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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好觉得手心拢得湿透,什么惊天秘密?
若昭起身去她的保险柜里取出一只文件袋,递给时好。
时好踌躇地望她一眼,打开,抽出几张纸。
是医院的化验单,定论为原发性胰腺癌伴肝转移,晚期。
“这,什么时候的事……”她觉得不可思议
7、Chapter。 6 。。。
,努力回想,仿佛无迹可寻。
等等,爸爸有慢性胆囊炎,啊,对,还有上次吃饭明明有他最喜欢吃的清蒸鲈鱼和素三鲜,他却吃了一点点就停箸了。
当时的她,怎样也联想不到这一点。现在想想,爸爸的脸色似乎很是灰暗,甚至现在知道真相,脑子里那张脸是凹陷发青的,可她以为是累的。
他一年也停不了几日,几乎天天要来公司转一圈,这样勤勉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累?
“三个月前发现的,他不肯告诉任何人,也不肯接受化疗,只吃些药。彼时横征正在接一个大项目,他怕横生枝节……最终人家也知我们穷途末路,于是没有成功。他一直硬撑,可我们都知他辛苦,可他又说无人能替。”若昭表情哀痛非常,“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走这一步,想必是事业失利又病痛折磨,心灰意冷。”
“他有妻有女,怎会没人发现。”话甫一出口便想猛抽自己耳光,她也是女儿,她也没有发现,还怪到别人头上?有没有道理?
若昭伤心地摇头,“这两年,他很少回家,说家里佣人一串看着就厌烦,所以多住离公司不远的一栋公寓里。”
时好什么也不知道,她不孝,成天只顾自己。父亲约她吃饭,她才去,平时至多一两个礼拜去一通电话。或偶尔路过公司才走进去看一看,几年下来,次数也是一双手数得出来。
他最痛的时候,没有亲人陪伴,只有几位下属帮他分担,多么凄凉。
她抱着头大哭。子欲养而亲不在。
“时好,我们本商量瞒着你,可如今你知道了也好。他对你抱有很大期望,希望你能替他守业。”
“若昭,你知道么,我母亲也是癌症离世。”她抽了桌上的纸巾,沿着眼线轻轻拭。
“我知道。沈先生常把你母亲挂在嘴边,说你很像她。”
“是,我的眼睛和鼻尖,特别像妈妈。额头像爸爸。”时好抬起头,勉力笑。
王若昭再抽了几张纸巾给她,哄着,“不哭不哭,如今横征总算有起色,也算告慰他在天之灵。”
“是么?还是治标不治本。”时好噎笑,声音干涩,“外头谁都知道,沈时好以色事人换回横征半条命。剩下的半条,我也能力有限,只怕最终也是辜负爸爸。”
“可我也觉得要提防曲棹西。”若昭说,“不能让锦城搞和平演变,渐渐把我们吃空淘尽了。被人扶得越久,放开时摔得越惨。”
时好赞同。
“可你们现在传有婚讯,打算怎么办?”若昭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惊悚的事。对,就是惊悚,她不知道曲棹西口味一换,会换得这样天殊地别。
时好站起来走到窗边,“他不会真的娶我,他有心上人。”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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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若昭稍稍犹豫,还是决定说:“时好,不要对这个人上心,他不可靠。”想到那日时好约会回来惨兮兮,她就心有余悸。可后来,她偶尔见时好与曲棹西在一起总是不经意露出愉悦而轻松的表情,又觉得她并非完全被迫。这种事,到底旁观者清。
但看得出,时好恋爱经历少,她决计玩不过老手曲棹西。
“我最不能一心二用,现在全力扑在横征上。放心。”时好点头。
那头,锦城总裁室。
曲棹西正在接私人电话。
“棹西,我有些害怕。”廖雨蒙声线柔和,带一点怯。她向来自然,不做作的气质。
棹西一开始看中的便是这一点,谁知日后才发现那是她本职,如何不精。
“没事,沈时好不会拆穿,否则损失最惨重的人是她。”他想扣电话,只是雨蒙跟足他三年,并非没有真情。
“不要再与她玩下去。我俩马上公开身份,我们结婚。”这次轮到她异想天开。
最初两人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结果弄假成真。
只是廖雨蒙仗着年轻,事业上升,怕被婚姻累代。
何况她还想多做几年珍珠。
谁让曲棹西三年足看似深陷花丛,只有她一人其实从未下过场。
她以为自己捉牢了他,直到半路杀出沈时好。
那日在首映会上看到她,就知不简单。
曲棹西身边妖娆女不少,可他骨子里最中意清淡和寡那一款,她是扮的,可沈时好是真的。
廖雨蒙急了,急得火速便要下套,发心每夜过去痴缠曲棹西,还故意叫人拍着。
只是他仿佛不是从前那个人,也有纵欢良宵,可大部分时刻一晚上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其实曲棹西老早知道,不是这个女人,他命里头的绝对不是电话里头的这个女人。
他说:“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沈时好是我未婚妻。你一公开,我与她只能拆伙。到时锦城和横征的股价双双下跌,我可以不管她个人死活,但我万万不想让锦城陪着横征死。”
廖雨蒙汗涔涔,“那你究竟要玩到几时?真娶她进门不成?”
