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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颤抖的手摸出shǒujī,拨通那个号码。
“你到底给了我怎样的一个疯子?”刘雷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
“怎么说?”对面传来穆黄花的声音,看起来穆黄花是察觉到了刘雷颤抖声音中所隐藏的东西。
“就在上一刻,我可能真的会倒在他的手中,近二十年没有体会到的胆寒,托你的福,我再次在他的身上托体会到了。”刘雷点燃一根烟,似乎从眼前这个疯子身上,想起了自己的那么丁点的曾经,那是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过去,所以说这个男人才会活着如此悲哀,他的后半生,唯有等死跟为了过去而活着。
对面的穆黄花沉默了,这个女人很清楚很清楚刘雷这一番话到底代表着什么,这简直就如同一个*一般,炸在了穆黄花的心房,就这个她以为有点灵性的野狗,刚刚差点咬死刘雷这么一头下山恶虎,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叫做奇迹的东西?
“你相信吗?”刘雷问着。
“以前不相信,不过现在相信了,他怎么样?”穆黄花突然有些懊悔,懊悔让这么两个男人碰到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底突然有了几分的心疼,她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心疼,到底来源于何处。
“人还没死,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条疯狗?看他的年纪,要是再修炼个五六年,我就没有什么招架之力了,这代表着什么,相信你应该要比我清楚的多,这个人,可不是简简单单轰动半个澳门的层次。”刘雷说着,虽然他被这个年轻人打的伤痕累累,但是不知道为何,刘雷就是生不出一丝的怒气出来,虽然这个年轻人有着一副傲骨,但是却没有一点刘雷瞧着不中眼的东西,这是一条疯狗,不是那么一直在象牙塔身材臃肿的狼。
“难道还得要这么一条野狗登天不成?不过想想也对,二十多岁就能把你这个省港澳排的上前五的变态逼到这个地步,且不说你有没有动真格的,光是能够让你说的出这一番话来,这个男人就已经算是金子当中的金子了。”穆黄花说着,她有些欣慰,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光光只有她能够看到这么一条野狗的凶悍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我活到这个份上,还能够见到这么一个小子,这一身伤没白挨,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也就别操心这些会让手上带血的事儿了,马洪刚我会让你见着面。”刘雷似是感叹一般说着,有些惺惺的挂掉了diànhuà。
看着地下躺着年轻人,感慨良多的点燃第二根烟,扶起这个没有内伤但体力彻底耗尽的年轻人扔在长椅上,刘雷穿上皮夹,却疼的呲牙咧嘴。
不大不小的鹊山花园中,两个男人的就这待着,一个看似睡了过去,一个一根一根抽着烟,就好似两个时代就这么碰到了一起一般。
当徐饶睁开眼时,眼前是那个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男人,这个在徐饶心目中如果怪物一般的男人眼神中却有一丝徐饶在强者身上几乎感觉不到的柔和。
“还要不要打?”刘雷温声道,就好似看着一个那么一个后生可畏的后辈。
徐饶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一般,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仍然生龙活虎的站着,而且就徐饶感觉,如果刚刚这个男人用出真正的实力的话,估摸着他现在还要站起来都是难事。
想着想着,徐饶有些懊悔刚刚那不顾全大局的举动了,但他面对这么一个强者,不知道为何,身体就好似被引燃了一般,早就不受他自己控制,就好似另外一个自己主宰了自己一般。
这是一件很恐怖很恐怖的东西。
“年轻人,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比我能打的人多的多,狂气傲骨是可以有一点,但不能太过,再美的东西只有过了头,都是毒药。”男人说着,诚诚恳恳,真真切切。
徐饶挠了挠头傻笑,莫名的有些不敢跟这个男人对视。
