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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离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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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一点余地也不给,我索性也摊牌:
“对,没错,打一开始我就没想让她学。就这么一个闺女,咱不让她高兴快活,咱生她干嘛?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舍得?你真狠心,我可舍不得。”
韩晓困得没力气生气,鼻子里发出不轻不重的冷笑,她含含混混,声音越说越低:“怎么,要生个男孩你就舍得了?要咱真是个男孩,我才懒得费这劲,要怨就怨你命里是个女儿……”
最后那句话像道闪电,瞬间划亮我的脑海。
女儿……男孩……
我猛然想起多年前我妈的预言:说我的“儿女相”,主男孩。
我妈还说我大一暑假带回家的那个女同学,也是生男孩。
莫思薇。
在韩晓的身边蓦然想到这个名字,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第 17 章

我有多久没想起过这个名字了?莫思薇。在被窝中我伸出手指在身边一笔一划地把它写出来,感觉真复杂、真陌生。
讽刺的是,把莫思薇带回到我眼前的居然是韩晓。两个宿命中并不相容的女人,在孩子的事情上有了联系。回忆钩沉,我猛然想去过去的往事,尽管对于我眼下的人生来说那是莫大的危险。
理想与现实,总有一个错的。
在韩晓与莫思薇之间,会不会也有对错呢?
莫思薇的名字重新出现的时候,正值我跟韩晓的七年之痒。当年我觉得跟这样一位美人朝夕相处一定是件特别简单的事情,然而岁月变迁阅历成长,生活告诉我,婚姻从来不会轻松。
引发夫妻感情淡漠的事情似乎并不那么具体。我亲眼见过不少破碎的婚姻,当事人对于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通常也说不清楚。其实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婚姻的疲软是个不着痕迹的过程,无踪可寻,无法可解,无可奈何。
韩晓似乎重新找到了生活的重心,所以对于七年之痒,她要么无感,要么就是有意含糊。女儿的学习成了家里的头等大事,而女儿的芭蕾又成了次等大事,两件大事加到一起,可把她忙个够呛。为了督促女儿,她甚至给自己也添置了一身行头,在培训班里跟着一块练,回到家里又悉心指点。老实说,做妈妈做到她这地步,不可谓不合格。
只是对于丫丫学芭蕾,我始终支持不起来。最终让我屈服的,其实并非韩晓的坚决,而是丫丫自己的态度。丫丫这小妮子打很小就学会了和稀泥,最初几年我跟韩晓闹得凶了,家里的锅碗瓢盆是固定受害者,叮铃哐啷地没折多少钱但动静每每非凡,丫丫表达抗议的直接手段就是大哭,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大哭。可是几次之后,这哭泣就没了眼泪,后来甚至都没了感情,而成为一种单纯的策略。记得有一回丫丫也这么大哭,她一哭,我们夫妻俩声音就小下去。丫丫虽然是有些受惊吓,但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她知道父母终究是家庭生活的一部分,当这个家庭的气氛开始紧张甚至即将撕裂的时候,她作为重要的一份子,必须要用哭声来救场。
比如说这场关于芭蕾的漫长讨论,其实丫丫也用自己的方式参与了其中。当然她这时候已经七八岁了,再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没心没肺地大哭,不过她沉默的泪水变成了更有威力的武器。有一回我跟韩晓在房间里吵完,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丫丫在,她调了很小的声音在看电视上的《人与自然》。当时那期讲的是某种欧洲的鸟儿,说是这种鸟为了保护自己的幼雏不受到伤害,作为父母的成鸟会与猛禽战斗到死。我知道吵架一定吓到闺女了,所以正准备坐到她旁边安慰。可没想我一低头,却发现女儿看得眼泪朦朦的。我慌着问她怎么了,她小声说:“要是它们没有生那只小宝宝,它们也不会死了。”
当时我心里就特别震憾特别悲哀:这娃娃才几岁?
芭蕾继续给我们这个小家带来无尽的烦恼,虽然烦恼并不直接来自于跳舞本身。
都说芭蕾要三年才能入门,可韩晓早就迫不及待地给女儿报了所有能报上的竞赛和表演。这成为了我最反感的部分——以竞赛为指引的学习让韩晓太重结果,给丫丫的压力太大。而且韩晓信奉的是羞辱教育,让孩子知耻而后勇。大概她从小就这么上来,我除了跟她吵以外毫无办法。至于那些汇演,我不得不吐槽咱教育部门的滞后审美。本来一个个天真质朴的小姑娘,不化妆就很可爱,却偏偏要擦眼影抹口红,两个脸蛋跟猴屁股似的。有一回我实在看不过眼,就问那化妆的老师:“我小时候看其他小朋友就这么画,可如今都21世纪了,咱就不能换个妆啊?”那老师“嘿嘿”回我:“舞台远灯光亮,不给小脸画浓点,一张张都惨白惨白的,人还以为孩子们营养不良呢!”