“是,势必要娶她进门。”他说,“今天已让律师准备文件。”
“曲棹西!”她气得咬牙切齿,“你无耻!”
“雨蒙,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我仍会帮你。你我好聚好散。”他失却最后一点耐心,冷淡按了电话。带着椅子慢慢转了一圈,捺不住继而拨给时好。
“喂喂?又有何贵干?”时好的声音像羽毛尖尖,绵绵挠过他心上。
“下午不要上班,我来接你。”他心中迅速开晴。
“不必,你去接廖小姐好了。”今日时好想回家休息。
“在吃醋?”
“不,我偏爱草菇老抽。”
7、Chapter。 6 。。。
她斩钉截铁。
“我一会就来接你,不必打扮,随意些就可以。”
时好才有反应,同他争什么?人家一早安排好,现下不是来同你商量的。连忙出声讽刺他,“看你整日游游荡荡,也不知锦城怎样赚钱营生。”
“想知道?出来,我教你。”他拊掌大笑。
“神经病。”她毫不客气骂了一声,抢先收线。
棹西拎着话筒出了半天怔,他居然气不起来。
他嘲笑自己,怎么就这么吃这一套,真是神经病?抑或沈时好给他下药?甚至叫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是头一次,经验太糟。
他本也不过是玩笑,有意放她离开,谁知她回到车上双眼紧闭掐着自己的肩,满脸艰涩,反叫他心里无名腾火。
是沈时好有求于他,谁都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左右不过是他的人。她倒是这样千般万般不愿意。算什么?
何况他自问老手,只可惜不管他如何施展,流连,竭尽所能,她毫无反应僵硬得像一粒生木。
叫他反生愧意,却总不能半途喊停罢?他也是硬着头皮继续,心想:生得这么可爱的女人,唇里像含了一颗鲜樱桃,可怎得这般无趣?
这一次,他也是惨痛至极,好不得她多少,险些需要重新开始心理建设。
后来才知道,沈时好是沈征的大女儿,不是十几年前见过的那个还抱在手里养尊处优的女娃娃。
一个自小生活在城北平民区的姑娘,那些规则她至多听听而已,不懂得。棹西这么做,不啻剥掉她一层皮肉。
可锦城在电话里怎么也不说清楚。
沈征的名字他自小听到腻味,避之不及,怎会关心他有几个女儿。
想到这里,他不禁重重敲了几记额头。
于是拿起外套,去接时好。
他把报恩变成造孽,他得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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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7 。。。
夜幕悄至。
曲棹西的私人游艇上。
“这裙子怎么这样紧。”时好低头拉一拉深紫荷叶边礼服的腰线,与曲棹西单独相处时,仍不习惯这样身形毕露。
她觉得这些衣服制作出来根本全是叫人活不安生,穿得人左右为难,看得人欲念大起。
曲棹西递给她一杯香槟,不经意驳道:“不会,三二,二四,三四,该是正好。”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她疑窦丛生,话一冲出简直想咬自己舌头。曲棹西是什么人!花开堪折直须折的人,多年之下,一双眼睛练得像游标卡尺。
他漫不经心笑笑,举手表示投降。
时好不动声色放下手中酒杯,她不想与他单独饮酒。
“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她的动作收到他眼底,腔子里紧了一紧,他觉得自己被防着了。
果然,四目交接,时好依旧微微笑,“这话恕我难以相信。何况你又是华服又是美酒,还把游艇驶到海中央,总不见得是带我来玩海钓赏风景的罢?”
