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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大事?”何易泓笑着摆了摆手,“算了,和电脑同吃同睡挺好的。”
“那叔叔阿姨不得气死?”叶茗乐了,清咳两声,“老何家就此断根了啊。”
何易泓笑了两声,正要回话,走廊那头传来曾睿一嗓子嚎叫:“选B?怎么可能!我背了答案明明选A啊!”
“你背答案只记字母不记内容?”周腾冷冷回了一句,“猪。”
“哎操!”曾睿气得跺脚,又乌拉乌拉抱怨了几句。
“周腾来了。”何易泓抬眉,对叶茗笑了笑,“我就先回了。”
“别啊。”叶茗回头对周腾招了招手,扭头说,“我们要出去吃夜市,咱一块?”
“不了。”何易泓摸了摸肚子,“下午吃撑了,你们去吧。”
“哎那行吧。”叶茗挥了挥手里的盒子,抬眸一笑,“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了,真得,巨感动!”
“收下了。”何易泓笑了笑,“那我走了,回见啊。”
“好,回见。”
目送何易泓下了楼梯,叶茗准备回头和周腾汇合,谁知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他硬邦邦的胸膛。
“我就说要去练铁头功的嘛!”叶茗拧着眉揉脑门,“天天这么撞我脑门都大了!”
“我错了。”周腾把叶茗搂进怀里,伸手去揉她的脑门,动作轻柔,“摸摸毛,吓不着。”
叶茗低笑:“哄小孩呢?”
“你不就是?”周腾笑了笑,“叶三岁。”
“你才三岁。”叶茗乐了,“我十八!”
周腾也跟着笑。
“哎?”想起什么,叶茗抬头看了一圈,“睿睿呢?不是说一起吃夜市?”
“突然有事,就走了。”周腾说。
“有事?”叶茗挑了挑眉,灵敏的鼻子嗅到了八卦的气息,“是不是去找……”
“是。”周腾笑着嘘了一声,“不过他不让说,怕传出去丢人。”
“哈哈哈好像是挺丢人的!我估计小筱是他现在唯一一个他想约约不上的妹子吧。”叶茗啧啧两声,“不对!不是约,是连搭话都搭不上的!”
“浪人自有天收。”周腾不咸不淡地补刀。
“哎对了!”叶茗笑了一会儿才想起礼物,把怀里的两个盒子递到周腾面前,“都忘了跟你说了,这是刚何大学霸送的!”
其实周腾很早就看到了他俩刚在这儿说话,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女朋友,身为一个大度的男人他连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还故意放慢了步子。
可这会儿这两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又让他平静的心有点不淡定了。
这兄弟不是一般兄弟,是一个优秀的,还曾经暗恋过自己女朋友的兄弟,他吃点醋也情有可原吧?
看到周腾皱起了眉头,叶茗赶忙解释:“不止是送我的,粉的是我的,蓝的是你的!”
“还有我的?”周腾有些吃惊,从叶茗手里拿过蓝盒子。
“对,是他自己做的。”叶茗迫不及待就要拆手头的盒子,“他说是送给咱俩的祝福,啊贼鸡儿感动啊!”
“拆我的吧。”周腾心里涌上一阵温暖,按住叶茗拆盒子的手,说,“他送你的,你留着回去自己看。”
第四十七章 少年意气,不过白头
考试这段日子叶茗每天都会跟着周腾锻炼; 早晨两人肩并肩绕操场跑几圈,晚上在操场散散步拉拉腿,偶尔叶茗还会跟周腾去篮球场投会儿球。
叶茗原本每天起床都要日一通天地,时间久了竟然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作息; 以至于周腾说考完高数给她放一天假的这天早晨七点,她竟然自然醒了!
竟然自然醒了!
自然醒!
这对一个资深猫头鹰而言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
啧; 叶茗看了眼时间,又瞄了眼宿舍另外睡得正香的两只,突然觉得女人善变起来真可怕。
轻手轻脚收拾好,周腾的电话就打来了。
叶茗狡黠地笑了笑,掐断电话,背上自己的小包出了宿舍。
一走出宿舍楼; 迎面袭来一阵寒风; 整座校园静悄悄的; 远山如黛,天泛着灰蒙蒙的颜色; 还没大亮。
叶茗深深吸了口气。
啊!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周腾的电话第二次打来的时候; 叶茗已经到了他楼下; 装模作样咳了两声,然后接起电话。
“看来教官魅力还是没床大。”那边周腾似是正在刷牙; 声音透着几分初醒的惺忪,“对吧,小懒猪?”
