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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觉得本王该放弃寻她?殷潇庭自始至终不愿本王再接近她,连她的一些消息都吝啬给本王,他光明正大的储着她的秘密,本王却无能为力。”他苦笑着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一次次挫败,那感觉令他很难受。
见他深锁着眉,心下不由想替他抚平,但她知道,只要那一袭红衣出现,他眉间的深痕不抚自平,林婉眉心微低:“如果太苦把她忘掉,如果忘掉太痛,那么请王爷不要放弃,因为我相信王妃只是因为没有把握而有所保留。”
“若是她有婉儿的玲珑心思,又何来如此多得的困扰?”
林婉明眸微动:“不,若是那般,王妃在王爷心中就不再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独一无二?!他嘴角微翘,只有她才胆大妄为、蛮横不讲理,她霸道的占了他的心,然后扬长而去,眸底忽酿起一丝寒意,他逼视着林婉:“婉儿,本王不允许你再欺骗,本王只想知道,殷灼颜是否有了姜澈的孩子?”
她愣了一下神,淡声回道:“事实是我并不知情!”
他虽对这个答案甚是不满,但相比于令他心痛的肯定,无异于是个极好的消息,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有空不妨吹曲笛子听听。”
林婉微微颌首,温声应了声。
☆、第114章 风波再起其六
洋岱湖一隅,荷浪漾漾,葱绿片片,嫣红点点,淡香飘溢、沁人心脾,两人背负双手并肩立于湖畔,清风撩起衣摆,俊逸非凡。
“明日就要启程了么?你真的确定要领兵前往?”
他微叹了口气:“西越关乃大晋朝北大门,如今冉舒玄领兵十万,攻打西越关,一旦西越关失守,哈必国可以直接挥军东进,大半江山将沦于铁蹄之下。即便父皇圣旨未下,我也应挺身而出。”
文季遥深锁眉头:“皇上圣体违和,洛京局势紧张,朝中势力分为四股。一是以太子为中心的、殷正良、谢长青为首的太子派,领下握有两成的兵力;二是九王领衔的边关派,九王十年驻守边关,手下兵马不可小觑,光是洛京的兵力就有两成,朝中不少老臣倾向于勤恳、隐忍的九王;三是溱王统帅的一派,握有大晋朝的三成兵力,溱王近年来拉拢不少朝中新贵;而瑨王爷你握有大晋朝两成兵力,又得驻守东峡关的六王爷和宫中的七皇子支持,当然,我文季遥手中的一成兵力绝对听从瑨王爷统召。”
他顿了口气继续道:“各股势力势均力敌,各有长短,但经哈必国和亲一事,其余三股势力威望急跌,你在朝中的威望愈来愈盛。如今西越关告急,朝中三股势力不约而同推举你统兵十万直挺西越关,无异于是将你支开洛京,皇上若有一些偏差,少了你这个强劲的对手,他们动起手来会容易得多,到时即便你赶回洛京,事已成定局。”
萧凉宸幽幽闭上双眸:“我不能抗旨!”
文季遥沉思了一下:“不如找个托辞我替你领兵前往,你留在洛京,以防局势有变。”
俊眉微拧,他坚定道:“不,我要去会会冉舒玄,他既领兵进犯,我顺道和他算算和亲之事的旧账。你替我留守洛京,一旦异变,若是我尚在边关,你到云逸山庄找陈虎令他联络东峡关的六王叔。”
顿了好一下,萧凉宸呼了口气:“若没有把握,全力保太子登基!”
久久,文季遥淡淡道:“虽我觉得你更有资格君临天下,但既是你的意思,我会照做。”
萧凉宸低声道了声谢谢,两个字,却是诠释了十几年来的情谊,姑且不论往后将如何,仅凭此时此刻已足以铭记,他轻吐口气:“瑨王府一切事务我已交予林婉全权处理,你替我照看一下。”
文季遥爽快的应了声,补了一句:“若是诸位夫人争风吃醋本将军可不管!”
他扯扯唇角,沉默了一下:“若她回京,你帮我留住她,不惜任何代价。”
原来爱是这般的苦涩,他暗暗庆幸自己并未像他般沉迷,瞥了一眼他平波无澜的脸,文季遥提议道:“召常笑回来吧,此去西越关,不怕明军只怕暗兵,不排除他们会对你不利。至于殷灼颜,我会在殷潇庭身上下些功夫,一定替你找到她。”
见他拒绝,文季遥有些急了:“你不想殷灼颜回到你身边时,你已奄奄一息、满身伤痕甚至不能见她最后一面吧!”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文季遥笑着微摇摇头,知道他已妥协了,挑起眉:“请瑨王爷放心,本将军定不负王爷厚望!”
