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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在子孙和媳妇面前十分有威严,但每每和他这样独处的时候,佟羌羌感觉他不过是个迟暮英雄,和公园里遛鸟遛狗的普通老爷爷没有任何的区别。
思绪稍微飘得有些远,待佟羌羌重新拉回来的时候。举起棋子要走,突然发现不管她怎么下,再有两步她就要被将军了。
“哈哈哈哈哈,”对面的钟远山笑得开怀。调侃:“羌羌,好久没和爷爷下棋,你的棋艺退步了不少。”
佟羌羌气馁地丢下棋子,顺着钟远山的话也取笑自己道:“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是从现在就开始傻了吗?”
正说着,视线范围里,韩烈的身影跨进后花园里,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韩烈的眸子幽深如常,亦淡静如常,携着游荡的微风,来到他们面前。
自湖光酒店门口一别,算起来其实好像也就五六天没见。但佟羌羌总感觉貌似隔了更久。
午后的日光下,他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来一眼,佟羌羌不避不让地与他的目光有一秒钟的胶着。也是这胶着的一秒钟,佟羌羌才发现他的唇角边隐隐有一痕尚未消褪的淤青。脱口便问:“小叔,你是被人打了吗?”
话出去的瞬间,佟羌羌就意识过来自己问得太急太不委婉了。
韩烈的眉头当即折起,连钟远山都微微愣了愣。
佟羌羌以为他们都是因为她的直白而不悦,却听钟远山问:“羌羌,你不知道这是文昊打的吗?”
这下轮到佟羌羌愣怔了。
钟远山的眸子不易察觉地眯了眯:“新闻闹那么大,你不知道吗?”
“我……”佟羌羌懵逼了。这些天她几乎就是与世隔绝地过,是真的不晓得什么新闻,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略一顿,她连忙发挥撒谎的功力:“我担心辐射对孩子不好,所以、电脑、电视什么的最近都尽量不接触的……”
钟远山皱了皱眉,又问:“文昊说你帮你小叔去陪史密斯夫人了太过劳累了身体不舒服了好几天。所以他才打了你小叔,这件事你也不知道?”
虽然她尚不清楚钟文昊打人的原委,但这个理由显然是捏造的啊。佟羌羌心里头轻磕,下意识地瞥了韩烈一眼。
韩烈在这时帮佟羌羌接过话头:“爸,文昊和大嫂大概是不想再让羌羌操心,结果你把事情都捅到羌羌这,不是白费了文昊和大嫂的心思?”
钟远山这才面露恍然,不过仍是哼了一声:“他有胆子打人闯祸,倒是没胆子跟自己的媳妇儿坦诚。”
佟羌羌掂了掂心思,起身,对韩烈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小叔,是我连累了你。”
“小误会罢了,已经没事了。”韩烈伸出手,轻轻触上佟羌羌的手臂,示意她不必如此。
钟文昊走来后花园,首先映入眼帘恰好就是这一幕,眸子紧紧地盯住韩烈的手,一股子血气霎时冲上头顶。
034、鲜榨的,谢谢
他当即就想冲过去,手臂处骤然被人拉住。钟文昊回头,朱锦华瞪他:“你要做什么?!”
“妈!”钟文昊气咻咻地指向韩烈和佟羌羌,朱锦华不以为意,“我没觉得他们俩现在有什么不正常,你没看到老爷子也在吗?”
钟文昊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转而问他最关心的事:“你早上带她去医院了?怎么样?”
“胎儿很健康。”提及孩子,朱锦华语气缓了不少。
钟文昊蹙眉:“妈,我问你的不是这个!”
“做了!”朱锦华剜了钟文昊一眼:“你以为医院是我们自己开的吗?虽然托的关系,并且加急了,但鉴定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来!”
钟文昊这才终于无话了。
朱锦华忍下恼意:“收起你的脾气,别在你爷爷面前露了马脚,跟我来!”
说罢,朱锦华当先朝钟远山他们三人走去,钟文昊闷头闷脑地跟在后头。
这边佟羌羌因为韩烈的到来,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换他和钟远山下棋。没两分钟,便见朱锦华和钟文昊过来了。
“爸,三弟。”
“爷爷,小叔。”
母子俩依次问候。钟远山微微颔首。钟文昊径直站到佟羌羌身边来,虽然未对她发一语,但佟羌羌不自觉蜷起手指,有种想远离他的冲动。
但听朱锦华提醒道:“爸,差不多到该吃药的时间了。”
钟远山刚举起棋子的手立时滞住。“怎么又到吃药的时间了?我怎么感觉早饭才刚吃完?”
