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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野这般离开,他甚至没有转过头看那个女人的表情,他怕那个表情会像是尖锐的刀,一点一点划破他那已经暴露出来的心,所以,他只能把这最后的心狠下来,漂漂亮亮的走完这残缺人生的最后一程。
“我只是一杆枪罢了。”郭野在自己的心,对自己这般自言自语的说着,企图催眠一个早已经催眠了的行尸走肉。
只不过这一种自以为的催眠,只会让这个行尸走肉越发清醒的看透这个世界,在这个一杆枪快要走出这条街道的时候,在他所谓前进的路,已经站着七个男人,领头的是李家威名赫赫的李江门,他身后是李鹤山贴身保镖双胞胎两兄弟,两人算的李家一等一的好手,其余的四个人也是李江门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将,属于那种完完全全的练家子,但是他们所面对的,是一杆枪。
“被商会通缉,还敢这么大摇大摆走在大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瞧不起这个时代铁腕?”李江门说着,声音之已经弥漫了不少杀气,对于这个一生完全可以用暴力来形容的男人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用拳头无法解决的。
郭野甚至没有提起头,只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地面,也许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们是李家人?”
“你倒是挺明白。”李江门对于郭野立马认出他们的来路有些意外,毕竟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暗进行着。
“李若般,找到没有?”郭野说着。
李江门的表情差不多可以用震惊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所知道的东西,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这让李江门都开始怀疑起来,这一切是不是本来是一个阴谋。
“不要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回答我的问题。”郭野似乎一刻都不愿意等待,同样也不会花多余的心思去揣摩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
不知道为何,李江门心生出一股很特殊的感觉,这是对于这个声音本能的畏惧,一生厮杀的李江门在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时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如今仅仅是面对一个人,怪的生起这种感觉。
“看在你已经快要成为一个死人的份,我告诉你吧,也让你死一个明白,李若般我们已经找到了,也控制在了李家。”李江门说着,心还是对于自己刚刚油然而生的东西疑惑着。
“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怎么样了?”郭野继续问道。
“你知道倒是不少,不妨告诉你,那个年轻人死在了商会人的手,多亏了他,我们才救出了李若般,如果没有他,李若般落入商会的手了,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一个人挡住了十几号人,把商会的人逼到用真家伙。”李江门说着,之所以告诉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多,因为李江门又信心让郭野带着这些东西永远沉默下去。
郭野的表情沉了下来,好似听到了什么最不愿意听的东西一般,看似很平静很平静的问道:“救?”
“你有意见?”李江门皱起眉头,因为他此刻心的那种想法已经变的更加强烈。
郭野摇了摇头,表情又再次沉了下来。
李江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没有太过的在意,而是冲身边的双胞胎兄弟使了一个眼神,七个如同包围一般慢慢逼近郭野,没有人小瞧郭野,因为被商会指明的人,能是普通的角色?