“你说杀死马洪刚的机会,是什么?”刘雷并没有计较什么,走了这么大半辈子,刘雷所学到的东西不多,最多最多的,那就是越是计较,越是折磨,某些东西放下反而能够跳的更高。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问心无愧。
徐饶huódòng了huódòng肩膀,把他所知道的前前后后告诉了这个男人,毫无保留,通过刚刚的交手,徐饶就已经完完全全信任了这样一个男人,这个跟自己很像很像的男人,徐饶太过了解了,是不会成为那种耍这点可笑的阴谋诡计的家伙。
男人在听着的时候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表情非同一般的凝重,徐饶的所想,恰好也是他的所想,他相信徐饶,正好似徐饶如何相信着他。
“马洪刚打算来一次真正的栽赃嫁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把目标放在了徐丰年孙子的身上,这一次,如果让马洪刚如愿,说不定你们就真的跳进黄河也不定洗的清楚了。”徐饶说着,他并不知道太多的内情,但是光凭这么一点,他所看到的,就让他几乎厌恶到了极点,但是这就是这个时代,这就是这个世界。
“很符合他的风格,不过这也仅仅是加快了他的死亡罢了,你能够告诉我这么多,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刘雷点了点头,面色不改的说道,似乎对这个黑暗的计划习以为常。
第六十二章 这一夜
“这样?”徐饶看着几乎跟刚刚没有任何变化的刘雷,好似刚刚他所说出口的,仅仅是家常便饭一般。手机端
“这样,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对于你这个局外人,能够做到这一步,也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吧,现在你让你那个朋友,把所有真实的东西给马洪刚,剩下的我自会安排。”刘雷说道,这一次他所看向的方向,是天空的另一端,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复杂到徐饶一眼看过去深陷其,徐饶知道这一种沧桑,叫做故事,他不了解这个男人到底有着这样的过去,但是一定会有一个可以改变任何人世间观的故事。
徐饶看着当即做下决定的男人,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把话都放在了心口,他很清楚,这个男人不需要他再多说一句,再做任何东西了。
但这一份信任,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这无疑在告诉着徐饶,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是双方谁再怎么挣扎,再怎么攀爬,都无法触及到任意谁的世界一分。
这个世界并不缺这样的事情,但是每一次在这冥冥之撞见,都会让人心为之颤抖着。
刘雷看徐饶不开口,转过身离开,甚至都不愿意留下他的名字,但是那个所谓的人情,却仍然留在这里。
徐饶没有叫住刘雷,只是在原地深深的喘着气,良久之后才发出去一条短信,发给春叔。
又是一个凌晨,这忙碌却虚幻的日子让徐饶在长椅心情有些慌乱,身的伤口还在疼痛着,徐饶只是仰过头,享受着这证明着他这一副残缺的躯体还活着疼痛。
手机来了另外一条短信,徐饶看了看短信内容,默默的删掉,却没有把手机放回兜,而是找到了黄研儿这个名字,敲打了小小的键盘,打出平安两字,发了过去,然后把手机收回兜。
距离那一场婚礼,还有四天,徐饶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眼,时间虽然对他来说不多了,但是他的身体早已经如同铅块一般的沉重。
黑色的帕萨特早早的停在了巷口,车猫着三个男人。
程小康跟各怀鬼胎的狍子跟张腾。
“趟厕所。”狍子打开车门说着。
程小康仅仅是漫不经心的瞥了眼狍子,似乎并不心,继续躺在车座山微眯着眼,心到底在考虑着什么东西,唯有他清楚,此刻程小康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玩世不恭不可一世的模样,表情一直凝重着,或许一个傻子而言,都应该清楚,现在不是该笑的时候。
离开温暖的车子,吹着冷风,狍子的心情反而平静了几分,来到角落却悄悄摸出了手机,手指快速的敲打着屏幕。
“张腾,我们离开这几天这个狍子有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程小康看狍子走远,微眯着眼问道,看似说的不经意,实则这完完全全关系着狍子的一条命,如果张腾此刻答出一句程小康想要听着的话,狍子回来肯定活不过十秒。