朱锦华笑着指了指高挂在天空的太阳:“您自己瞅瞅。和羌羌下棋都忘了时间。”
钟远山摇头叹息:“这日子怎么越来越不经过了。”
韩烈自座位上起身:“既然如此,爸你吃过药就先去休息吧,改天我再陪你下棋。”他抬腕看了一下表,“正好我下午本来就还有事,坐一会儿就得走了。”
钟远山顺口便问韩烈什么事,韩烈说是史密斯夫妇明天的飞机要离开荣城,所以晚上要给他们践行。
史密斯先生是钟氏的贵客,照理说从他来到荣城到离开为止。都该有集团内部专门派人负责招待,然而被史密斯先生断然拒绝,力求随意。于是最后便由与史密斯先生有私交的韩烈一人全权负责。
韩烈有向钟远山汇报这方面的情况,所以钟远山是知道史密斯夫妇的行程的。践行这件事,原先是计划昨天晚上办个小宴会,钟远山也能和集团几位高层一起与史密斯先生吃顿饭。
偏偏,昨天签约仪式上发生了钟文昊打韩烈的事情。据闻史密斯先生特别生气,不仅对钟文昊的印象大大减分,甚至上升到对整个钟氏的怀疑。幸而并未影响到匹隆岛开发案的合作。
后来小宴会是取消了,现在听韩烈提起,钟远山便知是韩烈和史密斯先生作为朋友之间的便饭。
心中不免对钟文昊又有些怨恼,钟远山霎时沉脸扫了扫钟文昊,尔后交待韩烈:“好好招待他们。顺便替我传达一下歉意。”
钟文昊哪里看不出钟远山的变化,悄然攥紧拳头。
“我会的。”韩烈点头,略一顿,忽然对钟远山说:“爸,有件事可能得拜托文昊。”紧接着他看向佟羌羌,继续道:“史密斯夫人很喜欢羌羌。希望临走前能再和她聚一聚。”
闻言,正眼观齐齐观心立于一旁的佟羌羌顿时诧异地抬眸与韩烈对视上——史密斯夫人想再见她?
韩烈转头问钟文昊:“今天只是一起吃饭。”
所以所谓的拜托钟文昊,是要跟他借佟羌羌。毕竟昨天刚说,钟文昊打韩烈的原因就是陪史密斯夫人游玩才令佟羌羌太过疲惫。钟远山体会的是这层意思,钟文昊体会到的可是其他,不顾朱锦华冲他使的眼色,几乎是立马开口拒绝:“不行!”
钟远山拧眉:“为什么不行?”
钟文昊绷着表情。下意识地就拽住身旁的佟羌羌,“她是孕妇,我不放心!”
情绪使然以致他说话的语气都特别冲。
钟远山的眉头拧得更深:“羌羌的身体不是没有大碍吗?早上才说去做产检,孩子很健康。而且你小叔不是说了,不过一起吃个饭,能有什么不放心?”
老爷子显然不悦,钟文昊找不出其他合适的理由拒绝,抿着唇不说话,望向韩烈的眼神里妒火满满,手上更是不由加重力道。
佟羌羌只觉钟文昊的手指像铁箍上来似的,勒得她的手腕越来越疼,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根本没法挣扎。
钟远山看着钟文昊,表情微冷:“怎么,对你小叔有什么不满?”
“爸,不是,你别误会。”朱锦华适时开口,笑了笑,帮钟文昊解释道:“羌羌接连两次出状况,文昊是被吓到了。你不知道,他现在是连羌羌吃饭都怕她烫着。确实有点过度紧张了。不过你理解一下,毕竟他是第一次当爸爸。疼羌羌是好事,对的吧?”
佟羌羌始终低垂眼帘——婆婆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真是与日俱长……
钟远山哼了哼:“如果没有出昨天那档子事,还能让你们夫妻和老三一块去,可是你觉得史密斯先生会乐意看到你?难得史密斯夫人喜欢羌羌,你该庆幸,借着这层关系挽回你在史密斯先生对你的不好印象。何况这也影响着史密斯先生与咱们钟氏的亲近,所以你拒绝也没用,羌羌是你老婆,更是我的孙媳妇,我有权决定!”
