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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岚收回视线,将手中已经被捏成橘子汁的柑橘扔下:这场戏真是精彩……
在她养伤的一个月期间,大夫人大部分心神都放在督促慕清瑶练舞上面,对她暗中下过几次手,想要动她的吃食,让她直接毁了容貌。
幸好,有碧珠时刻盯着,再加上奶娘吴氏紧密防备,让她没有得手。
只是有一个人出乎她的意料,那就是大房二小姐慕婉仪。
她派遣身边的侍女给她送了两次药材。
最开始,对于慕婉仪的示好,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经过奶娘提醒才想起来,这位二姐和大姐慕清瑶之间的仇怨可是不小。
慕清瑶的孔雀舞是跟着慕婉仪的生母学会的,而且,她还因为嫉妒慕婉仪跳的比她好,暗中动手脚伤了她的膝盖,让她今后再也没办法跳舞。
这份过节对于女子之间来说,可以说是深仇大恨了。
正好,她也想要报上次慕清瑶设计她之仇,便暗中给了她帮助,让青袖帮忙将守着慕清瑶舞衣的侍女引开了一刻钟,让慕婉仪的人暗中动了手。
只是,她没想到慕婉仪下手竟然这般狠绝,效果也真是不错,从今天开始,慕清瑶是真正的要出名了。
有这么多人在场,就算是她祖父慕建岺出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从今天开始再提起慕清瑶,帝都百姓定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是名声不太好听罢了。
越景云淡淡的收回目光,看向一旁满脸惊愕的锦嫔,声音带上了丝丝不悦:“锦嫔,带你的外甥女下去吧。”
“是。”锦嫔连忙起身示意戚氏和慕清瑶随着她出去,走出了大殿,她心中发苦,皇上让她带人下去,是因为他心中不悦了,觉得慕清瑶让他的寿宴有了瑕疵,更是将一部分责任怪罪到了她的头上,觉得她继续坐在龙椅旁边丢人。
她好不容易挽回的一丝好印象,就这样轻易的毁了。
慕清瑶脸色煞白,缓过神来之后死死地的抓住锦嫔的衣袖:“姨母,你要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她连自己后背上破的口子都顾不上了,如果今天的事情不想办法挽回,她这辈子就毁了。
锦嫔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满心的不耐压下去:“清瑶,今天当着那么多人面,你……你让我怎么帮你?”
“一定会有办法的,姨母,您在宫中这么多年,一定会有办法的!”
锦嫔心中烦躁,不想多说:“你先回去吧,我会慢慢的想办法,这段时间,你不要随意出来,先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姨母……”
戚氏拉住还想要再求的慕清瑶,对着锦嫔恭敬的行礼:“娘娘,让您费心了。”
“你我是姐妹,清瑶是我的亲外甥女,我不会放任她不管,”想到卫国公府还有慕正临的职位,锦嫔叹了口气,即便是不让寒儿迎娶慕清瑶,也不能将人得罪透了,“回去好好查一查,那裙子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裂开了?”
“多谢娘娘提醒。”
戚氏拉住慕清瑶走出皇宫,脸色阴沉如水。
慕清瑶坐上马车,打开车帘看向越来越远的皇城,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阵阵发冷,就在刚才,她觉得梦想触手可及,可是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她就从云端跌落到地面,摔得面目全非。
大殿内,皇帝寿宴依旧在进行,甚至是因为有了慕清瑶那个插曲,气氛诡异的热烈了一些。
唯独越潇寒眉心紧皱,看向慕云岚的视线有些复杂。
越景玄端着酒盏遮挡住唇边的笑意,釜底抽薪,彻底绝了慕清瑶的道路,这个方法简捷有效,不错。
她的戏唱完了,就该他出手了,皇兄四年过一次寿辰,冷了场就不好了。
越潇帧作为献上寿礼唯一受到赏赐的人,此时万分得意,见到越景云仍旧有些不高兴,连忙起身将他寻找到祥瑞奇石的过程说了出来。
“父皇,说起来,儿臣得到这块奇石很是偶然。那一日,儿臣本来是想到城中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买一些来给父皇赏玩,在逛到城东的时候,忽然见天边来了一道紫光。”
“紫光?”
“是啊,儿臣觉得稀奇,就出城去看了看,出了城没多远,就看到一双白鹤向着紫光所在飞去。”
下面的大臣纷纷捧场附和。
“白鹤?这才二月,帝都之中怎么会有白鹤?”
