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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认识这个男人,大和是他的花名,他在中洲西大街的一家叫做【Adams】的男公关俱乐部工作。不过,牛郎只是副业,本职是扒手。
“钱包,可以还给我吗?”
马场伸出右手,大和苦笑:“被发现了呀。”
不知不觉间,本来在马场牛仔裤兜里的钱包跑到了大和的手上。他讨好得笑着,把刚偷到手的钱包还了回去。“诶呀,真是赢不了马场先生呀。”
“拍马屁,我也不会给你钱的。”
“话说,马场先生。”大和突然严肃起来,“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的,正是重松给马场的那张市长的照片。没想到他连照片也顺出来了,还真没注意到。看来要收回刚才的话了,他的水平可没下降。
“这个男的,”大和感兴趣的不是市长,而是市长背后的那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务生:“被杀死了。”
“被杀死了?”马场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关于这个服务生,重松可什么也没说呀。
“嗯,据说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死在了家里,浑身是血。因为房间被翻得很乱,所以被认为是入室抢劫杀人。不过有传闻说其实是杀手杀死的。”
“杀手?”被杀手瞄上,肯定是没做什么好事吧。“为什么?”
“这个男人,好像是偷了店里的营业款逃了,还在自己的朋友面前炫耀自己有钱来着。据说,这个男人工作的这个叫做Miroir的高级俱乐部,是某个可怕组织的店。”
“可怕的组织是指?”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叫Miroir的店,在哪里?”
“你知道钻石中洲大厦吧,就是那个中洲房租最贵的大厦。那里的三层,最里面的那家店。照片上的这个房间,应该是店里的VIP房间。”
这可真是相当有用的情报。马场向大和道了谢,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一万日元的钞票,付给了大和。
与大和分开后,马场立刻去了钻石中洲大厦,不愧是在高级大厦租的房间,Miroir看起来很上档次。店内的装饰是以黑色为基调的简单设计,顶棚上是大型的枝形吊灯。中间有一台钢琴,可以听现场的音乐。店如其名,墙壁整面都用镜子代替。感觉只是在这里坐一会儿,也会花不少钱。
距离开店还有十分钟左右。店里有四五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正在准备着。马场也不管人家开没开店,直接走进了店里,几个服务生都觉得很可疑得瞪着他。
“请问有什么事吗?”一个大概三十五岁左右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向马场走来。言谈举止很是傲慢,可能是这家店的经理。
马场递给了对方一张名片:“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名片。”
名片上写着【马场侦探事务所代表 马场善治】,还有事务所的地址也印在上面。
“您是……侦探呀。”经理越来越觉得他可疑了。
“是的,非常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会儿,我有些事想向你咨询一下。这家店,前一阵子市长来过吧。那时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谁?”
经理快速回答道:“不太清楚,忘了。”
“市长这种人物来了,你还会记不住?”
听到马场的话,经理嗤笑一声:“我们这家店,也算是很有名的了,演员呀,搞笑艺人呀,还有职业棒球选手什么的都会来。市长和什么人来这里,我们怎么可能会记住。”
“是吗?”肯定在说谎。“……还有,这家店,男性的客人比较多吧。”
“当然了,女性客人很少来这里的。”
很少来的女性客人来了,一般会记不住吗?
“市长的事,真的记不得了吗?”
经理生气了,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得写着:你这个男人可真烦呀。“是的,记不得了。”
“这样啊。”
“我们还要忙着准备店里的事,失礼了。”
马场被半强迫得轰了出来。虽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饵已经下好了。
接下来,还是吃点儿拉面什么的,然后回家吧。想好之后,马场便向着自己常去的那家店走去。
自己,真的可以杀人吗?
齐藤的心里很不安。他看着喜欢棒球的那个上司给他的资料,脑子里开始演练。目标是一个叫做村濑的大学生。最终期限是明晚九点。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不如到他的家里去蹲点儿,埋伏好等着他回来,然后杀死他,这应该是最切实的办法了。这样想着,齐藤向着村濑的公寓走去。
在途中,他还去了一趟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橡胶手套。可是他想,如果只买橡胶手套的话,会不会有人怀疑:这个人,只买了橡胶手套诶,不是一会儿要去杀人吧?所以齐藤又拿了厕所清洁剂。可他又一想,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人怀疑:这个人,买了厕所清洁剂诶,是不是想利用这里面的氯杀人?虽然知道这是自己补脑过重了,但齐藤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他越来越不安。
把东西都装进便利袋以后,齐藤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告示板。上面贴着各种海报。什么幼儿园的运动会呀,走失了的狗的照片呀之类的。还有各种运动队伍的招募传单,齐藤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社会人士组成的业余棒球队的海报上。海报上棒球队的名字相当奇葩,招募词是“招募队员中!初学者也非常欢迎!急招投手和游击手。”后面还写着联系方式。没有投手和游击手的棒球队,不就相当于是没有主唱和吉他手的乐队嘛。那他们怎么进行比赛的,真是搞笑。沉重的心情,因为这个小插曲稍微缓和了一些。
出了超市后,齐藤就直奔目标的公寓而去。那是一栋二层的比较便宜的公寓。齐藤鼓足勇气,摁响了门铃。他想,如果有人出来的话,就装成是教会的传教者好了。但是里面没人回应。是出去了吗。今天是休息日,可能是去哪里玩儿去了吧。
齐藤用事先借来的备用钥匙,进入了目标家中。作为一个独自生活的年轻男人来说,这个房间收拾得还算整洁。
齐藤打算等对方回到家,没什么防备的时候,从背后偷袭,用公司自治的喷雾昏迷剂把他迷晕。而在目标回来之前,就先躲在浴室的浴缸里。当齐藤走进浴室,从浴室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的时候,齐藤吓了一大跳。什么嘛,是镜子呀,不要吓我嘛,他苦笑道。镜子里的自己,真是极其的狼狈呀。脸色苍白,就像快死了似的表情。这都快分不清是谁要被杀死了。
齐藤蜷缩在浴缸里,考虑着今后的事情。自己真的可以杀死人吗?不过,那人又非杀不可。如果这次再失败的话,自己肯定会被公司杀掉的吧。但是,就算再怎么事关自己的命运,就这样杀死一个无辜的人,真的可以吗?都到这一步了,却生出了罪恶感。齐藤马上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驱除出去,不可以动摇。绝对不可以,不可以动摇了。要坚定自己的态度。
突然,齐藤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个头部死球事件。那个时候也是,最初齐藤是抱有罪恶感的,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但是,之后再仔细想想的话,真的错全在自己吗?那个被自己打到的投手,据说喜欢抽烟和喝酒,品行很不好。这算不算报应?慢慢地,齐藤就越来越偏向这个想法了,或者说,固执的这样安慰自己了。
现在要杀的这个男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因为他总是制造噪音影响周围的邻居,所以才会遭到灭口。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齐藤就这样劝慰着自己,告诉自己是没有错的。不知不觉,齐藤态度也硬气起来。
突然,门铃声响了,齐藤又被吓了一大跳。
——有人来了?
