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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我说了,我不想再考虑婚嫁之事。”自她与罗闻佩和离之后,德妃总爱帮她牵扯红线。玉真她早就一颗芳心安许给了百里安,眼里哪里能再看到别人?
德妃不知道玉真的心思,见她反应这样激烈,就叹了一口气,将画卷收了起来。
玉真扭头从紫微宫里出去,德妃过了一会出来找她,听宫人说,公主又去了昌宁宫里。
玉真到了昌宁宫,外面的奴才进去通报,久不见音讯,玉真在外面等的有些不耐,就硬闯进去,一进去,便看见百里安伏案睡着了,宣王的衣裳披在他的身上。
“你进来做什么?”宣王就站在门口。
玉真往后退了一步,但她想起自己并无亏心事,便又上前一步道,“我来找皇弟。”
宣王拧眉,“他已经是皇上了,玉真,你堂堂一个公主,出宫了连礼仪都抛在脑后了吗?”
玉真反驳道,“你不也叫他皇弟么?凭什么指责我?”
宣王没想到玉真会顶撞自己,正欲说些什么,看书看得睡着的百里安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起身来看到站在一处的宣王与玉真,道,“玉真过来了?”
玉真即刻收起刚才在宣王面前的桀骜,笑盈盈的迎上去,故意叫给宣王听似的,“皇弟,我早就过来了,让宫人进来禀报,他们却一直让我在外面等着。”
百里安掩唇挡下一个哈欠,“方才我睡着了吧。”
玉真站在百里安身后,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宣王。
“皇姐怎么过来了?”
“来看你呀。”玉真绕到百里安身后,替他揉捏肩膀,“御花园里那棵树开花了,皇弟什么时候陪我去看看。”
“皇上今日还有政务要忙——”宣王一双眼也盯着玉真。
玉真道,“有什么政务,不能晚上处理吗?”
“这……”百里安有些为难。
“去嘛去嘛——”玉真拉长了音调,像是撒娇一般。
宣王这一回没有再等百里安说话,甩袖离开了。
宣王走了之后,玉真心里生出一抹畅快之意来。
百里安和玉真去了一趟御花园,回来玉真也问了他选妃的事,玉真对他选妃一事赞同的很,百里安本来因为宣王,已经歇了三宫六院的心思了,但经玉真这样一煽动,他那小小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更何况玉真说,“皇弟现在都成了皇上了,九五之尊,后宫哪能一直空着呢。”
百里安强笑。
“皇弟难道还没学习过男女之事?”玉真故意道。
百里安想到那欢喜佛,硬生生被噎了一下。
玉真以为他是羞涩,心中便更是难耐起来。只要让百里安选了妃子在宫里,她便有了能亲近他的机会……
“皇弟若是怕宣王不答应,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玉真道。
百里安看玉真笑靥如花,想她也真是善解人意,不过那三宫六院,他是真的不敢奢望,倒是可以将妙音,以此机会接进宫里来。到时妙音有了他的子嗣,那皇兄,想必也会歇了那门心思。而四皇子……百里安现在实在不愿想那四皇子。
虽然隐隐猜测到那一晚就是他,但他还是不愿承认。不愿承认,也没办法去质问,只能真的装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了。
和玉真谈话之后,百里安还想着玉真会怎样帮他,没想到第二日,告老还乡多年的太傅,亲自上书,劝百里安充盈后宫,这一下那些本来就有这心意的人,更加遏制不住了。宣王能安社稷,却压不下这打着冠冕堂皇旗号的选妃。
宣王见众臣言辞恳切,他充耳不闻,只望着坐在金銮椅上的百里安,“皇上是如何想的?”
百里安抓着纯金的扶手,“我……”
罗闻佩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见着百里安与宣王目光交汇。
宣王也知道百里安的为难,他才登基不久,都被自己揽在羽翼之后,没有经历过任何一点风雨,朝中都说他专权独大,若这一回,他还是压着百里安,不让他选妃,那以后百里安在朝中,就更无威信可言了。
百里安见宣王收回目光,背过身去,以为他要同上次一样大发雷霆的时候,就听见他声音淡淡。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微臣,愿为皇上亲办此事。”
宣王都松口了,那些他一派的臣子,几乎也是顷刻间倒戈。
百里安听宣王说出这句话,心里确实是陡然松了口气。
宣王让他选妃的意思是……他俩终于完了?
