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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莲稚还在回味那突如其来又轻若无物的一吻,看向门口亓徵歌时,下意识双唇微张伸出粉色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
动作颇有几分轻佻情|色意味在其中,亓徵歌睫毛颤了颤,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陆莲稚心下一时既美滋滋又有些失落,迈开腿几步便追了上去。
亓徵歌见她到了自己身边,才将广袖下微温的手伸出,与陆莲稚炙热的五指交握。
罡风不散连理枝,天劫难断并蒂莲。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亓徵歌非常的傲娇诱受(x)
失控了23333今天先写这么多,泰山大人还是没有出场23333
躺会儿O+=
上章说为什么一死就下葬的_(:з」∠)_
我没参加过葬礼啦_(:з」∠)_资料里那些流程又太复杂看得我烦,索性就按自己意思赶时间快点办(x)
满地打滚。。。。。。
第53章 会面
这一日里,朝京下起了一场久违的小雨,淅淅沥沥,被冬日晨风渲染得寒凉凝重。乌色石砖铺就的地面沾染得一片湿淋淋,浅浅的坑洼处反出枯枝里透出的天光沉色。
亓徵歌踏着这湿漉漉的石砖道,缓缓走入了室内。陆莲稚就站在她身侧,甫一走进廊中,便收起了手中所撑绘着银鲤团纹的伞面。这伞精致异常,雕镂细腻,是陆莲稚从崇明手里抢来的。
陆莲稚将那伞立定在门边,抬眼向厅中投去一瞥,只见时缜面对着门口站着,正同亓徵歌互行着礼。
行动间,亓徵歌缣白颜色的衣领在她修而骨感的脖颈上微微摩擦,一时令陆莲稚看得挪不开眼,恨不能将那领子再向上提几分全部遮住,要么就把她整个儿裹进怀里,抱住在她脖颈上蹭。
陆莲稚分了神,只顾看着魂魄都被勾了去,恍惚间手中的伞半天也立不住,不由得有些来了脾气,甩手将那伞丢在了门边地面。
总之是崇明的东西,坏了她自己再买。陆莲稚想着,挑挑眉跨过门槛走入厅中。
亓徵歌听见身后啷当一番动静,不由回眸向陆莲稚扫了一眼。但她只是眼风扫过,便立即收回了视线,转而在厅中一人身后站定。
陆莲稚跟着步入厅内,这才看见门内挡住的一隅,原来还背对众人立着个老前辈。何以说是老前辈?只因这人虽身形挺拔如竹,负手间却颇有几分不怒而威、气定神闲的老练意味,且最夺目的还是那满头华发胜雪,当真须发皆白,可不是老前辈?
难道这是容决谷主?陆莲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她见这老者虽只是个背影,却已然透出了一股十足的苍劲威压之感,再念及这又是亓徵歌的父亲,一时令陆莲稚不由得生出几分少有的紧张来。
她不动声色挪了挪,在亓徵歌身后站定,颇有几分想让她挡住自己的意思。
那老者渐渐回过身来,眼眸微眯看向亓徵歌。亓徵歌也并不示弱地淡淡回望,拱手行了个最普通不过的见面礼。
陆莲稚也跟着作了个揖,但亓元解看也没看她,只是将眼锁在亓徵歌身上。
一时静默,时缜同陆莲稚见这父女二人间气氛凝滞,一时也不好插嘴搭话,都只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等谁先开口将这僵局打破。
“你来找我做什么?知道你师妹在哪儿?”
半晌,亓元解终于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一个“你”字咬得十分重,含裹着十分威压与指责,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仿佛山间龙鳞老松,颇苍劲风骨。若是胆小之人,或许甫一听见便能缩成个鹌鹑,头也不敢抬。
亓元解语调带着几分轻蔑地冷哼一声,甩袖问道:“一群废物。出来这么一趟,便如此是非多。”
陆莲稚听亓元解声音虽如钟含威,却始终有些亏而不足,是不是有何病根?念及此,她不由得微微抬眼将人偷偷打量了一番。
但亓元解何其敏感,余光扫过一眼便发觉了陆莲稚的目光,绕过了亓徵歌看向陆莲稚。
“这又是谁家什么人?”亓元解微微眯眼看向陆莲稚,神色颇有几分严厉地问道:“躲着我做什么?”
陆莲稚见亓元解神色颇有几分不快,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十七年从未体会过的紧张。
但陆莲稚又到底是见过些场面之人,纵使心鼓乱敲,她面色也仍是十分和煦得体。陆莲稚见亓徵歌并不代自己说话,便姿态从容自亓徵歌身边绕了出来,恭恭敬敬弯腰向亓元解行了个晚辈礼,端着嗓子道:“见过前辈,在下名……”
“什么前辈后辈的!”亓元解根本不听完,登时声调微扬,拂袖打断道:“我看起来就那么老?”
