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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最简单的事情,可能是自己一辈子都做不到的。”郭野望着慢慢苏醒过来的北京说着,表情平静无比,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徐饶背对着郭野,看不清在这制高点的神情,不过似乎能够让人想象的到这个被时代摧残的体无完肤的家伙,到底会露出何等的悲凉。
“我打算让你离开北京几年。”郭野终于开口道。
徐饶没有回答,仅仅是微微点了点头,这次没有质疑郭野的说法,又或者默认了郭野的存在。
“走吧,总有一天,这座巨大的城市会记住有你这么一个家伙的存在。”郭野转过身,不在背对着徐饶,看着这个肩膀微微颤抖的家伙。
徐饶没有回答,只是牵强无比的起身,似乎光是站起来,就用尽了全力一般,而那个名叫郭野的男人,又有什么把握能让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伫立在这个激流暗涌的城市。
“难以割舍的繁华啊,是必须要割舍的,其实等你会当凌绝顶的时候,会发现这些东西其实没有一点意思。”
郭野一脸感叹的说着。像是一个还没有开始就看透了结局的老人一般。
徐饶没有给郭野一个答案,这座城市同样也没有给予这个戎马了一生的男人答案。
远离北京近百里的西北,那滚滚黄沙之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就如同死物一般躺在黄沙之中,一条浑身通黑的野狗靠近了这个男人,嗅了嗅,吐出长长的舌头,兴奋的摇着尾巴。
一声冷喝吓跑了这条野狗,一个拄着拐杖的披着灰色袍子的老人走向生死未卜的狍子,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皱了皱白眉,似乎更加苍老了几分,俯身试探了试探狍子的脉搏,老人的眉头更皱了。
“孽缘呐。。。”老人喃喃的说着,扶起这个早已经没了知觉的年轻人,消失在漫漫的黄沙之中,这一路往东的黄沙,到底何时才能被卷入那京城之中?老人叹了一口气,抖了抖那灰色的袍子。
并没有平静下来的方十街,早早开门的保亭,唯独今天停业的面馆,人头涌动的上班族,似乎这一切都在印证着某种征兆,是在这一片繁华之中最恐怖的东西。
清山庐居,位于西城区最傍山傍水的地界。听说这里的一栋私人别墅都足够在某些一线城市买上一块地皮,价格早已经超乎大多斗升小民的想象,不过这里却是某些叱咤风云的人物包养小蜜的不二选择,在这人比人气死人的世界中,也算的上是抽象了。
既然有了这种天价,这里的安保更是精密到如同军事基地一般,即便是在西城区通天的人物,也不敢在这里生出什么岔子,这也是这清山庐居为什么大热的原因,在这个丝毫没有安全感的城市之中,有这么一块净土,对于某些仇家多如牛毛的人来说,算是最不二的选择了。
一辆在这里算不上豪车的普拉多通过安检,直开向这里一处不算大的私人别墅,但尽管是这样,这个不算豪华的私人别墅也是让王富贵放了不少的血。虽然王富贵在方十街是绰绰有名的存在,但是跟北京真正的富人圈子比起来,草根的王富贵连外围都入不进去,这就是一个个世界的分化,看似没有任何规则,实则比任何东西都还要不讲情面。
看着别墅前安然停着的奔驰G500,王富贵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才慢慢落下来,如果在这个关头苏茜要是再出了岔子,那么这么一场仗,王富贵就真的输了,而且输的很惨很惨。
王富贵焦急的走进别墅,甚至没等在正在解安全带的黄寅,等打开别墅密码门,看到站在门口面容疲惫的苏茜后,王富贵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看着回来的王富贵,苏茜脸上似乎并没有感到很惊讶,似乎这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是苏茜身后的杨森看着安然无恙的王富贵张大了嘴,心中突然清楚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恐怖之处。
“茜茜,那个男人到底是?”王富贵可能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狼狈,但是在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什么颜面,说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也不足为过。
“他的事你不需要知道,现在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就在刚刚,公司被于经人的人扫了,现在他正带人清理你那几家不算干净的夜场。”苏茜一脸冷静的说着。
本来松了一口气的王富贵表情再次凝重起来,冲身边刚刚赶来的黄寅道:“我要你联系的人怎么样了?”