而后,宣王投到他身上的目光,又叫百里安的心提到了喉咙。
完个屁——这宣王是跟他没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善意的微笑】
小剧场:
渣作者:您的处子之身体验BUFF已经到期,请及时充值
百里安:……我已经不是处子了
渣作者:如不充值,将为您开启菊开不败模式
百里安:辣鸡作者!费我钱财!乱我性向!毁我人生!……在哪充值啊MMP!!
渣作者:哦,充值不对主角开放,祝您好运
百里安:淦!
第219章 金雀翎(219)
百里明华到昌宁宫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宫人在往宫里搬什么,他本就是心烦意乱,又见着一旁的玉真公主,便想也不想的将人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被拦下的奴才惮于宣王的手段,一被叫住,就放下东西跪了下来。
玉真公主蹙眉,“诶,你们跪什么?”
“玉真,你又在胡闹什么!”宣王本来就不喜玉真,看她与百里安亲近,就有几分厌恶于她。
“我才没有胡闹。”
宣王见到那里面有几卷画轴,他伸手去拿,玉真公主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宣王展开画轴,画上男女在行拥抱亲近之事,他一下变了脸色,“你堂堂一个公主,竟如此的有失体统!”
玉真本来是有些怕宣王的,但见他看都看了,便也生了底气出来,“皇上近来要选妃,多了解男女之事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宣王将画卷扔到了地上,“你自己家事都处理不好,现在反倒伸了手,来管起皇上来了?”
玉真公主被他的话刺了一下,正要反驳什么,昌宁宫的大门忽然开了,出来的是伺候百里安的奴才。
那奴才见门口是玉真公主和宣王在喧哗,也不好斥责什么,“还请宣王与公主小些声音,皇上正在歇息。”
玉真道,“我只送些东西进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宣王便已抓住她的衣袖,对那搬着东西的宫人道,“都给我扔出去!”
“凭什么?本公主——”
“住嘴!”宣王手上用力,一双眼也阴沉的很,玉真公主被他吓的说不出话来。
宣王将她拽到偏殿旁,将她往墙上狠狠一掼,玉真公主便撞在了墙壁上,捂着肩膀半晌都没有站起来。
“你若想在宫里好好呆着,便不要做这些碍眼的事。”宣王一字一顿的警告玉真公主。他哪里不知道,太傅会为此事进言,就是因这玉真公主背后动了手脚。
玉真公主抱着肩膀看着面前脸色阴郁的宣王,想到朝中听见的那些传闻,冷哼一声,“六皇弟现在已经成了皇上,你便不该再这样处处管制着他——还是说,太子哥哥到现在,都还心心念念惦记着皇位,所以才这样,这样……”
宣王一双眼冷若玄冰。
玉真公主攥着拳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父皇一死,你就将四皇兄关押在广和宫里,还挟着六皇弟干涉朝政。”
“啪——”
玉真公主被打的偏过脸去,到现在还不能回过神来。
“我不是父皇,亦不是皇弟——你说错话,做错事,我身为兄长,不会惯着你。”顿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落了下来,“你若在宫中,还是这么飞扬跋扈,肆意妄为,那本王——替你在宫外安排一个好去处。”
玉真终究只是个公主,年幼时还知道与太子争锋,但长大了,便知道,许多事不是自己努力就能握在手里的。而宣王此时,正是在威胁她,要将她赶出宫里。
“滚回你的紫微宫去。”宣王说完,便拂袖离开了。
玉真在他走后,抬起头来,一双通红的杏眼儿,死死的盯着宣王的背影。
……
百里安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的,他只隐约听到了外面玉真和宣王两人的争执,回来的奴才和他说,公主本来是要送什么东西给他的,但被宣王拦在外面,还将东西都给丢了。
百里安现在自个儿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管得了玉真如何。
宣王为百里安亲办选妃之事,自然是忙,加上他晚上又要来百里安这里,替他批阅奏折,每日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百里安也念他辛苦,当宣王额角不适的时候,都会上前来替他揉捏。
这几天玉真没有过来,百里安知道是宣王给她禁足了,虽他本身不愿与宣王对立,但他也实在看不过玉真受难,于是在今晚宣王神色放松时,将心中所想的提了出来,“皇兄。”
“嗯?”宣王听到百里安的声音,睁开眼,自下而上的望着百里安。
“我听闻,皇兄将玉真给禁足了?”百里安的双手还按在他的额角上。
提到玉真,宣王的面色就冷了几分,但他还是回答了百里安的话,“是。”
“玉真她年纪还小,若是冲撞了皇兄……”百里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宣王的视线止住了声音。
“她已是嫁为人妇过,哪里还小?”宣王道,“我知道皇上疼惜她,但,疼惜总是有个限度的——莫让她恃宠而骄,做出些有损国体的事。”
百里安没想到宣王会说那么重的话,一时也不好怎么再开口。
宣王又想到玉真那一日所说,他将百里苍城关在广和宫里,原来在外人面前,竟又是他迫害兄弟,“皇弟心里,是否觉得我太过独断专权了一些?”