是谁?村濑吗?不对不对,冷静下来。如果是他的话,不会按自己家门铃的。
齐藤从浴缸里出来,蹑手蹑脚得走向门口。通过猫眼向外偷窥。看到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施工工地上穿的工作服,是个肌肉男。而另一个,是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学生少女。齐藤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什么“没人出来,是不在家吧。”“咱们去车里等着他回来吧。”“好吧。”之类的。
等着他回来?不可以不可以,这样自己就难办了。齐藤着急了。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如果他们进来的话自己怎么办?被他们发现了自己怎么办?
总之,必须先把他们骗走。齐藤决定打开门,然后装成村濑的朋友,稍微接待他们一下,把他们哄回去。
齐藤调整了一下呼吸,打开了门。“哪位?”
“啊!村濑先生是吗?”那个男人询问道。
原来这个男人不认识村濑呀。
“是的。”其实不是的说。“我就是。”
“我是刚搬到下面的田中。这个,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着男人递出了点心盒。
什么嘛,只是搬家问候呀,齐藤松了口气。冷汗也消了下去。“啊,麻烦您特意送来不好意思。非常感谢。”
他拿下了防盗门链,想要接点心盒,就在那个瞬间。一只手伸了过来。是那个男人的手。
“唔……额……”齐藤衣服的前襟被抓住,呼吸都困难了。
门被打开,男人闯了进来。齐藤的要害处受了重重一击。因为肾脏周围神经很集中,如果这里受袭击的话,效果超群。这是齐藤在公司接受训练的时候学到的。果然,经亲身证明,确实很疼。齐藤头很晕,脚也站不稳了。
齐藤倒在门口。那个少女也迅速闯了进来,然后用绳子将齐藤的身体捆住。手法很娴熟。齐藤就是想反抗,也用不上劲儿。
这两个人。是杀手吗?如果这个穿着作业服的男人是杀手的话,那旁边的这个小姑娘是干什么的?看样子,也就是个低年级的小学生,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是杀手吧。
不可能是杀手?真的不可能是吗?齐藤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好像从哪里听说过,有从事这种工作的中华系的黑手党,靠着人口买卖发了横财。从亚洲贫穷的地方买来小孩子,从小教他们怎样杀人,把他们培养成杀手或是少年兵,然后卖给全世界的恐怖分子或黑社会什么的。换句话说,就是一次性武器。居然有未成年的杀手,这个世界也够腐败了。自己在东京杀手公司里的同事,就有人曾经是越南的少年兵。齐藤刺杀失败的议员,那个人一枪就解决了。
齐藤眼看着少女从双肩包里拿出胶带,然后将自己的嘴封住,不禁想到:他们就是这个危险世界的产物。日本现在犯罪丛生,到处都不安宁。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情况。还以为这个世界很和平,或者说,被认为这个世界很和平。这一点,才是最危险的。
“开什么玩笑,这钱是怎么回事?”
林快气死了。气得他想马上把眼前的男人给宰了。
而对方,林面前的这个男人却依旧很淡定。男人身材微胖,光头,穿着一身相当恶趣味的紫色西装。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对像猪一样大的鼻子。他就是林的雇主,华九会的干部,姓张的男人。
位于春吉的张的事务所内,从刚才就一直回响着林的怒吼声。林的头发凌乱,想要窜到桌子上去抓住张,却被两边张的手下们制止住了。
林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敲着张的桌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报酬的问题,林和张发生了争执。杀了那个男人和女人的报酬是一百万,这一笔账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另一笔。“三千日元?是怎么回事?交通费吗?现在,连小学生的零用钱,都是这个的多少倍了吧。”
“很合理的价位。”张摆着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向后靠在黑皮的椅子上,吸着古巴产的高级香烟。看着他这副样子,林更生气了。
“杀死一个警察的价位是三千日元?你开玩笑的吧。”
“杀死警察?你去杀了吗?”
“但是,目标死了呀。”
“那又不是你杀的,不是你下的手。”
“那我问你。”现在的林并没有穿女装,而是穿着西服。他决定来事务所的时候穿西服。所以还专门回了趟家,洗了个澡,卸了妆才来。“比如说,我要去杀某个男人,想去袭击他。但是,那个男人本来就有病,因为害怕我去杀他,心脏病发作死了。这就不能算在我身上是吧?虽然不是我直接下的手,但是也是因为我那人才死的不是吗?”
“那个警察是自杀,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