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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百姓……”
“不救援,不给予补给,军队撤至外围,向内封锁城市。城内的活着的只能在市内活动,不得逃难……这么说吧,他们生死政府不管了。”
深圳。
周穆成知道自己父母定会老老实实紧锁房门等待政府的救援和补给。没想到……
老实巴交的父母怎么可能在城市里依靠自己的力量获得食物?
朱晓清偷偷瞟了眼周穆成,安慰道:“别担心,也许……”
“干脆宣布政府瓦解算了。这样我们也不用在这里为它卖命了!”周穆成恶狠狠的说道。
曲光猜到周穆成发火的原因,他解释道:“这也是无奈的办法。美国政府宣布停摆经常的事,它们可以分洲而治。咱们政府停摆就意味着亡国。你看,咱们守了多少天?比美国强多了。不过……政府正准备为国家停摆设定期限……”
“那还守什么?打什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行了吗?”
“能让病毒慢一点就慢一点,能坚持一秒就要多一秒。我们要给科学家时间。”
“所以我们在这里呆着?在城楼上开会,唱歌,抄党章?”周穆成讽刺道。
这几天,城楼上的军人们干的不就是这么几件事吗?
“兄弟,我们有新的任务。”曲光拉住周穆成说:“全军将会在明晚前撤出北京。今天,空军,消防和生化部队最后一次在核炸区作业。我们明天早上六点和他们在广场汇合。”
朱晓清问:“去哪?”
“廊坊,香河,张家口,唐山等地,和当地军队合并围住北京丧尸。尤其是新的那批。”
“可是……”朱晓清急的站起:“曲光,你不会忘了2401还在地下吧?”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还有我的兄弟!所以我们明早先去接他们,然后一起转移!”
“往东?”周穆成扬眉问道。
“往东!”
只要往东,就能离家更近。
父母下落不明,可徐若楠一定在家里等我。她答应过我。
朱晓清愉快的念着名字。
“孟紫博队长!周俊!胡克!素熙!等我们在一起后,一定能活下去!”
他举起手,打算和曲光来个击掌。可曲光眉头紧锁。
“还有什么消息吗?”周穆成看出曲光的忧虑。
“只要能度过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
说完后,曲波默默起身向天安门走去。
只要能?
周穆成没再多问。几人穿过阙左长廊登上了城楼。
孔旅长和响箭特种队队长刘宁坐在大殿长桌前聆听着对讲机。
“前门三号岗哨发现约十只丧尸进入西3号建筑。我们的无人机正在对该建筑监控。这已经是第十二批了。”
“西单一号岗哨确认四名丧尸拐入侧路。”
看见三人后,刘宁放下对讲问:“教会了吗?”
“教会了。”曲光回答。
“好。去观礼台,核炸区被救援的难民被允许通过。你们仔细监视!有什么情况直接扫射。去,把机枪给他们调试好。”
机枪?
曲光带着俩人走出大殿来到城楼观礼台。两挺机枪架在露台正中。
周穆成来到毛主席站过的位置。他悠悠抬起手,模仿着伟人的姿态。
“放下!别让难民误会了!”曲光瞪了他一眼,周穆成吐了吐舌头。
长长的难民队伍如阅兵一样从城楼前走过。不同的是他们由西往东行进。
曲光将机枪口悄悄对准他们:“你们俩仔细看好。一会教你们用。”
与此同时,西侧人民大会堂和东侧博物馆楼顶闪动着亮点。周穆成估计那些是响箭特种队的狙击组。
“能教我使用狙击吗?”
