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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近日的日程安排便变成了待在城南的铺子上,与装潢师傅研究讨论二楼的分割、设计、装潢、材料等问题。
好在她的前世本就是广告策划师,对于室内设计并不陌生,数次沟通之后,师傅便领悟了她的构思,开始了品茶室的装潢。
与之相比的,却是细节上的繁琐更让商娇头疼。
商娇原本的构想,是按照现代的茶艺及冲泡方式,制作出精美的茶具来改变茶砖的饮用方式。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兴致勃勃地画好了一套茶具之后,竟找不到一家能制作出这种茶具的工坊!
原本,商娇的要求很简单,无论是哥窑瓷、密瓷、青花瓷……只要能烧制出成套的瓷器茶具就可以——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大魏的烧瓷工艺,不要说这些现代有名的瓷器,就连普通的白瓷也烧不出来。
受工艺限制,那时的瓷器,顶多只能视作陶器!
若使用市面上那种普通的工坊制作出的,坯体未完全烧结,敲击时声音发闷,胎体硬度较差,甚至还能看出刀片划出沟痕的陶器作为茶具,这显然与商娇当初的设想相距甚远。
于是,一连数天,商娇就这样拿着图纸,从天都城内到城外,一家一家的找寻烧瓷工坊,却又一次次的失望,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疲惫不堪。
这日,商娇才从城外拜访一家据说是大魏民间最好的烧陶工坊回城,走得两腿酸软,口干舌燥,正站在街道边的小摊旁,掏了一文钱买了一碗茶水喝得起劲儿,突然脑后的辫子被人揪了揪。
“小辫子,是你啊!”耳畔,又传来一个喜欢捉弄她的声音,透着惊喜与浓浓的笑意。。
商娇翻着白眼,有气无力地回头瞪着眼前身着一袭紫色绣祥云锦袍,正偏着头,似笑非笑打量她的男子。
“王睿王公子,又见面了。”
有了上一回被他捉弄的经历,这一次商娇见到他,也就不再那么客气。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你真是闲、得、蛋、疼、啊!”
“啊?”王睿显然没有听懂她的话,偏头想了想,艰难地问,“蛋疼?什么意思?”
商娇冲他咧咧嘴,摇头苦笑——
没文化,真可怕啊!
握图的右手冲王睿摆了摆,商娇脱力道,“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告辞了。拜拜你呐!”
说完刚想走,不想手里的图纸却被王睿一把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打开。
“还我,你还我!”
上一秒还在自己手里的东西,下一秒便被人抢走,商娇火了,伸手就抢,奈何王睿身高体长,她跳将起来也够不着。
王睿一手将她的脑袋按住,防止她蹦达起来抢回图纸,一手将图纸展开,待看到纸上的图案,眼睛顿时一亮。
“这是……杯子?”他看看图,又看看商娇,笑道,“挺漂亮的,你画的?”
边说,边将图纸还给商娇。
商娇气鼓鼓地抢回图纸,索性将其揣进怀里,怄道,“是啊,我画的。但有什么用,我要的东西这里根本做不出来。”
王睿摸摸下巴,“听闻你到陈子岩的商行去做事了,这些东西,该不会是茶具吧?”
商娇闻言,无语地瞠大眼瞪着王睿,“你是包打听啊?怎么什么事儿你都知道?”说到这里,她眼一眯,想起一事,“对了,上回你是怎么找到我住哪里的?居然还送我个什么钗子……”
“那是步摇!”王睿没好气地反驳,继而又笑着偏头问她,“如何,漂亮吧?这可是天都最有名的工匠打造的。对了,你怎么不戴上它?”
商娇傲娇地抹了抹额上的刘海,“本小姐就喜欢锅盖头、梳小辫儿,简单!谁要戴你送的什么步摇?我早拿去送人了。”
“送人?”王睿忽然觉得自己呼吸不匀,差点背过气去,“你竟然把它送人了?你知不知道那枝步摇的价值——你送给谁了?”
商娇冲他做鬼脸,歪头歪脑地道,“我管你贵不贵重,你既送我了,那便是我的。我要送给谁……要、管!”