眼瞅着钟文昊动了动唇似是要讲什么不该讲的,朱锦华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帮钟文昊点头同意:“爸教训得是。”
说着,她顺势把佟羌羌被拽住的那只手从钟文昊的手里抽出来,叮嘱佟羌羌:“你和你小叔一起去吧。史密斯夫妇是重要的客人,即便他们喜欢你,该有的礼数你也不能忘,言行举止大方点,不要再毛毛躁躁的。若遇上机会,就帮忙多提提文昊对你的好。”
佟羌羌对视着朱锦华看似温和的眸子,轻轻闪了闪目光,乖顺回答:“我记住了。”
一偏头,朱锦华又交待韩烈:“那就麻烦三弟分心照顾一下羌羌了。”
韩烈抿唇点头,便对钟远山道别:“爸,那我们先走一步。”
钟远山笑眯眯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目送着佟羌羌亦步亦趋地跟在韩烈的身后,像个小媳妇似的,钟文昊的脸色铁青,立马也要离开这里。朱锦华赶紧唤住他:“去哪?就要吃午饭了。”
她的眼里写满厉色和警告,钟文昊咬咬后槽牙,硬是压下情绪,“我打个电话。”
钟宅外,佟羌羌坐上熟悉的副驾驶座,心底生出一种被放出牢笼的舒畅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车子启动,佟羌羌不由狐疑地歪过脑袋去看韩烈。不想。韩烈也正偏着头看她,饶有意味地问:“你好像很高兴?”
佟羌羌也不隐瞒,弯着眉眼咧开嘴:“是很高兴。”
很快她又补了一句:“谢谢小叔!”
韩烈的眸子略一眯起:“有什么好谢的?”
佟羌羌应声改口:“对对对,我该好好谢谢史密斯夫人!”
如果不是史密斯夫人想见她,她怎么能暂时脱离朱锦华的控制自由地呼吸?
注视她的喜上眉梢,韩烈泛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仍旧没等到韩烈开车,佟羌羌再度狐疑地用眼神询问韩烈。
韩烈挑眉:“你倒是迫不及待得很。”
佟羌羌窘迫摸摸齐子,不否认。然后就听韩烈有些无语地提醒道:“安全带。”
“噢噢噢~”佟羌羌吐了吐舌头,连忙去拉安全带,却拉得太短,最后不太够得着扣。她正准备要再拉长一些,韩烈的手却是快一步伸过来,二话不说自她手里接过安全带。
他靠得她很近,低眉顺目为她扣安全带的一瞬间,生出一种动人心魄的温柔性感。佟羌羌嗅着来自他身上的类似烟草的气息,神色一恍,陡然间觉得心跳加快。
“咔哒”一声,韩烈抬眸,霎时逮住她的目光。
佟羌羌的耳根悄然烧红,镇定地别开眼,“谢谢小叔。”
“应该的,谁让你是孕妇。”韩烈轻嗤,“没照顾好你。回头文昊又得来揍我了。”
佟羌羌这才有机会询问:“文昊他为什么打你……?”
韩烈勾起单边的唇角:“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自己去问他?”
口吻俨然蕴着讥嘲。
佟羌羌虽然不明所以,但仍觉尴尬无比。
尴尬延续至接下来的车程里,韩烈专注地开车,她怀着心事看风景,一路无话。
史密斯夫妇不再住城东度假村的湖光酒店,而是……郊区的温泉酒店。
下车的那一刻,佟羌羌不由微僵嘴角——她对这个地方有心理阴影。不仅是因为不见天日的两周闭关,还因为她在这里听过钟文昊和侯伶的激情戏。更是因为……
“怎么了?”韩烈低醇的嗓音掐断她不堪回首的思绪。
晃回神,发现韩烈站在电梯里折眉看电梯外的她,貌似并不像她还记得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佟羌羌心中微顿,旋即甩掉乱七八糟的回忆,从容地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最后关头,佟羌羌不经意瞥见对面的电梯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熟悉的人,不由怔忡。
师兄?
他来这里做什么?这个时间点难道不是应该在医院里照顾安鹿吗?
说起来。安鹿自己说很快就会出院,她还未曾问过安景宏这件事。明天大概又得和朱锦华申请去医院探视安鹿的情况了。
电梯在她的思绪翩飞中抵达史密斯夫人所住的楼层,佟羌羌尽管跟着韩烈来到房门前。韩烈叩门后,史密斯先生来应的门,看到韩烈身后还有个佟羌羌,史密斯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开心地给了佟羌羌一个拥抱:“tong,很高兴能在临行前再见到你~”
佟羌羌也愣了一下——不是史密斯夫人邀请她来的吗?
佟羌羌迷惘地去看韩烈,便见韩烈正在和史密斯先生说:“不介意我带她过来给夫人作伴吧?”
“ofcourse!tong来得真是正巧。”史密斯先生露出庆幸的表情,状似烦恼地捏了捏齐梁,特意压低声音说:“我夫人她……刚刚见完一位故人,心情有点down。tong,拜托你待会儿陪她多说说话。”
“是韩烈来了是吗?”史密斯夫人在这时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佟羌羌同样怔了怔,随即旋开恬淡的笑容。
“史密斯夫人。”佟羌羌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心里头算是彻底确认。根本不是史密斯夫人邀请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