他气得暗暗捏了一下指节,这女人好歹不识,“带你这种乏味的女人看海景,根本是种浪费。”说罢从西餐台下面抽出一只文件夹,“是我向你求婚。”
时好倒抽一口冷气,万万没有想到。曲棹西要娶她?为什么?如今横征他有二十二点股权,连她也不过三十一点。
完全没有必要。
难道他还不知足?
娶了她?光速离婚闹家产?她又不及他有钱。
百思不得其解。
可她依旧缓缓摊开文件,不是婚书,却是一份协议。
婚前协议。
她刚看到“甲方曲棹西,乙方沈时好……自注册之日起,约定婚期三年……”就一下把文件夹扫到地上。“你这是结婚,还是绑票?”
还把船停到海中央,她还不会游泳!
协议婚姻?说得真好听,到底不就是卖自己?
“签了它,我保证横征三年内能与锦城并驾齐驱。”她大发作,可曲棹西看也不看,自顾自品酒。
“我不会让横征落到旁人手里。”她大拍餐台,蜡烛的火光颤了颤,嗖地熄了。
曲棹西的手机同时响起,他无意接,她亦无意劝他接,就这么任它机械似地大作。
到最后,时好先嫌憎烦,气急道:“你倒是快接!”
曲棹西拾起手机看也不看,扬手啪地一声丢入海。
时好对他这种脱序行为,一段日子以来早已见怪不怪。
气氛更到冷点。
“你不签可以,明日我便开始撤资。你急等着我的钱,还剩几份合同也没有催。所以我的资金可以有很大部分可随意来去。另外,剩下的钱,我一分不会再出。”曲棹西终于开口,却轻易地像在说两个幼童分抢一块起士蛋糕。
“曲棹西,你无耻!”
8、Chapter。 7 。。。
曲棹西酸笑,一天内被两个女人劈头痛指。两个与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有趣。
只是被时好批,他有些安坐不住。
时好听他笑,又或者海风啸劲,她汗毛直立牙关微战,骑虎难下,灵机一动,“你娶了我,怎么跟那位影后交代?”
“放心,她不会再出现在逸成园里,以后你是那里的女主人。”曲棹西晃荡了下手里的香槟,一仰而尽。
他是丧心病狂了罢,她仍不死心,“哼,她不出现在逸成园,也可以出现在乐锦园,还可以出现在芙叶公寓,再不然还有下个月竣工的仰木小郡。”
他听着听着,眸光一黯,“沈时好,你变聪明了。”那些全是锦城开发的房产。沈时好终于开始关注曲棹西,却不是他想要的关注。
“过奖,名师出高徒。”她侧过身抚着手肘,没好气。
棹西放下酒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时好身边扳过她的肩,平和说道:“你说的问题不会出现。嫁给我,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曲棹西只有沈时好一个女人。三年后,横征依然就沈家的产业,你想同我离婚也没有人会阻止你。”
“呵,让我占尽便宜,那你到底图什么?”时好觉得曲棹西说出这样漂亮的话,茫然至极,又问一遍。
他把自己说得像是超市大甩卖还滞销的海货,时好真就不情愿领走这位,她嫌腥。
“总归是你身上有利可图。”他不想告诉她实情,故意背过身去,声音恢复以往那种不可就要的浪荡,“难不成,看中你,爱上你?”
沈时好偶尔别扭,可曲棹西别扭成性。
呵,时好自然不信。是她惹祸上身,一开始就拿自己去交易,连谈判桌也没有上。
所谓捷径,比正途快些,只是贴着悬崖,死得也惨。高风险,高回报,商业社会,公平。
谁叫她只剩自己,和一堆天文欠贷。
卖便卖罢。
她拾起地上的文件和笔,仔细看过并无不妥,再速速签好,随地一丢进舱扯下衣服倒头大睡。
曲棹西独自在甲板上留坐一夜,待翌日天光微亮便把船开回去,可时好即便出舱也宁可背着他坐,一口气吃下一整只覆盆子奶油蛋糕和大半打苏打汽水,没有再说一句话。
“明天上午我们就去注册。”他照例送她到横征楼下。
时好仿佛脑子里被植入芯片,遥控器在他手上,按一按,她只能凡事全讷讷说好。
“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