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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城之夜-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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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明呢?”我阴沉着脸,声色厉苒。
“还在陪着案犯呢,那个女歌手。”张冲轻声回答,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呵!”
我脸色微变,独自走向拘留室,路过的警员见到我打招呼,我无一回应。
到拘留室外我正想开门,却隔着窗户看到连明蹲在蓝溪身前,她一只光滑娇嫩的脚漏在外面,连明粗糙的大手轻轻捏揉,不时还抬头与其聊天,他很开心。
蓝溪经过一夜的缓解,惨白的脸恢复红润,眼中带着点点疲倦,感动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连明,美艳动人的嘴角微笑着。
我干咳两声,两人具是一惊,随后我打开门,严厉的面孔变得温和,对正不知所措的连明招了招手,他一脸尴尬的走了出来。
关门靠墙,连明低着头愧疚道:“邓队。”
我舔了舔嘴唇,伸手搭在连明的肩膀上,喃喃道:“喜欢她?”
连明没有回答,但他那似乎挺直些的身板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叹了口气“说说吧,总不可能谈情说爱一夜,你都得到什么消息了?”
连明抬起头,见我没有发火,欢喜道:“蓝溪应该不是凶手,虽然她进入宾馆的时间与案发时间相符,但从她的言语和神色中,我觉得更像是身不由己。我问她许多事情得到都是欲言又止,她似乎有话想说,但不能说。”
我点点头,思索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嗯?”连明惊喜道:“青哥,你也觉得不是蓝溪做的?!”
我看着自己兄弟被情愫所扰,无奈道:“等孙治和徐福龙回来再说吧,现在还不敢确定,只是一切似乎太过于巧合,蓝溪昨晚刚刚报案,今天报纸就贴出头条,这速度未眠快了些。”
连明若所有思,半晌后仍是一脸疑惑不解。
“你先管蓝溪了,记住你的身份,我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蓝溪是不是凶手,很快就会有定论。”
连明站直身体,道:“是,青哥。”
“今天有人在我家门口撒白米,挂白绫,你去帮我找到这个人,看看他是不是鬼魂!”
提起此事,我心中的怒火冉冉升起,连明听罢惊讶道:“挂白绫,撒白米。。。谁这么歹毒,弄这邪门诡术?”
我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连明掏出火机双手点燃,我深吸一口,喃喃自语道。
“呵呵,不管他是谁,逃不掉的。”
下午时候孙治和徐福龙接连传来消息,案件经过两人的周密调查,很快便发现了疑点和线索。
孙治重新勘察现场后发现,死者入住白蝴蝶宾馆的时间是16号凌晨3点,当时是两个人,在下午5点,也就是蓝溪到达宾馆前两个小时左右,其中一人离开,留下死者独自在屋内,而且案发后并未回来。
死者名叫李一甲,是牡市某知名音乐制作公司的策划人,今年43岁,家住南区碧天盛圆小区,有妻子,无子嗣。
现场除带有蓝溪指纹的匕首外,还有几根细长带有弹性的丝线、胶布散落在衣柜内,而且在衣柜内发现大量血迹,应该是死者生前藏身于此。根据衣柜内血液喷洒的情况来看,李一甲很可能是被在衣柜内杀死,门打开后,尸体倒地,所以呈现趴着的状态。
其次还有现场尸体周边有大量蓝溪的指纹和脚印,犯罪嫌疑人依然是蓝溪不变,但那位与李一甲同时入住的男子,并未现身,也没有回到宾馆,暂时无法确定身份。
我听完孙治的报告,察觉到了不对,让白飞燕再次确认尸体的死亡时间,得到的结果却是在六点半与七点半之间,连明终不是法医,有误差在所难免。
白飞燕也跟孙治在现场,她告诉我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据宾馆人员回忆,他们带领连明等警员昨晚打开1012房门时,屋内的空调打开,温度达到32度,这对尸体死亡时间的目测观察会造成一定影响,应该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夏末初秋的季节,秋老虎横行,牡市本就炎热的很,谁会住宾馆调高温度,显然不正常。
正在我困惑间,徐福龙进入我的办公室,他的话很少,对经纪人的沟通进行的简单的描述“虚伪、高兴、目空一切。”
徐福龙在跟经纪人沟通的过程中,对于即将开演唱会却锒铛拘留的蓝溪没有急不可耐的询问,而且对将会造成的财产损失表现毫不在意,仿佛他们不是赔钱,而是在挣钱。
警方到来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许多关键性的问题回答的都行云流水,如计划好一般,没有纰漏。
蓝溪经纪人拒不承认是她叫蓝溪去白蝴蝶宾馆寻找李一甲,在她的口中,李一甲成了喜好潜规则艺人的老色鬼,名声极臭,和她们公司毫无关系。
蓝溪与经纪人的口供相差甚远,我就只能从蓝溪的手机入手,没想到,蓝溪的手机内竟然真的没有和经纪人的电话记录,而在案发前是一个陌生号码打给的她,我回拨过去,却是公共电话亭。
毫无疑问,蓝溪在说谎。
正在我准备亲自再审蓝溪时,连明匆匆赶回警局拿来了一样东西。
他带人查找山水花园的监控,因出入人数过多无法确定,但他在查看小区外的监控时,意外在保安那里得到了一条消息。
山水花园的保安系统并不严格,因地价的原因,也没有配备完善的设施,所以大多数都是想进就进,出入无阻。但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个男子特意交给了保安一样东西,说是会有人来取,是一个果篮,其中放着一张贺卡。
但贺卡内写的并不是祝福之语。
“邓队长,礼尚往来,下次白绫就会挂到你的脖子上!”