说完,看着王睿张大嘴,一副吃瘪的表情,她心情大好拍拍手,冲他摆了摆,“好了王公子,我真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了,下回见!”
说完,她一蹦一跳地往前走。小小惩戒了一下这个无所事事整天闲逛,还曾经逗弄过、笑话过她的二世祖,看他吃瘪,她简直开心得很哪!
然而,王睿下一句话却成功地让她停下了脚步。
他说:“如果,你的那套茶具,我可以想法帮你做出来呢?”
商娇很没节操地回身,迅速飞扑过去,扯住他的衣袖,惊喜地问:“当真?我要的可是瓷器做的茶具,你当真可以帮我想办法?”
王睿勾唇一笑,将她拉着他衣袖的手掸下,骄傲而又自信满满地道:“当然!放眼整个天都,就没有本……公子不能办到的事情。”
将手伸到商娇眼前,“把你的图纸给我。七天后,我给你答复。”
商娇惊喜异常,忙掏了怀里的图纸,正要递给他,忽而一想,又缩回手,“等等,七天后,你怎么答复我?我去哪里找你?”
王睿眯着眼睛想了想,“七日后……正好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正好我要去上次跟你说过的‘鸿锦山庄’,要不你到那里去寻我。顺便你还可以去看看那边的田地。可好?”
商娇顿时警惕,双手抱胸地看着他,“去你的庄园?……你该不会是想对我做什么吧?”
毕竟,有着现代人灵魂的商娇,对“陌生人”还是保有一定警惕的。
王睿呆了呆,待反应过来商娇指的是什么时,顿觉哭笑不得。
“我对你做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他把她从头比划到脚,一脸鄙夷,“拜托你看看你自己,除了长得清秀点之外,还有哪点儿像女人?我府里的女人每一个都比你漂亮比你强好吧?”
言罢,他白她一眼,无语问苍天地摇摇头,“算了算了,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不管你了,你走吧。”
这一下,商娇反而尴尬被动了。
想想也是啊,这王睿跟陈子岩既然相识,想来家境也不会太差,况且他人除了自命风流了点儿,也不是坏人……
大概,估计,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强抢民女之类的事情吧?
再不济,她先把行踪告诉常喜和安思予,到时侯再机灵点儿,见机行事,应该可以应付吧?
想到这里,她谄媚地笑着,拍拍王睿的肩头,“王公子,误会,一场误会而已!”说着把图纸递给他,“那就谢谢你了,辛苦你了!八月十五,我们鸿锦山庄见。”
王睿哼哼两声,见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又忍不住嗤笑一声。
接过图纸,他没好气地道:“既然小辫子你这么信任我,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效劳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八月十五,鸿锦山庄见!”
卷一 卷珠帘,倚君恩,谁家有女初长成 34、山庄
第34章 、山庄
王睿既答应帮商娇烧制茶具,商娇便不再费心去管。反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天都作为一国之京城,能人异士自然是聚集一处,她找不到,不见得王睿这个富家公子就找不到。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专心地把时间用在了茶室的装潢与茶器的制作上。
为此,她还特意托了画了图纸,托了工匠师傅留心与打磨制作。
洗杯的茶夹、撇茶沫及通壶嘴的茶桨、疏通茶壶内里的茶针、撬茶用的茶刀,储茶用的茶瓮、取茶用的茶匙、分盛茶叶用的茶则、鉴赏茶样质色的茶荷……以及一应洁净器皿,如茶船、茶盘、水盂等,凡她所能想到的,无一不要求做精工细作,力求彰显品茗之神韵。
在茶室的布置上,她也走遍了天都各大小绣坊及书楼,挑选了许多书法、雕刻、摆饰及绣品制作的屏风,务求做到诗兴茶风,相得益彰。
另外,在茶食的选择上,商娇到街市把可以佐茶的小食都品尝了一遍,最终选择以果脯为主。因果脯多出自北地,以鲜果用糖煮后再经干燥,保持原色,质地特明,为佐茶佳品,再配以瓜子、蚕豆类的炒货,可以让茶客食茶的同时,一手把茶杯,一手掂茶食,在视觉与味觉上均得到放松与享受。
最后,她利用下工的时间,与安思予就茶礼茶艺进行了演绎。商娇把前世所见识过的,关于茶礼茶艺表演出来,再由安思予来进行点评、修正,逐渐也整理出了一套茶艺思路。
待所有茶事的准备都已妥当,欠的东风便只有交予王睿制作的茶具了。
转眼,与王睿约定的八月十五之期便到了。
这天一大早,商娇便揣着她那包珍而重之的辣椒种子,与常喜、安思予道了别,出门去南郊的“鸿锦山庄”。
一开门,便见牧流光正抱着剑,面无表情地站在安宅门口,身后还停着一辆马车。
这逼仄的巷子里,这一人一车也不知等了多久。
见商娇出来,牧流光上前抱拳行了一礼,道:“商姑娘,我家公子派我来接你,请上车。”
商娇看看牧流光身后的马车,隐觉不妥。
这本只是她与王睿的私下里的一个约定而已,他却派亲信和马车来接自己,阵仗似乎搞得有点大?
