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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才可以。你喜欢他吗?”
照水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公子荒不是和姑娘相熟吗?我怎么能见死不救?这和喜欢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啊?”
挽月扶额长叹:“两个丫头自小跟着我长大,怎么一个成了精怪,一个成了木头!罢了,我去和他说,他既做下这样的事情,我定要他负责到底!”
“啊?”
挽月冲到了外间。
公子荒正舔着嘴唇,满脸陶醉。
挽月定定地瞪着他,就像丈母娘审视未来女婿似的。
模样倒是俏得很,就是有些邪气。唇红齿白,不长眉毛。虽然十八了,但看起来最多不超过十三岁。
不然,也……凑合?反正那个都那个了……
不待她兴师问罪,公子荒先瞪起了眼睛:“我拿了许多巫师神棍,个个都说很能驱鬼,那我便问他,若是骗我,是不是让我吃了他……然后我便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来吃几口,结果——全吓跑了。”
挽月差一点没绷住,敢情您老是装鬼吓人家了?正要笑,想起那正事,立马拉下了脸:“你干嘛对照水做那种事?!”
公子荒一脸无辜:“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照水,也是我喜欢的味道…我只喝了一点点而已,别那么小气嘛。”
挽月怔了怔:“你喝了照水的血?”
“啊,不然咧?”
“哦,咳。那个,你先去见一个人。”挽月顾左右而言他。
公子荒一脸鄙视:“你是不是想到什么龌龊的事情上面去了?”
挽月大翻白眼,心中念叨着“正事要紧”,急急把他给赶了出去。
……
……
是夜,公子荒在照水睡熟之后,敲响了挽月的窗。
挽月醒着。少歌既然让公子荒过去,自然是要告诉他一些事情,说不定……有没有可能……他会让公子荒把他带到竹风斋来?!
这样一想,她哪里还睡得着?
窗上刚响起“笃笃”声,她便呼一下拉开了窗,吓得公子荒整个缩了缩。
“怎么没带他来?”挽月耷拉了眼睛。历经小半夜期待和幻想,她已然脑补了许多相见的画面,见公子荒一个人站在窗外,不由大为泄气。
公子荒直翻白眼:“他那个身体,怎么来?”
“你背他呀!”挽月认真地探讨可行性。
“会被发现的。”公子荒想了想,也认真地回道,“除非我用秘法逼出全部功力,倒是可以避开府中的耳目。但那样的话,后面几天我就变成废人啦!不好。”
“哦。”挽月转身,“进来说话。”
公子荒开门见山:“找到那块黑石,我用我的愿望,让他们两个交换身体。”
挽月正在絮叨:“既然不能带他来,干嘛这么迟才过来,害我等了……你、说、什、么?!!”
挽月重重吞了吞口水。
公子荒跳坐在桌面上,双手交叉在身前,两个大拇指飞快地互绕。
“你知道黑石在哪里吗?”公子荒快速地问。
挽月有些发愣:“他都告诉你了?这种事,你怎么会信呢?”
“我和他的事你不懂。”公子荒小手一挥。
好吧,挽月心道,不和你个黄毛小子计较。
眼珠一转,酸溜溜道:“有这样的计划,他怎么都不和我说呢?”
公子荒撇嘴道:“你们两个搅在一起,便是只会腻歪。”
挽月:“……”
她心中有些惭愧。自回到竹风斋,她心中惦记的便是下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方才心心念念只期待着公子荒带他过来,贪个一夕之欢,根本未做半分长远打算。
就在她囿于情情爱爱,浪费大把时光的时候,他和公子荒已经行动起来了。
她想了想可行性:“……得是很强烈的愿望才可以。”
公子荒点头道:“他如今的身体,不要说给我喝血,不喝我的血就不错了。为了世间最美味的血,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嗯……”挽月轻轻点头,“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找到石头了。我也不知道他把它收在了什么地方。以往少歌都是把东西放在书房的暗格里面,如今我住在竹风斋,定是不会放在这边的。”
“废话。”
挽月大翻白眼:“那你趁他不在的时候,到他现在的住处找去呀。”
“我找不到。”公子荒皱起脸,“你也想一想会在哪里。”
挽月揉揉眉心:“那我想想办法……那个……他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
公子荒奇怪地看着她:“那种话,他能对我说?”
