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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出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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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风声更紧。辟疆心想小宛独留城中,终不是善策,便想把小宛托付给他的朋友。但辟疆的母亲因为小宛非常贤慧,不忍乱中分离,所以仍旧携着同去,他们全家便同住城外。无如世途崎岖,生当乱季,岂能安居静处?所以他们全家遇到风声紧迫的时候,便雇了小船出去避难,也不管路程远近,在路上饥寒风雨,受尽风尘之苦。不料有一回马鞍山地方,遇着大队清兵,杀掠一番,衣饰东西掠得干干净净,只和回到盐官城中,想在亲友处设法些衣食银钱。怎夺都在乱中,彼此都是自顾不遑,四处张罗,仅得一条毛毡。辟疆恐父母受惊,便命他妻子先陪了他父母到城外旧寓中去安歇,自己和小宛暂住城中探听消息。这时正是残秋天气,窗风四射,辟疆感受风寒痢疟杂作,便横了一扇板门作为床榻。辟疆盖着一条破烂棉絮僵卧在上面,小宛卷了一条破席,日夜在旁边侍候。辟疆足足的病了五个多月。

八、参分离劳燕东西

话说辟疆在大乱之中,病了五个月,早又冬尽春来。幸而平日小宛悉心服侍,天冷便去拥抱,天热又去披拂,凡辟疆意思所到的地方,小宛无不尽心安排。煎的荡药,自己必先去尝了,然后再献给辟疆受用。甚而至于辟疆所下的粪秽,也是用鼻子去嗅,眼睛去看。看着情形渐有起色,便喜不自胜,遇着避疆病势沉重的时候,竟天的衣不解带的在旁侍候,辟疆病失常性,往往无端暴发大怒。小宛明知辟疆并非故意和自己诟谇,曲意承受,色不少许。辟疆的父母妻子见小宛这样的贤慧,益发疼爱起来;又见她辛苦了好久日子,已是骨瘦如柴,面枯如蜡,便教她节劳暂息。她却仍是不辞劳瘁。直到仲春时候,辟疆病纔稍痊。因为盐官正遭兵变,势已不可一日安居,便即雇船回里。冒险渡了长江,听得如皋乱事,还没曾完全平定,不敢贸然回去,便在海陵地方暂觅小屋居祝过了一年,又是炎夏时节,纔得如皋乱平消息。辟疆便偕同全家,重返家乡。但遭逢大乱,屡受惊吓。辟疆旧病复发,势益沉重。小宛仍是日夜的侍候,有时坐在药炉旁边亲煎汤药,有时伺在枕边足畔躬承扶携。足足的又过了六十多天,辟疆病有转机,忽然又得奇疾,背上生了一个大疽,少不得又是辛苦着小宛。隔了三个多月,辟疆病方痊愈,小宛却积劳病了起来。

但她生恬恬雅,虽是病躯纤弱,却仍到园圃中洗菊艺兰,去遣她清兴。辟疆因小宛处处能体谅自己,所以现在小宛有病,他也十分体恤,便连他父母妻室也都看重小宛。小宛病势本不很重,隔不多时,病便好了。从此家园安处,骨肉团圆,到也很得天然乐趣。

早又过了两个年头,七夕那天的晚晌,小宛和辟疆在庭中,观看天上流霞,觉得像条金蛇似的,着实可爱,便想起自己的金珠首饰都在乱中失掉。现在见着流霞,想要把金钏臂来描似流霞的模样。辟疆当然满口应允。隔了几天,辟疆果然给小宛购到一对金钏,钏的阳纹旁边,还刊着『比翼连理』四个字,小宛见着非常欣喜,以为是白头偕老的预兆了。驹光过隙,一年容易,又是桃红柳绿,艳阳天气。那年正是顺治七年,辟疆这时因为一般诗友在荆溪雅集,便也来到荆溪。却不料如皋地方的驻防清军,恰于此时兵变起来。乱兵四出劫掠,素知冒家是很有钱的,乱兵的首领名唤阿史崔,便结合大伙人马,首先来到冒家。那由他说,凡是值钱的东西,都捆载而去。临去的时候,阿史崔见着小宛的美貌艳质模样,便令兵丁们前呼后拥的把小宛抢着同行。小宛没力抵抗,只得由他们摆布。仓卒之间,无物可携,只留着那副金钏,套在臂上,想留作纪念的。

乱兵们吆吆喝喝,辟疆的父母妻室,也不敢和小宛说诀别的话,又恐小宛不肯同去,吃了眼前亏,所以都道:『不必推阻,便自去罢,后会有期,不难相见。』小宛听着,纔痛哭了一番,跟了乱兵而去。