“谁小懒猪?”叶茗很是得意地晃了晃举着手机的右手,“周先生; 请睁大您的钛合金猪眼看一下手腕。”
男生宿舍楼上,正在洗漱的周腾拧了拧眉,从裤兜掏出左手,向上抻了抻,露出骨节分明的左手。
黑色的橡胶绳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向下坠着一个小巧的桃心,正一闪一闪泛着蓝色的光,照亮了桃心里嵌的一张小照片。
照片上的叶茗比了一个剪刀手,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看一眼似乎心情都好了起来。
即反应过来叶茗就在附近,周腾忙拉开窗户往楼下看。
一片雾茫茫的萧条里,叶茗的白帽子和白围巾纯洁又夺目,她仰头笑着,右手腕上的小挂件闪着桃红色的光。
周腾心头蓦地一暖,眼里只剩下了那人小小的身影,勾唇笑了笑:“等我。”
叶茗感觉自己刚挂断电话,周腾就已经到了自己跟前,她看着徐徐走来的人,目瞪口呆地张了张嘴:“你跑下来的?”
“没。”周腾笑着把叶茗的围巾往上拉了拉,用手捂住她的耳朵,“飞的。”
“呸!”叶茗笑着啐了一口。
两人手腕上的桃心停止了闪烁,安安静静地晃着。
“啧。”周腾盯着叶茗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看来教官魅力还是大,你这千年铁树都开了花。”
“你才铁树。”叶茗不满地嗔了嗔鼻子,“你铁球,铁蛋儿,铁疙瘩。”
“那我还是选铁树吧。”周腾笑了,“起码有个造型。”
叶茗乐了,伸手在周腾胸口轻轻砸了一下。
“今儿怎么这么早?”周腾顺势抓过她的手,一起放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拉着她一起往前走,“是不是觉得我每天早上等你那么久,心里内疚,专门补偿我的?”
“呸,想得美。”叶茗乖乖地依偎在周腾身边,在口袋里的手十指相扣,“我就是急着去看教官。”
“哦。”周腾点了点头,“急着和男朋友一起去看教官。”
他刻意强调“和男朋友一起”几个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身份似的,惹笑了叶茗:“男朋友,你怎么那么幼稚啊?”
“不知道。”周腾笑了笑,扭头看向叶茗,“大概是女朋友太幼稚了,拉低了我的智商。”
“呸!”
两人一通笑。
“哎?”走出几步,叶茗突然转过头,“我们去看教官你提前跟他们说了么?”
“没。”周腾说,“他们训练严,很久才能用一次手机。”
“啊!”叶茗有些吃惊,“那如果我们千里迢迢去了,他们不在怎么办?”
周腾伸出食指,挑逗地勾了勾叶茗的下巴:“那就只能白跑一趟了。”
“走开。”叶茗嫌弃地扭开头,脸上生出几分愠怒,“醋坛子。”
“逗你的。”周腾乐了,笑了几声,“放心吧,今天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们。”
哪怕一个班一个班打听,一个人一个人地问。
“好!”叶茗立马转怒为喜,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傻。”周腾宠溺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叶茗的头发。
“讨厌!”叶茗跳着想躲开,“我发型!”
“没事。”周腾把她勾进自己胳膊里,笑着继续揉,“我不嫌。”
“呸!我嫌!”叶茗跳着去拍他的手,无奈身高差太多,怎么都拍不到。
“小矮子。”周腾笑着抬高自己的手。
“喂!”叶茗红着脸继续原地起跳,“你好烦!”
“但是我喜欢。”周腾又说了一句。
“嗯?”
“傻妞。”周腾说。
————
教官们是战略导弹部队工程大学的大四学生,学校所在地格外隐蔽,周腾和叶茗一路换乘了三趟车,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到目的地。
这种大学入学即入伍,纪律森严,管理也几乎都是按照部队走的。
两人出示了学生证,说明身份和来意,就被放进了学校。
饶是寒冬腊月,训练场上依旧一片迷彩的绿色。
有人在练引体向上,胸前的T恤几乎湿透了,两条胳膊青筋暴起,依旧是咬着牙不肯放弃,每多做一个就咆哮着喊出一声;
有人在做负重俯卧撑,背上坐着人,背阔肌随着身体的起伏忽明忽暗;
还有几个短发女生在练跑步,两腿迅速交叠,身影如梭,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那头跑到了眼前。
“哇。”叶茗看着,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们好棒。”
“嗯。”周腾点头。
他们是军人,是祖国坚实的脊背,是人民心中顶梁柱般的存在。
他们,值得钦佩。
两人又聊了几句,身后传来一声喊,声音三分熟悉,七分陌生。
“周腾?”徐安走近,睁大了眼,又似乎有几分不确定。目光扫到他身边的叶茗,眼里的不确定才全部变成惊喜,“叶茗!我操!你们他妈的怎么来了!”
