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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里的时候生活老师正带着孩子们做操,她扫了几眼看孩子们都认认真真,便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敲门进去,院长还是雷打不动的站在书桌后面写大字。
看见闻意进门,院长写完手底一字就停了笔,笑容满面的看向她:“小意来了?最近你很忙啊,很久没来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闻意心里泛起一丝愧疚,走到桌前站定,似乎还像小时候犯了错那样,抱歉地看着眼前头发已经花白的妇人:“院长,抱歉,最近忙公司和自己的事情,都没能来看看。”
院长一边在桌上的笔洗里涮笔,一边笑着摇摇头:“说的什么话,你忙,是好事,院里一切都好,横竖有什么事我是不客气会找你和方轲的,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闻意点头微笑,院长又把洗好的笔挂在笔架上,冲她招招手:“来,写几个字,我看看功夫有没有撂下。”
闻意想了想,从笔架上选了一只小狼毫,指肚慢慢捻着笔尖,然后饱蘸浓墨一挥而就。
院长拿起她写好的纸轻轻吹了吹,然后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还是经常练习的”,她低声吟诵:“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小意,你遇到心中的君子了吗?”
闻意抬起眼笑笑掩盖慌乱:“只是随手写的。”
院长打开窗子旁边的书柜,拿出一个大文件夹把她刚写的字夹了进去:“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闻弦歌知雅意,小意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闻意看着她温和慈爱的眼神,嘴角绽开一个笑:“嗯。”
院长被她这个回答弄得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什么时候得空了,带来给院长看看。”
闻意还是笑:“好。”
在院里吃过午饭,陪院长散了一会儿步,院长慢慢踱着步回房午睡,闻意也收拾了东西告辞,经过超市的时候她拐了进去,半小时后拎了一大堆食物出来,直接打了车到了凌笙工作室的楼下。
打电话给筱明哲让他来帮忙提东西,刚挂了电话,凌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下飞机了,你在哪里?”
闻意一边指挥着推门出来的筱明哲搬东西,一边低声笑:“说了等你,我在工作室。”
筱明哲听得她这话,忍不住嚷嚷:“老大你快回来,意意把整个超市买下来了,我们不等你都吃完了啊……”
凌笙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带着遮掩不住的愉悦:“我回家放个行李,然后就过去,等着我。”
闻意“嗯”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帮着筱明哲一起拎东西,心里却总有些奇怪的预感,她的那一声“等着我”里带着些缠绵的意味,让她觉得忐忑。
已经下午三点半,工作室陆陆续续已经来了些人,众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一说二次元的名字,竟然都是熟人。
几个人围着闻意叽叽喳喳,无非是对她来开幕式表示欢迎,闻意在广播剧圈里也算小有名气,工作中大场面也见过不少,此时大大方方笑眯眯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夜来老师,我是宫凉凉!网配基本跑龙套的那个~你要加入我们工作室吗?”
“夜来老师,我是明火暗光,你之前在哪里工作啊?真的要来我们这里吗?”
“没想到能见到你真人耶!我是即墨烟花,读大学的时候就听你做的剧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反倒是筱明哲请来的浅浅劫把几个人拽开:“夜来是友情来帮忙的,你们冷静点。”
闻意也笑着点头:“我三次元做的工作和配音没有关系,做后期只是自己爱好。”
筱明哲在旁边点点头,又指点指点整个屋子:“她做设计的,咱们这儿活动室就是她设计的。后期玩儿票性质的。”
旁边一个萝莉脸的女孩一脸崇拜:“好厉害,主业牛,后期又自学成才。夜来老师,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工作室吗?”
筱明哲走过来拎着她的后衣领揪到一边岔开这个话题:“茕兔你到录音室里去调一下设备,老大刚打电话说临时有个音要录。”
叫“茕兔”的女孩一蹦一跳进了控制间,闻意看她背影笑起来:“还真像只小兔子。她是录音师?”
筱明哲点点头:“嗯,录音师进来的,不过老大说她有天赋,所以现在也在学配音。”
闻意沉吟一会儿:“为什么叫’茕兔’?”
