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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花连连摇头。
“这样吧,我画几幅图给你,你先拿回去琢磨,有心得了,过来告诉我,我给你参详。”挽月一面说,一面让照水取来笔墨纸砚,照着记忆中的仕女图作起画来。
……半刻钟后。
“……姑、姑娘,这一个圈儿,一根棍儿,旁边还有四根棍儿……你是在画人吗?”
挽月面红耳赤。
谁知道画个画有这么难的?!
“我只是借着作画来静一静心。”挽月老神在在,“这不,我现在已经知道你该是什么模样了。”
依世子所说,上一世秦挽月早逝——十之八九就是十二岁左右染上时疫那一回。
之后明崇山接收了秦家的产业,将秦家的用人尽数赶走。映花和照水自幼卖身进来,十来岁的小姑娘,被赶出去可不就是流落街头?此时据世子进京尚有五六年功夫,映花长相不算太出众,若是又被哪家买去做奴婢,或者被卖进青楼,都不大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收容教养了映花,然后将她转手送给了歧王世子——不得不说,挽月的推理无限接近真相了。
“琴棋书画……”挽月揉着额角,“我没教导过你们。”
在映花飞上枝头变凤凰之后,这是第一次,映花和照水抛下嫌隙,彼此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就姑娘这水准,幸好没教,绝对绝对只会把人往坏了带!
“但我教给你们许多做人的道理啊。”挽月有些不忿,“听不进去罢了!”
“听,听,一定听!”映花点头如捣蒜。
“老老实实去认个错。告诉他你知道错了,请他教你。打扮简单点、清爽点,楚楚可怜一点,他说什么你便好好听着、记着。”
映花瞪大了眼睛:“不行!怎么能承认是我的错呢?分明是那个菊清……”
挽月心中啐道,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当真是难为了前世调教她的那一位……
“爱听不听。”挽月摆手,“我要歇息了!”
映花走后,照水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
“姑娘,你这样教映花……是不是你真的不愿意和世子在一起了?其实也不一定是坏事。”
“嗯?!”
“其实……世间男子这么多,总有好的!”照水的脸颊微微泛红。
挽月狐疑地看着她,不会吧?不是打过预防针的吗?
第334章 错有错着
照水如今能接触到的男子,一个是公子荒,一个是少歌。
能叫她摆这样一副害羞的模样,总不能是公子荒吧?
挽月急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对那位病人动心思吗!”
“不不不!”照水吓得连连摆手,“我哪里敢有非份之想啊?那一位虽然和气得很,却像是……像是……像是那山涧里的明月光!啊对!就像那个,清冷高贵又温柔……啊……我哪里敢想?”
“咳!咳!”挽月呛得不清。
“我是这样想的,姑娘若是真对世子死了心,不如考虑考虑那一位?以姑娘的医术,什么疑难杂症不能治的?而且这几日里,我瞧着那位病人的脸色倒是一天一天见好了。”
挽月惊喜不已:“当真是好了?”旋即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咳了咳,淡定道,“果然是我的药膳起了作用。”
照水大翻白眼:“姑娘说起瞎话来可真是面不改色!什么药膳,不就是让我搜肠刮肚想些清淡补养的菜品嘛!”
“……那也是因为我给他看过病,这才好了的。”死不要脸。
“是……您最厉害!”照水笑道,“姑娘真不考虑考虑?我觉着那一位,也就姑娘能配得上。”
“他真有那么好啊?”挽月轻叹着,露出一丝笑意。
“有!我打包票!”照水拍了拍胸脯。
厉害了。
挽月按下心头的激动,轻声道:“这样的话,千万不可对旁人提起,莫要给他引了无妄之灾。”
照水心神一凛,急忙点头。
挽月继续练功去了。说好每日五个时辰,就是每日五个时辰。只许多,不许少。
杨嬷嬷办事很利索,到了傍晚时,已将幽盈香拆分成了两份,就连挽月也几乎辨认不出来。
一份是漂亮的乌银色线香,另一份是莹润的香脂。挽月仔细嗅过,单凭其中之一,怎样也联想不到幽盈香去。
“将这线香送到赵管家那里,就说是我的铺子新产的稀罕货,很贵,让他考虑要不要进一些来用。这香脂,就以你自个儿的名义,送给映花吧,你恐怕是还未贺过她大喜。”
照水答应着去了。
……
……
映花踌躇几日,想了个昏招。
她令那个叫菊清的丫鬟去世子面前跪了,替她辩解说,容侧妃千万次交代过,替世子祈福的事情万万不能叫世子知晓,那日菊清偷了懒,这才叫世子撞见容侧妃诵经……
世子稍一打听,得知映花见过挽月,心中冷笑不止,只当挽月想要害她彻底失宠,便教给她这等低劣手段。
他这般想着,反倒不想叫挽月如意了。
他将手上杂事处理完毕,抬眼一望,见夜幕沉沉。思忖片刻,披一件大氅出了门。
映花正捉着菊清盘问不止:“他脸色当真是这样的吗?他究竟信你不信?”又变了脸色,“你究竟有没有按着我的话来说?你是不是故意露些破绽给世子?他若是信了,怎么会面色不愉呢?”