这时辟疆在荆溪,诗友雅集的事已经完了,正当春雨连绵,不免乡思弥剧。那天在朋友处小饮而归,已是三更时分,独自在客寓中思忖心事。待要伏枕安睡,朦胧中忽然觉得自己已回家中,和父母妻子畅叙别情,却不见小宛在侧,不觉小叫一声:『小宛在那里?』睁眼细看,乃是一梦,心想此梦不很吉利,便匆匆的回家而来。到了家中果然不见小宛,他的父母说话恍恍惚惚,辟疆起了疑心,不便追问父母,便去询他妻室。只见他妻室蔡氏坐在室隅暗暗地啼哭,见辟疆来问,纔挥泪把前后缘由说了出来。辟疆听着,好像晴天霹雳,这一惊真非同小可。

九、遭浩劫转徙风尘

话说辟疆听得小宛给乱兵掠去,好像晴天霹雳,气得手足都冷。想起小宛进门九年,没一桩事是不称他心的,乱兵掠去的时候,又不忘旧情,套了金钏而去,益发把他伤心起来,便着人四出探听,哪里还有下落。在下现在姑且先表过不提。

且说小宛被乱兵抢去,一路上哭哭啼啼,好生凄惨,想百年未到,忽遭生离,此行吉凶未卜,非但自己的前途很是危险,便是辟疆回家得知,也不知要怎样的悲悼哩。他一边这样思忖,一边又悼念来想,以为:『乱兵掠去,必没好事,当初既和辟疆有恩情在先,现在怎肯失身于他人?』他想来想去,抱定了主意,只得仍跟着乱兵队伍而行。也不知行了多少路程,天色已经晚了,阿史崔传命乱兵们访寻歇宿所在。早有小兵寻到一所乡人的庄宅,便前去休息。乱兵们少不得又到乡人家中抢掠吃用的东西,到也大家吃了一个快饱。阿史崔又传命小兵,献饭菜给小宛吃喝,小宛哪里肯受。小兵只得回报阿史崔,那阿史崔本是豫王多铎手下一名戈什哈,因为跟随豫王多年,纔保举他当了一名参将。驻守如皋,趁这时天下还没曾平定的时候,时常地方上抢掠劫掳,无所不至。此番抢得小宛,见她生得娇艳非常,心中早有了主意,以为有了这样人才,自己的前程便可以靠她发达了。

原来阿史崔此番兵变,本想饱掠一场,回家去富家翁,把这参将的官职,倒也并不放在心上。倘使豫王要处分他兵变的罪,在这大乱未平的时候,又伏着自己是患难相随的人,即使兵变几回,也决不致身首异处,最多不过把参将革掉罢了。便把参将革掉,想他也并不希罕,有了百万资财,也足够他一生受用。现在见着小宛,纔把他念头又掉了过来,以为这种绝色人材献上豫王,非但兵变的罪可以消灭于无形,参将的官职依然不致革掉;并且有了这种关系,很可以更受豫王的信任,岂非前程远大,一生升官发财的机会都在小宛的身上。

这晚阿史崔把小宛款待得到也很好。小宛起初以为被他掠去,到晚晌难免威迫强奸的事情,但想既已来到这里,只得任他摆布。小宛这一宵左思右想,再也睡不安稳。那消多时,早已东方发白,天光大亮。阿史崔急于赶路,吩咐兵丁们束装就道,从此昼行夜宿,行了几天,渡了长江,已是来到金陵。进城扎营,安歇不提。

单表阿史崔心中有事,来到金陵,立刻前去禀见豫王。这时豫王因为浙江有乱,已经到了杭州,约须半年始返。阿史崔兴匆匆的本想献小宛,立刻一举成名,不料事不凑巧,好像浇了满背冷水。但想:『豫王原是驻守金陵的,所以豫王在金陵的时候,纔可进献美姬。此次浙江有乱,豫王行军在路,倘不识好歹的前去进献小宛,未免太不知趣。因为军中有了女子,士气是要不扬的。』阿史崔独自思忖了一番,便把董小宛先安置在他的公馆中间,等豫王回到金陵,再去进献。歇了几天,朝旨来到,乃是命豫王镇定江浙两省的内乱。豫王府的文案接旨以后,便飞表到杭州,报知豫王。豫王复了一谕,命金陵的武将,就近担任江苏省的军事。阿史崔自从如皋兵变回来,本来是在金陵待罪的,因为他善于钻营,这时又钻进了驻防常熟的差使。奉差以后,把小宛仍安置自己公馆之中,他便率领全部人马,来到常熟驻防。在常熟驻防了三个多月,仍是无恶不作,到后来仍旧大掠一回而去。