筱明哲笑了笑:“她说因为是月光族,所以是穷兔,穷人的穷,后来打字自动联想的茕兔,她就拿这个做圈名了。”
闻意愣了愣,忍不住笑起来。
筱明哲嘴里咬着苹果,指指录音室:“等一下录音你也进去看看吧,我想你应该感兴趣。”
闻意的眼睛亮起来:“好。”
一群人坐着聊天,直到刷卡声“滴”地响起,众人的视线都往门口看去。
凌笙站在门口冲闻意笑。
众人看看凌笙身上灰色棉质T恤,深蓝牛仔裤,黑色板鞋,再回头看看闻意穿的灰色短袖衬衫,深蓝牛仔裤,黑色小皮鞋,每个人眼里顿时发出幽幽绿光,脸上明显挂上了“这两个人有J情”的神色。
闻意看到他的装扮有些愣住,但片刻就恢复了平静,随着大家一齐站起身来:“凌笙,你来了。”
凌笙的视线越过众人定格在她身上,笑得一脸温和:“嗯,我来了。”
暖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把整个厅堂照的透亮,闻意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选择了整片大块的玻璃落地窗式设计,此刻阳光和室内灯光的照射下,那人连眼睫毛都纤毫毕现,嘴角的笑容被细微的拉长,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看着对方。
茕兔拉拉筱明哲的袖子,攀着他的肩头咬耳朵:“哥,你有没有觉得老大和夜来撑开了一个结界?完全把我们隔绝在外了啊……”
筱明哲摸摸下巴,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不枉费他特意打电话给老大暗示意意今天的打扮。
茕兔以为筱明哲夸奖自己,高兴起来几步蹦过去:“老大!设备调好了,要录音随时都可以!”
闻意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凌笙走到她面前站定,笑得温雅从容,语气里却带了几分抱歉:“有个录音,要的很急……想不想进来一起听听?”
闻意眼睛亮了亮,点点头。
工作室里的人却不依不饶,人手一袋闻意买的零食:“老大,意意姐都买了好吃的给我们,你去成都居然不带美食回来的吗?”显而易见,他们已经把闻意和凌笙划在一个阵营里。
凌笙用眼神示意众人:“箱子在门外。”
几个人欢呼着扑出门去。
闻意抬头看着他,微微疑惑:“刚才怎么不一起拿进来?”
凌笙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狡黠,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给她:“礼物。”
闻意接过来,心里竟然有些小窃喜和慌乱,匆忙收进自己的包里,仿佛怕被别人窥到这一幕,从而泄露什么秘密。
凌笙看着她的动作,也不阻止,就那样垂手站着,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慢悠悠地开口:“刚才看见你,就忘了箱子还在门外了。”
话中内容仿佛戏谑,可语气却分外诚恳,闻意瞪了他一眼,不多理会的重新坐下来。
凌笙也不恼,挨着她坐下,两人靠得太近,几乎呼吸相闻,彼此却都不说话,工作室的人推着个大箱子进来,高高兴兴地找剪刀拆封条,茕兔和筱明哲从录音室走出来,喧闹的人们却似乎遗忘了这个小小的角落,留给他俩一片宁静,这样安静的时光里,凌笙轻轻笑出声。
闻意侧过头看他:“你想到什么了?”
凌笙眼睛凝视在她鬓边叶子形状的发卡上,声音温柔:“如果——你没有来,大概我会想‘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闻意抬手架在沙发扶手上撑住下巴,声音也低下去:“那现在呢?”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闻意的耳根红了,轻轻啐了一声:“真俗。”
凌笙朗笑:“以前也觉得这句话被用滥,现在想想,却找不到更贴切的了……俗就俗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明天!!
第42章 chapter 41 我喜欢你
筱明哲拎着两瓶水过来递给他俩:“那个……我打扰一下,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老大,你是不是说两句?”
闻意疑惑地看着筱明哲:“不该是你这个大老板先发言吗?”
