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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吹人】《辽史》记其国圣宗开泰八年五月,留打鲁瑰部节度使喡忱镏帘侨骱樱斓鼗挹ぃ蠓缙氖朔尚罩校季枚槭锿猓幸痪坪诘啬瞬灰啤4艘嘤钅诩熘拢衔拊偌摺T判鲁峭貊睿ㄏ笄┥偎韭碇甲婺福舜涌掌疗浼遥枚叫眩手杂锊煌ā8且煊蛉耍绱刀椋蛭涓荆钭樱裢跏喜趺崃妫笫⑽薇龋云涿缫嵋病S喑醪簧跣牛晡钏韭泶拥芡跫灸荆ㄏ笠欤┬⒘乒弧`岛酰∫嘁焐跻印
【食人】柳跖之脍人肝,赵思绾之吞人胆,以至朱粲、秦宗权之属,捕人为粮,此皆盗贼及乱离无食时,偶一见之耳。
若契丹东丹王李赞华好饮人血,至刺婢妾辈而吮之,犹夷狄也。
若盛世天潢亦有之,则真可怪矣。周府新安王有熹者,太祖第五子周定王之子也,性狠戾,嗜生食人肝及脑胆,常以薄暮伺有过门者,辄诱入杀而食之。其府第前,日未晡即断行迹。后以伪作兄祥符王有爝书,与赵王高燧同反,逮至京,鞫得其奸,削夺居京师,猰 枭獍,乃出帝系,亦宗藩异事也。近日福建抽税太监高采谬听方士言:食小儿脑千余,其阳道可复生如故。
乃遍买童稚潜杀之。久而事彰闻,民间无肯鬻者,则令人遍往他所盗至送入,四方失儿者无算,遂至激变掣回。此等俱飞天夜叉化身也。顷年,又有孙太公者,自云安庆人,以方药寓京师。专用房中术游缙绅间,乃调热剂饮童男,久而其阳痛绝账闷,求死不得,旋割下和为媚药,凡杀稚儿数十百矣。为缉事者所获,下诏狱讯治,拟采割生人律。或以为未允,士大夫尚有为之求贷者。会逢大赦,当事恐其有词,与奸人王曰乾等同毙之狱。
古来食人肉非出乱世者,唐则临安安字原缺,据写本补,尉薛震、节度使张茂昭,五代则金吾上将军苌从简,宋则右副都王继勋,知钦州林千文。又饮人血者,三国时吴将军高沣。
【小棺】尝闻人言:今上初年,宁夏修城,掘基稍深,得小柩数千,皆长尺许,发之有男有女,亦有仕宦绯袍进贤冠,如今世服饰,无一作古昔装者。予笑以为诞。后偶与李本宁先生谈及,云此余宦彼中所目睹者,即命锸工即日掩之,以事太幻,不敢闻之朝耳。又隆庆间,古长城圮,露出小棺无数,俱长数寸,开之衣冠俨然。有一僧棺,中有梵字小经一卷;一妇人棺,题铭旌曰某王某妃之柩。此徐宪使名节者亲见之,以语王太仓相公,王以语王损庵太史而纪之者。王麟州太常又亲见徐公面谈,而笔之杂纪,弇州又别记之。二事俱在近时,诸公俱非妄语者。岂僬侥国果在中土?抑造物狡狯,作此伎俩博笑也?此虽在六合之内,亦存而不论可矣。
有言西北甘凉银夏之境,榛莽旷卤,妖狐窟宅其中,故屡有此异。但狐能幻于生前,死则尸仍异类,此见之载纪者多矣。
今何以并骸骨亦人形耶?且黄河以西为凉州诸郡郡,五凉分据,古称沃土。灵夏赫连旧都,及元昊所起地,俱非不毛可穴狐媚者。此亦未必然。
宋洪迈《夷坚志》丙集载隆兴府钤辖喻绅,淳熙七年修天王院,得古冢列小石人,与近世明器相类,高数寸。又得小石碑不盈尺,其上为莲叶,下为荷傍花,中有真书,文曰武神圣文皇帝之庙,两傍夹书曰贞元二十一年。按唐德宗纪元贞元,以二十一年正月崩,葬崇陵,生时称圣神文武,殁谥神武孝文。
此四字虽略同,然当时葬长安,又碑在地中而曰庙,不可晓也。
隆兴即今之南昌府,初非荒徼,何以有此小冢小碑,示妖现怪乃尔?余意此必非唐帝殡宫,亦长城下某妃之类耳。
【邓子龙香木】武弁邓子龙,东南骁将也。初以偏裨在粤东剿海寇,忽有一浮木触舟,弃去复来,不暂难。子龙试钩取,其气作沉檀香。阅其材可雕刻,因令工治作人形,而首居大半,置之卧室,以为肖己状貌,时时抚弄之后入粤西,入滇南,为参戎副将,屡踬屡起,每以香木自随。至关白事兴,邓已久废,邢昆田为制府,起之锢籍,拜大将,命督水师。与倭众战于对马岛海中,初获全胜,深入遇伏发而殁。后求得其尸,而失其元,即以所刻香木续脰入殓。其至朝鲜时,部曲但怪其日夜婆娑枕傍,手磨此木不舍,甚怪之。已而遇害,时邓年已七十余,距得木时且四十年矣。虽云运数前定,何物枯枿,能预示妖变乃尔?乃知桓元之头著败笼中,房琯之得梓木为棺,信乎不妄。
