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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好合。
“怎么哭了?”
“开心。”
“留下来陪我。”
“可是方音……”
少歌促狭笑道:“她定会感激你的有去无回。”
挽月笑着回身揪他衣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坏。”
“今日不坏了。”他轻轻吻她的侧脸,“养养精神,明日娶了媳妇再坏。”
“……”
二人都没有睡着。尖着耳朵,等待着轩辕镇宇安排的喜娘过来唤他们。
“这一次真的不会有意外了吗?”
“不会了。”
挽月窝在少歌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既盼着即将来临的婚礼,又舍不得这样缱绻的好时光。
“明日真的一刻都不离开我吗?”
“嗯,还会牵住你的手。”
“好。”
……
……
他果真像一根桩子,杵在她的身旁。
“新郎官麻烦挪一挪,新娘要穿喜袍了!”
“新郎官让一让呀,挡住盘发了。”
“新郎官你的眼圈那么黑,过来老身给你扑些花粉……新郎官你倒是过来呀!”
“新郎官你……”
“新郎官……”
挽月终于收拾停当,盖上了红盖头。
少歌验明正身之后,便牢牢牵住了她的手。
她没坐花轿,二人骑着牛游街,花轿晃晃悠悠飘在后头,乐坏了几个轿夫——工钱是一分也不少的。
轩辕镇宇安排得妥当极了,一环一环衔接得毫无瑕疵,整个流程走下来行云流水一般,又热闹,又顺溜。
挽月看不见外头的情形,却也知道十分热闹。喜乐和鞭炮声乱哄哄的,还有孩童吵嚷着要喜糖吃,闹了大半日,却丝毫不觉得烦躁,头也不疼,耳朵也不涨。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用她全部的心,全部的情,用她余下的全部生命,紧紧地握住他。
拜天地的时候,她哭了。
感激涕零。感激这个世界,孕育了他和她。感激世间有爱情这种美好的东西。感激命运把两个人的手牵在了一处,再不分离。
二人的父母俱不在,拜高堂也是对着外头。挽月的心绪飘飘荡荡,越过时空的阻碍,找到了曾经的亲人。
隔着红盖头,她仿佛感觉到前世父母就在身旁,他们牵着她的手,把宝贝女儿交给了她的爱人。
还有这一世的娘,那个她几乎忘记了长相的女子,也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她。
夫妻对拜,他依旧牵住她的手。他的手是温的,叫人心头宁静。
一群人乱哄哄地把二人送回了新房。
他轻轻掀起她的盖头,看见她的眼中泛着晶亮的泪花。他的眼眶也湿了。
“月儿……”
“少歌……”
二人对视良久,终于站起身来,结了发,饮了合卺酒。
终于是真正的夫妻了。
“庚帖藏好了吗?”挽月有些忧心,“若是被人看见,可是个大麻烦。”
“小二,你……”
“真煞风景。”她自觉投降。
红烛明晃晃地照着二人的脸。
“累坏了吧?”她心疼地看着他,“站了一整天。”
“不累。”
他牵住她,坐到床头。
“我去洗漱一下。脸上糊满了胭脂花粉。”
“嗯。”他牵着她站起来。
她晃了晃牵在一起的两只手。
“还要牵着吗?”
“嗯。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要整日牵着,便是要整日牵着。”
挽月单手洗脸,弄得满身是水。
他借机把她剥个光溜溜,搂进了大红缎被中。
红烛摇曳,新床也在轻轻摇曳。
……
……
一大早,便有人叫门。
二人极不情意地起身穿好衣裳。
前一夜没有睡,昨夜又开心过了头,今日,两个人都顶着青黑的眼圈。
拉开门,见一道白色的人影倨傲地扬着下巴,声音明明有些紧张颤抖,说出口的话却是端得老高。
“听说木师回来了,董心越特来拜访。董某曾师从陈卓文老先生以及松鹤老人,资质尚可,木师可看得上收我为徒?”
“那两位可都是名家大儒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正儿八经做过学问哪!”挽月忍不住开了口。
董心越吓得一个趔趄。低头一看,就像见了鬼。
“你……你叫秦什么月来着?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在木师的院里?”
挽月下巴扬到了天上:“他是我夫君,你要拜他为师,可得先过我这一关!万一你运气好,当真做了他的徒弟,日后见了我,叫师娘!”
董心越像是被雷劈了。愣了半天,终于转了转眼珠,去看她身旁的男子。
“您……您就是木师?”
