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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的目光碧池畔曼瑶所在的位置,那边喧闹正酣,曼瑶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脸慈爱的笑容,目光缓缓移向一旁悠然坐着的华裳女子身上。文季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何事?”
她迟疑了一下,轻声将阿珠之事道来。
文季遥冷冷扫了阿珠一眼:“你是说现在还未知她的身份?”
林婉点点头,低垂双眸:“当时她跪着求我,我念及她怀有王爷的骨肉,方替她求情,但她的来历一直不明,她说自己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寄居在舅舅家,舅舅家生变故后,她方流落至京都,然后遇上了王爷。”
“听起来似天衣无缝,你怀疑什么?”
“说不上来,觉得她不是那么简单的女子。”
文季遥沉思了一下:“让冬莲去查查她的身份,不可大意,你也防着点她!”
他不再逗留,告辞而去。
阿珠扫了一眼远去的伟岸背影,唇角勾起一丝笑,眸底笑意的看着曼瑶逗玩着怀中的孩子,不做声色的扫过习玉娇、贺语蓉、吕秋素的脸,暗道,你们想跟我玩心计还嫩了一点。
瞥见她唇角的笑意,曼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我不会对付你,不值得,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怀的是谁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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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沉着笑读完手中的信,两指夹着信,伸至灯盏上,看着信烧为灰烬,冷笑:“本王的孩子?她太天真了,本王岂会让一个卑贱的女人生下本王的孩子?凤珠,你不过是本王的一颗备用的棋子而已,有没有你皆可。萧凉宸既曾对你动杀心,足于令本王弃了你这颗棋,若非还有一点用处,本王岂会留你到现在?”
“冯福,从柳之事可有进展?”
冯福摇摇头:“暂无,只知道十年前,烟雨坊的大当家云娘收养了她,小的派人查过,云娘的身份亦是可疑,十年前到洛京,之前的事一概无人知晓。不过前些日子,有个叫车苏的男子像是与她关系密切,但因那男子输掉烟雨坊的地契后不知所踪,小的已让人四处寻找那男子。”
“皇兄病重,哈必国进犯,萧凉宸迎战,此乃一大好时机,本王绝不能错失良机。冯福,从柳之事先放一放,得想个法子找出殷灼颜,只要有她在手里,萧泽、萧凉宸、殷正良都将有些顾虑,不敢贸然行事。”
“王爷,可是连萧凉宸都找不到殷灼颜,如何才能找到她?”
萧勉懒懒躺下,沉思良久,募地笑笑:“本王有个法子,会让殷灼颜乖乖的回到京都,而且无需本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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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修韫微低着头进了房,一阵浓烈的欢爱气味扑鼻而来,桃红幔帐后,交缠的两具身体隐隐若现,他轻了脚步,侯立一侧,不说话,头垂得更低。良久,听得一声冷喝“滚”,一个女子抱着衣裳急急跑出,微愠的声音自幔帐内传出:“何事?”
管修韫清清嗓子,拱手行礼:“溱王爷!”
萧颂抓起一旁的长衫,披在身上,掀开幔帐,缓缓出来,眼神仍带着一丝迷离,淡淡扫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说!”
管修韫后退几步,掩上房门,不慌不忙道:“王爷,属下思量了一番,斗胆进言。如今瑨王爷已离京,太子忙于朝政,正是王爷行事的大好时机。”
他收起眉:“依你之见,该如何?”
“王爷虽手握重兵,但太子有殷正良和谢长青顶力支持,胜算不大,何况经和亲一事,王爷威信大跌,如此一来,更需谨慎小心。属下以为有一人可助王爷一臂之力。”
“何人?”
“殷灼颜!”管修韫小心说道:“一个殷灼颜可牵制太子、丞相、瑨王,王爷大可挟她在手。”
萧颂冷哼一声:“妖女!若非把哈必国那女人当做她,本王又岂会陷于如此境地?”
最令他愤恨的是殷涵旋竟然与她一同离开京都,到手的女人就这样甩下他,让他失落了好一阵。他嘴角微扬:“不失为好主意,只是找到她谈何容易。萧凉宸一直在找她,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本王又如何找到她?”
管修韫笑了一笑:“王爷,别忘了还有一个人,他一定知道殷灼颜的下落。瑨王顾虑殷灼颜故而不敢动手,王爷有何可顾虑的?”
