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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得很像你!但笑起来却很像她!”一样灿烂的笑、不矫情的笑,一样让人无法抗拒的笑。
凝视着她许久,萧泽始终未将她抱在怀里,心底的怕不知是因何,但他却不敢,不敢去抱她。
“来,亦儿,咱们回景仁宫了!”萧凉宸一扫淡漠的神情,温柔的自宫人手中抱过她大步出了殿。
他静伫原地,望着远去的背影,耳际似有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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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乙指着胖丫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丫头,存心跟咱家过不去是吗?你可知道她是皇上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的娘亲?你可知道皇上这些日子因为她的离去从未临幸过任何一个嫔妃?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走走,这就跟咱家去见皇上,你好好求求皇上,皇上或许会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胖丫不言不语,任由他骂骂咧咧拽着出了杂役房。
两人匆匆前往景仁宫,待听闻两人的话,深感事态严重的万喜急领着他们到御景苑。
“皇上!”万喜偷瞄了一眼萧凉宸,他正慈爱的望着在宫人的扶助下走的一板一眼的亦儿,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
见萧凉宸无动于衷,万喜加大声音再唤了一声,不悦的目光停在他身上,万喜艰难的扯扯嘴角:“皇上,杂役房的赵乙和胖丫有要事禀报!”
他拧起眉,冷冷扫了候在一侧的赵乙和胖丫,挥手示意万喜带两人下去。
“皇上,是有关她的消息!”
萧凉宸顿了一下,已经不再对她有期待,听见她的消息心却仍躁动不已。
赵乙拽着胖丫噗通跪在他面前,用手戳戳胖丫,示意她说话,胖丫脸颊上厚厚的肌肉不断颤动:“禀,禀报皇上,奴婢,奴……”
赵乙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怎地一到关键时刻倒嘴巴不好使了?
胖丫使劲晃晃脑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鼓作气,噼里啪啦道:“皇上,她离开的前天下午,她和奴婢偷偷去御景苑看小公主后,路经泰晔池畔,有个宫人叫走了她,奴婢当时也不太在意,独自回了杂役房。直到傍晚,她还未回杂役房,奴婢便按原路返还去找她。只见她抱膝坐在角落,眼睛红肿,奴婢问她是谁欺负她,惹她哭了,但她什么都未说,若无其事的跟我回了杂役房。那天半夜,奴婢起床小解,一时好奇,特地往她房里瞧了一眼,见她背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当时以为她只是想小公主了,也没多大注意。谁知第二天,她就,她就留书走了!”
赵乙接过她的话头:“皇上,小的一知道这事,知非比寻常,赶紧带这奴婢来见皇上。依小的看,此事——”
“万喜,速传石晏!”萧凉宸腾地起身,双眼一冷,挥手让尤回上前:“尤回,你即刻查清此事,朕要知道她那天见了何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尤回探了探他的脸色,挥手示意赵乙和胖丫告退,领着两人出了御景苑,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哼一声:“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那么大的事,你二人竟拖着不报,她若有个闪失,看皇上不把你们千刀万剐!”
赵乙嘿嘿陪笑着:“小的若是早知这事,定然不敢隐瞒不报,都是这个胖丫,没脑没心。还请尤公公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
“嗯!”尤回长长的应了一声:“你们先好生待着,随传随到,若这事有个好结果,皇上定然重重有赏!”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赵乙拉着胖丫不断哈腰道谢。
她虽难缠,有她在时不怎么觉得日子难过,如今她一离开,在他身边如同在油锅里煎熬,方知何为度日如年,尤回叹了口气,也许只有她回来,方能解救如履薄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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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着手中的玉佩,恼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原本以为在戒备森严的皇宫,有着自己的庇护,无人敢打她的注意,却忘了,在他之上还有一人,而这人对于不讨好、不奉承的她从没有好感。他苦涩一笑,将玉佩收入怀中,直奔长羲宫。
“皇儿的速度快得让哀家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几个时辰便查到哀家头上来了!”颜茹竺冷哼一声。
“母后,她离开皇宫的前一日你是否见过她?”
颜茹竺慵懒坐在榻上,斜睨了他一眼:“皇儿不是已知道了么?缘何又来质问哀家?自她成为瑨王妃来,皇儿这是第几次为了那个女人前来质问哀家了?”
那个女人?萧凉宸黯然失笑,不解问道:“母后,她真的那么惹您讨厌吗?”
“当初若不是你父皇执意册封她为你的王妃,哀家又岂会允她那等身份低微的女人成为你的王妃?”