“五位只联系到了三位,其中还有两位不愿意趟这浑身,只有夏文武答应了下来。”黄寅表情不太好的说着,这五人在平日里可是跟王富贵好的亲兄弟都不为过之,但稍稍听到了一点风声就立马缩起头皮成了乌龟。
王富贵却没有太过的愤怒,反而有几分欣慰道:“这些所谓的朋友,只会做些锦上添花的勾当,雪中送炭,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太奢侈了点,不过至少我没有看错一个人。”
黄寅默认的点了点头,虽然光凭王富贵的朋友圈是完全无法跟于经人所抗衡的,但是黄寅清楚,王富贵还有一招险棋,但前提是王富贵要先抓出来在背后下黑手的家伙,否则即便是拖住了于经人,也防不住那背后的冷刀子。而夏文武跟王富贵不同,王富贵走的是商道,而这位名为夏文武的家伙,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混黑猛了,有了夏文武,查出那位野心家不算是难事。
“现在一直待在这里,不要离开清山庐居半步。”王富贵平静下来情绪说着,要是常人,此刻估摸着早已经焦头烂额了,但是对于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风风雨雨的王富贵来说,可能起初的这一切来的太过突兀了一些,但在最短的时间就平静了下来。
每临大事有静气,在进退维谷之中,叫天叫地是没有用的,因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给予你什么,在险境之中,所靠的,所能够改变一切的,唯有自己。
第二十九章 人与人
“我留在这里可以,杨森必须跟你离开。”苏茜答道,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王富贵的处境,杨森可以说是王富贵手下最能打的悍将,甚至在这种关头,杨森要起决定性的作用。
“杨森得留下。”王富贵不容拒绝的说着。
苏茜欲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再次看到王富贵的神情后,释然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在这个关头她需要做些什么。
“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待在这里,什么都不需要管。”王富贵微微愣了愣道,似乎这是这些年苏茜第一次向他妥协。
说完,王富贵不忘瞥了眼杨森,杨森会意的点了点头。杨森心里清楚,这一次没有按照王富贵所说的执意回来可能就此揭过,但要是再看不出苏茜,王富贵可要跟他动真格的了。
“老黄,把当年那几个伙计全部召集回来,要多少钱都给,但一定要忠心,现在我可没有攘外必先安内的心思,”吩咐完一切后,王富贵冲身边的黄寅说着,然后带着一声不发干练的摸出手机的孔石离开。
一场战役,似乎就要在这大多人的无声无息中,慢慢打响了。
上了普拉多的王富贵,重重松了一口气道:“老黄,这么多年,茜茜终于回来了。”
正拨通着号码的黄寅欣慰的笑了笑,王富贵跟苏茜的矛盾,这么多年他一直看在眼里,单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个世界最剪不断理还乱的就是家事,他跟杨森不能插嘴,也没有插嘴的资格。
“当年茜茜所误会的,为什么一直没有跟她说?”借着这环境,黄寅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黄寅怕如果这一次他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王富贵叹了口气,搓着手中的一对四座楼核桃道:“有些话,在心中是一回事,在嘴上是一回事,要是真说出了口,就都变味了,让苏茜有个嫉恨的人也好,知道真相,我怕她接受不了。”
黄寅苦笑了笑,却没有质疑什么,打心眼里敬佩默默抗下一切的王富贵,其实这么多年最难受的,不是苏茜,而是这个当年亲手送走了自己最亲近人的王富贵。
“老黄,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是该给茜茜找了婆家了,听说白九城场子里有个年轻人为茜茜豁出去半条命,也一直没机会去见见。”王富贵在后座说着,手中搓着核桃的动作有些急促,似乎正代表着王富贵此刻的心情。
“怎么?你舍得就这样把茜茜交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黄寅调笑的说着,估摸着在这种场合还能笑出声来的,也唯有这两位。
“一无所有也不是坏事,至少他的野心还不庞大到我无法操控,给他几块肉就能把他喂饱,总比那些永远都吃不饱的白眼狼要好的多。”王富贵放下核桃,揉了揉太阳穴,也就在此刻,手机响了。