看着手中的贺卡,我脸色铁青,心神颤抖,在牡市行走多年,办案无数,第一次碰到敢威胁我家人的罪犯。
龙有逆鳞,触之则亡。
我咬着牙跟戚老通话,有意将戚雅送到老房子中歇息一段时日,警局案子棘手,我无法24小时保护戚雅,她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戚老也是在警界摸爬滚打一辈子的人物,话不需说透他便应承下来,自知我的难处。
最后在戚老即将挂断电话时,我说出了心中的话。
“爸,我要找七叔!”
戚老听到我的称呼微微一惊,沉默后喃喃道:“小雅不是安全的嘛,犯不上这么大火气。”
“告诉我他在哪,爸,我怎么样都行,天天查案就是一脚踩在棺材里,一脚踩在活人间,但是戚雅刚生完孩子,我赌不起!”
“。。。。。。让我考虑考虑。”
“那是你闺女!”我的语气加重,带着阴狠。
“今晚你先把小雅送过来,到时候我给你消息,电话中就先不说了。”
没等我在回应,对面已经挂断,我抿了抿嘴唇,连明在我身边主动过来揉捏我的肩膀,轻声道:“七叔已经好久没出现了吧。”
“那老家伙自从上次的事就躲起来闲情逸致,找不到人影,说不定已经死了。”
“啧啧,青哥,你这口是心非啊,明明上次还听你嘟囔想跟他喝酒呢。”
我闻言猛地拿起一案卷,连明转头就跑出了办公室,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不禁漏出了笑容。
鬼佬七,你躲得掉吗?


正文 第十三章 白蝴蝶
复审蓝溪的事情我交由连明和廖云海去办,连明虽对蓝溪有好感,但我和他之间生死多年,险境中堆叠的信任,让我相信他不是胡作非为的人。
相反,若蓝溪真的不是凶手,连明巴不得寻找证据替她脱身!
我独自开车回往家中接上戚雅和孩子,前往戚老破旧的家属楼,看着后面她抱着孩子轻轻摇摆娇臂,宠溺的轻声哄着掌上明珠,孩子吮着手指眉开眼笑,可爱非凡。
我的心中生出一股愧疚感,戚雅在知道我要将她送往父亲家时,一句没有询问,一句也没有反驳,只是含羞微笑,眼眸闪烁着温柔。
自我与戚雅恋爱,没有吵过一次架,她就像是逆来顺受的小绵羊,心地善良,无论我选择做什么她都是一如既往的支持,哪怕自己忍受着伤心与孤独。我曾见过她深夜偷偷哭泣的模样,但每次她见到我,都只会漏出迷人的笑容,千万般委屈咽进肚子里,不言,不语。
在某一次我与戚老的酒后聊天中,他曾说过戚雅刚毕业时的一件事,那时戚雅学的护士。但因为性格软弱,在医院实习的过程中,同事欺负她,脏活累活让她干,上级对她怀有邪念,连病人家属也时不时对她斥骂。
戚老每次打电话问她如何,戚雅都笑着说同事与她和睦相处,上司人也很好,努力的忍着眼泪维护其他人。
直到戚老心血来潮去医院探视,看到戚雅蹲在厕所洗涮抹布,还有女生在旁薅着她的头发撕扯。。。。。。
那一日,戚雅辞职,嚎啕大哭。
戚老凭借半身在黄土下的颤巍身躯,打伤护士、医生在内共七人,拘留三个月。
每当想起这桩往事,我都心疼的要命,所以在与戚雅结婚时,我指着苍天对戚老许下诺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戚雅受一丁点苦!
