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笑,“那么久了……确是有些饥不择食。”
挽月怔了怔。她想起那天,少歌神色疲惫,双眼却闪着近乎于病态的渴求的光芒,那样迫不及待地抱住她……他是不是感受到了作为“神棍七”的困顿和绝望?
面前这个人也一样,记得那一天他掌控了身体之后,去了校场狠狠发泄一通,然后就去了玉仙楼……
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
……
洛城。
“音儿你别担心,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岳父大人一定是逃出去了!”
方音轻轻点头,用冰袋敷了敷红肿如桃的双眼,不好意思地笑着:“玉珩,这些日子我太任性,苦了你了。”
孙玉珩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上的抓痕:“小事情,我明白你的心情。”
方音叹息道:“我真后悔没把月儿交给木师……虽然我知道她那个夫君是个混蛋,可我竟料想不到,他可以坏到那样的地步——也不知月儿现在怎么样了。”
孙玉珩摸摸她的头:“哪里能想得到呢?”
方音突然吊起了眉毛:“这几日,听说那个清小姐时常来找你?!孙玉珩,你莫要忘记了白文秀的教训!”
见她突然说这样的话,孙玉珩微微一怔,心情竟是出奇地好——有心思吃醋,便是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了!只要走出来了就好,哪怕将来知道她父亲真的遭遇不测,也不会再像前几日那样悲痛欲绝。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孙玉……唔……”
狠狠地亲吻她一通之后,孙玉珩微微喘息着答道:“她只是想见木师。音儿莫要担忧,你夫君我虽然玉树临风,可是如今木师的风头,是谁也抢不走了。”
方音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就连这几个丫鬟,背地里也嘀嘀咕咕猜测他长什么模样呢。那一天,木师来找爹爹,说能帮助我们破敌,条件是把月儿交给他……当场被我赶出去了!还狠狠骂了一通!”
孙玉珩呼吸微滞:“你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敢给木师脸色看的人了。”
方音撇了撇嘴:“要不是他真有几分本事,还叫你们看见了他的本事,你摸着良心说一说,你会将那样一个人放在眼里?”
“音儿,你见过木师的样貌?”孙玉珩突然眼睛一亮。
“嗯。”
“说来听听!”他激动地坐直了身子,像是当初在学堂上聆听先生教导一般。
如今最能引爆渭城难民们激烈讨论的话题,便是那个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带领他们走出必死之局的神秘人物木师,而关于木师黑斗篷和面具之下的真容,更是叫人津津乐道。
方音翻了翻白眼:“瞧你这点出息!莫不是你也和外头那些人一样……迷上他了?哎呀……就长得……还行啦。”
“什么样嘛?眼睛是大还是小?鼻梁是高还是矮?嘴唇是薄是厚?脸庞是方是圆?”
“孙玉珩你有完没完!他是个男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孙玉珩默了片刻:“……你马上就会知晓。”
……
……
辛无涯离开洛城之后,清小姐的生活无趣极了。
程里正叫她不许吵不许闹,不许杀辛无涯那几个妻妾,乖乖地等着,他会让她当上女皇。
清小姐觉得做女皇也不错。
所以她很听话,前些日子,只时不时故意当着辛无涯的面吓唬吓唬那个怀孕的平清茹,再用匕首划一划那两个小妾的脸,看着辛无涯那为难纠结的模样,也能找到许多乐子。
但那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很久,平清茹生了个胖小子,辛无涯也被程里正派去了平原城,说是当什么主帅。
她想跟着去,可程里正不许。
平清茹怀孕的时候受了惊吓,足足生了三天,差点没生下来,程里正可怜她,不许清小姐再靠近那边屋子。
这样的日子……无聊到折磨那两个小妾都没什么意思了。
曾经,清小姐久居乌癸山,并没有见过什么出色的男子。
后来来了辛无涯,又来了个七公子,她也算是见一个爱一个。今次趁着辛无涯不在,她戴了帷帽,跑到街头蹲了数日,却发现这洛城中的男子,大多浑浑噩噩神色木然,比乌癸镇中的还不如——她还以为山下多的是好男儿呢。
便是这时,洛城来了大堆的新鲜人。
当头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眉清目秀,虽不像辛无涯和七公子那般俊俏,却是另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程里正亲自迎到城门底下,将这大队人马接进了城。
清小姐也跟在后头看热闹。
她听到这群人个个都在说“木师”救下了众人性命,猜测木师就是那个当头的男子,于是挤到了前头,矜持地亮个了相,却发现男子背后背着个女的,好不扫兴!