“虽然跟你无冤无仇,也不知道你跟商会到底有着什么恩怨,但是今晚,你必须得死。”李江门咬了咬牙,用自己的杀意让心的恐惧感消除那么几分。
“来吧。”郭野仅仅冷冷的回了这么两个字。
第一把*不留余力的落向他的肩膀,但还没有那锋利无的*落实,一个人这样倒下,脖子这样很反常的旋转过来。
快,快到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尽管这些事久林战场的老江湖,尽管他们见多了太多太多腥风血雨,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规则,所有的常识全部被打破,如同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一般,一个个倒下,因为从始至终,他们不处于一个世界,级别相差的太多。
到了最后,仅仅剩下李江门跟双胞胎兄弟,李江门还好,并没有受到郭野的打击,双胞胎兄弟却已经大口大口喘起了气,虽然郭野的拳头看起来不惊人,但是落在他们身如同被打开了大洞一般。
“你。。。。你。。。。到底是什么?”李江门擦着额头的冷汗,因为在这个男人身,他看到了一种永远永远无法战胜的感觉,也许他已经足够强大,但是似乎运气不好,他们所触摸的人,是曾经扛起整整一个时代的存在。
“我只是一杆枪罢了。”郭野似乎见多了这种无震惊的表情,熟视无睹一般。
第三十五章 一杆枪(三)
李江门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他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心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是恐惧,彻头彻尾的恐惧。
“还要继续打下去吗?”郭野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个男人的心思,而是反问道。
双胞胎兄弟再次动了,两人左右同时出手,试图用他们的身体优势来扯平他们之间那巨大的鸿沟。
但是下一幕,郭野的拳头落在其一人的肚子重,身体猛的发力,冷哼一声,直接把这解决两米的男人直接定在了原地,另外一个兄弟趁机从身后抱住了郭野,死死锁住。
但是还没有等他站稳,一个看似违背了力学基础的平地摔,直接把这有二百斤的男人给重重的摔了出去,发出这雷霆一击,郭野并没有任何喘息,又或者不会给予他的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猛的踏了出去,一套组合拳落在被定在原地的男人身,如同雨水一般落下的拳头,似乎全部来自于他的宣泄。
被摔出去的兄弟刚刚爬起来,一记鞭腿直接抽在他的脑袋,直接把他的意识打出了脑外,此刻只剩下了木然站在原地的李江门,还有几乎算的无伤的郭野。
李江门现在都还没有看透这个男人出手的套路,并不会他所认识的拳法跟腿法,如果真要说熟悉的话,李江门只感觉这个男人的出手招式,很像是一套军体拳,不过这是一套恐怕能够掀起整个时代波澜的军体拳。
“你还要打?”郭野抬起头,终于让李江门可以端详起这一张脸,但是李江门分明感觉自己所看着的,不是一个人,那分明不是一个人才能够生出的脸,这是完完全全的近妖的家伙。
见李江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斗志,郭野慢慢松开了摧毁李江门内心世界的拳头,这样一步两步三步,轻轻然的走过李江门身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强大的他,还是不能够前进呢?为什么还要如此如此的纠结呢?
这是此刻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所以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这个时代,个时代,个时代,必须要给他这么一杆枪的一个答案,如果这个答案让这么一杆枪彻底失望了,那么这一杆枪会以自己的方式,让所有人都背负绝望。
“你到底是什么?”李江门转过头,叫住那个男人问道,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问出这个问题。
郭野停住脚,那是一个李江门突然觉得不算出众的背影。
“我叫郭野枪!”
李江门喃喃着这个名字,似乎曾几何时也从那个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是一时想不起从哪里听说过,也许是因为尘封了很多年很多年的原因。
此刻李江门并没有被放过的侥幸感,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把他整个世界观所摧残,这个他自认为可笑的世界,是以这种摧枯拉朽的方式来告诉了他,他才是最可笑最可笑的存在。
郭野离开了方十街,留下这么一段看似结束实则还没有结束的故事,但是还是这么结束了。
他能够感觉心脏那疯狂的跳动,还能够感受到血液从心迸发出的感觉,更能够感觉到身一层一层慢慢弥漫开的疼痛,但是这些对于他对自我的救赎而言,都太过太过的可笑了。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么一个号码,传给百千万里外的小兴安岭。
“老洪,一切都快要结束了。”电话接通,他仅仅是说出这么一句。
“这么快?”对面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太过太过的震惊,虽然这一通电话来自凌晨三点,来自于这么一个人,突如其来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觉得这一生已经够长够长了。”郭野说着,这漫长的一生,甚至他连回忆,都无法从头到尾数一个清楚,这只会让他更加更加的疑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么选择,为什么要走这么一条路,为什么他叫郭野枪,在这种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煎熬,他终于终于爆发了,因为徐饶是他所爆发的导火线。
洪擎苍深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徐饶怎么样了?”