“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家伙,光凭他亲手做掉许黄鹰可以看出,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这一类人没有良知,同样也没有多余的心眼。”张腾说着,声音没有一丝的慌乱,如果说连这一点演技都没有话,这些年他早死在马洪刚的手了。
程小康微微点着头,嘴里嘟囔着:“对小子,我从来没有放心过,要不是现在缺人手,我早让他下去见阎王了,只要这茬过去,我第一个让他死,即便是为了许黄鹰,也不该让这孽子活。”
张腾的表情依旧不变,微微点着头,心早已经为狍子掐了一把汗。
“张腾,提防着点这小子,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弄死他,绝对不要让他多喘一口气。”程小康再三叮嘱着。
“我明白了。”张腾默默回答道。
“再坚持几天,这过去了,这几个月不光光是你,连我都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但咱这类人,还是为了这个,把自己的小命搭在刀尖几年,不过只是为了能够风风光光的活那么几天,你别看三爷做事不看人情味,其实你跟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清楚,三爷是真的没的选,他自己得往前爬,还得拉扯着我们,谁都吃不一口不带苦的饭,谁让咱生在这个狗娘养的社会。走了这么一条狗娘养的路。”程小康愤愤不平的说着,似乎是从心眼里说出这一番话来,说起来他跟张腾其实也并不到能够说出这一番的程度的。
但是程小康也好,张腾也好,两人心里其实都很明白,如果这些话,现在不说出口,以后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了。
这是这一类看似活的洒脱的人们所经历的东西,好似这明的世界光明下所形成最黑最黑的影子。
“走这么一条路,无论到了什么地步,谁都怨不得谁,全部都是自己选的,别无选择也是自己的别无选择。”一向不愿意开口的张腾难得说了这么多。
程小康点着头,深有体会一般,把一根扔到了嘴边却没有抽,这个时候狍子回来。
车再次陷入了沉默。
另外一边,即便是到了最深的夜,却没有人停下。
新街边缘地带的一栋别墅,仍然灯火通明。
屋,四人。
刘雷,金老六,还有那个手刺着野花跟蝎子的徐饶,最后是那个躺在沙发一边呼呼大睡绰号疯狗的汉奸头。
刘雷说出最后一句后,按灭烟头。
穿着金色睡意的金老六眼的朦胧也消失不见,凝重的说道:“你这个所说的叫徐饶的小子,他说的话到底可靠不可靠?”
“一个二十来岁能够到达我这个高度的年轻人,会做这些跟马洪刚一般的龌龊事?”刘雷说着。
金老六还没有开口,那个坐在窗边一直静静听着的女人开口说道:“这个徐饶是当初你让我封嘴的那个,我在他手吃了不小的亏,我还想着是什么老神仙的弟子,没想到竟然能跟刘雷划手的地步,不过他这人很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金老六回过头,看了眼这个女人,再次转过头敲打着桌面说道:“据这个徐饶的话,马洪刚这厮是打算再来一出栽赃嫁祸,不过马洪刚这家伙的性子,这事他会抛头露面?还不是用手底下的枪杆子做这些脏事。”
“别忘了,在他的身边也有我们的人,我们给他最真实的地址,我会给徐丰年通信,马洪刚虽然狡猾,但是他身边他能够信的过的人,还有几个?我们这边,徐丰年孙子那边,他肯定会亲自出面,是拿不住他会出现在哪里。”刘雷说道,虽然这是一个不能说的胜券在握的机会,但是现在看来,这的确是最保守的做法。
“你的意思是我,我们都装做什么没发生过,等着马洪刚找门来?”金老六摸着肥大的下巴说着。
刘雷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只能这么搏一搏,看马洪刚敢不敢玩蛇吞象这一出了。”
金老六微眯着小眼,突然笑了出来,从牙缝里挤出那阴森森的声音说道:“真是善恶有报,想不到这个北京,有这么多人想要弄死马洪刚,现在我是想看看,马洪刚知道这一切后的表情到底是多么多么的精彩。”
刘雷却没有露出胜利的笑容,只是深深低下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的确是离他这一生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雷却没有一丝的满足感,只感觉心一片的空洞。
如果马洪刚死了,他该干什么?该何去何从?
一夜过去,没有人会想到,在他们恍惚闭眼的一瞬间,这个世界会发生这么多这么多堪一生的事情。
一夜没有闭眼的刘雷坐在沙发,眼前的桌子仅仅放着一个手机。
金老六等人已经各去睡各的,只留下没有人管没有人问的疯狗在沙发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