王富贵摸出手机,看着这来电号码,整理了整理表情接通。
“夏老弟。”王富贵热和的喊道,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
“王哥,你的事我都听老黄说了,在其中挑拨离间的家伙,我挑出几个可疑的,但没有决定性的证据。”电话对面的男人声音豪迈的说着,似乎挺声音就能听出来是个粗狂无比的汉子。
“谁?”王富贵表情凝重的说着,眼神中慢慢出现一股愤怒。
“新街余小爷,旧北街的王冲,这两位最近都跟于贵马有不小的联系,而且前者在事发的那天晚上,跟于贵马通过电话。”夏文武说着。
“是新街余东野的把握有多大?”王富贵另外一只手已经紧紧攥紧了拳头,这些年,他不是没听说过这个心狠手辣的年轻人,光是王富贵知道的被余东野间接中整死的人就一只手数不过来。
“七八成,但那个一只虎视眈眈盯着新十街的王冲也不是没有嫌疑,只不过王冲这人不一定有这种脑子。”夏文武声音洪亮无比的说着,王富贵能想象夏文武那边的景象,估摸着方圆几百米都能听见,但虽然这个夏文武看似粗大条,但智力值,可一点不在黄寅之下,说是大智若愚也不足为过。
“余东野在新街的势力有多大?”王富贵大口喘着气说道,脸面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连开车的黄寅都感觉到了这股杀气,那股入到了骨子里的愤怒似乎呼之欲出一般。
“这几年那家伙可招兵买马了不少好手,几乎在新街敢跟那家伙作对的,全部都被他送下了地狱。”夏文武说道,一点也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中,想要上位,首先要抛弃的,就是自己仅存的那一点人性与良心。
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即便是一个愿意跟随着自己宁愿被生活的柴米油盐摧残成黄脸婆的女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抛弃与背叛的,重要的是一个人到底能够忍受什么。
“前面有一个杀气腾腾的于经人,背后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到极点的余东野,这场仗,不好打。”王富贵一脸惆怅的说着,看看自己身边仅存的人手,想要从这场大戏之中脱颖而出,又或者全身而退,似乎能够牵扯到奇迹这个词汇。
“要不要我从背后里动一动这个余东野?让他不能把心思全部放在算计你身上。”夏文武豪气的说着。颇有当年江湖义薄云天的味道,要可知道,招惹上这样一个人物,换做旁人,估计以后是没有什么安稳觉可言了,但在夏文武口中,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若有若无。
“文武,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但我王富贵手中的资源有限,等熬过这坎,兄弟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王富贵一脸感慨的说着,话语间充斥着一种叫做掏心掏肺的东西,虽然这一切或真或假,但就是在这个关头,能打一个电话,能说上这么几句话,王富贵就觉得当年送夏文武的一把唐朝古剑就值了,且不论其他。
“王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夏文武要是为了回报来帮你,就不会说这些了,我只不过觉得这关头,需要拉王哥一把,至少我还有那么点良心,多了没有。王哥我说话直,你不要嫌弃。”夏文武面红耳赤的说着,似乎隔着手机王富贵都能感觉到夏文武所喷出来的口水,如果说这些都是夏文武的演技的话,那么只能说夏文武技高一筹。
“好,事过了之后好好聚一聚,记住招惹这个余东野不要过了火,这小子可是猴精。”王富贵叮嘱道,生怕做声莽撞的夏文武坏了事,如果说没有夏文武,王富贵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但只要夏文武愿意出力拖住余东野,王富贵感觉这道坎过去的几率还要高上几成。
“我适可而止。”夏文武答道,两人又唏嘘一阵子,然后挂掉电话,不过在挂掉电话的同时,两边人的神情同时从豪迈变成了冷静,一种快到了骨子里的冷静,像是一把在背后捅人不见血的刀子。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不要相信任何人,谁也不行。
“只能说这五个人之中,只有夏文武是个聪明人,把最阴暗的地方还能整出几分仁义道德出来,当年是低看他了。”黄寅在听完电话后,一脸感叹道,似乎这份没有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