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泄。”上是之。盖自十年三月一召之后,至是两期余矣。上虽纳其说,直至次年四月廿九日,始召刘、李、谢三阁臣至平台,面商英国公张懋等辞兵柄疏。五月初三日又召,亦为勋臣请解兵权,其后亦不复召。
至十七年三月十六日,以圣慈太皇太后崩,复召辅臣刘健等三人至内暖阁,议陵寝祔葬事。盖自十三年后,又阅四期矣。廿二日又召对,为祀孝穆皇后奉先殿也。史臣云:自庚申之召,不奉接者已五年,至是始连奉顾问,以为幸云。本年六月廿二日,上以虏中逃回人口,又召三臣入对于暖阁;至七月十五日,又召三臣对于暖阁,为边上用品字坑也。九月三日以来,日开日讲,召三臣入对暖阁。又半载为十八年四月十六日,上又召刘健等至内阁,议吏、户二部事,自此遂不豫,以及大渐矣。
故《孝宗实录》于召对一事,但纪内阁三辅,而刘华容之为本兵,戴浮梁之为总宪,其召对频数,十倍于三辅,而一字不之及,则揆地总裁雅意可知矣。
孝宗凭几之诏,仅命三辅臣受遗。而不及刘、戴二公,则内外亲疏之别也。二公尚不能见几而作,华容远戍,胎于此矣。
但孝宗朝最称宫府一体,而阁臣密奏,与主上密谕,上下传达,必内臣数转而始得寓目,盖捍格之端开已久矣。孝宗虽能与刘、戴诸公屏人谋断,不免为政地所忌。至今日内阁之权日轻,百叩不能一答,况部院之长,敢望昼日之接耶?
【儒生保辅臣】嘉靖九年八月,桂萼被给事中陆粲弹章,与张璁同罢,以尚书致仕。未几,璁即召还,而萼仍家居,史馆儒士蔡圻揣知上意,上疏颂萼功,请召之。上即俞其言,赐萼敕奖谕,敦促上道矣。至十二月萼未至,听选监生钱潮等。
又上疏请遣使趣大学士萼还朝,与璁共辅政,时去岁终禁封三日耳。上怒,谓大臣进退,断自朝廷,乃敢狂率奏扰,且倡自蔡圻,并圻下法司逮讯,时人快之。时萼尚在家,宜即坚辞,未几赴阙,然已与张隙,不得行,意邑邑,几余仍致仕去,遂死。盖在得患失,兼而有之,蔡、钱二生,何足责也。
【伪画致祸】严分宜势炽时,以诸珍宝盈溢,遂及书画古董雅事。时鄢懋卿以总鹾使江淮,胡宗宪、赵文华以督兵使吴越,各承奉意旨,搜取古玩不遗馀力。时传闻有《清明上河图》手卷,宋张择端画,在故相王文恪胄君家,其家钜万,难以阿堵动,乃托苏人汤臣者往图之。汤以善装潢知名,客严门下,亦与娄江王思质中丞往还,乃说王购之。王时镇蓟门,即命汤善价求市,既不可得,遂属苏人黄彪摹真本应命,黄亦画家高手也。严氏既得此卷,珍为异宝,用以为诸画压卷,置酒会诸贵人赏玩之。有妒王中丞者知其事,直发为赝本,严世蕃大惭怒,顿恨中丞,谓有意绐之,祸本自此成。或云即汤姓怨弇州伯仲目露始末,不知然否?以文房清玩,致起大狱,严氏之罪固当诛,但张择端者,南渡画苑中人,与萧照、刘松年辈比肩,何以声价陡重,且为祟如此?今《上河图》临本最多,予所见亦有数卷,其真迹不知落谁氏。当高宗南渡,追忆汴京繁盛,命诸工各想像旧游为图,不止择端一人,即如《瑞应图》,绘高宗出使河北脱难中兴诸景,亦非止一人,今所传者惟萧照耳。
然照笔亦数卷,予皆见之。
【弘治召对】弘治十年三月经筵毕,召对大学士徐溥、刘健、李东阳、谢迁商议处分本章,史谓宣召顾问,实始于此。
先一日,刑科都给事中庞泮等,监察御史黄山等,论救内臣何文鼎,素著狂直,请宥其罪。上严旨切责,谓事在内廷,何由而知,令其回话。次日,四臣召对,而不敢及此事。召对之次日,礼部主事李昆、吏部主事吴宗周,又各特疏力救何文鼎,上报闻而已,四辅臣终无一言。盖鼎疏正纠张鹤龄兄弟溷浊宫闱,中宫方盛怒,必欲杀之,以故大臣杜口。文鼎竟死于杖下,焉用彼相哉?其负孝宗恩礼甚矣。
【桂文襄受赂】云南巡抚傅习者,桂少保(萼)同乡进贤人也,在滇时,令仆以金宝二罐通于桂,求内转,标题曰“黄雀银鱼。”桂时方秉铨,受而语仆曰:“语尔主,此处来不得,南京去罢。”逾月遂擢南廷尉,行至镇远而死。此嘉靖戊子年事,时人纪以一绝曰:“黄雀银鱼各一罂,长安陌上肆公行。
若教冢宰持公道,安得南京大理卿?”滇人至今能道之。旧传桂见山有素丝之节,谬矣!