百里安两指按着宣王的额角,见他又轻轻合上眼,“皇兄为什么会这么说?”
“四弟幽居广和宫,满朝皆说是我故意打压。皇弟也是这么认为吗?”宣王想起百里安曾经与百里苍城亲近一事。
听到百里苍城,百里安的动作就顿了一顿。
他这一顿,就叫宣王给误解了,“皇上也这样觉得。”
百里安现在是不知道怎么见那百里苍城,他一直知道百里苍城被关在广和宫的事,要是从前,他兴许还会询问一两声,但自从那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就绝不可能再去为他说一句话了,“皇兄既然让四皇兄呆在广和宫,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兴许是四皇兄,做了什么错事。”
“他确实做了错事。”宣王看着百里安的目光愈发深邃起来。
“那就不是皇兄的错了。”百里安说着,要将按在宣王额头上的手收回去。
宣王却抓住他的手腕,起身将他按到桌案上来。
案上堆着宣王批阅到一半的奏折,百里安被他按着双手,连起身也做不到。
这段日子来,宣王做的,越来越露骨了,但却始终没有做下去,百里安强自镇定,“皇兄——”
烛火下眼睫盈盈,头上金冠显得他既尊贵,又柔弱。
宣王蓦地想起来,在那国师府见到的瑾王,瑾王口口声声说百里安勾引于他,当时他觉得万分荒唐,现在想来,百里安都恨不得将他的一颗心拿捏到手里去了——他还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以后,你不要再叫我皇兄。”宣王胸口的金翎垂坠下来,正好和百里安胸口的金龙遥相呼应,“你已经是皇上,对外要端出皇上的姿态来。”
百里安不知道宣王这话的意思,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睛。
“看着我。”
百里安又只得抬起眼来,“皇兄——”
“别叫我皇兄,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放纵我。”每次百里安叫一声他皇兄,他的心便颤动不已。不由自主的,想要管更多——将他的所有,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他又是爱极了百里安。
“……宣王。”
宣王笑了一声,放开百里安的手腕,从百里安的身上退了下来。
百里安撑着桌子爬了起来。
“皇上刚才既然提到了玉真,那本王是否该将她放出来了?”宣王说出这句话,已然掺带了几分难言的醋味。
百里安却听不出来,“玉真已经禁足了小半月,现在也该够了吧……”
“好,只是若是玉真,再做出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来……”
“不会的,玉真她心思单纯,此次禁足,一定已经知错了。”
宣王见百里安一心为玉真求情,只道,“但愿如此。”
百里安见宣王说完这意味不明的话,就转身离开,心里愈发惴惴起来。
自那一夜之后,宣王果然将玉真的禁足解除了,只是广和宫那边的四皇子,还是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宣王替百里安选妃,选的先是三宫六院,条件苛刻不必说,容貌品性皆要一等一的好,百里安静待一月,就听宣王说,已经选了一十二位身家清白的妙龄女子,不日就要送进宫来与百里安完婚。
百里安虽心中有三妻四妾的心,但这些年,和柳青芜在后宫里,不知道见了多少冷宫的怨妃,心里便也为这事打了几个突。
宣王选出的女子,各个都是贤淑寡言的性子,美则美矣,却没一个是百里安喜欢的。但选妃一事,是满朝文武提议的,饶是百里安这样的花间浪子,想客套一番,都客套不到,见过之后没有异议,这十二个女子入宫后的品衔就确定了下来。
当时先皇为百里安定了虞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