筱明哲脸上的笑容僵住,情急之下脑袋发热,伸手往女CV堆一指:“她们加盟大部分冲老大来的,当然老大先说。”
不远处叽叽喳喳的女声突然出现了几秒的静默,筱明哲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再看凌笙,脸已经彻底黑了。
闻意很少见凌笙这样的脸色,忍不住觉得好玩,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筱明哲说得有理有据,你就去说两句。”
被闻意往前推了小半步,大家也渐渐围拢过来,凌笙清了清喉咙,在一片静默里笑起来:“不用这么正式,只是……”他环视了屋子一周,有些感慨:“大家坚持配音这个行业这么久,不容易,现在总算是有自己的地盘了,以后希望咱们都越来越好吧。再就是有什么需要我为你们做的,直说就好。”
众人眼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慨,筱明哲也笑起来:“虽然咱们做的是幕后的工作,但是现在国内配音的大环境是越来越好了,咱们工作室的未来也会越来越好的。得啦,今儿咱就百无禁忌,该闹闹,该玩玩儿,明天就得开始还之前咱们接的债了,最近接的活儿多,估计大家得辛苦了,忙完这阵子,老大请大家去旅游。”
闻意看着慨他人之慷的筱明哲大手一挥,忍不住“噗哧”笑出声,凌笙看她眉眼弯弯,心情也一下子变得很好,点点头:“嗯,等这阵子忙完,正好有个活动在C市,到时候不管有没有邀请函,我都请大家一起去散散心。”
众人的欢呼声里,凌笙微微俯身凑到闻意耳边不远处:“如果你不忙,就一起去吧。”
他突然的靠近吓了闻意一跳,她伸手推推凌笙:“你不是要录音吗?要不要去试试设备?”
凌笙点点头,朝茕兔招招手,然后跟她叮嘱了几句,茕兔点点头进了录音室,临进门前又几步蹦过来拉着闻意的胳膊往录音室里拖:“夜来老师,老大说让你一起听听。”
凌笙和她们一起进了门,然后直接拿着台词本进了录音棚,闻意瞄到一眼,上面用荧光笔和铅笔做了不少批注。
不一会儿筱明哲也推门进来,拍拍闻意的背:“老大的音大概半个小时能录完,我们在外面等,结束了一起去吃饭。”
闻意比了个OK的手势,就在被茕兔拉过去摁坐在了操作台前。
闻意盯着操作台上一排排的按钮,微微瞪大了眼睛。
尽管做过很多后期,但是基本都是属于自娱自乐性质,“闻家出品,必属精品”这句话,离不了自己用心的制作,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做剧坚持了很久,圈子里的老人们也就格外捧场。实际上对于后期制作这块,自己还是个学生。
这种感觉在踏进录音室之后更加强烈。
茕兔笑眯眯的把一个耳机递给她:“夜来老师,今天老大录的只是一个Demo,所以配音导演和其他CV大大都没过来,大概半个小时就能搞定,你戴耳机和我一起听吧,”她抬头看看玻璃那边的人:“老大在找情绪,咱们先聊聊……”
闻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茕兔层出不穷的八卦问题,眼神却总往玻璃后面的录音棚里飘,凌笙手里拿着录音剧本,慢慢的来回踱着步,眉毛拧在一起,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茕兔看她眼神飘忽,顺着她担心的眼神看过去,忍不住笑起来:“夜来老师,你是不是没有见过CV录音?”
闻意老实的点头。
茕兔还是笑眯眯的解释:“老大今天录的是一个和爱人诀别的场景Demo……”
闻意了然:“所以他们CV也需要这样伤筋动骨啊……”
茕兔点点头:“是啊,不过不会像演员肢体和表情那么夸张就是了”,说到这里茕兔似乎想到什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咱不说原声出演电视的那些台词功底超强的良心演员啊,有些演员的确演得好,但台词功力不行,好多港台演员是这样,我们做起来还觉得赏心悦目。可有些演员演的不行,台词也不好好背……”
闻意拖着腮帮子:“你是说前阵子微博热门那个‘数字小姐’?”
茕兔露出一个“你懂的”的诡异笑容:“其实没有那么夸张,用数字代替台词一下子就会被看出来的,可是有的演员台词没背下来,就自己临时发挥……然而水平有限,发挥的那都是什么鬼……还得老师们和后期对着嘴型一点一点抠。好在今天只是Demo,老大好久没商配了,这次据说是因为制片人是他朋友,他才接了这个角色,咱们今天有福啦,每次听老大配音都是种享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