化妆还在其次,关键是有领导来的时候,小姑娘居然要捧着花蹦蹦跳跳地欢迎。我打小看不惯这假一套,领导都谁啊分管什么部门啊都做过什么贡献啊?别说小朋友了我这大人都说不明白,就强求孩子们比见了爹妈还欢喜。有一次又是什么献礼表演我被韩晓押去给女儿加油鼓劲,回来问丫丫接受主办方领导接见的时候怎么能原地蹦那么欢?丫丫不好意思的笑笑:“表演嘛!”
韩晓怼我:“你懂什么?广撒网,多捕鱼。小升初政策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谁知道轮到丫丫那年是个什么政策。我是胡乱给她报的吗?这里头是有窍门的!首先看级别,市级以上的加分有戏,省级的就更保险了;其次看主办单位,如果不是教育部门主办的,那就没有参与的必要了;再次,是看都有谁报名——现在省市大官的子女都集中在两个重点小学,这些子女里学舞蹈的就那么几个,我都调查清楚了,只要他们报的,咱就给丫丫报上。一准错不了!”
我冷笑:“这是窍门么?你怎么这么确定?”
韩晓两眼圆睁,理直气壮:“当然是!周同学告诉我的!”
周同学。听到这三个字我就来气,可是恰恰是因为来气,才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叫韩晓耻笑。不得不说周同学对韩晓想要达成的目的来说十分有用。他相当于韩晓安插在教育局的暗桩。那些权贵子女的动向自然是他告诉韩晓的。不过看着韩晓与他接触频繁,我心里总不是滋味。有好几次韩晓在家接打电话,居然都刻意避开我去洗手间打。我黑着脸问她是谁啊,她辩解都懒得辩解,直接把手机递给我看。周同学。
我不是反对韩晓为了我家的利益而利用周同学。只是我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周同学就算对她再倾心也不是一张可以无限支取的空白支票。可是另一方面,我也希望丫丫能进入一个好的中学。我不指望她将来多有出息为家做多大贡献不假,但我也希望她知书达理,也希望她择优交友,从善如流。要做到这几点,就几个中学来看可供选择的其实很少了。
说老实话,在我们这里,中考比高考还残酷些——全市中考生每年约两万人,“前五所”只招2300人,差不多是十里挑一。而这五所重点里面,又有一所非常特殊,那就是师范附中。师范附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是重点,进入了它的初中部,就相当于半只脚近了高中部。而进了师范附中的高中部,就相当于半只脚进了一本大学。
所以,师范附中初中部差不多是全市所有考生家长的心中圣地。韩晓自己的这种情结就尤其严重。她跟我一样,来自于排名第五的那所重点中学。虽然也是个重点,但我们的母校一本录取率跟师范附中比其实很差了,我算是尖子生外加一点运气,才被省城的重点大学录取。韩晓则很侥幸,压二本线去的外省学校。
韩晓说她原本可以去师范附中念高中的,她中考成绩不够,但艺术特长有加分。可惜的是那年政策变动,她的一项市级认定不符合要求。韩晓最后因为两分之差给刷了下去。
韩晓说这件事的时候满心遗憾,说没能上成附高是她一生的痛。因此更加赌咒发誓要让丫丫不重蹈覆辙,要为丫丫创造一切可能的条件进入最好的中学,继而进入好的大学。我看着她,既被她的决心感动,但也有种怪怪的感受。我说:“咱那所高中也没啥不好的,要是咱不在高中里认识,也没今天的婚姻,也没了丫丫不是?”
