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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离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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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祈祷全错。可怜的丫丫,她就像做了错事一样慌忙想要站起来。她这下摔得不轻,大概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脚脖子显然是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她挣扎两次都没能站起。韩晓在旁一边独舞,一边对她招手两下示意,让她重新回到编排。我看见小姑娘对她妈妈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表情倔强,却止不住晶莹的泪花。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小闺女真可怜,这当妈的……”“那是妈妈啊,还是姐姐?”“哦,难怪”……
我猛地离开座位,从狭窄的座位过道里粗鲁地挤了出去。我奔到后台,工作人员拼命把我拦住。表演未停,我就不能冲上去抱走丫丫。我喊:韩晓,韩晓!音乐盖过了我的声音,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灯光回到了韩晓的身上,她渐渐向舞台的另一端偏移,她居然没有中断节目,不然不顾倒地女儿的痛苦。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舞,她自如、优雅、高贵,像一只天鹅皇后,拥有了整个舞台。
五分钟,足足五分钟后,她舞毕谢幕,才跑到孩子的旁边,向丫丫伸出双手。丫丫在她的帮助下艰难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谢幕。
我冲了过去,夺走女儿。
台下的掌声有些迟疑,一下,两下,就好像大雨时那零星的几滴前奏。稀稀拉拉之后,便如潮如海。
不知道他们的掌声是给我们一家三口的哪一位。
汇演的礼堂外面真的下起了大雨,我抱着女儿,小姑娘在我的怀里默默流泪,但很乖地没有哼出声,我亲了下她的额头,说:“不会有事的,丫丫别怕,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冲进大雨,韩晓在后面刚换完服装出来要给我们打伞。她问:“丫丫你怎么了?脚不疼吧?”我真是懒得理她。
医院里,挂号排队拍片一溜活儿下来,一位老医生把片子挂上去,眼睛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瞥了一眼,定了性:“骨裂。”
老医生又低头去看了看丫丫的脚,丫丫早把舞鞋脱了,右边脚踝那里肿得像个土豆,连皮肤都变得透明了起来。老医生责备地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我们:“怎么不早送来?”
我没说话,韩晓倒先怼回去:“这能怪我们么,你们医院排这大队挂个号都要十分钟我说要送急诊吧来个人看了下说不够着急的现在好反过来说我们……”
我道了谢,把丫丫抱在问医院借的轮椅上出去。老医生都不等我们走远,几乎是当着我们的面毫无避讳地跟旁边一个护士说:“现在这些年轻人啊,自己都还是娃娃……”
韩晓似乎还想折回去吵架,我伸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第 19 章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骨裂得不太严重,可我怎么敢怠慢,连公司的事情都疏忽了,尽量在家多陪着丫丫。幸好出事的时候连着暑假,课业的耽误倒还不十分严重。
我跟韩晓之间可就严重了。如果说以前我们只是疲乏、淡漠,而现在因为那个巴掌,我们算是结下梁子了。对于丫丫继续这种功利性的芭蕾学习,我态度明确,坚决反对。韩晓则同样寸步不让,认为不能因为一个挫折而放弃这么长久以来的努力。我俩你一言我一语,丫丫夹在中间很不好受。
“吕重华我可告诉你,姑娘都已经学这么长时间了,老师也夸跳得好,是个好苗子,这次是不走运,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这是因噎废食吗?她自己还有学业呢,小小年纪才念小学,就整得跟高三生一样累,这是因噎废食吗?这分明就是吃顶了!”
“这不也是为了她好么?你要我跟你说几遍,好不容易我找个内线能确保加分的,你就这样让它白白浪费?”
“要考就堂堂正正考,要练芭蕾就认认真真学。人活着纯粹一些、快乐一些行不行?”
韩晓一怔,白我一眼:“吕重华,你可真懂大道理啊?大道理能当饭吃吗?能让你闺女上好初中、好高中、好大学吗?”
见这理根本没法讲通,索性我也懒得废话。一股血液直冲头顶,我脱口而出:“当年你要是一直跳的话,是不是现在靠加分也能上北大念博士了?”
韩晓“噌”地站起来,眼睛都给憋红:
“要不是当年结婚有了孩子,说不定我现在还在跳!”