少歌微微颔首。
“……他们说您昨日成亲,我没能赶上……您、您怎么娶了她啊?!”
第354章 练功
挽月气得跳脚。
“喂!臭小子你倒是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娶我怎么了娶我怎么了!”
董心越盯住假山石旁边那株文竹,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会:“拜师之事,容我再想一想。”
嗬!人家少歌还没答应呢!他倒是尾巴先翘起来了!挽月眼珠子瞪到了眼眶外。
当真是要上天了。
董心越补刀:“若当真是胸有丘壑,又怎会瞧得上空有美色的女子?”
少歌轻轻咳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一个不觊觎自己媳妇的小家伙……挺让人喜欢。
至于自家媳妇究竟是不是空有美色……又何必叫外人知道呢?
“考虑清楚了再来见我。”少歌微微颔首,牵着挽月回到屋中。
“你莫不是真想收他?”挽月瞪圆了眼睛,“这小子虽然本性不算坏,但他是那个董尹的儿子!董尹你知道的,他那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把江东弄成了人间地狱,而且和安朝云灭门惨案脱不了干系,这样的事,恐怕不知道他做过多少桩!上一次,我骗董心越带我到洛城来,也只是存了利用他的心思,并没有想要和他有什么交情。”
少歌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二,罪不及妻儿。如果董心越心性不坏,拉他一把又何妨?”
挽月无奈地叹:“其实我也觉得董心越不算坏,而且董尹也算是把他往好了教——我实在想不明白,一个欺上瞒下,害百姓流离失所,借着天灾大发横财的大贪官,怎么会教自己儿子为国为民呢?”
“小二有没有想过,同样是水患,为什么轩辕玉大力整治西江,却听不得江东有灾?他当真是忌讳这‘天灾’二字吗?你可记得五年前南境地动,轩辕玉拨钱拨粮,令端亲王亲自前往赈灾?便是那一回,端亲王声名鹊起。可若不是轩辕玉在他身后大力支持,端亲王哪里能做到那些事情?”
挽月呆若木鸡:“这里面……还有内情的?”
“自然是有的。你只看如今这形势便知晓了。”
挽月倒抽一口冷气:“是啊……轩辕镇宇虽然还没有公开自己身份,可也并不避着人。只要是有些实力,有些手段的人,恐怕都已经晓得了这件事情,皇帝轩辕玉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知道了,为什么毫无动作?莫非……轩辕玉是故意想要把江东变成一片荒芜之地?是因为……啊!”
她双目放光,“若是轩辕镇宇要起事,第一处要拿下的便是江东!轩辕玉不想把这一处富庶的粮仓拱手送人,所以故意让江东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是要将人都赶出江东地界啊……这么说来,江东那些官员……或许只是在为皇帝做事?但如果是这样,轩辕镇宇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毁了江东?莫非他还在积蓄实力?也不像啊……他既不招兵买马,平日里也不训练兵士,真真是叫人费解!而且,总觉得这件事上,轩辕镇宇和轩辕玉之间,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二人心照不宣。”
“轩辕镇宇手中有一股力量,我们不得而知。”少歌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木桌,“他还有一样杀手锏,直击轩辕玉命脉。我并不确定这二者是不是同一样物事。”
挽月托住下巴:“会不会就是被轩辕去邪截胡的那块黑石?”
“不是。没有一个帝王会将身家性命压在自己不能掌控的力量上面。我从前便说过,轩辕去邪十分幼稚。”
挽月低头笑道:“是。我依然记得那一天,他拿着那黑石诅咒你的模样,当真是幼稚得很。”
少歌笑而不语。
“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等。”
“等什么?”
少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等那两个自以为掌握了先机的人动。只要他们一动,我便能找到破绽。”
“和你作对,当真是自寻死路。”挽月摇头晃脑。
“好了,”他收起那根敲击桌面的手指:“练功。”
挽月瞪圆了眼睛:“我……我没有内力了,昨晚都被你……”
少歌老脸微红:“教你招式。”
“啊……哦哦!”
二人来到花架子下面。
少歌指点着挽月,仔仔细细地教给她攻防的要领。
不多时,挽月便气喘吁吁,直呼过瘾。
“这才是真正在教我本事啊!少歌,你可知道,公子荒上次教我练武,一整个上午,便只教给我一招,而且还没什么用!”