“我召常笑回来留守洛京,有石晏和飞鹰在我身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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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谢翎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案前,他是回来了,但他的心却似愈来愈远。
他扯扯嘴角笑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谢翎脸带黯然的坐于一侧:“连我你都不愿意说么?”
殷潇庭深吸口气,迟疑了一下,淡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这般的掩藏更让我忧心!”
他长叹口气,身子往后靠了一靠,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吐出一句:“边关告急,怕是有一场风雨。”
知他素来不涉入朝堂之事,此话必有深意,谢翎没有接话,静静候着他往下说。
“哈必国之事必不简单,不管其背后之人欲达到何目的,对灼颜竟是如此了解,我担心那人不会收手,必对灼颜不利!”
“如今只有你知道灼颜的去处,她会好好的。”想到他竟不再告知殷灼颜现在何处,谢翎仍有些怏怏,撅起嘴:“我又不是故意要说出灼颜在芮牟的,淑夫人——”
“我没怪你!”殷潇庭温声打断她,幽然起身:“我出去走走!”
“你动摇了?”谢翎咬唇出声,挽留住欲出房的他:“你开始怀疑你所做的到底是不是对的,不是吗?”
他微摇摇头,没再说话,大步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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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柳幽幽为他斟了杯酒,见他举杯就饮,柔然一笑:“可是又在想些不开心的事?”
殷潇庭抬眸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微微一笑,倏的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没得拒绝,随殷潇庭出了烟雨坊,快马出城。
“竹屋?!”踏着小径而入,从柳笑意嫣然的看着竹林青翠中的雅致竹屋:“想不到此处竟别有洞天!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未听见他应声,疑惑的侧眸看向身旁的他,接触到灼灼的眼神,不自在的别开目光,他的头却倏然俯了过来,微凉的唇瓣印在红唇上,她滞了一下,头稍往后靠,一手掩住他的唇,摇摇头:“别把我当做她!”
他的眼眸刹那迷蒙上一层忧伤,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帮帮我,救救我,我怕,怕再也坚持不下去!”
“别为难自己!”她想不到任何安慰的话,又不忍他如此折磨:“当初已做了决定,为何还要纠缠至今,你若执迷不悟,痛苦的不止是你,你会让她一样陷入和你相同的折磨中,你真的忍心吗?”
“我试过,很努力的试过,可到最后,我终是说服不了自己!”
从柳苦涩笑笑,这个令她心痛的男人,轻轻离开他的怀抱,深深的看着他:“你可以做到的,我相信你!”
她没再停留,决然转身离去,独留他怔立在竹屋前,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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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竹竿上的字,他笑着一字一字吟出:“萧—凉—宸—我—恨—你”,穿透片片竹叶似能看到她撅着红唇,口中愤然的嘟喃着,恨恨的在翠竹上刻着字。
你这个小妖精,他扬扬眉,唇角的笑容在瞥见另一棵翠竹上的字时凝结,他缓缓抚摸着深深的刻痕,那不是她的字,犹豫了一下,他寻找着更多的字痕。
“翩儿,对不起!”“想你!”“我要疯了!”“还是想你!”“想忘了你,但我做不到!”……
“翩儿,原谅我!”“回到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你怎么能若无其事的离开!”“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别和他离开,我好难受!”……
“我只要你!”“别这样对我!”“半年了,你还在生我的气么?”“我找不到你!”“我恨,恨自己!”“你究竟在哪里?”“我梦见你了,但你不理我!”……
“不准别人叫你翩儿,好么,翩儿是属于我的,我独有的!”“你想要我怎么样?”“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你真的很残忍!”“为何你要如此霸道的占据我的心!”“我不要再想你,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遇见宗城桓了吗?别让他靠近你!”“芮牟洪涝,你在哪里,我好担心!”“我无能为力,祈求上天,若你真能安然无恙,那么我情愿放手!”……
“是我手刃了你的灵蛇,我不愿你的毒咒成真,于是我亲自放生了一千条蛇,我可以神怒人怨、可以众叛亲离、甚至一辈子得不到你,但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回来了,从他的神情我知道你安然无恙,我安心了!”