然后她见程里正恭恭敬敬地凑到一顶黑布小轿前,躬着身子对着里面的人说话。
程里正这个老倌儿她可了解得很,无事献殷勤,轿子里头一定坐着个有用的人。
果然就是众人口中的“木师”了。
待他下了轿,清小姐挤到面前一瞧,却是戴着面具。粉白的底子,黑眉红唇,脸颊上两坨红色,像鬼新郎。
瘦削的身材,裹在一件大黑袍里,怎么看怎么怪诞。
第298章 侧妃
那日见没着木师的长相,清小姐略上了心。
闲了几日,实在是无趣。四处逛时,听到坊间巷尾都在谈论这个神秘的木师,不由又挑起了清小姐好胜之心。若是能接近这个旁人仰望也望不见的人,甚至让他拜倒在自己裙裾之下……那倒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可惜木师不见人的。清小姐自持身份,也不好撒泼硬闯进去,便去找木师身边的孙玉珩。
孙玉珩便是那日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背着个女子的俏书生,后来知道他背上的是他妻子,渭城守备方涛的独女方音。
清小姐见方音长得远不如自己漂亮,就对孙玉珩生起了些心思。倒也不是多龌龊,只是瞧着孙玉珩相貌端正又是个读书人,便想要得他垂青,叫他欣赏自己甚至倾慕自己。
可惜这孙玉珩圣贤书读得太多,始终牢记着非礼勿视四个字,从没抬头正眼瞧过她一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说他在木师那里说不上话,没有办法将她带进木师的院子。
即便如此,清小姐依旧隔三差五来找孙玉珩。在方音黑如锅底的脸上,清小姐找到了另外一种满足感。
……
……
挽月被细细的说话声吵醒了。
映花取了水来,一面服侍她洗漱,一面笑逐颜开地说起今晨发生的事情。
原来一大早,赵管家就带人收拾了小玉仙的东西,要送她回渭城去,说是世子的吩咐。
众人都以为世子和挽月和好了。
挽月收拾齐整,独自照着昨夜走过的路径慢慢地走。
假山上依旧坐着一个人。
莫非他昨夜就没离开?
她正犹豫是进是退时,他发现了她。
“想我了?”他斜斜看她一眼。
挽月心头一跳,有一瞬间,她以为她的少歌又回来了。
她半仰着脸,凝望他的容颜。可惜空有其形。那不是他的眼神。
他一跃而下,一只手斜斜插进她的鬓发。
“这具身体……想要靠近你。”他的目光有些迷茫,偏头看了看他方才坐的假山,“在上面,能看到你屋里。”
挽月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注定要成为生死仇敌。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昨夜,他一定自以为看穿了她的目的——先稳住他,再找机会杀掉他,为那个“他”报仇。
所以他不会把脉门交给她的。
那他现在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她试探着,慢慢将手伸向他的手腕。
果然,他瞳孔一缩,重重钳住了她的手。
他怔了下。
他能看得出她的皮肤很白很细,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柔嫩细腻,藏在皮肉底下的骨头也像是软软的,叫人疑心那不是寻常的白骨,而是透明的软玉。
可惜了。
这个女人,他是不会要的。
但他的身体很渴望去触碰她。这让他有点心烦意乱。干脆杀掉?
挽月感应到浓重的杀机。她呼吸一滞,脊背上的寒毛根根竖立起来,后脑一阵阵地发麻。不能死!
“你弄痛我了。”她抽了抽手,轻轻地挣扎。
她的力量和他相比,就好像三月的春风拍打在他身后的山石上,连挠痒都算不上。
他再一怔。
只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女人而已,就算把脉门交给她,又能怎么样呢?