少歌失笑:“他哪里懂得教人。扎个马步歇一会。”
“啊?这也叫歇?”挽月口中抱怨,却是老老实实蹲下身去,“公子荒,厉害是厉害,但好像的确是没什么章法招式的样子……他为什么要喝血呢?”
“我没有和你说过他的事情吗?”
挽月摇了摇头。
“是了,”少歌苦笑,“当初,我只以为能将你护在羽翼之下,那些和打打杀杀有关的事情,并不想让你知道。”
“挺好的。”挽月安慰道,“就像你说的,山脚有山脚的风光,山顶又有山顶的风光,我既然和你在一起,自然是要和你一起登上山巅的,这一路的风景,我都不想错过。”
少歌眯起眼睛,望向天际的云。
“嗯。公子荒,其实并不是人。”
扎马步的挽月惊得马失前蹄。
“什、什、什、什么?!”
少歌笑道:“还要不要听?”
“要!当然要!”挽月瞪起眼睛。
“他是人狼。隐门已传承数千年,历代的门主,都是人狼。”少歌眯着眼睛,一面晒太阳,一面娓娓道来。
“人狼出处已不可考,外表、平时吃食、习性都和寻常的人并无分别,只是个个天生神力,利齿可断金石。嗯……人狼嗜血如命,最喜生啖人-肉。”
“这……”挽月听得双眼发直,“若不是遇上了你,我恐怕这一生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生物!”
“怕吗?”
“不怕。他也不敢吃我啊。”
“嗯……”少歌眯着眼围着她转了半圈,弯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膝盖,“低点!”
“哦……”挽月偷偷吐舌,赶紧将姿势摆标准了。
第355章 学艺(上)
少歌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隐门既是人狼的庇护所,也是约束人狼的所在。祖符,便是人狼先祖传下来的,用以克制人狼力量的令符。得祖符者,便是隐门门主,门主不得吃人,也要约束门人不许吃活人。想要取祖符做门主,必须能够克制住嗜血的天性,历经重重考验。其中细节我也知之不详,因为轩辕去邪假冒人狼后裔,取走了祖符,所以公子荒并没有经历过那些考验。”
“哈!”挽月笑道,“轩辕去邪本就不是人狼,根本没有那嗜血的天性。这样的考验对于他来说,便是形同虚设!他作弊啊!”
“嗯。”少歌轻轻点头,“当是上一世,他知晓了隐门的秘密,这一世,便和李师宴联手,假冒人狼后裔。幸好李师宴并没有告诉他祖符能够克制人狼,否则取符之时,公子荒还要多费一番周折。”
“李师宴又是谁?”
“一个叛徒。当时公子荒年纪尚小,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他父亲把祖符放回了祖地,然后带领数百人去了冰川之下,那李师宴引来了雪崩,将众人埋在了地底。公子荒用了十年来逃生。”
少歌似乎不愿再细说,只草草揭过:“轩辕去邪瞒天过海取走祖符坐上门主之位,其中定有李师宴的手段。”
“我知道了,”挽月老神在在,“你可记得我曾经说过,轩辕去邪中了慢性的剧毒,需要定期服食解药,这恐怕就是李师宴用来控制他的手段,而这李师宴,若我所料不错,一定也是个人狼,所以他不敢将祖符能够克制人狼这件事情告诉轩辕去邪。”
少歌只淡淡地笑。
挽月啧道:“这轩辕去邪,净整些歪门邪道,真是白白浪费了重生的机会!也没见他借助隐门的力量做了什么事情,反倒是他自己被人家用毒药给控制了,真失败。”
少歌笑而不语。如今他已知道,轩辕去邪这个人并不值得他花费过多心思。
此刻他只专注地看挽月红扑扑的小脸。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可没有偷懒!”挽月被他看得有些害羞。
“好看。”
挽月一愣,被眼前的人攫去了心神。
阳光下的他,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说不上究竟哪里好看,但挽月有一种错觉,他无论往哪里一站,这一方风景便完美了。
因为有他,一切都变得和谐生动,空气中像是飘荡着暖融融亮闪闪的小光斑。他方才,是不是说她好看?
她突然觉得尴尬。
这样浪漫唯美的场景,她,竟然在,扎马步!
“少歌……咳,我累了。”
“嗯。”
她立起来,悄悄活动酸麻的腿脚,蹭到了他面前,轻轻搂住他的腰。
她把脸颊放在他的