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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涵现在在做什么?已经睡了吗?他试图离开过吗?如果有,他看见自己安排的人手会不会更生气?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他的原谅?他现在这样防备自己,自己说的话他连一句也不相信,感情这种事,要怎么向他证明自己是真的?
他用力拍了拍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他不想再一个人呆着,他迫切的想要看白一涵一眼。
走到白一涵的门前,刚抬起手想要敲门,又想,如果涵涵睡着了,敲门声会不会把他吵醒?
他晈了下唇角,直接扭了下门把手,门并没有反锁,很顺利就打开了,他轻出了口气,在心里苦笑了一声,看看,他已经沦落到白一涵不防备的将门反锁就要偷笑的地步了。
轻轻的打开门一看,白一涵果然睡着了,只是他即没有枕枕头,也没有盖被子,就那样合衣横着睡在床上。
穆靖远有些心疼,幸亏自己来看一眼,这个小傻子,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这样睡是会着凉的,他自认为“快步”的走到床边,想要伸手抱起他,却听见一声模糊的呢喃,他一愣,以为白一涵醒了,有些心虚的低头去看他,却发现他并没有醒,只是眉头紧皱着,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满是冷汗,紧闭着的眼角不断的流出泪来。
穆靖远大惊,忙单膝跪到床上推着他的肩唤道:“涵涵?做恶梦了吗?醒醒!
白一涵眼睁睁的看着穆靖远的背影渐渐消失,整个人都陷入黑沉沉的绝望中时,突然听到一声焦急的呼喊在耳边炸开:“涵涵?涵涵!你醒醒!醒醒!”
是穆靖远!白一涵猛的睁开眼睛,穆靖远带着潮红的脸一下子出现在眼前,白一涵带着梦境中绝望的悲伤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嘶声道:“靖远!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别走,求你,求求你……”
穆靖远被他扑得整个人差点仰倒,连忙坐到床上紧紧的抱住他,不住的道:“我不走,你在这里,我能去哪啊?涵涵,你做梦了吗?不怕啊,都是假的,别怕,没事了,都怪我,吼了你,还非要让你一个人睡。”
白一涵紧紧的抓着穆靖远背上的衣服,心神还沉浸在梦境的余韵中,身上微微发抖,浑身冷汗遍布,穆靖远快要心疼死了,不住的去擦他脸上的泪水和冷汗,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柔声哄着:“不要哭啊宝贝儿,别哭,梦都是假的啊。”
白一涵伸手摸了下穆靖远的脸,喃喃的道:“靖远,我不是石头,捂得热的。
穆靖远昏沉的脑袋无法分析他的话,低声道:“你说什么?谁敢说你是石头?
白一涵摸着他的脸,触手感觉温度不对,思绪一下子从梦境中拔了出来,完全清醒了,他抱住穆靖远的头用额头去贴他的额头试温度,只觉得一片滚烫,他一下子蹦了起来,扑到床边去拿电话,刚下床又跑回来把一头雾水的穆靖远往床上一按,这才又转身去拿手机拨了陈医生的号码,他踩着脚拿着电话来回走了好几圈,电话一接通就急声道:“靖远在发高烧!特别烫!你快过来一趟!不对,等一下!我们在穆家,来穆家!”
挂了电话,白一涵几乎是“扑”到床上,两手在穆靖远的脸上身上一阵乱摸,从头摸到脚,感觉哪里都很烫,他急得快要哭出来,不住的喃喃道:“怎么会突然烧得这么高了呢?今早明明已经退烧了……”
他爬下床去找体温计,仔细消了毒让穆靖远含着,又忙着去洗了毛巾帮他擦脸擦颈动脉试图帮他降温,一面忙得团团转,一面嘀咕着:“陈医生怎么还不来?应该到了啊,怎么还不来?是堵车了吗?”
他拿出体温计看了一下,差点点40度,他手一抖,差点把体温计扔了,回身扒着床边对穆靖远道:“咱不等陈医生了,直接去医院,好不好?”
他说着就要去找衣服,穆靖远抓住他的手,睁着因为高烧而泛着水光的眼睛道:“没事的涵涵,吃点退烧药就好了,之前不是去过医院吗?也没检查出什么来,去了也就是挂水吃药,这些陈医生都能做。”
白一涵反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抓了抓头发道:“你以前也没烧这么高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烧起来了,总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医院的设备更齐全些,咱们快走吧。”
穆靖远固执的抓着他的手,道:“不用,我现在不想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根本没有事。”
白一涵怒道:“你知道个P!你每次都说你知道,结果拖到现在都没好!身上那点儿肉都拖没了,就剩下个骨头架子!”