【阁臣奉使】辅臣出使者,人知嘉靖中杨文襄之督关陕、翟文懿之阅九边,而不知二公之前,景泰五年命太子少师、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江洲往山东河南抚安军民,时洲以故相从丁艰服满至京也。又命太子太保兼吏部尚书翰林学士王文往江南诸处抚安赈恤,时文正居三揆,从阁中出,俱许便宜行事,较之改官兵部行边落阁衔者又不同。然江、王之前,又有永乐十年谕德杨荣之经略甘肃,虽系阁臣,亦因边事,与嘉靖同。
【阁臣夺情奉差】阁臣百僚师表,夺情不丧,何以示天下?成化间李南阳,与今上张江陵,俱以此蒙大诟,然在先朝则有之。永乐间,杨荣先丁父忧,继丁母忧,两情俱夺;黄淮母丧,胡广母丧,俱以特旨夺情;宣德初,金幼孜母忧,张瑛父忧,杨溥母忧,亦遵眷留之旨起,未尝终丧。内惟张瑛无所建立,若诸公俱表表人杰也。自以主上心膂所寄,不忍恝然,犹为有说,未有借纶扉而就轺车者。惟景泰间,阁臣江渊以忧请,景帝留之,不数月即以江淮大祲,奉敕往赈;时同使者为阁臣王文,亦以夺情赈济江南,皆同时报命。又二年而英庙复位,渊以出理工部仅谪戍,而文则西市矣。辅臣苴麻,下充赈使,宁不汗颜!此景泰四年事。是年巡按陕西御史王越闻父丧,不候新任御史戚宁交代,为右都御史罗通所纠,命宥之。以王威宁生平有此一事,人固不可量。至若李南阳甫为罗伦所纠,即持节立皇贵妃万氏;张江陵甫为吴、赵等所纠,即持节立今上中宫王氏,无论于国家吉典为不祥,且何颜对同衙门建言三词臣?较之江、王,抑更异矣!
【成化三相之去】宪宗中叶,自首揆商文毅去后,则万眉州安代之,最为不才。次揆为刘寿光珝,三揆为刘博野(吉),虽贪险稍亚于万,其为庸碌一也。三公自成化十三年同执政,直至二十年寿光始行,二十三年眉州亦逐,时去宪宗升遐仅匝月耳。惟博野在孝宗朝当国,直至弘治六年始去位。然寿光以受德王名酒,眉州以认万贵妃同族,且进淫药,俱见摈于宪宗末年。及孝宗初政,为天下所快,博野因撰寿宁侯张峦诰命,稽迟忤旨,正在极治之世,反得美名以行,真小人之幸也。
【正德三相之去】阁臣自三杨以后,体貌渐成真相,拜罢俱以礼。惟天顺初元,王千之、陈芳洲诛窜,最为重典。然鼎革之际,所不论也。其后则万眉州之斥,狼狈为甚。至孝宗一朝,而隆礼辅弼有加矣。正德初年,逆阉窃柄,如焦、如刘、如曹,固厮劣下材,品尤在眉州之下。然泌阳稔恶最久,其败乃在逆瑾之前,虽云致政,毫无礼遇。钧州入阁仅三日,亦为张彩所挤,借省墓以行,未几,瑾诛而二公削夺及之矣。曹含山拜相最后,不三月而去位,自知为瑾亲旧,上疏愿赦罪为太平之民,遂斥为编氓。是三人者,即仆隶亦羞称。然而黄扉之体,糜烂已尽。驯至嘉靖中叶,贵溪槛车之徵,今上初元,新郑羸车之谴,已权舆于此矣。至若往年翟诸城之削籍,挤由同列,近岁张新建之闲住,指出内廷,虽俱踉跄就道,识者皆知其故。
【隆庆七相之去】穆宗初政,在揆地者凡六人:江陵张公为末相;次揆新郑高公,既与首揆华亭徐公失欢,南北言路,连章攻之,张故徐门生,为之调停其间,怂恿高避位;三揆安阳郭公,为公同乡厚善,亦非徐所喜,张亦佐徐逐之。未几,徐首揆被言,张又与大珰李芳谋令归里;兴化李公代徐为政,益为张所轻,乃市恩于高,起之家,且兼掌吏部;而次揆南充陈公,与兴化俱为张与高所厌,相继逐矣。其最后入阁者内江赵公、历城殷公,赵有时誉,时时凌高、张二公出其上;殷人在下中,且与高隙,张既乘间挤去;赵亦与高争权,张合策排之行。至穆宗凭几,仅高、张二公受遗。而仁和高公入不两月,悒悒不得志卒于位。盖隆庆一朝,首尾六年,与江陵同事者凡八人,皆以计次第见逐。新郑公初为刎颈交,究不免严谴,此公才术,故非前后诸公所及。