“他可能已经死了,死在了商会的手。”郭野这般说着,也是这句话,无无的冰凉。
对面沉默了很久很久,也许在消化着本来他不该消化的一切。
“徐饶还不能死啊,谁死都可以,你死都成,偏偏他最不该死。”洪擎苍仅仅是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似乎有着那么几丝怎么都无法掩盖的怒火在其,也许洪擎苍是真的恼怒了。
郭野似乎能够感同身受的理解洪擎苍,但是他却只是这般说道:“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结局,我做不了主,我打这个电话,主要是告诉你,如果哪天我入了土,你到北京方十街一家面馆里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你带走吧,最好交给那个赵匡乱。”
“真的有这个觉悟了?”洪擎苍问着,但是他心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毕竟郭野不是一个喜欢随随便便的说,既然这般说了,说明郭野已经踏了一去不复返的东西。
“我只是想做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我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万丈红尘,我终究还是死在了这千秋大业,估摸着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没有死在那个与时代碰撞的年代,所以我只能被遗忘,没有人会记得在这么一座城市,在这些编凑出来的时代之,有一个男人叫郭野,有一个男人叫郭野枪。”郭野说的很伤感很伤感,至于什么如此伤感,无疑这是最残酷的东西。世界有两种死亡方式,一种是生理的死亡,在谁都无法想象的绝境,郭野体会过一次,另一种被遗忘的方式,他同样已经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次,所以对他来说,已经真的毫无畏惧了。
也许是对于郭野这一席话触动了,洪擎苍沉默良久良久说道:“那么郭野,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郭野回答道,两人同时挂掉了电话,也许这会是两人最后最后的牵连,尽管是何等的感慨良多,尽管是何等的凄凉,两人都没有让对方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软弱,或许脊梁早已经被这超乎所以的东西所压弯折断,但是他们何曾畏惧过任何,一直坦然面对着。
北京,下雪了。
飘飘零零的雪,一杆枪慢慢隐入了这偌大而又辉煌的城市之。
曾几何时,这一杆枪行走在这一座城市,雪花落到他还算稚嫩的脸,他抬起头,触摸着这冰凉的雪花,突然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第三十六章 一缕浮生
时光,交错到不堪入目的地步。
东山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孩子,哼哼着一首歌儿,似乎传遍了整个原野。
一个女人安详的坐在一旁,听着这么一首歌儿,表情很平静很平静。
“妈,你看天空!”孩子突然指向这辽阔到不能再辽阔的东西,很兴奋很兴奋的喊着。
女人抬起头,那是一抹被任何东西都要美丽的晚霞,无无的动人。
“野子。”女人微笑的喊道。
这个漂亮到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孩子一把扑到女人的怀,笑道:“妈,野子要陪你在这里看一辈子的晚霞。”
女人笑着,抚摸着这个孩子的后背,表情是那么那么的安详。
枪声!
鲜血!
一个崩溃了的孩子!
一颗石子似乎打破了湖面,泛起一点点的波澜,只穿过这西藏才有的天空。
动荡的年代。
两个年轻人背靠背大口大口喘着气,血腥味道浓的如同每一口所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鲜血一般。
“郭野枪!我跟你没完!”呵斥声在空凝固。
一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男人露出那弑杀的笑容,猛的冲向黑压压的人群,跟这么一大帮人起来,他的身材是那么那么的渺小,他的呐喊甚至都突显的那么那么的微弱,但是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从未倒下,从未倒下,也许腰杆被眼前的东西所狠狠的压弯,但是从未从未折断过。
大风过后,年轻人的所支撑站起的模样,是那么那么的萧瑟,不过他却露出了无天真的笑容,在他眼前,是一个美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女人。
“我做到了。”年轻人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
女人这般平静的看着这个年轻人,神圣到这周围的血腥都无法侵蚀她一分一毫,她只是慢慢抬起手,慢慢放在了这个男人的额头,然后用平静的声音说道:“郭野枪,我代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