“闭嘴啦,瞪大眼监视好他们!”曲光拨起瞄准镜。
近百人的难民队伍足足拖了几公里长,远看上去他们和丧尸毫无区别。
破烂的衣裤,伤残的躯体,疲软的脚步……
一名位于队伍中部的少女吸引了周穆成的注意。
紫罗兰色的长裙令她格外打眼。她披着齐腰的长发,发根还挑染着几缕柠檬黄。
她低着头,蹒跚的走过。俯瞰过去,她和徐若楠的身材有几分相似。
周穆成盯了半天才发现她的左袖空空荡荡。
左边在腰间飘摇的袖口系成了可爱的蝴蝶结。她右手则拎着自己截断的左臂。已经开始腐烂的指尖同完整的右手一样,抹着淡红的指甲油。
除了这只胳膊,少女什么行李也没有。
她身边那个不停骚扰她的男人倒是背了一个偌大的书包。男人蓬头垢面,长相猥琐。他一会在她耳边低语,一会又用手抚摸她的长发。
起初少女还在闪躲。走了几步后,她便不再反抗。男人的手最终搭在了她的腰上。她把自己的断臂抱在胸口,埋下了头。
我若再不回家。徐若楠将会是下一个她。
曲光肯定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枪口顺着少女慢慢转动。突然队末一个女人放声大笑。曲光连忙摆回枪口。
怪异的笑声来自一名妇女。这是唯一一个抬头望了眼天安门的难民。她激动的看着天安门,不断的低头对怀中的包袱说着什么。谁也谁也不知裹在她胸口的究竟是活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曲光舒了口气。
大伙默默地注视着这群难民向东走去。
这时,灰蒙的天空又下起了雨。自从核炸后,北京的雨变得特别频繁。带着毒物的水敲打在难民的身上。他们用衣物遮住头顶,加快了步伐。
紫罗兰色消失在视野后,周穆成轻叹一声。
若我成为那样,不如被丧尸咬死。
曲光把周穆成拉到机枪前。
“全部给你们俩弄好了。记住,扣动扳机就行。小心别打到纪念碑,旗杆。纪念堂加了防护,但也要避开!尊重,明白吗?”
“没给搭配个助手?”朱晓清问道。
“没,这枪不需要。”
“不是明天一早就走吗?学这干什么?”周穆成诧异的问道。
“是。明天一早……希望吧。”
”是不是有危险?“
“不知道……但几个岗哨昨晚就报告不停的有丧尸进入附近的建筑……我不知道它们想要怎么样。”
“不是说丧尸学会了躲避仰天法则吗?”
“希望吧。希望它们只是在房子里躲躲……来,我教你们怎么瞄准!”
毒雨整整下了一个下午。这期间不断有难民的队伍从楼前走过。越往后,难民越凄惨。
有几个坐在三轮车上的已经烧得不成人形,还有两个人半张脸的肉都融化了。最夸张的是有家人扛着棺材从城楼走过……
周穆成和朱晓清练熟后曲光陪着两人进入大殿休息。
桌上的对讲机整个下午就没安静过。
“前门3号岗,发现大量丧尸靠近,数量很多。可能要进入广场。我们准备进行攻击……”
刘宁和孔旅长没有慌乱。他们冷静的等待接下来的消息。
“它们也进入了建筑物内……全部进入建筑物内……”
曲光对周穆成说:“昨晚你们睡着后,不断有丧尸转入小路或进入建筑物。除了前门,西单东单加起来起码汇报了几十起。”
“但他们没冲击这里。”
“有两个可能。一,它们不敢。二,它们打算……”
总攻?
周穆成响起刘宁第一天说的话。
它们想要报仇。
“怎么进来了?教会了吗?教不会你来!”孔旅长对曲光喊道。
曲光应了一声,赶忙又把两人推到观礼台。
周穆成觉得不太对劲。
又是教用坦克,又是教用机枪。
今晚,不会好过。
下午七点。最后一批难民穿过广场。西单开始封路。
工程兵从大殿内抬出一个箱子,他对着连出的麦克风大声吼道:“难民们!你们快!快!没光了啊!没光了!马上看不到你们了!快走!快走!找最近的建筑物过夜!”
这箱子自带音响,声音模糊但响声极大。
“要饭的歌手那偷的吗?”周穆成捂着耳朵调侃道。
“你别看不起人啊。我这可是太阳能的!”说着他拉开箱子,箱盖内侧布满太阳能电板:“瞧瞧!而且这还能放歌,听收音机!我存了几百首歌,来,我放你听听……”
“别!”朱晓清赶忙制止。
周穆成也连连摇头。
这几天听得红歌,比周穆成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笑谈几句后,天彻底黑了。大厅的灯并没有开启。
黑洞洞的大厅令周穆成感到不安,他问向工程兵:“是不是……没电了?”
工程兵说:“怎么,你还不知道?放弃北京的意思就是停水停电停煤气……所有供给都中断啊。咱们这储备的电都他妈电丧尸了。”
屠杀丧尸的电板路面一旦没电……
周穆成慌乱起来。“那……如果它们今晚来怎么办?”