【阁臣赐蟒之始】蟒衣为象龙之服,与至尊所御袍相肖,但减一爪耳。正统初,始以赏虏酋,其赐司礼大珰,不知起自何时,想必王振、汪直诸阉始有之,而阁部大臣,固未之及也。
自弘治十六年二月,孝宗久违豫获安,适大祀天地,视朝誓戒,时内阁为刘健、李东阳、谢迁,俱拜大红蟒衣之赐,辅弼得蟒衣自此始。最后赐坐蟒,更为僭拟。嘉、隆间,阁臣徐、张诸公,俱受赐,至三至四,沿袭至今,此前代所未有也。至于飞鱼斗牛等服,亚于蟒衣,古亦未闻,今以颁及六部大臣,及出镇视师大帅,以至各王府内臣名承奉者,其官仅六品,但为王保奏,亦以赐之,滥典极矣。
大帅得赐蟒,始于尚书王骥,正统六年南征麓川时,次年即封拜,此虽边功,实系恩泽,且出自王振,不可训也。
【阁臣横恩之始】阁臣预边功,始于正德初年,然云帷幄之劳,犹为有说。至嘉靖中叶,遇万寿圣节,加恩阁臣,如夏贵溪之加宫衔、严分宜之由宗伯进阁。及后拜上柱国、徐华亭之子进玺卿,俱以此得之。严虽辞上柱以倾夏言,而其子世蕃亦因以进太常卿,其他圣节进秩加禄,则与华亭岁岁拜命,已可异矣!至主上婚礼,何关臣下?而嘉靖十三年立孝烈后,首揆张永嘉以少傅进少师,次揆方南海、李任邱,礼卿夏贵溪,俱以宫保进少保。至今上戊寅大婚,次辅吕桂林以少傅进建极殿三辅,张蒲州以宫保进少保,首揆江陵虽力辞,而取偿于服阕之日,此何说也。至壬午年,今上元子生,首揆蒲州公以少傅进少师,次揆吴县公以宫保进少保,三揆鄞县公以尚书进太子太保,俨然与戚畹及大珰辈同拜恩命,尤本朝所未闻。
【译文】
【隆庆七相之去】穆宗刚开始执政时,在揆地的一共六个人,江陵的张居正是末相;次揆是新郑高公,已经和首揆华亭徐阶闹矛盾了,南北言官,纷纷上奏章弹劾他。张居正是徐阶的门生,从中为他们调解,怂恿高让位,三揆是安阳郭公,和新郑高公是同乡,向来厚道和善,也不为徐阶所喜欢,张居正也帮助徐驱逐他。没过多久,首揆徐阶被言害弹劾,张居正又和大太监李芳密谋让皇上命他回乡,兴化李公取代徐阶主政,更加为张居正所看不起,就讨好高新郑,起用郭安阳,而且让他兼管史部。而次揆南充陈公,和兴化李公都被张居正和高新郑所讨厌,相继被逐,最后入阁的是内江赵公、历城殷公。赵当时名声很好,时时凌驾于张居正和高新郑之上。殷人气不怎么样,而且和高新郑有矛盾,张居正乘机排挤了他。赵也和高争权,与张居正合谋排挤了他,到穆宗发凭几之诏,只有高新郑和张居正接受遗诏,而仁和高公没有过两个月,就郁郁不得志,死在任上。隆庆一朝,前后共六年,和张居正共事的共八个人,都用计谋相继被逐,新郑高公当初和张是刎颈之交,最终也没有避免贬戍。张公的才术,是以前各位所赶不上的。
【阁臣赐蟒之始】蟒衣是象龙的服饰,和皇上所穿的御袍相像,只不过少一爪子罢了。正统初年,开始把蟒衣赐赏给被俘的少数民族首领。把它赐给司礼监大太监,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必是从王振、汪直诸阉才有的,而阁部大臣,从来没有赏赐过。从弘治十六年二月,孝宗久病大愈,正赶上大祀天地,视朝誓戒。当时内阁为刘健、李东阳、谢迁,都拜赐大红蟒衣,辅臣从此就开始得赐蟒衣,最后赐赏坐蟒,更是僭越了祖制礼法。嘉靖、隆庆年间,阁臣徐阶、张居正等人,都受赐蟒衣。以后一直沿袭到现在。这是前朝历代所从未有过的,至于飞鱼斗牛等服饰,次于蟒衣,在古代也没有听说过,现在都颁赐给六部大臣,以及出镇视师的大帅,以至于各王府称为承奉的内臣,它的官秩仅为六品,但只要被王保奏,也可以赐给这些人。真是泛滥到极点了。
大帅得赐蟒衣,始于尚书王骥,正统六年,王骥南征麓川,第二年就拜封赏赐蟒衣。这虽然是戍边之功,实际上是恩泽,而且还是王振所建议的,不值得为训。
【阁臣横恩之始】阁臣参与边疆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