我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但很高兴听到她说出对这段婚姻的真实看法。
多次争吵的最后结果就是我们各退一步,韩晓同意丫丫不用那么辛苦地学芭蕾,甚至如果她不愿意,从今往后都可以干脆不学。而我则需要负担起丫丫升学的事情来。作为家里的男人,丫丫的父亲,我得想想法子。
没奈何,我去找了趟祝衡。
刚好那年丫丫的生日因为准备汇演而耽搁了,到了暑假我们准备帮她补办。邀请祝衡来家中做客就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我在祝衡的办公室里当面对他发出邀请的时候,他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一连答应了数个“好、好、好”之后,才想起来问丫丫几岁了。我说:“其实是九岁,但过生日都按虚岁过,我们这里讲究‘做九(酒)不做十’,所以……”他没等听完就拼命点头:“一定去一定去,哎呀,我得给小姑娘准备一份大礼。”
当年我认识祝衡,丫丫才四岁,如今丫丫都九岁了,五年过去,祝衡让我从困境脱离,让我发财,让我有了车有了房,让我稳定了家庭,过上了每个人都会向往的幸福生活。可是他始终不曾受邀踏入我家一步。我想,随便哪个生意人都不会如我这般糊涂、傲慢、自以为是。
所以在丫丫生日那天,我反而更加忐忑。我下楼接的祝衡,韩晓和丫丫则候在门口。我跟在后头给祝衡介绍,韩晓张口就来了句:“祝大哥,久仰久仰。”祝衡乐呵呵地伸出手去:“弟妹。”然后转向丫丫。小寿星很礼貌地喊:“祝伯伯好。”祝衡见她坐轮椅上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喜欢,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然后掏出礼物来:是一块迪士尼主题的手表。
儿童表本不稀奇,作为生日礼物也合适,只是我瞄了一眼那块收表的牌子。不得了。
劳力士。因为我平时也爱表,我自己有一块格拉苏蒂,从香港买的也不过八万多。劳力士的儿童表从前我也见到过,这款迪士尼主题的只怕不下十万。
当时我就拦了一下:“不行不行,祝大哥礼重了。”
“诶,重华!”祝衡把我手推开,“怎么也是我一片心意,给小朋友戴着玩。”
我还待阻止,韩晓已经知道那表一定价值不菲。就一边招呼着祝衡进屋,一边赶紧撺掇丫丫道谢:“丫丫,还不快谢谢你祝伯伯。”
丫丫羞羞涩涩地说了谢谢,祝衡亲手帮她戴上表。丫丫自己看了看,也很喜欢。韩晓赞叹:“真合适!”我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平时跟祝衡出去应酬接待,我一般不敢多话。丫丫性格见到外人容易腼腆,所以也只有一句说一句。唯有韩晓,介绍菜品,劝酒进酒,闲聊打听,不一而足。因为我事先跟她说得很明白:“不要第一次见面就把升学的事情摆出来,否则也太让人瞧不上。”她倒是谨记在心。既然不能聊太多丫丫升学,那就聊私人生活好了。
祝衡依然未婚。他已经快四十了,加上生意场上殚精竭虑,他比寻常人要显老一些,放乡下就算说他做爷爷了只怕都有人信。韩晓就这一点直接发问:“祝大哥事业有成,人也精神,怎么在个人问题上还没动静呢?”
我嫌她问得直,咳嗽一声提醒。可没想韩晓笑盈盈地:“哎呀,这个不该问吗,我一开口,就有人要不舒服了呢。”
韩晓让我很窘,但这样一来,祝衡就不好不回答。他干笑两声,说:“原因当然有很多种,但谁不想安定下来嘛是吧,哈哈。嗯……不过好在现在我孑然一人,反而没有压力,所以就慢慢看、慢慢碰了。”
“我知道,一定是祝大哥要求太高,谁也看不上罢了!”
“不是不是,”祝衡连连摆手,“我只不过是因为平时太忙,对这个事情没空太上心。另外呢,就我这种状况谈婚姻,难免会想得多一些。现在对于我来说,可不是谈恋爱娶老婆这么简单。家庭,我希望的是有一个稳定和谐的家庭,希望有一个像丫丫这么可爱的女儿,也希望有弟妹这么漂亮温柔的一位妻子。”
这话说得有些味道不对。不过我知道祝衡是因为有感而发,所以并不多心。倒是祝衡自己,意识这话里的歧义和唐突,连忙掩饰过去:“哎,只是这事儿得随缘,想来简单,实现却难。而且呀,我平时太忙,这一点难免就顾及不上。”
韩晓通情达理地点点头:“祝大哥是个好男人,以后一定也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嗨,弟妹你过奖了。”
“来,我敬祝大哥一杯。”韩晓端起酒来,祝衡也端起酒。祝衡一向酒量不错,56度的白酒半斤下去面不改色。可今天不知怎么,却有些红晕上头。韩晓跟祝衡响亮地碰了下,说:“这一杯,我祝愿祝大哥心想事成,早日找到所爱!”