越潇帧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问话的官员:“我也奇怪的紧,就随着白鹤一路向东,出去大约五六里地,就见紫光消失、白鹤落地,正站在祥瑞奇石旁边。”
“那白鹤该不会是引路的吧?”
“紫气东来,白鹤引路,真不愧是祥瑞啊……”
“二皇子殿下快说说,还有什么稀奇的?”
越潇帧越发的得意,对越景云道:“当时阳光正好,我下马过去,白鹤分明有些害怕,却贴近奇石祥瑞不愿意离开,儿臣上前细看,便发现那石头上有七彩霞光闪现,过了不久,就出现一个寿字。”
“神奇,真是神奇啊!”
“定然是上天感陛下仁德,所以才有了白鹤引瑞这种千古奇事。”
越景云心中熨帖,心中的不虞瞬间消失了:“白鹤引瑞,如此吉祥之事,朕与诸君共饮一杯。”
“臣等谢皇上。”
喝完酒,越景云忍不住想了又想,再次让人将祥瑞奇石搬过来,摆在了大殿中央:“好,真是好啊……”
越景玄平静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地冷芒……
☆、第60章 永生难忘
众人对着奇石一番赞赏。
忽然有人咦了一声:“祥瑞奇石上的光芒好像越来越亮了!”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
越景云一阵惊奇,连忙下了台阶上前:“这寿字的颜色越来越深……神奇,真是神奇!诸位爱卿,快些上前来一同欣赏!”
百官纷纷起身,品阶高的站在皇帝身侧,其他的官员在外围。每个人脸上都在带着惊叹和喜悦,对着越景云恭维祝贺。
就在殿中气氛热闹到了极点的时候,只听见“轰”的一声,整个石头忽然爆炸开来。
烟尘弥漫,石块纷飞。
正心情愉悦的品着酒的慕云岚吓了一跳,酒水洒了一手。
不过,此时殿中已经乱作一团,没人关注到她是不是失礼了。
越景云靠的石头最近,爆炸的时候最先被波及,头上被纷飞的石块崩伤,额头上破了个血窟窿,呼噜、呼噜向外流血。
其他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被波及,一时间满殿哀嚎不已。
“皇上,皇上您怎么样?”内侍总管肇庆挤上前,一把扶住越景云,连声惊叫,“太医,快宣太医!”
血流了一头一脸,疼痛阵阵袭来。
可身体上的头痛比不得天降祥瑞的美好幻境破灭,以及心中被算计的怒火。
越潇帧傻傻的张着嘴,脸上被石块划伤了一道都没有感觉,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完了,彻底的完了!
慕云岚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将视线转向越景玄。
越景玄端坐在亲王坐席上,手中捏着一只白瓷描花酒盏,一身白衣亮的刺眼。
他淡淡的笑着,看着眼前一场变故,唇角的弧度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的变化,就仿佛带了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哪怕泰山崩于身前,也能面不改色,依旧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淡雅如兰。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越景玄静静的望了过来,冷静的凤眸微闪带起一丝笑意,捏起手中的酒盏对着她遥遥的敬了敬。
慕云岚眉心一动,微微的弯了弯眼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听奶娘说过一些皇室的恩怨,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也能猜想出当初越景玄受了多大的磨难。
不管祥瑞奇石爆炸是否是他所为,她都没有资格去品评什么,她只需要记得,在怀庆长公主的宴会上,她浑身是血,孤立无援时,是他递过来一件披风,挡了她一身狼狈。
好好地一场寿宴,竟然乱成这个样子,绝对够让皇帝陛下终身难忘的。
如此变故之下,所有人都盼着赶紧出宫。只是,祥瑞奇石突然爆炸,皇上受伤血流如注。谁也不敢在这个关口触霉头,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殿中待着,连坐都不敢坐了。
皇上到后殿让太医诊治、包扎,几个妃嫔跟着伺候,其他人在殿中等候。
老夫人耿氏心中有苦难言,已经站了一个半时辰了,她的双脚几乎疼得没有了知觉。眼角瞥到慕云岚站在一旁左右张望,眉心一皱不满的低声呵斥:“没规矩!”每见识的东西!