穆靖远道:“哪有那么夸张……”
白一涵往外抽了抽手道:“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走!”
穆靖远抿着唇,不说话也不松手。
其实穆靖远高烧,身上根本没有多少力气,白一涵若是真的要挣,穆靖远根本就拉不住他,可白一涵心里刚刚升起一点隐秘的小火苗,刚才又做了那样的梦,面对烧得面色潮红的穆靖远,又怎么忍心在他不愿放手的情况下真的挣开他?舍不得,就只能僵着。
第151章 穆家的医疗室
僵持了一会儿,白一涵灵光一闪,问道:“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穆靖远眼睛睁大了些,仿佛在问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白一涵道:“别这么看着我,你之前对去医院也没有这么排斥,今天却怎么也不愿意去,再想想楼下那俩门神,不难猜到,放心,我本来也没想跑,现在你烧成这样,我还能跑哪去?赶紧撒手,我给你找衣服,你不想动,我背你上车。”
穆靖远轻轻眨了下眼睛,没松手,反而把眼睛也闭上了。
白一涵暴躁道:“穆靖远!你别给我装睡!赶紧撒手,你要烧熟了!你想烧成傻子吗?”
穆靖远眼皮下的眼珠滚动了一下,还是没有睁开。
白一涵气得要上房,什么顾忌啊,骗局啊都忘得一干二净,他把穆靖远拉起来往身上背,怒冲冲的道:“算了,那就不要换衣服了,反正了不是我丢人,我直接把你背到车上去!都说我爱耍小孩子脾气,你看看你!比我可厉害多了!你烧这么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万一是肺炎呢?万一是别的什么毛病呢?你怎么还能想那些不着边儿的事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一直不肯说话的穆靖远轻轻开了口:“我知道,你重。”反正不能让你离开这座房子。
白一涵一愣,整个人都卸了力,他悄悄抹了抹眼睛,刚想说话,就见陈医生喘着粗气背着药箱一路小跑的进了房间,他忙把穆靖远放回床上,退到一边道:“陈医生你快给他检查一下,他今早已经退烧了,几个小时的工夫,突然烧这么高,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医生不敢耽搁,上前检查了一番,又采了血,对穆靖远道:“穆总,我需要化验血样,其实最好是能拍个胸片,是不是去医院比较好?”
穆靖远沉默了一会儿道:“化验和胸片的话,家里也能做,以前爸爸身体不好,又不喜欢医院,妈妈买了常用的设备建了医疗室,爸妈出事后,医疗室就被我封上了,不过里面的设备却都是好的,有定期维修保养,简单的检查不成问题。”
陈医生道:“那我……能用一下吗?”
穆靖远淡淡道:“我既然说了,自然是能用的。”他抬头对引陈医生进来的魏武道:“钥匙在潘文那,你让潘文去开门,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魏武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白一涵目瞪口呆,穆家有医疗室他知道,当时他虽然还小,这件事却记得很清,他记得穆靖远的父亲穆传玉是个特别温文尔雅的人,用句酸点的话来说,就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他有着最清隽的眉眼,最温和的性情,白一涵一直觉得穆传玉是一个无限于接近完美的人,只可惜,上帝给他开了一扇门,就一定不会忘记关掉一扇窗,他因为先天底子不好,身体很差,经常生病,属于药罐子的类型。
穆靖远的妈妈时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眉眼凌厉,唇型削薄,穆靖远的相貌大多都遗传自妈妈,她有着钢铁一般的手腕,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果决得不像个女人,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觉得他们的性格生得反了,可这个强势了一辈子的女人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穆传玉,穆传玉的身体不好,她不忍他劳累,当时穆家的公司几乎都是她操持的,并且成功的让穆氏内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她为了穆传玉专门开了一家私人医院,就是白一涵之前几次住院的那家,可穆传玉很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时英发现后,便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买了一批常用的医疗设备建了医疗室,高薪聘请了几位医学专家常驻穆家,这样只要不是太严重的情况,穆传玉在家里就可以完成检查与治疗。
所有人都知道以穆传玉的体质只怕不能长命百岁,却没有人想到一场突兀的车祸就将正值盛年穆氏夫妻一起带走了,他们去世后,穆靖远便下令解散了医疗团队,封了穆家的医疗室,这个医疗室是母亲对父亲爱到极至的证明,睹物思人,他自穆氏夫妻去后就再也没有走进去过,只是定期安排专业人员来维护设备,穆家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个医疗室,却没有人敢提出借用一下,因为这间医疗室是为了穆传玉而建,而当穆传玉走了,就再也没人配用它,当然,除了穆传玉的独生子,穆靖远白一涵以为这间医疗室永远也不会有再启用的一天,没想到,今天它这样简单的就被打开了。
它建在穆氏大宅的地下一层,整体非常的大,设备也相当齐全,可以媲美一个小型的医院了,人走进去时会觉得很壮观,它的存在,是穆氏的财力与时英的魄力相结合的结果,这里体现了时英对穆传玉浓烈的爱。
白一涵扶着穆靖远一级级走下楼梯,看着下面重新亮起的照明灯光、重新运转起来的机器,面色有些复杂。
穆靖远低声道:“怎么了?不开心?”