祝衡乐呵呵地干了。韩晓迅速给两人又满上一杯,再次举杯:“第二杯,我替丫丫敬祝大哥,谢谢祝大哥赏光来给丫丫过生日,来丫丫,你也举杯。”女儿顺从地捧起手中饮料,装模作样地跟祝衡碰了碰。韩晓说:“有祝大哥这么一位好伯伯,是我们丫丫未来成长道路上的一种福气。”
韩晓话说得到位且不露骨,祝衡心领神会,立即道:“丫丫以后要有什么事情我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韩晓接着满上了第三杯,给我递个眼色。我也捧起杯来,韩晓说:“第三杯,是我们夫妻俩谢谢祝大哥,多谢祝大哥对重华的提携,他生意上的事情,以后还得多多拜托祝大哥!”
韩晓说了我想说、应该说,却又迟迟没有开口的事情。她毕竟是半个外人,对于买卖场上的事情并不了解,对于祝衡的为人了解则更是有限,在这次饭桌上就成了她的优势。做生意嘛,说穿了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这种利用并不往往是平等的,比如说我必须得利用祝衡,可对于祝衡来说,不利用我也自有别人让他利用。但利用就是利用,我身处其中,顾虑便多,有些话不好轻易出口。所以当韩晓说出那些感谢的言辞来,反倒歪打正着、合情合理。
敬完酒,我刚松口气,可没想到,韩晓酒敬完了,话却没完。
“祝大哥,我还得拜托你一件事。”
“啊,什么事?”
韩晓笑着看我一眼,看得我不自觉地浑身发毛。
“祝大哥,你可得帮我看好我们家吕重华,家里的事情他可是全撒手了,生意也没见做有多大的,屁股就先不着家了。前年连丫丫读几年级他都说错了。连今天给丫丫补过生日,都是我撺掇才有的!”
她这样说家里的丑我可有些不愿意。但前几年一次家里来客人,我说错丫丫的就读年级倒是真的。旁边丫丫自己也记得这事儿,她妈一提起,小丫头就很配合地对我“哼”了一声,让我挺不好受。
祝衡赶紧替我解围:“呵呵,男人嘛,大妹子这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还用得着我帮忙吗?”
韩晓说:“话可不能这么说,男人还得靠自觉,祝大哥,你真是个好人。谁嫁了你都是福气。我们家吕重华要是有你一半的觉悟我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祝衡:“你过誉了,对家庭忠诚,是每一个男人的基本责任。”他转向我,“重华,你说是不是。”
我干笑两声,点点头。

第 20 章

祝衡特意转向我来发问,让我无法确定,他这是在帮我,还是在挤兑我。
就像我之前说的,生意场上的事情,怎么干净得了。
自打那回祝衡让我帮两个外国代理人找“小姐”之后,我跟他的关系就变得微妙复杂起来。一方面我不能少了他这个最重要的订货商,可另一方面,我又无法对他百分之百地敬重。
更糟糕的是,那件事情后为了重新获得祝衡的信任,我主动越过之前为自己划定的界限。
凡有外地的客商来需要我作陪,我绝对不会推辞。饭桌上需要喝酒敬酒,我也绝对不敢不喝。为了我那点殊为不易的买卖,为了老婆孩子稳定安宁的生活,我喝伤了胃,喝吐过血,喝到躺在医院里打点滴。我对中国酒桌上的这种文化深恶痛绝,却又一再舍命相陪。我甚至巴不得再来两位外国客商,巴不得祝衡再让我当一回皮条客兼翻译。到那时候我一定会亲自把小姐送到客人的门前。
这样的我跟家里的那个我完全判若两人。
祝衡明知如此,与我心照不宣。只是他回答暗笑的时候,用了两个字来提醒我:“忠诚。”
一个人能过上完全互不干涉的两种生活吗?恐怕不能。一个人能在外面花花世界,回到家里又平淡如水吗?恐怕不能。
我不知道祝衡这么提点我,是不是掌握了些什么。
有时候我真羡慕他,没有家庭的牵绊,也就无所谓对家庭的忠诚。
那次是南方来了两个客商,派头大得很,连祝衡都显得有些卑辞厚礼。那次晚上接风宴好吃好喝地伺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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