【草木之妖】今上丙戌、丁亥间,京师明智草场火发,薪刍如山,一夕尽为煨烬。次晨喧传有异,余稚幼随众往观。见儿童辈在余焰中竞拾诸物,小者如拳,大者如拌盎,色正黑有光,叩之声甚清越,绝类英石之佳者,第质稍轻耳。其状或为笔架,或为砚山,或为立屏,俱可供玩。又有作人马犬豕诸色者,无不毕肖。余携得数件归,寻为人持去。至丁酉年八月,河南柘城县柳树破裂,迸出人物数斗,为牧竖所见,竞往收取,以呈地方官。时,巡按御史为吾邑姚罗浮(思仁),因开矿之扰,奏为灾异,进之御览。姚差竣到家,出以示余,其人仅长寸余,每颗皮筋结成,色微黄白,有冠冕者,有小帽者,亦有髫龀者,纤毫无异。更有妇人,其装梳全类江南,略不似中州,更为可异。古来草木之妖多矣,未有如此奇诡者。
【周公瑕】周幼海晚年辞诸生,以书法行海内,其诗颇有佳句,家亦渐起。买宅于胥门内,园亭幽胜,水树回环。一日,忽有魅昼见,大白面如盘,目瞑瞑动,不见口鼻手足,隐现不常。初甚惶骇,后习睹不复异矣。偶旬余灭迹,举家庆幸。适有客至,问云:“闻君家子不语者已不来,果乎?”周未及对,即有声应曰:“索隐行在此。”回视则大白面已出矣。宾主愕然,跄踉而散。其园后属一挥使,为吴妓借居,余曾久留于中,绝无他异,今又属他姓矣。周无嗣,以外孙施姓者为后,更名周允昌,新登乡书,文行为时流第一,与余善。
【沈司马庄怪】沈继山司马,登隆庆戊辰进士,予告归。
其所善二友,为冯具区祭酒、周霖沧评事,时皆困诸生,来借沈乡居庄舍为修业之所。其地去城稍远,忽有群魅啸其中,庄仆苦之。沈性素刚,不之信,因笑谓二人曰:“君辈不虞魅为患乎?”皆曰:“无伤。”沈曰:“果尔,当呼仆汛扫以俟。”
明方启门,则庄仆已至,请主人诸斋鐍錀。沈惊问:“若乌知之?”对曰:“昨三更时群魅毕出,聚谋曰:“吾辈宜亟去,有一侍郎、一应天通判来读书此中矣。”须徙善地避之,因相率迸散,今寂然无他矣。”沈心知所谓,曰:“善扫除之,吾将身至彼休息,汝勿妄言。”冯、周寓其中甚平善。庚午冯登贤书,癸酉周继之。至丁丑冯遂为南宫第一人,仕至南大司成归;至辛丑周尚滞公车,谒选得肇庆推官。沈谓余曰:“魅语果信,具区当再出,霖沧其别驾乎,造物者素定久矣。”予亦深信之。不数年冯殁于家,周转南大理,因乞休。又数年沈捐宾客,周寻病,又迟数年卒。冯、周名位,约略与鬼言不爽,然仅符其十七,或小损其品,或略优其秩。岂下鬼凡庸,不尽得冥同秘密,抑二公自有以致之也?沈公而在,必更有说。
【奇疾】古纪奇疾,非理所有者多矣。或以为文人游戏,必非真有其事。以余亲所闻见,则有如穆吏部深者,山东济南人,壬辰进士,罢官里居,忽患异疾,耳中时闻车马之声,则疾大作。一日闻耳内议曰:“今日且遨游郊坰。”即有装驮驴马鳞次而出,其恙顿除。至晚复闻游者回镳尽返耳中,则所苦如故。吏部公屡治不痊,一日忽洗然若失。又苏州吴江县沈参戎名璨者行三,为吏部宁庵、学宪定庵公爱弟,幼长纨绮,惰于学业,遂入右列。最后分阃广东惠潮,署中有树大庇数亩,掩映不见天日,沈憎之,欲伐去。其下力谏,谓此木且千年,有神司之,除翦必及祸。沈怒不听,乍施斧,共见巨蟒长数丈,蜿蜒入其鼻中,因发狂颠倒,不能理事。弃其官归,蛇出入鼻孔,日凡数度,其孔肤色光黑,盖以蛇往来致然。一日,延方士治之,见一天神如关壮缪状,持刀入战,凡三昼夜,喧嚣之声,彻于邻比,其神不胜而出,自此遂听之。家本素封,因之匮乏,凡病十年,宿患忽瘳,蛇亦不知所往。沈君为余内亲,今尚在无恙。此皆事理难晓,既以奇疾苦之,似有夙冤者,终以迁去获全,岂真如刁俊朝妻,项下瘤中猴,谪限已满耶?