韩晓听完,想了想,然后笑笑,没答话。

第 18 章

按照周同学那边传来的说法,现在教育局承压很大,社会要求公平公正,最终可能还是以划片入学、学校轮换师资为模式,来解决小学升入初中的问题。这样一来加分项必然大大缩小,能进入加分名单的项目最终只会是凤毛麟角。
可就是这凤毛麟角,也给韩晓抓住了。
周同学锁定了一位教育局主要领导亲侄女的汇演报名,然后把这个事情透露给了韩晓。那位亲侄女已经很久没有参赛动静,这次出手一定是有所内情。韩晓继而研究起那次汇演来,果然发现了端倪:虽然汇演承办方是省教育厅,后面跟着文明办或者妇联等与教育挨不着边的协办单位,可委托方却令人瞩目:一个国家级的机构。
韩晓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在周同学的鼎力帮助下挂靠在市教育局下才报上了名。那几年全国迎来了最大的关键词:“和谐”,这场汇演主题就是家庭和谐,表演的都是亲子节目。这种汇演普通人既难注意,更没有参与的门路。本来韩晓想拉我一块儿表演,弄个家庭小品什么的。可对这事情我是真不乐意。本来我想为了女儿的前途,寒碜便寒碜一把,所以犹豫着是不是要答应。不过韩晓见我面有难色,于是根本没等我回答,便立即大度地说:“没事,你生意忙你就忙你的,有我娘儿俩就成!”
合着她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我参与。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家庭小品”只是个幌子,是为了礼貌地征询我的意见时胡编乱造的。她真正想弄的还是芭蕾只不过把芭蕾跟小品艺术稍微做了一下结合。实际上也只有芭蕾,才能让丫丫未来的加分项在一水儿的证书陪衬下含金量十足。当然跟从前不一样的是,这回芭蕾不是丫丫一人跳,而是她母女两人同跳。
这个创意很不错,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韩晓居然愿意跳、而且居然还能跳。虽然阿我也知道她经常带着舞鞋去陪丫丫培训,但毕竟荒疏多年,所以当她在我眼前排练一段时,我仍觉不可思议。其他女人结婚这么多年,肚子上多少有些赘肉,可是韩晓依然年轻,依然性感,她的舞步、她的身姿、她在舞台上和丫丫的那种自然的互动,简直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一对母女。
跟其他节目比起来,她们准备的这一个太出众了。这种汇演本来也不能要求太多,以家庭为单位的亲子表演嘛,无非煽情的诗歌、没头没脑的笑话、以及一些不疼不痒的说教。演员们表演都很尽力,观众们的掌声都很敷衍——直到韩晓和丫丫一大一小两只白天鹅出现在聚光灯下。
台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讶异的表情,因为这惊艳一幕是他们从未期待的。甚至一些已经打起瞌睡的人都清醒了起来,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
我很得意,巴不得告诉身边所有人,那是我的妻子和女儿。
只可惜,这件事情没能有个好的结局。
韩晓与丫丫表演的这段舞蹈,讲的是女儿对母亲的一次小小反叛和回归。小天鹅因为贪玩不听母亲的劝告,独自游到危险的浅滩,即将被涡流卷走,母亲天鹅及时发现状况,立即飞身过来抢救,最终以两只天鹅平安游回静流、母女相互偎依而结束。
故事相对简单,舞蹈编排起来也尽量写实,对于观众来说易于接受。我舒服地坐在观众椅上,看着丫丫在台上翩展舞姿,心里对韩晓不由生出几分感激:如果不是她的坚持,女儿不会有现在的出息,我不会在一众家长中间莫名骄傲。我欣赏着丫丫活泼的跳跃、天真的撒娇、狡黠的偷跑,直到危险的那一瞬默默来临。
为了表现浅滩涡流的危险,丫丫要在韩晓的帮助下完成好几次旋转。她们在家里也排练过一次,当时我就看得有些心惊,问女儿转起来脚会不会疼。只是没等丫丫回答,韩晓已经抢先说我:“外行。”
舞台上,音乐来到一个小高潮,灯光紧跟着丫丫,从韩晓的手中脱离。小姑娘有些瘦弱的身体在半空因为惯性的缘故而保持着旋转的余韵。她本该优雅地落地,优雅地表达一只可怜的小天鹅不知所措的挣扎,可是在那一刻,她的脚踝却猛然一错。
虽然有伴奏,但我还是听见了“啪”的一声。
我当即便从自己的座位上猛地站起来。
身后响起抱怨,我根本没心思理会。我知道出事故了,一切跟那次排练不一样。丫丫整个人毫无美感地摔倒在地上。那声异响不知道是真的来自舞台,还是来自于我的内心。我祈祷千万别是孩子的脚啊,千万别是!那可以是鞋子的纽带断掉,可以是脚尖与地面的敲击,可以是我自己多心听错了,只要别让我的孩子受苦。
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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