正是忐忑着急时,另一个丫鬟桃馨匆忙进来:“侧妃!世子正向着咱们静怡苑来!”
“啊!真的吗!快,快给我看看我的头发乱了没有,胭脂……胭脂来不及了……把照水送我的香脂拿过来……”
世子在院外稍站了一会。
大老远的,他就见着了那个通风报信的丫鬟。
便再多给她些时间,好将表面功夫做光鲜亮丽了,省得又坏了兴致。
映花暗自庆幸今日走了一步好棋。幸好没有照着姑娘说的做,果然还是自己的办法管用。
不过姑娘的话,也不是全然听不得,譬如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映花心有所感,觉得自己应当能够运用自如。于是倚了窗,一副弱不禁风的形容。
世子当了多日和尚,进了门,乍然见着和记忆中像了三四分的她,一时情难自禁,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扒掉衣裳就抱上了床榻。
这边挽月得了消息,一面让照水在树枝上挂了丝帕通知公子荒,一面先行一步,赶到了静怡苑。
见屋中那二人已抱在一处沉沉睡去。
挽月淡定地打发丫鬟出了院子,皱着鼻子,满脸嫌弃地替二人收拾地上的衣裳——这一路没办法避着人,总得随便找点事做一做,稍微遮掩一二。当然她也不是十分在意,毕竟一会只要事成……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挽月看了看香炉中燃尽的线香,再扫一眼映花腻乎乎的脖颈,再次嫌弃地撇了撇嘴。
她踮起脚尖,看了看睡在床榻里侧的那个人。
却见他睡得并不是很沉,眉宇间有些挣扎之色。挽月心神一凛,急忙加快了动作。
大约是因为幽盈香一分为二,效用多少有些减损,加上他内功深厚,绝计不可能如寻常人那样雷打不动地睡足一个时辰的!
她急忙在地上的衣物中间摸索。
找到了!
她隔着衣裳,小心地拎起那块硬物。
公子荒怎么还不来!
她正寻思着不顾一切将这件衣裳卷走,带到外院给公子荒时,见白影一闪,小小的人儿从窗户跳了进来。
“找到了?”
“嗯!快!”挽月递过手中之物。
公子荒扒拉几下,将那黑石从内袋中掏出,小心地捧在手上。
他皱起眉骨,一脸虔诚。
挽月心如鼓擂。
这也太顺利了吧!她小心地瞄着床榻,暗暗祈祷那个人千万不要醒。
……其实东西已经在公子荒手上了,他爱醒就醒!
短短一瞬间,她心中已不知转过多少念头。
一时觉得这么多日的苦难终于是要结束了,一切就要回归正轨。从前的幸福生活正在向着她大步跑来…那个未完成的婚礼仿佛已触手可及……
一时又觉得事情太顺利了,总感觉心头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临门一脚又要出状况。
一时还觉得有些舍不得少歌如今那个身体……最近想他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如今那个模样了。
嗯……只要是他,怎么样都好。
她望向公子荒。
她用口型问他:“怎么还不开始?!”
公子荒也用口型回道:“别吵,我在酝酿感情,不是要强烈的愿望吗?”
“夜长梦多,快点!”
“知道知道知道!”
第335章 滚在一处
终于,公子荒吐一口长气,托起了手中的黑石。
“我要他们两个身体交换!”
白光闪过。
“成了成了成了!”挽月紧张得险些晕厥。
“啊不对!”她急道,“你都没说清楚是谁!”