“身份低微?堂堂丞相府四千金,她的身份真有那么低微吗?”
颜茹竺微愠,沉声道:“她虽是相府四千金,但她的娘亲却是青楼舞姬,她根本没资格成为你的嫡王妃。皇儿如今是堂堂的一国之君,那样下贱、卑微、不知羞耻的女人,根本不配留在皇宫。”
“母后,你就是这样逼走她的吗?你羞辱她,你贬低她,只为了一个荒诞的借口?”
“荒诞的借口!?”她一掌拍在榻上:“若非哀家念在亦儿的份上,岂能容她活着离开皇宫?”
他想狠狠揍自己一顿,难以想象当时她听到那些伤人的话时是怎样伤心难过,而自己,却恼着她隐藏着孩子的事实,将她那样置之不顾。
“哀家应允她会给亦儿最好的生活,她走了就走了,皇儿也勿须再牵挂,由她而去吧!父皇交到你手里的江山,不能儿戏,别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费心神。皇儿有时间不妨多为哀家添几位皇孙,那才是正事!”
“对于母后来说,儿臣的情就那么不值一提吗?这么多年来,她是唯一能打动儿臣的人,她乖张也好、任性也好、妄为也好,但那就是她,不矫情、不做作的她,至情至性的她,比起母后曾对付过的诸多后宫嫔妃,比起母后您,她宛若女神!”
宛若女神?她急喘着气喝道:“好好,你对她一往情深,甚至不惜因她争夺皇位,她呢?除了生下了一个亦儿,试问一下,她又何曾对你有情?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萧凉宸缓缓闭上双眼,摇摇头:“母后,她对我有情无情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宁愿不要天下,也绝不会放弃她!请母后别再插手我和她的事!”
宁愿不要天下,也绝不会放弃她?颜茹竺气得瘫在榻上,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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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轻步走进宣政殿,候在一侧的尤回忙躬身行礼:“常将军!”
他微点头以示回来,瞟了一眼殿内,低声问道:“皇上怎样?”
尤回无奈摇摇头,除了在这宣政殿处理政务,他不是和小公主在一起就把自己困在景仁宫,颓废低迷:“常将军,您去劝劝皇上吧!”
常笑没应声,踟蹰了一下,他在云逸山庄,而后石晏携着一道旨意到来,传了旨意,命他出动所有的黑骁卫,去找她。自殷灼颜离开,一直未有明确的意思要去寻找殷灼颜,也就以为,他真的放手了。当时想着,罢了,他为她做的一切还不够多么,既然真的留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那么就让他和她从此一刀两断吧!
只是,现在——
何时能不再这般折磨呢?
常笑低叹了口气,直奔立在正殿中桌案前的他,没有行礼,直直问道:“皇上是否非她不可?”
萧凉宸垂眸凝视着桌案上的画像,那是她从他书房里取走的,继承皇位后,他派人去暖香馆强夺回了画,他口中一阵苦涩,可以想象得到当她拿走画时是怎样的一个表情。良久,他缓缓抬眸,看了一眼常笑:“你觉得一个男人最得意的是什么?”
呃?!常笑未曾想他会突兀的问出这个问题,眉头锁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声音低沉而伤感,又夹杂着一些得意:“一个男人最得意的,并不是拥有多大的权力、多高的身份。权力和身份都是虚无的东西,一朝一夕之事。一个男人最最得意的,是完全的得到了挚爱的那个女人,那种满足、那种亢奋远胜于一切。”
常笑沉默不语,他没动过情,他不知道,但是——,他咽咽口水,沉声道:“皇上,她在碧慈寺!”
萧凉宸的身子猛地怔住,紧追着常笑的目光,怕自己听错。
常笑肯定的点点头,自杖责兰心后,莫名其妙对她多留意了一下,跟踪她到碧慈寺,不想暗中发现殷灼颜在碧慈寺,曾犹豫着是否向他禀报,但他不追究、不过问,便一直由她而去,只是为以防万一,仍派了两个黑骁卫监视着她。他刚启唇想道明理由,萧凉宸已脚步生风的出了殿,他抬手敲敲脑袋,忙跟了上去。
☆、第158章 生死迷情其二
心中惦念她,他一直向常笑所说的碧慈寺外的林之中奔去,林中,林木蓊郁,间杂青草野花,一道羊肠小径,盘旋林中。他顺着小径来到一块宽敞的地儿前,是一间不大的茅舍,茅舍前立着一个大大的木牌,写有“静心庐”三字。静心庐?!若他没记错,姜澈曾住在这里。
他站在翠竹做成的篱笆门前,见茅舍前的空地上跪坐着一个小和尚,正在小炉前起火烧水,折腾了好一下,似不能生火,往屋里喊了一声:“生不了火!”