到达戚老家中,戚雅抱着孩子去做饭,我和戚雅支起一方小桌,烫上两盅白酒。
戚老向我询问蓝溪的案子,因为报纸头条的原因,此事闹的牡市妇孺皆知,连戚老这每天只知道画画的老头,都有所耳闻。
“我已经有方向了,局长命令48小时破案,我估摸着,明早就能水落石出。”
戚老和蔼微笑,眼中流淌着自豪“我相信你,现在外面都管你叫青犬,虽然不好听,我却觉得很合适。”
我随口道:“那以后我就是牡市的青犬!”
“哈哈哈。”
戚老大笑,举起酒杯与我碰了下,抿上两口,匝匝嘴,浑身舒畅。
我放下酒杯,瞥了眼厨房的戚雅,压低声音“不过家门口白绫的事,我始终挂念在心上,七叔的位置,还望戚老告知与我,不要吝啬。”
戚老长叹一口气,手握酒杯复饮一口,喝光了杯中白酒,喃喃道:“他已经退出去了,你何必还要将他拉回来,算起来也是你叔叔辈的人物,不如你在考虑考虑?”
“我可以随便等,戚雅能等么?”我索性直言道:“您比我更了解小雅,她什么不知道?只是不说罢了,现在孩子出生不久,她比你我二人都要担心的多。我们可以慢慢查,但我怕时间一长,戚雅忧虑的毛病加重,最后怎么办?”
戚老被我说动,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戚老对小雅的疼爱无以复加,他不说,但他比谁都担心小雅。
这是父爱,我自惭形秽,比不了。
戚老终是脸色松动,垂首道:“牡市北区,郊区,老七面馆。。。。。。”
深夜下,牡市一如既往的孤寂安静,白蝴蝶宾馆门口的车辆稀稀落落,显然经过报纸刊登的案件,许多住客纷纷离开,不愿沾染晦气。
我站在风中搓了搓手,将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独自走进空荡的宾馆大厅。
我没有穿警服,服务员将我拦住,要求出示身份证件,因与李一甲同住的男子没有留下身份证信息,廖云海在媒体下当众批评白蝴蝶宾馆,说他们不守规矩,耽误办案。
现在不止这里,牡市所有宾馆都引以为戒,想无证件入住,三流小旅馆都不会同意。
人人自危,谁不怕凶杀案发生在自己的店里?
我没有带身份证,而是拿出了警员证,服务员面色一惊,熟练的带我上楼前往1012号房间,嘴里兀自嘟囔着。
“这还让不让人工作,宾馆不是招待客人,成了招待警察的了。”
我没有理会,冷着脸走进1012号房间,一切都没有改变,地上用白色粉笔画出人型的圈,血迹干涸存留印记,床褥不整,唯独空调已经关闭。
我扫视着房间的物品,对服务员挥挥手示意离去,地上的人型痕迹呈大字型,只是右胳膊向内弯曲不少。
我记起徐福龙的话,打开衣柜,门板内侧血滴呈喷洒状,自左向右。
这个高度。。。。。。
我迈步踏进衣柜内,面对着门口将柜门缓缓拉合,血迹喷洒的高度在我脖颈下方,李一甲的各自比我稍矮一些,这就说明,他是在衣柜内被割喉而死!
自左向右,也就是从房间向门口的方向。
我抿了抿嘴唇,将柜门关死,黑暗瞬间逼围我的身体,只有薄如丝线的灯光从我身体的右侧透入,映射在我的下巴处。
我凑过眼睛贴近看去,嘴角莫名的扬起,心中有了定数。
拉开柜门,刚刚透进光亮的孔隙处,果然有丝线摩擦过白迹,虽很浅难以发觉,但已足够定论杀人手法。
我退出衣柜,脑海中思索着匕首、丝线、还差一点儿——房门把手!
我蹲下身在门口观察许久,一圈圈螺纹般的擦痕就像是电影的回放,在对我展示着案发现场发生的事情,我伸手贴住把手拧动。
推开,关闭,推开,关闭。
半晌后站起身,躺入床被之中,望着天花板看向门口的方向,沉默了许久后摇摇头,蓝溪的确不是案件的凶手!
我再次走到衣柜门口,双手拉开门,想象着一具尸体从其中掉落而出,趴在地上,我应该惊叫?嘶吼?除此之外呢。。。。。。
求助!
我应该马上报警?我掏出手机尝试拨打110,但在我想要拨出号码时,我犹豫了。
我忍辱负重八年,终于得到出头的机会,一旦报警会不会将我的人生再次打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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