陆莲稚正弯腰鞠躬到一半,一时续也不是,收也不是,僵在原地。
您难道不老?陆莲稚想起亓元解那堪比雪白的须发,一时怀疑起来。
她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亓元解幼年时喜好炼药,在谷内一处山中寻了处小屋,常躲起来偷偷琢磨些奇方怪法。却不料那时年纪小阅历太少,一次将暖药配错剧寒,偏生又好死不死亲自试药,登时昏在山中,为人寻到时已经是气息奄奄。
是以亓元解不过总角年纪,元神不稳便大病一场,救回来时也就难免落下了些病根,其中最为明显便是满头华发怎么也再黑不回来。
这些年里亓元解也发觉自己苍悴老态日渐更甚,常常补气固元却仍发觉力有不逮,饶是不惑之年,看起来却已同花甲一般苍苍然。而亓元解又尤其讨厌人家将自己看得老态,陆莲稚初来乍见,一时并不知容决谷中这人人心照不宣之事,便毫不意外便踩上了亓元解的尾巴,讨了好一个不巧。
亓元解看着陆莲稚僵在原地,纤细的腰身半直不直的模样仿佛还在微微发抖,好不乖巧可怜。
我有那么可怕?亓元解越看陆莲稚越心烦,一时感到十分碍眼,不由得重重“哼”上一声,挥手道:“站开些,跟你没关系,不想认识你。”
“???”陆莲稚面色垮了下来,怎么这就被厌烦了?
她看着亓元解背身不愿看自己,不由登时开始思索各方办法,绞尽脑汁想着该怎样找回这初次见面就丢了的好感。
亓徵歌听亓元解这样说,不由得轻哼一声,唇角微翘:“无妨。今日不想认识,总有一日会认识。”
亓元解向来认为亓徵歌那番喜欢女子的言论只是同自己置气,是以闻言也只是认为这是个什么了不得人物,全然没有往旁的方面多想。
亓徵歌看着陆莲稚登时仿佛抹了蜜的笑,一时也微微勾了勾唇角。
父亲虽自小与自己并不是十分亲厚,但到底自己还是有些清楚他的脾性。总之来说便是毛病多,脾气怪,这一点倒是同曲闻竹有些相似。但归根到底,其实也并不是大恶之人。
亓元解自小便十分别扭,从他不肯光明正大非要偷摸进山中炼药便可见一斑。况且后来又在秦今身上栽了个大跟头,与她有着绕不开又剪不断的欺瞒纠葛,到最后皆是筋疲力尽,当真讨厌坏了秦今,也讨厌坏了秦今那表姐。
但亓元解到底还是明白,这悲剧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两家宗族,便到底并没有做出什么。秦今私奔出谷,他甚至都没有再派人去追。
也不知秦今那死人,如今浪迹到哪方天涯去潇洒了。亓元解每每看到亓徵歌那张肖极了秦今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颇有几分吹胡子瞪眼地再次转过身,指着亓徵歌道:“都是你们惹出来的好事,今次这事情了了,你就赶紧带着你师妹跟我回去,少在外面丢人现眼。”
亓徵歌闻言却毫无反应,只仍行了个礼,缓缓道:“谷主客气了,在下本一介游方医,来日自是要行游江湖,便不同谷主一道了。”
她语调淡淡,是亓元解十分熟悉的态度,仿佛玩笑,其实却相当认真。若不信,便是自己吃亏。
“胡闹也要有个度。”亓元解向前一步,看着亓徵歌沉声道:“你到底要做出多少荒唐事?”
“荒唐吗?”亓徵歌面色有些冷,抬眼问道:“谷主亲口所言,谷中容不下我,那么我又为何还要同谷主一道回去?”
“回去听从宗族安排,而后再同母亲一般吗?”亓徵歌微微翘起唇角,神色是陆莲稚几乎并未见过的锐利与嘲讽。仿佛浑身剑拔弩张,却又仿佛有几分疲惫在其中。
“你同你母亲怎么会一样?”亓元解头疼得很,看着亓徵歌那牛都拉不回来的模样,只想撬开她脑袋给她灌进药去。
亓徵歌抿了抿唇,眼风扫向一旁始终吃瓜看着的时缜,缓缓道:“此间不宜多言。但我认为我要说的一年前都已说过。回谷可以,但谷主该如何做,我想其实很简单。”
说完,亓徵歌便拂袖向堂外走去,连曲闻竹之事都不想再同亓元解讨论。
陆莲稚看了亓徵歌背影一眼,又看向立在原地神色颇不妙的亓元解,知道此刻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喜欢,便步履生风选择了跟在亓徵歌身边,出了厅堂。
那方时缜仍还在回味方才吃下的瓜,看看亓徵歌,又看看陆莲稚,最后看向亓元解。
“回来!”亓元解忽然冲亓徵歌背影重重喊了一声:“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陆莲稚被亓元解洪钟一般的喊声惊得一顿,看向亓徵歌。
同样被惊了一跳的还有正披着蓑衣飞奔进府的崇明,她早间被陆莲稚抢了伞,已是十分不快,现下跑在雨中湿滑滑的砖道上,猝然一声吼传来险些没让她一跤跌出去。
“谁啊!”她一脚踏进了一方浅坑中,一时水溅了一身。她掸着蓑衣下素白袍摆上的水滴,怒目看向不远的房中回吼了一声:“喊什么喊!”