【京师狐媚】狐之变幻,传纪最夥,然独盛于京师。闻以举厂为窟穴,值乡会试期,则暂他徙。友人云:故元人主,每遇夏月避暑上都,此犹其故习,然渐南渐少。齐赵梁梁字据写本补,宋之间,尚时作媚惑,过江则绝不闻。有言其禀性不能渡江,是不然。余游浙东西诸山,稍入幽邃,时时遇之,但不能逞妖如北地耳。问之故老云:京师无厕,居者以妇人月水弃之地,狐窃食之,遂能幻化百出,成千年狐,为玄为白,不可问矣。然闻先朝附马都尉赵辉者,尚太祖第十六女宝庆公主,生平嗜饮女子月经,寒暑不辍,凡为禁脔者六十九年,寿百余岁,直至成化间始卒。则狐与人俱得此药力,似不诬矣。今世皆重红铅,亦炼童女经事为药进之,不特士人为然,即嘉靖中邵、陶、顾、盛之徒,咸以此致三公六卿。想亦因赵辉多寿,仿其遗意耶?
【人痾】人生具两形者,古即有之。《大般若经》载五种黄门,其四曰博叉半,释迦谓半月能男,半月不能男,然不云亦能女也。《素问》有男脉应、女脉应之说,遂具两形矣。晋惠帝世,京洛有人兼男女体,亦能两用,而性尤淫。解者以为男宠大兴之徵,然亦不闻一月中阴阳各居其半也。又吴中常熟县一缙绅夫人,亦大家女也,亦半月作男。当其不能女时,蒿砧避去,以诸女奴当夕,皆厌苦不能堪,闻所出势伟劲倍丈夫,且通宵不讫事云。按二十八宿中,心房二星皆具两形,则天上已有之,何论人世。
旧传狸有两体,其年久者能变幻惑人,遇男则牝,遇女则牡。今京师有此妖,或一家中内外皆为所蛊,各自喜为佳遇,然实同此兽也。狐与狸又各一种,而世多混称之。
卷二十九
○厄祥
【黄河清】景泰五年正月,山西巡按御史何琛奏:黄河自龙门至芮城清同一色,此上至德所感,廷臣欲行贺礼。帝曰:此乃偶然,不必贺。按此即二年后英宗复辟休徵,而景帝之不受贺,见亦卓矣。其后至正德二年八月,而黄河又清,此年此月,世宗生于兴邸。可见吉祥善事,别有徵应,非一时蠡见所能测也。
景泰四年冬十一月,至五年正月,山东河南淮徐诸处。以至江南苏常等府,浙江杭嘉湖三府,大雪平地数尺,海水亦冰结四十余里,人畜死者不可胜计。灾祥一时并见,亦异。
【先知】唐开元初,以武后所制豫州鼎铭,末云:“上元降鉴方建隆基”,此二字为玄宗御名,以为受命之符,宰相姚崇等表贺,因宣示史官,颁诰中外。又唐宣宗御制《边陲曲》,其词有云:“海岳咸通。”末几其子懿宗嗣位,建元为咸通,人皆异之。本朝正德末年,王新建平宁藩后,至庐山刻石记功,末云:“嘉靖我邦国。”明年,世宗龙飞,遂用二字纪年,其偶合如此。说者谓王文成本间世异人,故能先知如此,非偶合也。然媚娘之为异人,更出文成之上,岂亦预知其孙之为五十年太平天子,而先著谶应,以示后世耶?若宣宗亦有小太宗之称,宜其暗合也。显陵初建时,于兴邸享殿中,立名曰隆庆,此时穆宗未生也,后之纪年亦如之。此则无心吻合,固上天示以休徵矣。
宋艮岳神运石之旁有两桧,徽宗爱之,以玉牌金字,书自制五言诗云:“拔萃琪树林,双桧植灵囿。上梢蟠木枝,下拂龙髯茂。撑拿天半分,连卷虹南负。为栋复为梁。夹辅我皇构。”后高宗御名为构,南渡秦桧作相,分天下之半,而时论谓桧倡和误国,负南朝之眷字,字应前诗。盖事已前定矣,岂道君能先知耶。此比唐武后鼎铭更为奇确,但高宗虽称中兴,实逊明皇百倍矣。
【甘露瑞雪】世宗登极,诏罢四方献祥瑞者。时汪鋐以右副都御史巡抚南赣,首进甘露以媚上,得召为刑部侍郎。会修《明伦大典璁萼》等标鋐所献甘露于卷末,以为此上孝感之应,寻进掌院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宠眷几与张、桂等。而其人之横恶,为天下唾骂,则至今如一口也。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