“来了!”脆脆的声音自茅舍里传来,他嘴角微勾,心窝激动起来,是她的声音,侧身闪到一边,远远的凝望着她:一身简单的浅灰麻布衣裳,长发柔柔的披向背心,用一根浅灰的布条轻轻挽住,手捧着一堆东西。
她走到了尘身边,睁大眼睛瞧了瞧,摇摇头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番薯一股脑放在小炉旁边,伸手用小枝捣了捣炉火,运足气,鼓起两颊呼呼的吹着,小炉终于冒出了一些稀薄的烟。了尘乐得直拍手,抓起一个番薯就想往小炉里扔,她一把抓住他的小手:“要等下才行!”
萧凉宸静静的站着,看着她和小和尚嘻嘻呵呵打闹着烧水、烤番薯,眉梢挂着丝笑意,她没有侯门千金的沉稳、喜行不言色,也没有小家碧玉的拘谨、楚楚动人,但她鲜明的性情、无辜的一招一惹,已让他不由自主的晕晕乎乎。
不知过了多久,了尘发现了他的存在,侧头朝身旁的她嘀咕了一句,她抬眸看向他,微蹙起眉,很快又移开了目光,低头跟了尘说了几句,只见了尘拍拍手站起身朝他走来。
“公子,怎么是你?”了尘认出了他,憨憨的摸摸光光的脑袋:“老方丈在禅房里,不在静心庐!公子请回吧,别吵到这位女施主,女施主要好好静养!”
他直接错过了尘身畔大步迈进篱笆门,直抵她身边,低眸瞟了一眼小炉:“帮我烤一个如何?”
她怔怔的抬眸,眨着不解的眼睛,疑惑问道:“你是何人?”
萧凉宸轻吸了口气,拉起她的手,紧紧将她锁在怀里:“别介意、别生气、别逃避,别这样对我,你不能那么狠心扔下亦儿和我!”
她不满的挣扎着:“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不许碰我!”
“殷灼颜!”他紧紧握住她的胳膊:“别再撒泼任性,跟我回宫!”
“你弄痛我了!”她蹙紧眉头,晃了晃头,喊了一声:“了尘!”
“公子,公子!”了尘急急跑到她身边,双手合十:“公子,先放开女施主吧,你会弄痛她的伤口的!”
伤口?!萧凉宸脸色突变,握着她胳膊的手募地卸去所有力气,想碰她,又怕伤到她,手停留在她衣裳上,不敢动一动:“告诉我,哪里伤到了?怎会受伤的?让我看看!”
她不悦的扫开他的手,撅起红唇:“我受不受伤与你何干?莫名其妙!了尘,把这个疯疯癫癫的人赶走,我要睡觉了!”
萧凉宸见她噔噔进了茅舍,正欲跟进去,了尘拦住他:“公子,请先回吧!她现在谁都不认识,等她伤好了再说!”
“她哪里伤到了?”
了尘指指头,压低声音道:“她摔伤了脑袋,师父说,她记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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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静心庐,我不喜欢这里!”她瞪起眼,不满被强带到景仁宫。
萧凉宸单挑了一下眉,拉开飘渺的浅笑,环顾了一下四周:“翩儿,你不喜欢这里吗?景仁宫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景仁宫如此灿烂、如此热烈的布置,如一块巨石压在她胸口,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两臂自背后环上她的腰,他附在她耳边呢喃:“翩儿,乖一点,让太医检查检查你的伤。”
“不许叫我翩儿!”
他耍起赖来,略收紧两手,脸不红心不跳,极肯定道:“翩儿,你忘了吗?是你让我叫你翩儿的,只准我叫的!”
“我才不会,我——”
咳咳,尤回立在殿门,打断了她不满的话语:“皇上,太医来了!”
萧凉宸横抱起她,将她置于龙凤软榻上:“宣!”
进来的是王真等人,几人近前又要下跪行礼,萧凉宸一挥手,不耐烦道:“别磨磨蹭蹭了,赶紧检查检查她头上的伤!”
王真不敢怠慢,不慌不忙的上前,检查伤势、把脉,又和几个老太医小声说了几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太医又上前把了脉,回头朝他轻点头。
萧凉宸双眉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