“我又一次骗自己,只要再见你一面,若你对我无情,我放手,可是,如你所说,我很卑鄙,我会用铁链锁住你,再不许你离去!”
他的心隐隐作痛,字的刻痕越来越新,手指拂过竹节,细细的竹屑似刚脱离竹节,手轻轻拂过竹节上的字:翩儿,我要领兵奔赴西越关,内忧外患,生死难料,若生,我会亲自去找你,若死,恭喜你,你可以和他远走天涯了,这片竹林亦会与我一样,不复存在,但我不会忘了刻在我心深处的你,如果有来生,你的曲子只能弹给我听,你的舞只能跳给我看,允我唤你“翩儿”。珍重!
他笑了,眼眶却一阵灼热,这就是你对她的情么?怎么可以如此霸道?霸道到如此蛮横不讲理,让人难以应对?
反复抚摸着“珍重”两个字,他叹了口气,也许他该成全这份情,只是,心中的自私在作祟,他还做不到如此的大度。
“你怎么在这里?”
冷过寒冰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他笑笑:“闲来无事,到竹林逛逛,不过却见到好端端的翠竹竟不知被何人无聊的刻了许多字,真是可惜啊!”
“殷潇庭,你给本王滚出竹林,再不准踏入竹林一步!”
殷潇庭悠哉的转身,对上他冰冷的眼神,眉跳了一跳:“怎么?莫非这些字是瑨王爷大作?瑨王爷真是好兴致!”
萧凉宸双手握拳:“殷潇庭,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殷潇庭笑着叹了口气:“怎么,瑨王爷被人知道心事,恼羞成怒,要痛下杀手了?”
他的脸一热,冷哼一声,扔下一句“别再让本王见到你”,转身就走。
殷潇庭皱了皱眉,朗声朝他的背影喊道:“若瑨王爷出征能留着命回来,我或许会让灼颜见你一面!”
冰冷的眼神游离起来,脸色稍有缓和,他停住脚步:“若我回不来,好好照顾她!”
走了几步复又停下:“我若死了,我的人会毁了竹林,别跟她提及这里的一切。”
殷潇庭耸耸肩,轻哼一声:“自大、自负的男人,死要面子。”
望着萧凉宸的背影消失在竹林的葱翠中,手又抚上竹节,轻唤了一声:“翩儿——”
他的翩儿啊!
☆、第115章 莲心何苦其一
他抿了口茶,放眼望去,池塘深处,莲叶簇拥中,莲花隐约可见,荷香接着清风拂过鼻尖,他叹了口气:“可惜他不在,不然可以品酒赏莲。”
“文将军若想喝一口,我即刻令人温壶酒来。”
文季遥抬手制止她:“只是来看看瑨王府的情况如何,坐坐就行。”
林婉深拧眉心,他离开京都前将王府一切事宜交由自己打理,并将身份甚是神秘的雨竹、冬莲安排在府中,而文季遥隔个两三天会到瑨王府探探情况,瑨王府的戒备也更加森严,饶是她再迟钝,其中的深意她又如何看不出,瞥了一眼文季遥,她轻咳一声:“我想知道在文将军眼中我是否是值得信赖之人?”
他噎了一下,扯扯嘴角,不假思索道:“当然是!”
“那文将军可会欺骗我?”
“当然不会!”
见她淡淡看着他笑着,方醒悟过来,她设置了一个陷阱,而自己全然不觉得跳下去,手捏捏眉心:“淑夫人想知道何事?”
“王爷领兵前往西越关是否有不妥?发生了何事?”
手指轻轻敲打着石桌,心知瞒她不过,缓缓吐出一句:“皇上圣体违和,哈必国进犯,洛京怕有异变!”
她轻咬红唇,两手攥着衣袖:“那王爷——”
“他身边皆是信得过的人,料是无碍,还请淑夫人尽心打理府中事务,若感觉有可疑之处,直接让雨竹或冬莲禀报我。”
林婉点点头:“我懂!”
文季遥喝了口茶,顿了一下:“别轻易相信别人,别留身份不明的人在王府。”
她点点头,笑笑,募地笑容僵硬在唇角。
他皱眉,急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林婉的目光碧池畔曼瑶所在的位置,那边喧闹正酣,曼瑶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脸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