“教官!”叶茗激动得几乎是吼出来的,下意识攥紧了周腾的手,原地蹦了起来。
“安哥!”周腾原本做了充足的准备要找他们,没想到直接就碰上了,也是满心的激动和惊喜,松开叶茗的手走了上去。
“操!”徐安笑着骂了一句,大步上前抱住周腾,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两下,“操!”
“哎文明点,文明点。”周腾也在他背上砸了
几下,“好歹一军人,有点素质成么?”
“老子高兴!”徐安乐了,放开周腾,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依旧是一脸掩不住的欣喜若狂,“胖了!胸肌都没了!”
“操。”周腾笑了,扯了扯身上的羽绒服,“他妈的塞一堆绒能硬么?”
“你小子!”徐安指了指他,欲言又止,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叶茗,语气柔和了几分,“你俩怎么想着过来了?我刚还以为看错了。”
“想你们了!”初见的激动过后,叶茗突然涌上一股感动,泪腺泛了酸,“本来很早就要来看你们的,一直没找着机会。”
“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徐安乐得满脸通红,上前揽过周腾,又看了看叶茗,“走走走,请你们下馆子!”
“阳哥呢?”周腾说,“上次跟他联系还是你们集训前头,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提到陆阳,徐安眸色敛了敛,重重叹了口气,在周腾背上拍了两把:“走,先吃饭,桌上慢慢聊。”
徐安带两人来了学校后面一家川菜馆,地方不大,价格公道,生意好得不得了,挤满了理着毛寸的新兵蛋子,闹哄哄的。
点过菜,徐安给自己和周腾招呼了几瓶酒,给叶茗点了瓶热露露。
酒过几巡,周腾和徐安的脸都热了起来,叶茗坐在周腾旁边,几人笑着聊天,久别重逢,往往喝一杯比多说几句情谊更深。
在叶茗第二次给周腾碗里加菜的时候,徐安终于忍不住八卦了一句:“你俩这……?”
“啊。”叶茗张了张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周腾。
周腾痞气地扬了扬嘴角,说:“我俩现在在一块。”
“啧。”徐安脸上飞起一抹笑,“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一个月了吧。”周腾笑了,“差不多正好一个月。”
“操,周腾你这速度不行啊!”徐安一听就乐了,“你他妈军训时候就对人姑娘有意思,这会儿才好?”
“啊?”叶茗来了兴趣,扭头看周腾,“军训就对我有意思?”
“安哥胡说的。”周腾咳了一声,朝徐安举起酒杯。
徐安笑了笑,也举起玻璃杯,在周腾杯沿上磕了一下。
叶茗才不信徐安是胡说的,打破砂锅非要问到底,几人一通乐。
又喝了几杯,周腾咬了咬牙,这才重新问了一句:“阳哥他……”
徐安喝了口酒,叹了口气,说:“他去西藏了。”
“西藏?”叶茗很是震惊,“他怎么去那儿了?”
周腾也拧起了眉。
“驻守边疆,他自己选的。”徐安说。
周腾和叶茗同时一愣,心深深一颤。
徐安又长叹了一声,说不清是对陆阳的舍不得还是对自己的怅然:“他本来喊我跟他一块,结果……唉,不找借口了,说到底还是我没种。”
周腾咬了咬牙。
心甘情愿放弃繁华,把自己的青春埋葬在绵绵雪山和望不穿的寂寞和清苦里,这该是怎样的魄力和勇气?
周腾无法想象。
他永远忘不了军训结束的前一晚,一群男生喝得大醉酩酊,借着醉意说平时不敢说的话,畅聊遥远而荒谬的梦想。
情到深处,醉酒的陆阳红着眼举起啤酒瓶,放声怒吼:“我他妈这辈子的梦想就是报效祖国!我他妈一辈子都是中国解放军!生是人!死是鬼!”
也许是因为酒,撒野和放肆,似乎也没那么可笑。
周腾已经记不得当时听到这话的感受,只是每次想起都会深深被触动,一遍遍鞭策自己也要如他们所说的那样。
叶茗抓紧了周腾的手,周腾抚慰地捏了捏,另一只手举起酒杯,在徐安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
“不管在哪儿。”周腾抿了抿唇,“安哥,你们都是我心里最牛逼的。”
“也是我心里最牛逼的!”叶茗说着,举起自己的露露也碰了上去,郑重道,“认识你们,我超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