十、献美姬沽荣希宠

话说阿史崔在常熟驻防的三个多月,又大掠起来。劫掠了一回,又得了无数的金珠财物,更又得着一个美貌女子。那女子名唤刘三秀,乃是常熟富民黄亮功的继室,生得到也艳丽。

在阿史崔的心里,以为劫掠以后,只要抢到美貌女子献上豫王,便可将功赎罪,所以他劫掠的兴致便一天高似一天起来。但是在驻防的地方劫掠了一番,对于地方上的感情当然破坏得毫无余地,不便老着面皮再住下去,只得仍是撤回到金陵,把刘三秀也安置在自己公馆中,和董小宛一般款待。

这时豫王已经平安了浙江全省,也便回来,金陵的文武官吏,少不过都去迎接。阿史崔也附在人丛中间,同去谒见。豫王因为途中辛苦,也不盘问别事,先自进内安歇。阿史崔趁此机会,便把董小宛、刘三秀,乘昏夜时候,送进豫王府去。豫王见着,心中非常欣喜,果然把阿史崔奖勉了一番,并不责问兵变的事,反到升了总兵的官职。这时恰巧接奉顺治皇帝颁来选取妃嫔诏书,豫王虽是登徒子一流人物,得了这种朝旨,不敢把绝色美女留给自己受用,便想把阿史崔献来的二名美女献进宫去。但他自己身边却没有绝色的妃子,又自以为功高望重,所以掉念一想,但留住刘三秀,把董小宛安置府中,打发宫监送上北京。

那小宛在阿史崔公馆中闲住时候,几次想要自寻短见,不过她想起和辟疆的恩情,总希望还有相遇的日子,因此迁延下来。现在又进了豫王府,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初见豫王,本抱拼着一死的主意,并没丝毫畏惧。后见豫王也是并不侵犯她身体,她纔放心。隔了多时,豫王忽然下了命令,派了许多太监,押着车辆,陪着小宛进京。在路上供给得十分丰备,到也并不辛苦,到一处地方,都有一处的地方官安置歇宿,预备吃用。因为小宛乃是进呈的人,所以地方官供奉钦选的妃嫔,他们拍马都来不及,怎还敢去得罪。小宛却仍莫名其妙,只见得两旁侍候的有几个满州老婆子,但问她们道:『我自从给那伙贼兵抢来以后,含垢忍辱,东跑西奔,忽而住在那边,忽而又到了这里。我所以不自寻死,仍想和丈夫重再团圆哩!现在你们押着我赶上这里的大路,行了已有二十多天,我虽不识路程,但已觉得离着家乡很远,究竟你们作何勾当?押着我又往哪里去?』那个满州婆子听着,露出几颗牙齿,扑嗤的笑道:『姑娘现在不必多问,到了前程自能明白。姑娘倘有福分,定可尊贵无比。总而言之,姑娘已是平步青云,指日高升的了将来姑娘一旦得意,能够不忘现在咱们老婆子侍候谨慎的好处,但请姑娘鼎力照拂些。』小宛听着,益发不明白起来。又想再去盘问,却觉得不很妥当,只得仍是装聋作哑,并不理会。

行了二个多月,那天正是榴火照眼的天气,小宛风尘劳顿,觉得很是烦闷。只听得满州婆子来说道:『启禀姑娘,前面已是到了。』小宛心中一愣,说道:『到的是哪里呢?纔说是到了,到了,照我的意思你们便应该送我到如皋。』满婆仍是笑嘻嘻的不作声响。隔了个把时辰,小宛眼里,似乎觉得进了城门似的,等了一会,觉着又进了一重城门,心想道:『这里怎么好多的城门?』心中起了些疑心。她心中正在思忖,觉着车辆已定,满婆子搀她出来。小宛抬头一看,一带都是黄墙,房屋高大,真是向来所没曾见到的:白石的栏杆,都雕着龙纹,屋上面都铺着红瓦碧砖,心想这里竟有这样的气概。究竟她是聪明的人,忽然想道:『莫非进了皇宫吗?』但她又把念头一想:『怎么会来到皇宫呢?』想来想去,终不明白这个缘故。

小宛思忖的时候,早由婆子领她进了屋内。

十一、侯门一入深如海

话说董小宛进了皇宫,不明白皇宫的缘由,心中不免有些疑虑。满婆子引她进了一所空屋中间,只见里面满站着许多妇女,约有二十多名。这般妇女的模样,也有像杨玉环般肥的,也有似赵飞燕瘦的。小苑心想:『自己也必加入此中,前途定无好事发生,待想走脱,哪里能够?』只得进了屋内。那屋乃是平列着五大间的大屋,到也很觉得宽敞,布置得也很齐整。

那般妇女们见小宛进来,也有哭着不理会的,也有想和小宛交谈的。小宛这时已知身入虎穴,心中挂念辟疆旧情,止不住一阵伤心,也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等了一会,另有一个满婆子,进来喝:『小娘子们!到了这里,不是好惹的!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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