这些日子里长河与卫况忙于卫侯府中的种种事务,不再时时跟着看管她,崇明一时失了唯二的束缚,加之又为清平之事心情低落,是以脾气倒是十分见长。
她气咻咻看向房中亓元解,方要跨进门槛同他理论一番,便被陆莲稚揪住了衣角,生生拽停在了门口。
这是个献殷勤的好机会!陆莲稚敏感地察觉到了机缘,当然要维护住亓元解。既能讨个巧,针对的又是崇明,陆莲稚何乐而不为。
想着,她便拎着崇明领子,将她提了起来拉出了房门口。
崇明正一股惯性冲向房内,猛不防被陆莲稚拽住给掼了出去,一时表情还有些薄怒之余的茫然:“???”
“你站住,不要胡闹!”陆莲稚死死锁着崇明肩头,甚至五指使力死压在她肩头穴道上,令崇明根本脱不开身,想不站住都不行:“你可知房中何人?”
崇明被陆莲稚捏得十分生疼,气得伸出另一只手就往陆莲稚肘间麻穴上扣:“我管他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陆莲稚(急):老丈人好像不喜欢我怎么办?
亓徵歌(笑):没事,他也不喜欢我:)
亓元解(伤心):没有人懂我。
崇明(豹跳):那也不能拿我开刀啊!!??
第54章 脾性
“我管他何人!”崇明气急败坏,不知道陆莲稚又出了什么毛病,乱管闲事不说还下手如此重,她只觉得肩头一时奇痛无比,第一反应便是要挣扎还手。
陆莲稚当然不会让崇明挣脱,但此间到底又不合适她还手或还口坏了形象,于是她便只好抿唇不言,只手上不断出阴招。
外头一时打闹起来,崇明同陆莲稚交手又向来真假虚实交替,令旁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心惊肉跳,亓元解扫了一眼,不由得蹙眉。他到底崇尚医家清心静气,宁神安魄,素来不爱见这些兵家争武、斗狠好勇之事。
眼下这两个小姑娘虽然身段气度都是纤窈无双,但如此一言不合打打闹闹,当真令亓元解感到有些厌烦。如今天下还算是太平,没有了早些年的冗杂战乱与频繁天灾,亓元解便格外见不得这般动手动脚打打杀杀。此番他见到谷外姑娘竟都是这般暴烈脾性,登时恨不能立刻将亓徵歌绑了回去,在桃源世外过上安安定定的一辈子。
他烦忧间目光越过这二人,眼见亓徵歌依旧没什么表示,竟然还同这二人站得十分近,不由得心下大叹孺子不可教,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甩袖便从厅内侧门离了开,往偏厅方向去。
崇明忽然见到亓元解朝侧边走了,一时不由得手上动作一顿,朝里面大喊:“喂!”
喊过这一声,亓元解毫无表示,甚至连停顿也无,只仍向偏厅走着。陆莲稚见崇明仿佛还有追上前去的意思,不由得飞快伸腿,浅色软皮靴裹着的纤细脚腕勾住了崇明小腿。
崇明眼疾身快飞速错开步伐,不料陆莲稚完美预测了她的走向,错身间再度微微伸腿拨她下盘。
崇明重心不稳,赶忙将视线落回道眼前地面上,趔趄退出几步,摇晃了一会儿终于站定。
陆莲稚将站稳了的崇明往身后一拉,出手间五指纤细修长,力道却仿佛钢骨铁爪,将崇明又拉了个趔趄。
陆莲稚终于开了口,小声警告:“你别说话!”
“嗤,”崇明又疼又气,嗤笑间狠狠一巴掌拍开了陆莲稚的手,“你这阴人,尽出些下三滥损招绊我。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怎么,那是谁?”
陆莲稚对崇明的指责不置可否,神色有几分神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那是我父亲。”身后传来亓徵歌的声音,眼风飘向陆莲稚被崇明拍得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