气得发抖:“是他,是他没错。”
“好,我马上开始审查,有任何结果立刻通知你和谦穆。嗯……谦穆,你带江乔出去冷静一下。”
“好。”他将我肩膀搂得更紧。我抵靠着他,闭眼调整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我们走吧。”我朝他疲惫一笑。
另一边
“瑾森,这个单独关押的犯人我要亲自审,你先帮我录一下他的基本资料,我去趟洗手间。”白昌迅对一旁一个见习检察官说道。
“好。”男人应到。
他在犯人对面坐下后,犯人一直低着头。
“基本资料是我问你答还是自己写?”
纹身男人不耐烦的抬起头,却在看见他的一刻露出极为吃惊的表情,又转而冷笑:“哟,特地来报复我的?”
“严肃点。”他敲了敲桌子。
纹身男人靠着椅背:“因为我把你打个半死,还差点轻薄了你的女人,所以来报复我?我就说,干什么把我单独拎出来审。”
“你需要精神鉴定么?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不是失忆了吧?也是,打个半死本来要投海的,谁知道老大打电话说你还有点价值,要拿你给一品艺家讨点赎金……”
“什么?”袁瑾森皱眉。
纹身男人一阵嗤笑,袁瑾森觉得这个男人多半是疯了。这时白昌迅推门而入,打断了他的思绪:“多谢了瑾森,交给我吧。”
“……好的。”
袁瑾森有些犹豫的走出审讯室,但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犯人的话。可是虽然自己有间歇性失忆,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是片段性的,但从没经历过那个人说的那些事啊。
自己从小在平城普通家庭长大,是即将上任的检察官,和张瑾冉有婚约,还有许多甜蜜的恋爱回忆。张瑾冉因为腿不好,性格比较敏感,所以自己也一直没什么朋友,又哪来什么其他女人?
袁瑾森摇摇头,自己去信一个毒贩的话干什么,还是早点下班去疗养院看瑾冉吧。
☆、再见方华
一周后,纹身男人在白昌迅动用一些私人手段后终于松了口,是黑耀公馆的人。白昌迅告诉我,黑耀公馆是平城横跨黑白两道的组织,以企业军的形式壮大势力范围,头目宋忌浩也是他爷爷白鲨组织的成员。我们决定一起去黑耀公馆一趟。
黑耀公馆
“白昌迅检察官,我敬你是老爷子孙儿,可你这没打招呼就来兴师问罪——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我了?”宋忌浩从落地窗前转过身来,对我们漠然吐出一口烟圈。
“宋理事也无需动怒,那个男人绑架侮辱我且杀害我至亲,他已经承认是黑耀公馆的人,你总要给个交代吧。”
宋忌浩点点头,却还是不屑一顾:“我认识你,假林云星,恐怕你没什么资格要我给个交代。”
“那陆某再加上昌迅少爷,总够资格向宋理事讨个交代了吧?”
宋忌浩沉默了许久,他把烟头捻灭后,抬起头总算开了口:“没错,那个男人是我手下,私自走毒,我已经给狱友打好招呼好好招待他了。”
白昌迅回过神来:“糟糕。”他迅速打了个电话,听着听着黑下脸来,对我和谦穆说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陆谦穆颓然:“又少了个指控方华的证据了。”
我死死瞪着宋忌浩,他却一脸云淡风轻:“指控方华?我看你们是不用想了。”
我蹙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个意思。
“就算我现在承认是我黑耀公馆协助的她,也没用。方华这个女人是真的聪明,现在连我都动不了她了。”
我愤怒起身:“以当初方华的身份根本请不动你黑耀公馆!哪怕你不去指认方华,至少,让我知道当初是谁在帮她?”
他眯着眼睛瞧着我:“只送你一句,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值得我去得罪那个人。”
白昌迅和陆谦穆还要说些什么,宋忌浩干脆直接起身了:“送客!”
从黑耀公馆回来后,我在会所闭门沉默了一天。整整一天,我想把当年的事情好好理一理,却愈理愈烦躁。崩溃,绝望,久违的低谷再次袭来,几乎吞没了我的理智。
……太不公平了。
我缓缓睁开眼,眼睛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浑浊。
我依旧微不足道,我依旧什么都不是,我必须爬得更高,我必须。幕后玩家的游戏,只有够资格才能参加。
三天后,我和闵俊带着几十个保镖接甄会长回国。她看似疲惫极了,我估摸着是泰国赌场那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