“嗨。它们不知道我们没电嘛!它们就知道红灯停绿灯行!而且来前它们会嚷嚷,那个声音才叫大呢!吓死人!我们提前防备就好啦!”
周穆成担忧的望向广场。
短短几秒内,毛主席纪念堂,英雄纪念碑,国旗由远到近消失在夜色中。
“这里是西单2号岗哨……我们发现有丧尸群从楼中走出……可能出来觅食。若靠近我们……等等,数量很多……实在太暗了…它们向南走了…”
“东单1号岗哨,有阴影再向南移动……”
“记住!不管它们多少人,只要靠近这里就开枪!”刘宁挂断对讲下令道:“关掉应急灯!在屏风后点一盏蜡烛!观景台的人给我进来!关紧门窗!”
周穆成等人赶忙回到大殿合上木门。
一根蜡烛,孤独的立在大殿内。
屋顶上的天花藻井泛起朦胧的光晕,梁枋的金龙和玺彩绘龙鳞波舞栩栩如生。大型古雅的宫灯折射着昏黄的烛火,将这里变为仙山琼阁。
“真美……”朱晓清赞叹道。
周穆成承认这点。但这并不值得为之付出生命。
“最美的风景是人。”他嘟囔道。
刘宁问向工程兵:“小宝,咱们还有多少电?”
“没多少了。油都过给装甲车了。”
“两盏探照灯能坚持多久?”
“几分钟吧。但是大殿的发电车还有点电,电压不稳,电量也少……但可以坚持几分钟。”
“你傻啊?你怎么不说打开外面的灯笼?我是怕吸引丧尸!”刘宁扣了扣眼上的刀疤祈祷道:“希望今晚它们不会来,反正它们没走长安路,估计是被我们的电子迷宫吓到了。依它们的智商,不叫不喊不会进攻。总之过了今晚就好了。”
这句话在周穆成心中犹如诅咒。凡是出现这句话,这人必定活不过今晚。
他大胆上前说道:“刘队长。如果遭到攻击,我们可以穿过故宫,从北部撤离,或者……进入地下城。”
刘宁一愣,他说:“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故宫,而不是把丧尸引入。地下城已经被封死,没人知道入口在哪。”
“北京已经宣布放弃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建筑物死这么多兄弟!”
“这不是建筑物。这是天安门。”
他妈的,天安门不是建筑物吗?
周穆成发现全屋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他镇定地说:“不管天安门是什么,它没有生命!”
“她有。”刘宁轻描淡写的回答。
周穆成鼻子轻哼一声:“让你,或者你的战士用生命去救一个……一个废人……或者说一个绝症患者,用十七八岁的战士生命去换,你觉得值吗?”
刘宁的脸沉了下来,烛火下,他的刀疤已经扭曲。
看着特种队队长变的杀气腾腾,周穆成不由得后退一步。
刘宁盯着周穆成说:“你不是军人,你是志愿者。你没资格提意见!曲光,坦克教会了吗?”
“教了。”
“机枪呢?”
“教了。”
“遗书和视频呢?”
“都准备好了。”
刘宁的目光没有离开周穆成一寸。他继续说:“你们几个回到观景台上,竖起耳朵!不要发出任何光亮!听到丧尸嘶吼声立刻汇报!明白吗?”
“明白!”朱晓清一边回答一边拉过周穆成。
小心翼翼的回到殿外后工程兵轻声说道:“兄弟,你胆子真大。”
“没你大。你们不怕死。”
“怕!谁说不怕!我告诉你,一喊冲锋,脑子一热或脑子一空,就什么都不怕了。”
“嘘!”曲光压着手,让众人蹲下。他慢慢挪向周穆成。
周穆成不知为什么,这一天曲光对自己寸步不离。
“周穆成,这是全队士兵的视频。你拿好,只要你活着,一定记得交给电视台和他们的亲人。”
说着,他递过一个手机。
“早先政府给部队安排了随军记者。一直想找个典型宣传宣传。结果……没必要了。”
周穆成拿着手机乐了。他觉得这简直太可笑了。
“典型?”
曲光并不觉得尴尬,他兴致勃勃的悄声说:“对啊。典型!我要是牺牲了,你记得把我写牛逼点。夸张点,惨烈点!”
“给你立个雕像,好不啦?”朱晓清笑道。
“我跟你们讲,部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