万一把床上二人给换了,那才有意思呢。
公子荒斜她一眼:“我心中把二人想得清清楚楚,收起你无聊的担心。”
说罢大步向床榻走去。
挽月小心地跟在他身后。
噗通、噗通、噗通……一步一步,都像是踏着自身的心跳。
床榻里侧果然躺着神棍七。
挽月掩了口,眼泪大串地掉落下来。
结束了……这场闹剧结束了……她的少歌要回来了……
公子荒撇了撇嘴:“不老不死,经脉全通的身体,就这么扔了。”
“什么?”挽月一怔。
床榻上的人缓缓张开眼睛。
公子荒伸出手,点了映花的昏穴。她原就在沉睡,哼也没哼一声,继续做她的美梦去了。
“怎么对付他?”公子荒摩拳擦掌。
“等少歌来了再说。”
“小二,”榻上的人坐起身来,“我在这里。”
挽月和公子荒齐齐一怔,定睛去瞧,这个人不是少歌又是谁?
这……
少歌望着公子荒,嘴角噙一抹古怪的笑:“你的愿望是让我和他交换身体?很好,果然是交换了。将我换到内院来,将他换到外院去。”
……天杀的假冒伪劣三无产品许愿石!
“不好!”公子荒皱紧了眉头,“等他醒来,岂不是要疑心你?”
挽月倒抽一口凉气:“是啊,没办法解释他怎么跑你床上去了啊……方才我就觉得他快要醒了,若是去搬动他,他一定会即刻醒来!快走!我们快逃!”
少歌苦笑:“走不了的。小二你回去睡下。”
“不!”挽月惊得退了几步,“别想着打晕我,要死我和你一起死!不不不,我们三个,一起去和他拼了,怎么样?少歌身上不是有暗器吗?公子荒缠住他,他定不会防备我和少歌……”
“傻瓜。”少歌离开了被窝,坐在床榻边沿,冻得上下牙轻轻打颤。
挽月心疼得眼泪直掉,扑上去紧紧搂住他。
她恨不得变成一只章鱼,将他整个都包裹起来。
他招手示意公子荒过来。
“小二,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若是成了,明日起你想怎样便怎样,他再不敢干涉你半分;若是败了,你下来陪我就是。”他笑得云淡风轻。
“我……这样的时候我怎么能不在你身边……”挽月泪如雨下。
“你在身边要坏事。”他用冰凉的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乖,睡一觉醒来,就来找我。”
“好!”挽月抹了把脸,狠下心跺脚先离开了。
她心知此刻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他说有办法,那就是有办法。既然他话已说到这份上了,再纠缠下去,只是无畏地浪费珍贵的时间。
所以她走得极果断。
大不了……大不了多等一夜也就是了,黄泉路上冷,他定会等着自己。
见挽月二话不说就离开,公子荒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笑道:“你的眼光倒是不错。只是眼下这状况,你当真处理得了?我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死局了。”
少歌笑:“还不是拜你所赐。”
公子荒笑眯了眼睛:“我大可抽身而去,放心,绝不会陪你们两个一起死。”
少歌道:“背我回去,路上与你细说。”
公子荒撇着嘴:“又瘦又冰,背你就好似背一捆在山顶上灌了一夜冬日寒风的木柴!完事肩背得痛上好几日……”
他口中絮叨,手上动作却不停,连点几处大穴,激出了全部潜能。
少歌笑而不语。他既用了秘法迫出功力,接下来几日便是一个废人,又如何抽身而去?
……
……
世子睁开双眼时,只觉头痛欲裂。
容儿的纱帐是桔色的,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梨花。
他眨了眨眼。虽然没有点灯,但他能够夜视,清楚地看到头顶上方并没有什么纱帐和梨花,而是一块简单的素布。
他瞳孔一缩,坐立起来。
“醒啦?”有人点了烛。
世子眯着眼往外一看,见公子荒趴在桌面上,无聊地对着他扬了扬下巴。
一时恍若幻梦。
见到公子荒,他高悬的心稍微放回了喉咙下面。公子荒是前一世就始终伴在他身边的人,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怎么回事?”他扫视一圈,见到身处一间普通的客房,窗户下面的矮榻上还缩着一个人。
公子荒咯咯地笑了。一面笑,一面拍着他自己的腿。
笑了一回,正要开口,忍不住扶了额,又笑了一回。
见他脸色黑成了锅底,公子荒终于勉强收起了笑意:“你都不记得啦?”
他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不记得了。是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
公子荒大摇其头:“你自己要来的,可别赖我。你真不记得啦?”
他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