“殷潇庭?!”他哈哈一笑:“好,此事交给你去办,你直接吩咐铁良即可。”
见管修韫奉命而去,萧颂轻哼一声,上次派出的杀手全无踪影,坐实了萧凉宸的实力可怕,两人的交战已开始,只是未呈上台面,不过那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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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翎坐在大厅,不时翘首望着厅外,已是深夜,殷潇庭仍未回,心不由提了起来,这几日她的眼皮直跳,殷潇庭还笑她庸人自扰,她也不反驳,知道他有重重心事,她也不多问,她一如往常,在他身边。
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赵淑慧,她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去接接他!”
“你在这里呆着,我去找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回来非得好好说说他不可。梅香,你好生照料着。”赵淑慧眉心一蹙,起身就走。
“夫人,先歇着吧,二公子很快就回来了!”
谢翎扶着桌子正欲坐下,忽听门外一声尖叫,心发了慌,急令梅香扶着她出去瞧个究竟,刚到院中,只见两个黑衣男子搀扶着殷潇庭进来,赵淑慧慌慌张张的跟在身后。她心一沉,急步上前,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见他的白衣已是鲜红一片:“怎么了?”
殷潇庭微抬头,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没事,你先歇着去。”
她颤抖着手伸向他,赵淑慧忙拉开她:“翎儿别急,双寿已去找大夫了。快,快进房。”
常笑很小心翼翼的让殷潇庭躺下来,冷声道:“快,拿些布来止血。”
赵淑慧手打着颤,摸摸索索一阵,不见她找到些布,一旁的陆七直接推开衣柜,一把拽出几件衣裳,按压住他腹部的伤口。
谢翎泪流满面,手足无措,怔怔的看着殷潇庭,直到双寿领着大夫进房,她才失神的由赵淑慧扶着出了房。
殷正良赶来,两人已在大厅哭得天昏地暗,他不耐烦的喝了一声:“别哭了,到底如何一回事?”
赵淑慧擦了把泪:“我见潇庭这么晚还没有回来,要去找找他,谁想到,刚出大门不远,见两个黑衣人扶着他回来,他浑身都是血,我,我——”
“怎么样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着急的盯着紧闭的房门,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进来,殷正良打量着前来的两个黑衣人,纳闷道:“你们又是何人?”
陈虎冷扫了他一眼,只是朝里沉声唤了声:“常笑!”
紧闭的门打开,常笑探出个头,示意两人进房。
殷正良怔怔见两人进了房,双寿则领着大夫出来,门复又关上,想上前又作罢,不管他们是何人,至少现在是在救他的儿子。
天将破晓,几人才自房中出来,四人脸色皆深沉无比,殷正良心一凉:“潇庭怎么了?”
常笑深吐口气,示意殷正良借一步说话:“丞相大人,二公子的伤势已暂时控制住,但由于伤势较重,还望大人有些准备。”
殷正良眼眶一阵热,但还是定了定神,故作轻松的回头:“夫人,你们先歇着去,潇庭无大碍,已睡下,先不要去惊扰他。”
见赵淑慧劝着谢翎进了房,他紧握双拳:“你们是何人?殷潇庭怎么会受伤的?”
常笑迟疑了一下,朝他拱拱手:“我是常笑,瑨王爷令我守护暖香馆。二公子在回来的路上遭几个蒙面人袭击,我的人拼死护着二公子回到暖香馆,他——”
他深吸口气:“我会留在暖香馆以备不测,同时加派人手保护暖香馆,至于二公子,还望丞相大人想些法子。”
殷正良脚渐渐发软,头一阵绞痛:“我入宫请太医,我请太医去!”
见殷正良慌慌张张出了门,四人交换一眼,常笑微叹了口气:“陈虎,你和赵大夫先回山庄,我留守暖香馆,陆七,你将此事向文将军禀报。”
三人点头,利索的出了大门。
☆、第116章 莲心何苦其二
“怎么回事?”萧泽绷紧脸,一大早殷正良进宫请太医,含糊不清,心急赶到暖香馆,却见殷潇庭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殷正良眼圈一红,人似一下老了十岁,背似被压弯了,太医说只能尽力而为。
萧泽一阵心烦意乱,见殷正良魂不守舍,心知问不出个所以然,目光落在一身黑衣的常笑身上,皱眉,厉声道:“你是何人?”
常笑思量着要不要告诉他,见文季遥和林婉进来,忙迎过去。
“怎么回事?”他劈头就问。
常笑瞥了萧泽一眼,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林婉倒吸口气,关切问道:“二公子情况怎样?”