慕云岚低头站好,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
越景云伤的很重,太医给他包扎好之后,他就睡了过去。一直到外面等候的众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了,他才醒了过来。
肇庆连忙端了茶盏过去:“陛下,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喝点水润润喉咙。”
越景云刚坐起身就感觉阵阵头晕,看到窗外黑透的天色不由得凝眉:“朕睡了多久?”
“回禀皇上,您睡了三个时辰,前来祝寿的官员、宗室都在外面等候,为陛下祈福呢。”
“三个时辰……”越景云看了看微黄的烛火,“让他们回去!”
“是。”肇庆暗暗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纳闷,皇上竟然没有任何处置,也没有下令封口……
几个时辰下来,慕云岚站的腿都痛了,更别说老夫人耿氏了,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了。
听到终于能够出宫的消息,众人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纷纷向宫外走去。
耿氏心中不满慕云岚没有眼色,站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来扶着自己,出了宫门之后,直接下令让马车回去,根本不顾慕云岚还在下面。
慕云岚站在夜风中,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耍弄这些小心思有什么用?难道没有马车她就回不去了吗?
自己这位祖母,小心思不少,但都没有用到大事上,怪不得这么多年被戚氏压得死死的。
就在她打算自己跑回去就当额外锻炼身体的时候,越潇寒出现在她身后:“云岚!”
“三皇子殿下有礼。”
“你的马车呢?”越潇寒到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带着慕家标志的马车,不由得疑惑。
“走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慕云岚不想和他多说话,转身就向回走。
越潇寒跟上她的脚步,语气中带着不明显的试探:“今天,清瑶表妹的衣服……”
“哦,看到了,衣服裂开了。”慕云岚立刻就猜出了他提起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怀疑是她动的手脚吗?不过,他猜的也不错,她的确让青袖出手帮了忙。
慕清瑶在怀庆长公主的宴会上设计她,让她差点命丧当场,这份仇她记得清清楚楚。
“云岚,清瑶是你的大姐,即便是你不喜欢她,也不应该……”越潇寒说着责备的话,眼神却温柔宽和,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慕云岚几乎被气笑了,只为原身喜欢上这个人而感到不值:“三皇子殿下,你可知道在长公主的宴会上,我为什么差点丧命?”
越潇寒眉心一皱,她浑身浴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让他想要出口的话哽在喉间:“……”
慕云岚语气自嘲:“我父亲是庶出,我的身份自然比不过大姐,所以大姐是金珠宝玉,应该珍而重之,而我就是石块瓦砾,丢在地上无人在意。”
“云岚,不是你想得那样……”
“三殿下,我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出身,嫡出如何,庶出又如何?我只希望一点,那就是你保持你原来的态度,既然当初不在意,恨不得直接摆脱我,现在就请让我自生自灭吧。”
越潇寒脸上的笑意淡去:“我不是责备你,而是在担心你,如今三房只剩下你和云凡两个人,云凡才三岁,等到成年还有许久,你再过一段时间就及笄了,你和我成亲之后呢,云凡一个人留在府中该怎么办?”
况且,这个时候将大房得罪死了,对她和他都没有丝毫的好处。
出嫁?
慕云岚冷笑一声:“你想得真长远。”
“云岚,你太倔强了。”看到她不以为意的神色,越潇寒只觉得心中无力。
慕云岚笑出了声:“呵呵,当初我万事顺从,只期待能够得到你的青眼,嫁入三皇子府,陪伴你一生,可惜你一直视我如敝履,就连我的双亲过世,也只是礼节性的送了些东西就罢了。”
“如今,我不用再依赖你的垂青,不想着再从你身上得到任何安慰,你又觉得我倔强、满身尖刺,越潇寒,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一点吗?”
被那双冷若寒潭的眸子看着,越潇寒心中一颤:“云岚,我……”
慕云岚身形笔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也不想为了任何人磨掉我身上的棱角,你看得惯就看着,看不惯就闭上眼睛。三皇子殿下,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走回去,告辞。”
看着她大步离开,越潇寒想要追上去,可脚下就如同打了钉子一般动弹不得,耳边的声音不断的回荡:
“当初我万事顺从,只期待能够得到你的青眼,嫁入三皇子府陪伴你一生……”
她当初抱着这种念想吗?那为什么现在却对他避之不及,继续保持住原本的心思不好吗?
他觉得胸口一点点被填满,一会儿是她低垂着眼眸,说着那句:原本的我纵有万般不好,却最是喜欢你……一会儿是她浑身浴血,倔强的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