挽月:……
“你想吧,我走了!明日再来教你练武。”公子荒挥挥手,跃出窗外。
挽月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慢慢沉下了脸。
公子荒早晨就去了少歌那里,半夜才来让自己想办法找黑石……是不是意味着少歌已经把他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地方,都让公子荒找过一遍了?少歌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而且很熟悉这座王府,如果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不到它,那有很大的可能,是那个人把黑石随身带着。
那么,最简单的得到黑石的办法……还能是什么呢?
挽月深深吸入一口冬夜的寒冷空气。
公子荒一定也想到了,所以自作主张跑过来告诉了自己这件事。这件事,少歌一定是不想让自己掺和进去的,否则昨日怎会半个字也不提?
其实……牺牲色相,也不是不行……
可以牺牲别人的色相嘛……
挽月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下巴,眼睛眯成一道阴险的缝。
第328章 无奈(元旦快乐!)
世子有些懊恼。
上一世,安朝云一身大红劲装,与他携手破敌,深得将士们敬重,二人的情事乃是一段佳话。
待容儿进府,安朝云同她百般不对付,旁人也只道安朝云江湖儿女气性大脾气烈,对她品行却是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而容儿,待人温和有度,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
旁人对自己,永远只有羡慕和仰望。
可姓赵的方才那是什么眼神?!
“安侧妃和容侧妃又病了。”
还特意咬了咬一个“又”字。谁还不知道那两个女人这些天都在装病争宠?
这个府里,已经没有人在真正的尊敬他的两位侧妃了。
这让他愤怒之余,却只能无奈——她们的所作所为,叫人如何敬重?
很显然,这两个女人已经带累了他在旁人心中的形象,否则赵管家也不会特意送这么个狐媚的丫鬟进来贴身伺候……
真当自己沉迷于女色了吗……
有时候,他恨不得拽过这些愚夫,告诉他们前世的安朝云和容儿是怎样风姿卓越的人儿,告诉他们自己只是顾念旧情,想要好好照顾前生的妻子们。
事实上他却只能无奈地叹息。
有时候在想,是不是错了呢?如果当初全盘接收那只游魂的一切,现在身边的人是不是依旧像从前一样敬畏自己呢?如今,连李青也敢给自己甩脸色了啊……
这个秦挽月,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叫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她的那边?
他慢慢起身。
两个都病了……
总得选一个去看看?
若是从前,听到容儿有恙,他定是迫不及待要去看看。倒不全是儿女情长,只因为容儿原就弱柳扶风一般,生起病来当真是楚楚可怜,叫人情难自抑。
如今……却只是一副小家子气的丫鬟模样了。这样看来,倒还不如赵管家刚送进来的这一个。
“你叫什么?”他冷冷地扫过正在为他铺床的丫鬟。
丫鬟仿佛被惊到了,小小地跳了下,拍着胸脯转过身来。
“世子吓到奴婢啦!”她笑得天真烂漫,“奴婢叫墨琴,昨日调过来的,跟着嬷嬷学了一整日规矩,现在脑袋都变成两个大啦!”
她嘟着嘴,像孩童一样撒娇道:“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世子可要多给几次机会啊,可不能一棒子就把人家打死了。”
倒是个极品。他心说。
“我的两个侧妃都病了,你来说一说,我去看望哪一个?”他似笑非笑。
“啊呀!”墨琴跳脚,“这种事情哪里能轮到奴婢多嘴!奴婢要是真的说了一位,传到另一位耳中,可不得把奴婢大卸八块?”
她自知失言,急急摆手:“不不不,奴婢不是说两位侧妃凶恶……该打该打。”
她一面说,一面抬起小手飞快地打在自己红艳艳的小嘴上。
这一打,那嘴唇更是娇艳欲滴。
他笑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传六耳,你只管帮我拿个主意。”
墨琴笑道:“抓阄!”
“你去弄。”他懒懒靠在椅背上,心中升起许多兴致。
“好!”她很快取来了笔墨,飞快地写了一个“安”字,一个“容”字。
他伸头一看,见她的字迹清秀漂亮,不由心中微动。倒有几分像当初的容儿。
她背过身,把两个纸团搓好了,一手一个递到他眼前。
“来!”