但商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些有钱公子哥儿还真是不管古代现代还都是一样,就喜欢搞些香车美女的派头,反正他要这样做,省了她不少脚力,于是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几步上前,上了马车。
待她坐定,牧流光坐到车夫身边的辕上,便吩咐起程。
马车一路向前,很快便出了天都,向南郊行去。
商娇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看着窗外,但见蔚蓝的天空云雾缭绕,远处群山连绵起伏,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漫山遍野的花开得五颜六色,空气里也弥漫着山花烂漫的香味。
道路两旁是许多农田,结满了当季的蔬菜瓜果;再向前行去,便上了一条大条石铺就的弯曲小径,枝头小鸟啾啾鸣叫,悠扬婉转,和着夏里的蝉鸣,别有意趣。此时正值晚夏,小径畔荷花正在盛开,幽香阵阵……
正看得起劲,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牧流光轻轻掀了车帘一角,对商娇道:“商姑娘,山庄到了,请下车。”
商娇下得车来,便见小径的尽头,一处气派宅院便出现在眼前。
但见院外绿柳低垂,门楼垂花,大门处上悬“鸿锦山庄”的匾额,门内游廊曲折,阶下石子铺设错落有致。
此时,有门子远远看见他们到来,一人忙转身入园禀报,一人忙跑过来垂首拱手相迎。
商娇看着眼前的宅院,不由惊叹道:“这宅院……未免太气派了吧?”
说着,她转向牧流光,有些狐疑地问,“在这天都,天子脚下,寸土寸金之地,王公子家却单单一处庄园便已如此气派,牧大哥,王公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牧流光眼睛闪了一下,旋即淡定地答:“我家公子倒没做什么营生,只是祖上几代经营,确实在天都也算小有成就,薄有家产。”
“哦。”商娇听出牧流光话里的模棱两可,有心多问,又想有钱人都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家世另有所图,在心里转了几转,旁敲侧击道,“那,你家公子的祖上……是当官的吗?”
老天,可千万别被她料中,这个王睿是个官二代啊!
这种*搁现代都招惹不起,更不要说在古代这样人治的社会了。
若王睿当真是个官二代,那她今后看到王睿,怎么着都得绕道走了。
牧流光听她这么问,又见她面带抗拒,噫笑一声,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家公子的祖上,都没有做官的。”
商娇闻言,顿觉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那王公子的祖上到底是做什么的?”她还是好奇,大眼睛溜溜一转,回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情景,陈子岩与王睿的相识,心头一亮,“莫非,跟我们东家一样,都是商人?……这么大的家业,莫非也是皇商?”
牧流光咳了咳,挠挠鼻子,声音模糊地敷衍道,“算是吧。是跟皇家有些牵连……”
“哦。”商娇自以为懂了,拍拍小胸脯,自言自语道,“管他呢,只要不是做官的就好。”
牧流光闻言诧异,侧头问身畔的商娇,“这是为何?”
商娇白他一眼,“这你就不懂了吧,俗话说得好,生不入官门,死不下地狱啊!我就一个平头老百姓,跟做官的打交道,还能讨得好去?”
“……”牧流光竟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庄园门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