他这样一想,唇角绽开一个笑:“你不是要替我把脉吗?来。”
一条胳膊递到她面前。
轮到挽月怔了怔。
“……哦。”
她要是不做些什么手脚,是不是要引起他的疑心?问题是她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啊。她伸出两根细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腕脉上。
“……没病。”她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听说你早上把小玉仙送走了,倒是冤枉她了。”
“没有关系。”他笑道,“我不缺女人。”
“呵,”挽月微微摇头,“他故意弄了个纨绔的名声,倒是正好衬你。”
他眯了眯眼睛:“我记得昨日有人曾说,尊卑有别,要摆正身份。”
“我知错了。”挽月垂眸。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他走出两步,又转回头来,“安朝云曾经是我的女人,日后也会是我的女人。”
挽月追上去:“你是说……安朝云在这里?你把她带来了?那其他的人呢?”
他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张岳、陆川都是我的人,自然要带在身边。”
挽月的心怦怦直跳,那么……他是不是也在这里?!
见她神色变幻得厉害,他有些疑惑:“怎么?”
挽月定定神:“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没事的话,我退下了。”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
……
三天之后,挽月见到了安朝云。
她挽了妇人髻。
挽月知道她是头一天进的门,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大约是用花轿正正经经抬进来的。
昨日才嫁进来,今天便要给自己下马威了吗?
挽月在心底叹了口气,不让苦笑浮到脸面上。
“书房是议事的重地。赵管家,莫非这王府连一间空余的屋子都腾不出来了?如何叫不相干的人住在这里打扰世子清静。”安朝云一双眼睛直直盯在挽月脸上。
挽月见她一身红衣,不由微微心惊。
原来他们两个本应该有这样的缘份?
“是,待我回禀了世子爷,就着手安排。安侧妃还要去别处看看吗?”赵管家笑眉笑眼。
挽月细细一看,原来不是正红。
“你去忙吧赵管家,这里没你的事了。”安朝云一派雍容的口吻。
屏退了众人,安朝云嘲讽地望着挽月:“你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吗?”
挽月摇了摇头:“陆川张岳他们都还好吗?”
安朝云重重皱起了眉。
直到现在,她依旧如坠梦中。林少歌怎么就变成了歧王世子?凌云门人怎么就成了平叛的功臣?自己怎么就被娶进王府成了世子侧妃?
昨夜看见新郎的脸,她还是不敢相信。
直到真真切切地触摸到他火热的身体,直到……
她才明白这不是梦。
情至深处时,她问他,秦挽月是不是他的正妃?
他说,秦挽月什么都不是。
如果这是梦,就让她不要醒来吧……
今晨醒来,望着丫鬟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恭敬地唤她一声安侧妃,安朝云膨胀了,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便是行使上位者的权利,好好和挽月叙叙旧。
却不料挽月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第299章 失之交臂
安朝云上门耀武扬威,挽月却只问起张岳陆川可好。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还是原本那个秦挽月,她也还是原来那个安朝云。
这个发现让安朝云心生警惕,暗暗思忖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情?可无论有什么内情,看见自己心爱的男子娶了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安朝云仍旧记得他们在渭城办婚事的时候,自己有多伤心难过。
难道他娶自己的事情……是假的?就像他们两个成亲的事泡了汤一样……不可能,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
那秦挽月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朝云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决定先试探一二。这样诡异的情形,真叫人有点蒙啊。
挽月见她发起了愣,忍不住轻咳一声。
“你说什么?”安朝云皱了皱眉。
“张岳、陆川都还好吗?寨中的人都进京来了吗?安置在哪里?”挽月一迭声问道。
安朝云忍不住晃了晃脑袋,重重眨了下眼睛,定定地望着挽月。
怎么可能?当初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假夫妻呢?!
她愣愣地点了下头:“其他的人在兵营,张岳和几个师叔就住在府中。”
挽月双目放光:“都在吗?……我是说,渭城的时候那么乱,大家都还好吗?”
安朝云呆滞地点了下头:“除了七师叔,大伙都到了。”
挽月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窟:“七师叔怎么了?”
“在渭城的时候丢了,大约就是起事的那一两天……”安朝云面露惭色,“本来七师叔身子有些好转了,他们没看仔细,叫他穿着单衣跑了出去,着了凉,喘疾发作一直躺着。直到大伙准备动身的时候,才发现他人又没了……”说着说着,安朝云不知不觉被挽月带偏了,忘记了自己如今已是尊贵的世子侧妃,眼下是要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