他微微一怔。抬起眼睛细细打量她。
只见她眉目坦然,一派天真无邪,歪着脑袋等他抓阄呢。
他便淡笑着指了指其中一只手。
“容”。
他站起身。
“若是容侧妃伺候不好,我拿你是问。”
墨琴噘嘴不依:“世子欺负人!就会欺负我是新来的!”
他大笑,扬长而去。
……
……
公子荒骑在牛背上。
小牛心惊胆战,老老实实趴着不动。它感觉到背上这个人类有些不一样,似乎比屠夫那种可怕的生物还要更恐怖。
“你想清楚了?要我说,不就是三五年吗,找个地方一蹲,有我给你护法,还怕出什么问题?”公子荒扬着小脸,像是在对着天空说话。
院子里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没点灯火的黑暗屋子里飘出平静的声音:“你先找到东西再说。”
公子荒暗暗撇嘴:“找到了哪里还有时间慢慢想清楚?你是担心你的小月月?不就三五年吗?她还能跟人跑了不成?喂,不老之躯啊!你当真舍得送别人?!”
屋中的人轻笑:“保不住性命,不老有何用。”
“这话我不爱听。”公子荒皱起眉骨,“如今你便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又无钱的病鬼,谁会对你的命感兴趣?何况我会跟着你。除非你一意孤行非要带走你的小月月,引起那人的疑心,否则你的安全哪里会成问题?”
“你这么想,”公子荒继续劝说,“慢则五年,快的话还不要三年,这样一具天然经脉全通的躯体,一旦恢复了实力,将有多恐怖!再加上生机永不减损……喂,你真的不要?真的真的不要?到时候你再杀将回来,爱打谁打谁,爱带谁走带谁走,你看这世间还有谁能挡得住你?”
屋里的人低低地笑:“我不愿再等。也不忍让她再等。”
“唉……”公子荒痛心疾首地拍打着身下的小牛,“你呀你,果然是跟那个谁似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屋中的人沉默了许久。公子荒正以为劝说生效时,听他中气不足的声音再次飘出来:“三年……难保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此事不成,也要守在她的身边,我才能放心。”
公子荒大翻白眼:“你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日日又有那么多人拿鸡毛蒜皮的事烦你,你还练什么功?就算真出什么事,你以为……算了算了,都知道你那脾气,我还吃饱撑着说这些废话。如此,我还是继续找石头去吧。”
“这就对了。”屋中人不疾不徐。
“嘁!”公子荒翻了翻白眼,“万一石头真在那人身上,你真不打算派小月月去取?”
“不要自作主张。”
“知——道——啦——”
第329章 冬夜(元旦快乐!)
他睡不着。
犹豫了半天,终于苦笑着爬起来,将一件大棉袄铺在被子上面。
再一会,还是冷得无法入睡。
他又坐起来,将那棉袄折叠了,放在双足的位置。
躺了躺,又觉得肩膀冻得厉害,他再次钻出被窝,把棉袄抖开了,铺到被头,然后整个身体蜷到棉袄下方——终于不怎么冷了。
好一个先天之体!经脉全通,不挡热,不挡冷,见风就着凉,遇热便上火。
不过练起功来是真的快。有件事情他没有告诉公子荒,其实恢复实力并不需要那么久。
但这个身体……他不喜欢。
不像人。
醒来之后,他发现依旧不需要吃喝。体内生机虽然微弱,却从无衰减。也就是说,这具身体不老不死。
他不喜欢。他要长长久久陪着爱人,和她一起经历世间种种,再双双老去。
何况他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那些忠心的下属。怎么能将他们的命运交给旁人来主宰?要拿回自己的一切,用现在这个身体……很麻烦。
半睡半醒时,忽然忆起一对温暖柔软的唇。他的心头骤然一暖,周身寒意散尽,沉入了微甜的梦乡。
……
……
世子来到静怡苑。
窗纸上透出温暖的烛光。
在这样一个冬日,他的心也微微暖起来。
容儿还是和前世一样,无论多晚都会为他留着灯,说多少次也不听。
他记得曾经的她总是微噘着嘴,问他:“世子究竟是舍不得容儿苦等,还是舍不得那蜡烛?”
他摇着头笑了笑,日间在外头奔忙,夜里总归是向往一个温柔的怀抱。
这一瞬间,他将对她的不满暂时抛到了九宵云外,放轻了脚步推门而入,想要给她个惊喜。
她在诵经。
“……愿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