他摇摇头,虽及时控制住了伤势,但除了右腹深深的刀伤,他身上仍有多处严重的伤,想要顺利熬过不容易,他干咳一声:“文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萧泽冷哼一声,厉目一扫:“你是四弟的人?有话这里说就是!”
常笑征询似的望向文季遥,见他微点点头,沉声道:“今日一早,洛京街头巷尾都在谈论二公子受伤之事,甚是诡异,想来此事并不简单。”
文季遥看了萧泽、殷正良两人一眼:“常笑,加强暖香馆的护卫,严禁泄露二公子现在的情况,派人立刻查明此事。”
常笑颌首,匆匆出了大厅。
“我去看看二公子的情况。”林婉适时的退出,留下三人在大厅。
萧泽瞟了文季遥一眼,淡声道:“是否二公子生意上的对手要置他死地?”如今方知殷潇庭是锦绣绸缎庄的大东家,暗惊了一下。
“如果是生意对手,还不至于下次重手,依常笑所言,那些人训练有素,其中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文季遥暗叹了口气,只怕洛京将乱,不由得想,殷潇庭虽是殷正良的二公子,素来与朝廷无瓜葛,按理说,即便朝廷动乱,亦是牵扯不上他,一个激灵,看向殷正良:“丞相大人,朝堂局势不明,会不会是有人想利用二公子来对付你?”
殷正良呆了一下:“即便是想利用殷潇庭对付老夫,那也不至于置他死地啊?”
他的声音嘶哑的恐怖,萧泽叹了口气,如此说来是有些道理,眼眸转了一下,定定看着文季遥:“文将军所言甚是,但更令本殿下怀疑的是为何四弟的人能如此适宜的出现救下二公子?”
言下之意是想利用二公子的人是萧凉宸,文季遥轻嗤一声:“太子殿下怀疑任何人都可以,但绝不能怀疑瑨王爷,瑨王爷出征前特地支派人守护暖香馆,其中的深意还需多说吗?若非瑨王爷的人拼死护着二公子,二公子怕是已遭到毒手,难道瑨王爷会以自己侍卫的性命换得这一场闹剧吗?就算瑨王爷会利用二公子,那么他只会利用二公子找到殷灼颜。”
萧泽被一连串堵了几句,脸色有些难看,吩咐殷正良几句,冷脸离开了暖香馆,瞥了一眼候在馆外的莫轻寒,沉声道:“找几个人留意暖香馆的动静,随时禀报。让人着手彻查此事。”
莫轻寒领命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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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房,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她的天顷刻阴晦,昨日仍笑语生风,今日却昏迷不醒,心痛欲裂。
药味盘旋在房里,房里显得愈发沉寂,谢翎坐在床边,不断为他冷敷着额头,她两手握了握,轻步上前,看着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的他,眼眶一阵热。
谢翎侧转过身,无神的双眸看了她一眼:“从柳,你来了。”
她点点头,嘴角抽搐着,扯出一句:“他怎么样?”
手抚上他的脸颊,谢翎幽声道:“昨晚还说没事,今早起来烧得很厉害,好不容易灌他喝了一些药,我一直沾冷水敷着他的额头。一直敷着,很快会退烧吧,然后他就会醒来了,对不对?”
从柳抿抿唇,忍住眼眶的灼热,接过她手里的湿巾:“你歇一歇,我来!”
谢翎没有拒绝,由着梅香扶她在一旁坐下,默默看着他:“他要好好睡一下了,这几天太累了。”
从柳微拧拧柔巾,轻柔的擦拭着他的脸,一滴泪终于承受不住痛的重量滑落眼角,她微侧转身,避免让谢翎看到。
“梅香,你先出去吧!有从柳在就好。”谢翎轻声吩咐道,那滴晶莹太刺眼,她怎能忽视?
梅香应了声,出了房。
从柳紧咬牙齿,顺势擦擦眼角,不慌不忙的为他敷着额头。
谢翎侧头看着她,白皙的脸蒙着一丝伤,眼神一直在躲闪,其中的情意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她似安慰自己又似安慰着从柳:“他会没事的,皇宫的太医都来了呢!”
皇宫的太医?!她苦涩笑笑,连皇宫的太医都来了,他们却还瞒着她,说他无碍,当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她不知所措,她能做的就是守在他身边,她不能让他如此不负责任,撇下未出世的孩子,撇下她而去。
从柳吸吸鼻子:“放心吧,二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谢翎柔柔握起他的手:“殷潇庭,你说过有生之年绝不负我的,你不能食言,你给我快点醒过来,别再这样一声不吭!不就是这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