白一涵扭头看了看他道:“我以为,你一辈子也不会再打开这里。”
穆靖远低叹了一声道:“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
白一涵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他看着穆靖远扭过去的脸,惊道:“难道就是不想让我走出穆家?!你这未免……,这是穆叔叔的地方,你竟然为了这种原因就打开它?!”
穆靖远低声道:“我当时封了这里,是不想让任何人碰这里的东西,它们是为了我爸爸而存在的,爸爸没了,它们不该为其他人服务。”
白一涵道:“那你还……”
穆靖远沉声道:“可是逝者已矣,这里留着,是对爸爸的纪念,但如果它能帮我留住你,那么爸爸一定也是支持的。”
白一涵张口结舌道:“我说了我不会走!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又能跑到哪里去?你重开这里,完全没有必要!”
穆靖远垂下眼睛:“你不信我,我为什么要信你?我不想承担任何失去你的风险,重开这里,很有必要,白一涵,不必你信与不信,我爱你,不容置疑,就算你觉得我在哄骗你,永远也不再相信我,我也绝不会放手,既然你觉得我们的一切只是个骗局,那就让它持续一辈子吧!”
白一涵张了张嘴,呐呐道:“那你快点好吧,别这样病病歪歪的,我……”
魏武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看着瘦小的白一涵艰难的扶着虽然瘦了许多,骨架却依然很大的穆靖远,歪歪扭扭的往前走,实在是有些心惊胆战,真怕他们下一刻就会一起摔成一团,正担心着,就看见白一涵脚下一歪,整个人带着穆靖远都斜了一下,他牢记着穆靖远的话,不敢碰到白一涵,便伸手去扶了一把穆靖远,将他们拉了回来。
白一涵也惊了一下,本想用身体给穆靖远垫底,却被人正了回来,他感激的扭过头,可是……丨!
魏武一手扶在穆靖远的肩上,一手搂在穆靖远的腰上,配上高大宽厚的身板儿,看起来就像是把穆靖远抱在怀里一样!
白一涵恶狠狠的瞪着魏武扶在穆靖远肩膀和腰上的手,硬是把一双略圆的眼睛瞪出了凌厉的气势!
魏武忙撤回双手,并迅速后退了一步,面色很严肃。
白一涵又瞪了他几眼,运了几口气,这才回过头,把对他来说略有些庞大的穆靖远用力往怀里搂了搂,继续歪歪扭扭的往前走。
穆靖远悄悄回过头,对魏武挑起一边嘴角赞赏的微微笑了一下。
站在原地的魏武:“……”
潘文走过来,吃吃笑道:“吃瘪了吧?被盖了戳的人你也敢碰,胆儿肥了你。
魏武无辜的平板道:“我只是怕他们摔了。”
潘文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风情万种”的说道:“你是不是傻?穆总是什么人?就算发烧,也不至于连站都站不住,你不去扶他们也绝对摔不了。”
魏武满头雾水。
潘文笑眯眯的道:“小武啊,你脑袋里的情商已经被肌肉挤出去了吧?偶尔的软弱也是情人之间的情趣,你呀,永远也学不会、看不懂。”
魏武揪着眉头想了想,点头道:“我不懂也没关系,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
潘文一顿,用脑门“轻轻”顶了魏武的胸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